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7日 星期二
作品:《黑色手札》 周雅莉起床的时候,又闻到早饭的香味,她依旧穿着睡衣出了卧室,在厨房却没有看到安阳。
去到卫生间,安阳正在照镜子。
“你说我有什么好的?嘴唇厚的像香肠。”安阳从镜子里看到了周雅莉。
“厚嘴唇那叫性丶感。”周雅莉搭腔。
“鼻子像个蒜头。”
“那叫有形。”
“眼睛小的像老鼠。”
“那是鼠目寸光···啊,不是!”周雅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纠正。
“呵呵。”安阳笑了笑,“赶紧吃饭吧,吃完了送我去学院。”
坐在车上,安阳又陷入思考中,他现在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圈,有点绕不出来。
昨天的交谈并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反而让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了。
“你怎么不说话?”周雅莉小声的问。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东西。”安阳心不在焉的回答。
“是不是最近的案子?”周雅莉说。
“嗯。”安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周雅莉也不好再细问,就慢慢的开着车。
安阳看了看课程表,没什么好课,于是他决定跷课,跟郭彬和朱勇说了之后,安阳又出了学院。
他想起昨天季兰说的话,就打车去了医学院。
这是市里唯一一所大型的医学类本科院校,所以市里非常看重这,而且这所院校里出了不少的名牌医生。
安阳没有换衣服,依然穿着那件大衣,走在诺大的校园里碰到三三两两的学生都会用诧异的眼神看他。
“同学,你知道季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吗?”安阳在那座五层楼的办公楼前停下,找了一个女生问路。
“她还在上课,你是?”女生有些疑惑的问他。
“哦,我是她的朋友,她在哪间教室?”
“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就是教学楼一楼最东边的那间教室。”女生指完了路就匆匆的走了。
安阳按照女生指的路来到了教室门前,里面的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季兰正站在讲台上,穿了一身改过的黑色职业装。
安阳从后门溜了进去,没有让她发现,在后排刚刚坐好,就有一个男生起来发问:“老师,我想问一下,梦能预知未来吗?”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梦真能预告未来吗?如果能,那我们的工作就和算命的没什么不同了。可如果说没有这个功能,但有些梦确实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你人潜在的危险,这也是我们无法否认的。所以准确的讲,梦在特殊的情况下不是在预言未来,而是预测未来。注意,我说的预测和预言两个词含义是不同的。预测意味着对未来的估计,不排除说错的可能性。而预言,从某种程度上说,意味着必然要发生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宿命论,是迷信的。预测性的梦,我们称之为‘especialdreamnd’,翻译过来就叫‘大梦’。这类梦比较罕见。我自己在治疗中也没遇到十分典型的···”
“老师,您是宗教信徒吗?”又有学生发问。安阳觉得这个问题问的非常白痴。
“我是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有上帝。不过,对于我们这个时代乱用理性。我也是强烈反对的。可虽说没有神仙,我个人认为,潜意识对未来还是用着天生洞察力的。这也是作为一个人的骄傲。”季兰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季兰字字句句都讲的铿锵有力,叫人听的意兴盎然,安阳不禁用手托起下巴,更专心了。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季兰说了句下课便开始收拾教案,一大帮子学生围了上去。安阳也慢慢向讲台走去。
“老师,我们的心理课程什么时候开始啊?”
“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老师,我也有个问题···”
······
“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课间去办公室找我,或者给我发邮件,邮件地址我已经写在黑板上了···”
安阳向黑板看去确实有一个邮件地址,他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时却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原来季兰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身子一歪倒了下来,可是却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急忙抬头去看确是一张熟悉的脸。
“小心一点!”安阳温柔的说。
季兰脸一红,赶紧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安阳从地上捡了教案起来抖了抖递给她,说:“没事吧?”
季兰摇了摇头,抓起他的手迅速的走出了阶梯教室,留下一干学生在那里不知所以。
来到空旷处,季兰松开了手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不欢迎?”安阳继续向着办公楼的方向走。
“不是,”季兰追了上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既然来了,不请我去你的办公室坐坐?”安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说话间已经到了办公楼,有几个老师向季兰打招呼,季兰微笑着回应。
“高教授在哪个办公室?”安阳问。
“他的办公室在实验楼那,你要找他?”季兰说。
“不是,只是问问。”
“今天他好像没有课,应该不会来。”季兰想了想说。
“哦。”安阳点点头。
两个人进了楼,季兰走在前面,“我的办公室在一楼,过几天就会改做心理咨询室。”
“是吗?那心理咨询师是谁呢?”
“废话,当然是我。”季兰白了他一眼,“唉,要不今天你给我当一回病人吧?”
“呵呵,我?你觉得我像是有心理疾病的吗?”安阳有些不情愿。
季兰的身子一下子贴了上来,热乎乎的,让安阳的心里痒痒的,“你就答应我吧,就这一次!”
安阳心一软,答应了。
与此同时,欧阳无水和整个警队也在紧张的行动中。
光华路的农村信用社发生了银行抢劫案,三名持械歹徒劫持了包括银行出纳在内的5名人质。
欧阳无水看着铺在车前盖的银行建筑平面图,仔细的研究方案。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一名谈判专家正拿着扩音器朝银行里面喊话。
“去你妈的!你们要是敢进来我就把他们全干了,到时候一起死!”一个像是匪首的家伙开了门朝外面大声叫骂着。
特警队的狙击手已经就位,欧阳焦急的站在门外的警车旁,思考着对策。
“队长,局长来了!”有人报告。
“什么?他在哪儿?”欧阳四下张望。
“欧阳,我们市从来没有出现过银行抢劫案,现在一出就是这么严重的,里面还有5名人质···”老局长开始唠叨。
可欧阳只能低着头挨训,还要不时的点头应是。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安全的解救人质,现在电视台的记者也在这,我们不能丢脸!”老局长严肃的说完,眼睛有神的看着欧阳无水。
“那现在···”欧阳低声问。
“一切听你的指挥,出现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欧阳心想这是要自己替他背黑锅啊,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办法,欧阳重新回到了警车旁,观察情况。
“你们这帮子警丶察给我听好了,我知道我们今天是跑不掉了,可是这里面还有5个人质,嘿嘿,我们活不了,他们···”匪首没有说下去,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那把改装过的信号枪。
“你们是没有···”谈判专家正准备回敬他,欧阳却把扩音器抢了过来。
“你们不要冲动,有什么条件说出来,我们是可以答应你们的。”欧阳说完,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有一个歹徒朝门外看。
欧阳抬头看了看就位的狙击手,一狠心下了个决定。
“狙击手听好了,我现在进去,找机会把他们引入你们的射击范围内,你们听我的命令,如果歹徒威胁到人质,不要犹豫!”欧阳在毛衣里套了件避弹衣,在对讲机上插了耳机,不过只是把话筒别在了领子里面,然后把枪交给了一个刑警,拿着扩音器慢慢走向银行。
“我是市刑警队队长欧阳无水,我没有带武器,现在我要进来,不要开枪,也不要伤害到人质。”说完,欧阳放下了扩音器,举着双手站到了银行的玻璃门前。
三个歹徒并没有多少经验,并不知道欧阳的真实目的,匪首把欧阳放了进来,银行外面狙击手在制高点各就各位。
不过匪首还算聪明,把一名出纳挡在身前,手里的信号枪指着出纳的脑袋。
女出纳显然受到了惊吓,连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不要紧张,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无水尝试安慰她。
“我···我叫曲秋萍···救救我!”最后这几个字,曲秋萍喊的很大声,其余的几名人质也受到了感染,大声的喊起来“救救我!救救我!···”
“闭嘴!要不是你按响了警报,我们也不会被警丶察困在这里!”匪首有些生气,扬手要打她,欧阳连忙大喊:“住手!”
三名歹徒一愣,一起看向欧阳,“你们把人质放出去,我留下来,留一个警丶察作人质,要比留下几个平民有用许多。”
“也好,”匪首想了想,“不过这个女人要留下,其余的人可以出去,老三,把这个警丶察给我绑起来!”
那个被称作“老三”人的走向欧阳,剩下的那个就赶着其余的几个人质向银行的门走去。
欧阳慢慢的向门口退,匪首推着曲秋萍往工作台那边走,嘴里喊着:“老三,赶紧把他绑了,他丶妈丶的,这次我们就是死,也有个警丶察陪着!”
4名人质已经出了银行,那名匪徒站在门前向外张望,而工作台正好在一扇大窗前,在狙击手的射击范围内。
事不宜迟,欧阳大喊一声“行动”,趁着几个人愣神的差隙,他反身扣住了“老三”的两只手腕,脑袋猛地撞向对方的额头,同时,枪声响起。
曲秋萍一声尖叫瘫在了地上。
安阳睁开眼睛,他觉得身心异常的舒坦,像是做了一个美梦,可是却又记不起是什么梦境。季兰坐在办公桌前慢慢的喝着茶,却眉头紧锁。
“怎么了?”安阳有些奇怪的问。
“哦,没什么,中午了,我们吃饭去吧。”季兰回过神来,找了个借口,起身去穿大衣。
“也好,我也有点饿了。”安阳回答,穿上外套,两个人慢慢地向学院大门走去。
“刚才的情形你还记得吗?”季兰突然问。
“刚才?”安阳有些疑惑,“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我却觉得身心放松了许多,怎么了?”
“没什么。”季兰说完,就低着头走路,脑袋里却回忆在给安阳催眠时竟然受到了阻碍,从表面看来,安阳在当时已经进入了深度催眠状态,可是季兰却无法让他有任何的表达,也就是说深度催眠对他没有作用,只能够让他进入沉睡状态。
“怎么会这样?”季兰在心里暗想,可是她觉得还应该再对安阳进行一次催眠,这个小男人有着一股神秘感。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饭馆里有一台电视,正在播报新闻:
“各位观众,大家中午好,现在是‘午间新闻’,今天上午10点20分,我市光华路的农信社发生抢劫案,我市警员与抢匪经过了近2个小时的对峙,终于安全的解救了包括农信社工作人员在内的5名人质,在营救行动中,市刑警队队长欧阳无水孤身进入银行,凭借他的机制果断和对机会的把握,才使得歹徒···”画面中出现了欧阳无水身穿警服接受采访的画面。
“我没有看错吧?”季兰吃惊的问安阳。
“没有,是他。”安阳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完电视之后,低头喝茶。
“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季兰奇怪的问。
“反应?什么反应?”安阳看着她。
“看完电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关于欧阳队长。”
“他是警丶察,这是他应该做的,即便是他死了,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安阳说完这句,便扭头看向窗外。
季兰没有反驳,因为安阳说的很对,她看了看电视,已经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了。
饭菜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