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是中国的经济、金融中心，是中国最大的军港，不仅是进入江浙地区的海上门户，也是溯长江进入内地的水上咽喉。控制上海，则可沿长江上行，对华北、华中构成极大的战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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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重要的战略城市，中国统帅部却没有做到最大程度的防范，以致日军长驱直入，这是战略上的失误！统帅部难辞其责，这一点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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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点头道：“您说得很对，这一仗未打之前，我们已败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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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接着道：“战略上说过了，再说说战术的安排。仗打起来了，统帅部才想起上海的重要性，为了保卫这个远东最大的都市，便尽量挹注兵力于淞沪方面。京沪、沪杭铁路的军车日夜不间断地奔驰，把一师一师的部队送来，加入填补火线。这情形好像1916年法军为挽救凡尔登要塞的危急，从巴黎运送增援部队的状况何其相似。不过，我们的右翼为什么放弃了？在上海集结了几十个师几十万人马，却忽略了最不该忽略的地方！”握拳狠狠砸了一下墙上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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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注意看到，他拳头砸到的地方，正是金山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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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道：“早在明代，戚继光在闽浙荡寇，日本浪人就曾在金山登陆而扰乱浙境。如果以历史作依据，就该想到这段历史可能会重演。可惜的是，日本人想到了，我们却没有想到！金山登陆，彻底改变了战局，我们……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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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想到那么多国军士兵前赴后继、浴血拼杀，最后却难以挽回败局，心中一痛，叹道：“大错啊！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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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道：“沪杭铁路已被切断，现在看来，溃败已经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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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低声道：“我听说统帅部已经布置撤退，上海恐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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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仰天一叹，道：“三个月抗争，二十万英雄血，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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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大伯，我找朋友安排，带您离开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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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把手一摆，道：“我哪儿都不去！我不会离开上海。我要留下来见证这场战争，我要看着日本人是怎么打进来的，又是怎么被赶出去的！中国不会亡，尽管我们要付出巨大的损失和漫长的等待，但我相信，中华民族有足够的耐力和毅力，赢得最终一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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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知道大伯说话的分量，一言既出，绝不更改，道：“大伯，您保重，我……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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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道：“去南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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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点了点头，道：“天国秘藏，至今仍是未解之谜。我必须抢在日本人之前破解它，不能让国宝落于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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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道：“你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上海既失，南京未必能守得住。”说着取出密匣，郑重交到方隐锋的手里，道，“玉玺乃中华之神器，你当竭尽全力保护它。如果你保护不了它的时候，务必成全它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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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我明白，我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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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听得莫名其妙，小声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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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魏碑字体，端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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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轻轻念道：“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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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仰善正色道：“不错，玉碎！”凝望这两个字，缓缓道，“玉，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畅，等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使，繁之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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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低声解释道：“美玉是仁、义、智、勇、洁五种品德的象征。玉的温润色泽代表仁慈，内外的一致象征正直，坚韧质地象征智慧，不伤人的棱角表示公平正义，敲击时发出清脆舒畅的乐音是廉直美德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