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会(10)

作品:《秘藏1937

    方隐锋默默听他说完,道:“你们人多势大,还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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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你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不妨说出来,协助我们揭开这个隐藏了大半个世纪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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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你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不过,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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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你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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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我不出卖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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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脸色一沉,道:“隐锋君,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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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这话已经很客气了。你刚才对我说的话,无疑是叫我把自己的良心丢在地上,当众践踏,还有什么比这更侮辱人的?我是中国人!虽然在近代百年中,中国人的心中留下过无数次被侮辱与被蔑视的痛苦记忆,但是,眼前这场侮辱,我决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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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你太过激了!冷静一些行不行?”停了一会儿,又道,“洪秀全多年经营,留下的藏宝非同小可,除了价值可观的金银之外,还有大量珍贵的艺术品。这些艺术品不仅属于中国人,也属于全世界,是人类文明的瑰宝。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国宝就埋藏在南京地下。隐锋君,眼下的局势你也清楚,大战在即,南京城朝不保夕。当前最重要就是把这些宝藏转移出去,不能让它们毁于战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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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你打算把它们转移到哪儿去?东京,大阪,名古屋?还是天皇的宫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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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以目前的情势,日本当然比中国稳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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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拍案而起,喝道:“够了!这是你们的强盗逻辑。中国为什么山河沦丧?战火为什么会烧到南京城下?还不都是日本人干的!你们一边挑起战火,陷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边趁火打劫,掠夺我国文物,却美其名曰保护国宝,卑鄙不卑鄙!无耻不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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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也站了起来,道:“隐锋君,关于这场战争,我们注定无法达成共识。作为深受中国文化熏陶的学者,我同情贵国正在经历的磨难,但是作为日本大和民族的一分子,我更清楚自己担负的责任。日本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我们乐意用战争解决问题。去年在柏林举行的奥运会上,日本运动员们戴着军帽入场,已经向全世界表明了我们对战争的态度;我们的夜总会里不断上演军事表演,歌舞团的女演员们也要接受军事技巧的教育;就连艺妓们也把积累的小费捐献给国家去购买军用飞机。士兵更是如此,他们进行着世界上最残酷的军事训练,以战死沙场为最高荣誉。日本国民中已经渗透进这样一种思想:我们生长在一个资源匮乏的国家,要想生存,就必须战斗,并且要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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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冷冷道:“你们干得不错,民国二十二年,已经攫取了朝鲜、琉球群岛,中国东北及中国台湾、澎湖列岛,又从苏联手中抢走了库页岛和千岛群岛,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得到了原被德国占领的马绍尔群岛、加罗林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你们还不知足,非要占领整个中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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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中国有一句老话:天与之财,不取不吉。中国,是本世纪日本人得到的最好的礼物,而献出这件礼物的,恰恰是中国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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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哼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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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慎之道:“甲午战争爆发之前,日本出兵韩国,攻陷平壤后士气大振,挺进至鸭绿江畔,却没敢轻易渡江。当时清军陆军的行营炮和连发枪远比日军的装备先进,日军不但没有打到山海关的思想准备,甚至没有打过鸭绿江的作战计划!然而对岸来了一支清军骑兵,就是所谓的‘八旗铁骑’。日军只有三十人的先锋部队隔江开枪射击,并且就地掘壕准备防守。不料清军几百人的马队立即蜂拥而逃,丢盔弃甲!于是日军小队长就自作主张渡江追击,后续的日军随即跟上,从此打开了中国的国门。从那时起,中国的尊严,在日本军人的心中已经荡然无存。到了九一八事变前夕,中国变得空前羸弱,只要稍有反抗之意,日本就要‘膺惩*’,在日本人眼中,中国已经不再是对手。不堪一击的人是不配做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