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冷月，江水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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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和茹淡月按照字条上写的地址，出了市区，来到黄浦江岸边一个野渡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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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工厂刚刚拉响十二点钟汽笛，子夜的渡口冷冷清清，只有风吹野草，瑟瑟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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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并肩坐在江畔的土埂上，望着苍茫的夜色，彼此想着心事，默默无语。夜风袭过，茹淡月打了一个冷颤。方隐锋解下外衣，为她披在肩上。茹淡月感激地一笑，道：“这次我们能平安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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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冯一龙安排了渡船，应该不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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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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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摇了摇头，道：“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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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幽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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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是不是后悔卷入这件事来？如果当初早点离开，也许不会惹上这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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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淡月道：“我不后悔。秘匣不是还掌握在我们手中吗？虽然与抗战相比，我们做的事微不足道，但是我们毕竟没有让日本人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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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不错，中国的东西只能由中国人掌管。日本人的手伸的太长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日本人伸出的手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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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远处车灯闪烁，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停在渡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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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龙走下汽车，看见方隐锋，脸色一沉，道：“真有你的！我料到你会惹上麻烦，可没想到你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上海你是呆不下去了，我安排好船，你先避一避风头，等事情平息后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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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一龙兄，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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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龙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从衣袋中取出两卷钞票，道：“这点儿钱带在路上应急，落脚后给我捎个信，生活费由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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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也不客气，接过钞票，道：“我把素芳母女托付给你了，一定帮我照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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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龙道：“放心，我当素芳是我妹妹一般，她们母女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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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握了握冯一龙的胳膊，由衷道：“有你这个兄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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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龙哼道：“算了吧！跟你作兄弟，我得少活十年！”话虽这么说，还是张开双臂，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