第三十九章 今晨喜燕报春早
作品:《六合大拳师》 第三十九章今晨喜燕报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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嫚子怕惊了老奶奶,也不顾仪态了,小跑着就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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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回来跟老奶奶讲,凤吟给一匹牲口套了一身红,在教西屋的一个丫头骑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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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道:“哦?新鲜,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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嫚子道:“老奶奶您慢点,再披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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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也高兴,道:“哎呦嘿,这小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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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院里向楠满头大汉拉着一匹马,刚要踩蹬那马就往前走两步,就不敢上。把马拉住了,刚要踩那马又挪两步,就是不让踩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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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又听话,也不噱也不跳,走两步又老实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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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此时还凑合了一身短打扮,一看就是凑合的,花色都不配套,紧绷绷的一件小棉袄,额头鼻尖都见汗了,看这情形怕是浑身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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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看着欢喜,老远道:“孩子,那马是镖师特意训练出来的,不让外人骑。这得飞蹬上马,趁它一稳当的劲儿直接翻上去,但得小心啊,别踩结实了,一翻上去它就跑,能把人晃下来。脚挂着马镫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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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为了不说“坏”字,坏都说成“不好”,者得费多大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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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楠一副倔强的样子,一只脚跳跳的还非要上去,可是跳跳的就是不敢,一踩蹬那马就动换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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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向楠都想打那马了却又下不去手,就这么围着院子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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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很搞笑地道:“孙子,你给姑娘拉着马,先让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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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就接过缰绳,那马果然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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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满心狐疑,扶着马鞍就是不敢上,想飞身上蹬,还“飞”不起来,急得直看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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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就拍着手笑,道你只管上,不用怕,实际一拉缰绳,那马头一圈,他就不动了,孩子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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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怎么想的,一是这马这么高大,一旦上去了自己就离开地面了,再下来可就不容易了,这马是训练出来的,但其他马就不一定了,还得当作野马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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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骑过马,心想这一条肚带怎么可能固定住马鞍,万一一踩正好歪了溜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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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这马现在看着听话,一踩马镫还没上去,这个劲儿一边偏,它一个不适应往下摔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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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马镫直跺脚还是不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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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道:“闺女你过来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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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哪顾的上这些,道:“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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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听的,道:“十七了啊?十七是属马么?凤吟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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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道:“老奶奶,还是不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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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道:“昂,一个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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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这一翻它不能正好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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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啊?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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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哪跟哪这是,凤吟这个时候突然感觉老奶奶是有点糊涂了,自己都跟着不好意思,就对向楠道:“我给你拉着呢,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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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么说,向楠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前脚掌一踩蹬,一翻就上去,“啊呀”一声,又“咯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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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道:“我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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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向楠“一啁啁”地叫“别别”,那马就开始走步,想下都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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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踩了蹬,身子还歪着,那边脚怎么也套不上,还怕惊了马不敢硬套,就这么歪着,感觉那马背轻微地一拧一拧地,还算可以,就是顺着马背往下去,听着马喉咙里“哼哼”地咕噜着,它的脖子那么长,也不知道他的喉咙在哪,但总怕它突然一跑一停,从这脖子上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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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地就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心想豁出去了,反正也下不来了,隐隐透着那么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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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凤吟在马前给她牵着,突然想到了“牵马坠镫”一词,有点不好意思又过意不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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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她出汗了,看凤吟的脖子也有几道亮晶晶的印子,有心帮他擦一下又高高在上够不着,索性悠闲起来,借着高往院外望,往空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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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来了,跟老奶奶道:“看看看看,大年初一就玩这个。像什么话,还挂个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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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头都没抬:“还不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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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哼哼唧唧一阵撒娇,过来就欢快地给老奶奶捶背,老奶奶很会意地伸出手,按着康氏的手就拍了拍,这一拍就是一种认可,一种赞许,甚至一种感谢,什么都不用说了,康氏心里一阵安慰,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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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老奶奶道:“行了行了,别溜了,下来陪奶奶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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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着见向楠“呀”一声,那马竟小跑起来,袁宅是有个大院,但这院也不是太大,根本跑不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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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跑起来,身子就带着起伏的节奏,向楠本来就没踩镫,此时只能手攀着鞍桥两膝并在马背上努力地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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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提着缰绳又不敢硬扯,生怕那马一打旋将向楠摔下来,赶忙唤着“吁吁”,看那个紧张劲儿,到有点像急得哑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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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左手拽缰绳,右手撕着马背的鬃毛用身子靠住,慢慢一溜,那马缓和下来。实际这都是受过训练的,不然哪能这么一靠就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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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门外就进来一大帮子人了,老远就呼喊“老奶奶好!”“老奶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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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正是这些人的走动被那马警觉地发现了,又事逢向楠想扣那马镫,就踢了马一下,那马就得了信号开始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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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热闹了,几个人在外边被马堵着,又老远给老奶奶打招呼,没想到老奶奶还真在院里,有几个都跪下了,那向楠骑在马上高高在上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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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这一阵颠簸,向楠总算也摸着规律了,一着急两手一按马鞍飘身就跳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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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小子又低头猫腰地赶到老奶奶近前行礼,都是三魁的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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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提三魁的事情,只是问候老奶奶,老奶奶一阵安慰,朝着三魁那屋指画了一下,几个人就跟着三嫂子进了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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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比较讲究的,又不是一族或者关系特别好的,一般都是在门前递个帖子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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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拨人小小带来了一些喜气,这拨人刚进二门,外边又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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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拨又是近期生意上的新伙伴,那些留守的掌柜,有递帖子的,有带着帖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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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拨又去了四爷那,陆陆续续也是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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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看到了老奶奶脸上那个喜色,心里有萌生了一个想法,明年过年,一定要宾客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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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马给了伙计,打算扶着老奶奶回屋。老奶奶却拉着向楠的手道:“我听说你会打梭子镖,我老婆子也不好问,但听着稀罕,能不能打一镖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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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是很有心眼的,那镖她就带在身上,而且出手就有,但是此时却不能显得太过麻利,在主人面前突然手持凶器,是让人不会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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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想展示一下,于是就对老奶奶道:“老奶奶我还得准备一下。这个跟变戏法似的,得有个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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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打飞镖还得有个道具?”老奶奶显然很高兴:“我好些年不出门了,这些嫚子从小就在院里长大,我想听个稀罕营生都听不到,尽我说故事了,我也老糊涂了,说多了把做梦做的都当真事讲了。嗯,你这有稀罕营生我还真得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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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楠就回了屋,她就住在康氏边上,算是随时听候着。康氏知道他是凤吟好朋友托付的,所以也没当下人待,她那屋也是有不少物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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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向楠就弄了两块花花绿绿的绸子布,手从衣领里边一拽,两手一抖就从袖子里脱出两支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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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镖是斤镖,有尖有棱但没有刃,后边坠着一条粗细刚好的绳索,平时就吊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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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光秃秃的,现在在镖尾上系了几条。这有点意思了,见向楠也没脱衣服,就手探到领子里三盘两绕的,那绳就越来越长,最后竟顺着一只衣袖里脱出来,完了是一条有三丈多长的细绳子,真不好想象,一个姑娘家家身上盘着这么一条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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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向楠将绸布绑好后,抓了绳索一圈一圈提在手里,然后玩耍物一般提着那镖绕着小圈悠,三悠两悠就把自己缠起来了,然后再胸前拉住两道系了个扣,那镖就挂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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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也不避讳,就这么穿着一件网背着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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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也没闲着,在树上给他挂了三个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