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上东山

作品:《千面魔王

    王七将晕过去的韩正英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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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见韩正英受伤昏迷,不由大为担心,道:“小七,怎么回事?二公子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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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龇了龇嘴,很不好意思,道:“可能今天我二师傅心情不好,不大情愿教师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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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不情愿教可以不教啊,出手伤小辈,算个哪门子的前辈,我看这剑术不学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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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巧韩正英醒了过来,听到最后一句话,道:“不可,今天我且休息一日,明早再上山,一定要求石前辈教我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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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师兄,我看算了,我师傅说了,你飞鹰镖局中有人得罪过他,故意给你难堪的,他也并不想教你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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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你师傅以前说过的话可曾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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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当然算话?我的几位师傅虽说都脾气古怪,可都是说话算话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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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我看不见得吧。”百事通先还为王七的四师傅说过好话,此时见韩正英受伤,关心则乱,言语中对王七的师傅也不大尊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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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四爷之前不是说过,真正的武林高手多是性格古怪之辈,现在还不容易寻上一个师傅,我如何能够半途而废?四爷你也别劝我了,我明天再和师弟一起上东山,反正石前辈说过,只要我经得住考验,还会收我在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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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在一旁暗自苦笑,他也的确没有料到韩正英竟是如此脾气之人,自己一片好心带韩正英来拜师学艺,此时却是几头不讨巧。百事通肯定心里责怪自己让他的二公子受了罪,几位师傅恐怕也在心里怪自己多事,找了这么个难缠的人来学艺。学剑的事看来希望不大,一旦不成,韩正英恐怕也不会给自己好脸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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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做人难;做个闯江湖的人,更难;做个好管闲事的江湖人,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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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休息一宿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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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天刚微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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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叫醒王七,道:“师弟,我们上东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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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师兄你身上可好些没?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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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早不疼了,都是皮外伤,你石师傅还是手下留情,并没有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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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觉得拜师的希望不大,对上山之事并不感冒,道:“师兄,要不我们别处逛逛去,说不定今天我师傅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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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既然来了,焉有到门口不上山的道理,就算你不去,我也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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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公子去,我也陪着去,也好保护公子。”百事通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插了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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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师兄执意要去,我就再陪师兄走一趟,不过如果我师傅还是不答应,我看咱们就下山去,不再烦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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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还未答话,百事通插口道:“知道了,难道还怕我家公子赖上你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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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王七的脾气,百事通说话如此之冲,早就忍不住要出手了,不过这次他觉得颇有点对不住韩正英,当下也只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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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韩正英在一旁道:“四爷也别说气话,师弟也想帮忙的。咱们什么也不说了,现在就上山,如果石前辈还是不答应,我也就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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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略作收拾,又沿着昨天的路上了东山,穿过那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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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到昨天那竹阵跟前,却见那竹阵全部被人砍了去,只剩脚踝深浅的竹根还在。百事通昨日没来还不觉什么,王七和韩正英见绵延一二里路的竹子全部消失,不由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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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师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石前辈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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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道:“我看不会,石师傅绝不会做这无聊之事。”心想,如果是别人布阵来困石师傅,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是用智力破阵,绝不会用这种野蛮办法。难道真是四师傅布的阵法,昨日听了韩正英之话,一气之下又将竹阵全部毁去。当下道:“我们还是小心点,竹阵虽然破了,说不定还有其它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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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百事通这两天遇见的怪事不少,知道这玉林山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当下三人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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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二百余米,韩正英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截软绳,两头都埋在地里,不假思索伸手去拣,王七觉得这绳子来得怪异,微觉不妙,道:“师兄,别拿。”他话说的不慢,但韩正英已将绳子拣了起来,绳子的一头系在一丛竹子的根部。一扯之下,从竹根部飞出好些袖箭,好在王七等人武功修为都不算低,立刻闪身避过,百事通还用判官笔拨飞了好几只袖箭,不想韩正英避让过程中,脚下一空,居然坠入一个三米多深的深坑。这下好似误中机关,旁边几从竹根处全部射出袖箭,如同天上下了袖箭雨,这次袖箭的力道比上次强得多,又密又急,王七轻功精妙,左避又闪,全部躲了开去,百事通轻功不及,用判官笔磕飞了几只袖箭,震得手臂发麻,一不留神,被一直袖箭射中左大腿,顿时血染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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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韩正英从深坑中跃起,他落入深坑,刚好避开袖箭雨,见百事通受了伤,不由大惊,道:“四爷,有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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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不要紧,一点皮外伤。”咬牙拔出腿上袖箭,扔在地上。王七见袖箭头上血色鲜红,仍不放心,捡起袖箭闻了闻,没有中毒的迹象,才放下心来,百事通也自己包扎好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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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见这一行颇为不顺,这玉林山向无外人出入,而且四位师傅也绝不可能允许其他江湖人物闯入玉林山,以二师傅的个性,绝不会花这么大气力做这些,看布阵之人的行事风格,颇象四师傅,而且四师傅也有能力、有时间、有兴趣布置竹阵与布今日之局,又回想起昨天韩正英说这竹阵本不足奇,百事通又说了好些不敬的话,这些话都极有可能被轻功超强的四师傅听见,而分别给以惩戒,如果竹阵真是四师傅所布置,依四师傅的脾气,昨天的二师傅也极有可能是四师傅所扮,四师傅心眼最小,看来今日还是退回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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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王七道:“师兄,看来今日之路更不太平,我们还是先退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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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看了看百事通的伤腿,犹豫不绝。百事通道:“公子,我的伤没有大碍,咱们就再往前去,看看这山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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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道:“好,那咱们再往前走一段。”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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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暗自摇头,只得小心地跟在后面,又过五百余米,王七听见有西西索索的声音,道:“师兄慢点,你可听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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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二人停住脚步,便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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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细细听了听,道:“是蛇,而且块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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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事通道:“一条大蛇,能耐我何?公子,你退后,我倒不信还奈何不了一条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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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静待三五分钟,只见前面游来两条巨蟒,长约六丈,有坛口粗细,王七对毒物也颇为熟知,所见最大的巨蟒也没眼前这两条巨蟒的一半大,这么大的巨蟒,生吞活人不成问题,看来连小牛、小马也可以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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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见这两条巨蟒来的突兀,这么大的巨蟒,至少养了十多年。自己跟随四师傅十余年,从未见他养过这么大的巨蟒,难道这竹阵和今日之局都不是他布置的,玉林山上果真来了厉害敌人。王七还在想,百事通已与两条巨蟒斗在一起,这两条巨蟒一进一退,竟似经常演练,一攻一守,把飞鹰镖局四大镖师之一的百事通攻得连连后退。两条巨蟒的大尾巴接连大角度甩开,百事通一个闪失,判官笔被巨蟒的大尾巴甩掉一枝,百事通本来不敌,又折了一枝判官笔,更是现象环生。王七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但巨蟒不是武林高手,讲究见招拆招,只凭巨尾乱甩,王七功力也不够精深,只能侧身闪避,想要进前拿出巨蟒七寸,可两条巨蟒头部都在一起,互相保护,见王七近身就张口欲咬,那巨蟒嘴巴张开有脸盆大小,极是恐怖,王七还连遇险招,依靠轻功精妙,才紧急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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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韩正英见王七二人连遇险招,大为着急,道:“四爷,师弟,咱们先撤吧。”王七和百事通也有此打算,不想两条巨蟒并大打算让他们从容离开,两条巨蟒行动迅捷,不弱于一般轻功高手,王七如不想伤敌,前躲后避,还没有什么危险,百事通轻功要逊色不少,力道也没有巨蟒大,想离开还真是不太容易。一个闪失,被一条巨蟒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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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大惊,要知巨蟒卷住任何生物,都是不死不休,大声喊道:“石师傅,救命啊,石师傅,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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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离石山林的住所也不过二三里路程,如果二师傅在山上应该听得见王七的叫声,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只见那条卷住百事通的巨蟒一跃,几乎站立起来,将百事通的身子在空中大甩。王七见百事通虽被巨蟒卷住,但并未向寻常巨蟒那样将百事通全身缠住,看来定是人豢养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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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正英急道:“师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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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七想到四师傅是驯蛇能手,见喊二师傅没有反应,便高声喊道:“四师傅,四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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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笛声,那两条巨蟒扔下百事通径自游走,王七二人不敢追赶,连忙去看百事通,见他鼻青脸肿,定是刚才被巨蟒尾巴扫中,韩正英也再不提上山之事,三人一齐退回王七的居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