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上掉馅饼
作品:《千面魔王》 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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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一早雇了辆马车,将金掌柜和董奎二人扶上马车,王七交了一小瓶十全丸给李兴,交代他隔天就给金掌柜和董奎二人服上一颗,严长老、李兴、金掌柜、董奎一行四人就一起前往洞庭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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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醉客居,除了伙计们忙忙碌碌外,就剩下王七与张三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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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见张三有些愁眉苦脸,不由问道:“张三哥,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说出来我与你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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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道:“我也不瞒李师傅,说出来你也知道,金掌柜叫我将醉客居盘出去,可醉客居场面这般大,时间又这么紧,一时间哪里盘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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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这么大的店子如果盘下来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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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两天,至少要卖出三万两银子,现在么,能卖出去一万两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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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区别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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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前几天,李师傅还在醉客居干活,虽然没说什么时候走,招牌还在,光凭李氏靓汤这招牌,一个月就可以赚上千两,一年就是上万两银子,卖三万两白银是便宜的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李师傅要上神斧帮了,醉客居少了李师傅,一年赚的钱要少一半不止了,加上醉客居现在又被黑道的盯上了,这可是生意人家最忌讳的事情,都是熟门熟客,我也不想下家惹上强人,到时候岂不是都说我张三的不是。盘算来盘算去,不怕黑道的在洛阳就只有飞鹰镖局、大刀门、神斧帮了。这几家的公子小姐虽然常在醉客居吃饭,可我只认识打下手的一些人,这些人又当不了家,叫我如何能完成金掌柜交办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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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三哥担心这个,我和飞鹰镖局的韩二公子很熟络的,你去请他过来,我自会和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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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师傅还有这样的关系,可我去醉客居,韩二公子不一定会见我啊。”张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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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傻子,你和周五马六不是很熟吗?只要找到他们二人,叫他们给韩二公子传个话,说醉客居李虎师傅派人前来汇报事情,如果找不到周五、马六,就让人找百事通,传一样的话,韩二公子肯定会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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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和韩二公子套上的交情?对了,小的糊涂了,你是韩二公子的师弟,小的还一直把你当成真的李虎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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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你还不快去飞鹰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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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三去了之后,王七就一直呆在金掌柜房间。两个时辰后,张三就请了韩正英和百事通到了。张三上了茶水,就掩了房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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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师弟,你找师兄来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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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小弟正有一见为难的事情要师兄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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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师弟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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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便将这两天醉客居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韩正英听了,说到金掌柜与那两个苗人相斗的时候倒是轻描淡写,只说双方都受了伤,敌人都退走了,严长老一早就带着受伤的金掌柜求医去了,金掌柜叫张三把饭店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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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和百事通听了都不由作舌,韩正英道:“四叔,你对这是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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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通道:“我看这事不那么好办?如果早两天,醉客居至少要卖出三万两银子,现在么,能卖出去一万两就算不错了。”说的倒是和张三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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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如果李氏靓汤还在,醉客居可以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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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通道:“如果李氏靓汤的招牌还在,我看盘出两万两银子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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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我胡诌的什么李氏靓汤这么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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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通道:“当然,餐饮这行当就是一阵风,现在李氏靓汤这么火爆,别的饭庄一时又学不来,当然要价就高,等洛阳都适应了李氏靓汤,恐怕就不那么值钱了,不过那至少也是二、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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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这倒是个赚钱的活,可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银子,要不倒是划得来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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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那大刀门的孙门主和神斧帮的梅姑娘手上宽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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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孙开亮和我一般模样,日常用的小钱不缺,这么大的数目可一定拿不出来,梅红可能略好些,几千两银子不成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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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几个人一起盘下醉客居,现在醉客居惹上苗人,如果几家共同经营,那苗人也就不敢随便闯入了。”王七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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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通道:“小兄弟这个主意倒很不错,听你说那几个苗人和神斧帮有说不清楚的关系,我们就让梅姑娘做个大股东,让她去协调那几个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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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听了,将百事通拉到一旁,嘀咕了一阵,百事通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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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师兄,你与四叔商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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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打了个马虎眼,道:“没什么?反正我能把醉客居盘出去就是,你叫张三把房契、地契准备好,中午再准备一桌好菜,上了李氏靓汤,下午就可以让张三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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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王七半信不疑,他为人虽然机灵,但对钱财向来不上心,猜不出韩正英他们玩些什么名堂,既然说了下午便见分晓,也就不再着急,叫了张三进来,让他吩咐厨房做上好菜,汤也提前炖上,房契、地契也都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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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出去后,韩正英故意问道:“师弟,你那个大师兄到哪里去了,你把他请出来,我也拜见拜见,我们也算是一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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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哪里是什么大师兄,和你兄长比武的那个是丐帮的严长老,不是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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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猜你那个师兄来得古怪,年龄上也隔了一大截,我先也想那人会不会就是丐帮人口中的严长老,但就想不通丐帮的人怎么会去和你出气?”韩正英惊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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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说起这个就更加搞笑了,那严长老六十好几了,常走江湖一喝就尝出我这李氏靓汤味道不对,我心里怕和丐帮结上梁子露出本来面目,恰巧李兴长老也在,认出我就是和赤脚怪打斗之人,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这严长老颇为感动,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非要和我结拜异姓兄弟,他年纪比我师傅还大,我本来是推辞不干的,可严长老非结拜不可,我无可奈何,就和他结拜了。”王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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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丐帮的严长老也是好善之人,不过我实话,师弟你人虽顽劣,可生性淳朴,没有害人之心,这点在江湖上是难能可贵的,我看那个严长老就是看你这性格和你结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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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和他结拜也不全是坏事,他第二天一早就去和你大哥比武,也算出了我心中恶气。”王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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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个什么气,你这事做得有些冒失,我大哥那人也是心直口快,他心里对你还是颇为佩服的。他年长你那么多,就算言语上得罪你,也尽有可原之处吧。你哄着严长老去镖局比武,万一有个闪失岂不造成江湖骚乱。”韩正英这句话说得不假。一个天下第一镖局的未来总镖头,一个是丐帮第一长老,真要分出胜负,的确够江湖热闹一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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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七倒是没考虑那多。“我对你大哥也没有坏心,不过气不出,心里总是不爽快,现在好了,严长老和你大哥比武占了上风,也叫他知道自己不是武功天下第几,伤伤他的傲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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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错,那个严长老的功夫也是广博,那天对了二百多招,我大哥也觉得是丐帮的功夫,心下还不敢确定。我还在想你师兄怎么跑到丐帮去了,原来又是你生的好主意。害得我大哥又在家里勤修内功,说他自己不是鹰爪功不如人,只是在内力上稍逊,说下次见面再和你大师兄较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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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没问题,不过严长老就不必了,他年纪也大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不是我的大罪过。我的几位师兄功夫都不错,我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尽可抵得住你大哥的鹰爪功,不过我和二师兄、三师兄的私交更好些,下次见了,我让我师兄和你大哥再比一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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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聊严长老的事情,王七知道武林帮派之间互有禁忌,当下也没有将丐帮的事情说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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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个把时辰,张三来门口汇报,说大刀门孙少门主与神斧帮梅姑娘都到了,韩正英就去前厅迎客去了,王七便去厨房看自己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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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韩正英直接来厨房找王七,喜笑颜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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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师兄,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醉客居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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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盘出去了,我给醉客居找了个好买家,一万两银子的银票都已经给张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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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快?你盘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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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啊?”韩正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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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我手里一毛钱也没有,哪有钱盘下醉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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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作甚?你看这是什么?”韩正英从怀里拿出房契和地契,放在王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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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王七脑子一团糊涂,先韩正英和百事通嘀咕的时候他就想师兄有什么想法,但只要能把醉客居盘出去,解了丐帮一个大麻烦,让他们算计点也无所谓,万万想不到韩正英为自己买下了醉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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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七一脸愕然,韩正英道:“师弟,你别着急,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孙开亮、梅红都拿不出一万两白银,我们就合伙盘下了醉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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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个不稀奇,可怎么拉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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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我出二千两白银,孙开亮出二千两白银,梅红出了六千两白银,我们三人共出价一万两白银盘下了醉客居。为了避免醉客居生意不好,你就拿李氏靓汤出资,作价一万两白银,我们四人就是新醉客居的老板,你占五成股份,梅红三成股份,我和孙开亮各一成股份,而且梅红还答应不再请你做客神斧帮,专心打点醉客居生意,只在她要求帮忙的时候去神斧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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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这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天,这不是白占了人家大便宜,于是道:“这样万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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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正英道:“怎么不行?这桩生意难道有人吃亏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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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过细盘算一下,丐帮没吃亏,张三原打算只卖一万两,何况他卖得这么急,帮他卖出去也算是帮了他。梅红三人也没吃亏,二千两就可以占醉客居一成的股份,怎么算都是划算的事情,自己当然更没有吃亏,天下平白无故掉下个大馅饼,只能算天大的好事,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妥当,好像自己占了谁的便宜。道:“反正这样处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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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行的,梅红我们三个都不缺钱,投资醉客居只能算是好玩,不管你答不答应,醉客居我已经给你买下了,我看张三是万万不可能把一万两银票退给你的,梅红、孙开亮的股份我也代表你签给他们了,我想你要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你们玉林门将来建立门派时,要钱的地方很多,我看你还是手下房契地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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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道:“既然都是师兄办来的,房契地契还是请师兄代为保管才是。丐帮的麻烦是没有了,但我们几个盘下醉客居,那班苗人会不会来捣乱?”年轻人也拿得起放得下,既然盘下了醉客居,王七就开始为醉客居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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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叫梅红回去和付天国说了,她现在也是大股东之一,如果那班苗人真是付天国招来的,近段时间是肯定不会来的。如果他们不是付天国招来的,神斧帮、大刀门、飞鹰镖局的人会轮流派人夜间在此巡查,断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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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苗人功夫厉害得紧,你们派的人可不一定抵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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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们派人来并不是要斗那几个苗人,只是告诉这几个苗人,醉客居是我们洛阳三大帮派罩的,除非他伤人后立马离开洛阳城,错了,只要他伤了人,就算逃出洛阳城,以我们三大帮派的势力,断不会让他们生还苗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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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师兄考虑得周到,这是多谢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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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兄弟还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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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王七这个穷小子,一天之间,就让韩正英这哥们变成个大富翁。江湖太大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是不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