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等着的!

作品:《爱或不爱没关系

    我是给气到了,几步路都有点头重脚轻的,出门还是大日头,我甩甩头推开杨宪奕的手就要跑,他跟得很紧还过来拉扯,最后就是两个人腻腻歪歪到了中庭的小廊子下面才停住。
    我气喘吁吁的推他,气的一句也说不出来。目前这状况,真是哭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掐不得,叫天不灵叫地不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我也知道再大的事不能在外面造次,还得给足他面子,谁让他是我丈夫呢。
    内毒攻心,我坐在廊子下歪着脑袋让自己想开点,刚吹过来一阵小风我的鼻血就滴下来了。漂亮的胸花染了一滴,还反应不过来,杨宪奕一把托高下巴,替我捏住了鼻子。
    因为平时也会流,习惯了自己处理倒也没慌乱,反而是杨宪奕又紧张了,抓住正经过的两个宫女太监打扮的服务员,要了一大把纸巾给我擦,直着嗓子让人给我拿冰水去。
    “没事,你小点声。”人家又不是真的宫女太监,看他那脸色。一擦血很快就止了,也不多,我怕张扬了被父母知道,只想息事宁人。
    我好好的,跟没事人一样,出点血还能泄泄火气。最近是火气太大了,秋天了还热,他又老气我,喝着中药猛吃巧克力,额头上出了几粒豆豆,好几天没下去。
    “不流了,没事吗?”他帮我换了纸巾,托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瞧瞧,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担心,刚才的猖狂劲没了。
    “死不了。”没好气地瞥他,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他连我喜欢生两个男孩的事都说了,我还有什么主动权,他干脆把我卖了得了,我给他数票子,我临了还得谢谢他呢。
    “不流了,没事,放开吧。”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把沾了血点的胸花拿下来。冰水总算来了,我以为是喝,他却拿起来垫着纸巾镇在我额头上。
    凉凉的,确实舒服了不少。我心里的气一分也没下去,现在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劲头了。我很严肃的训他,“杨宪奕,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对不起,特对不起。”他也坐到身边,帮我扶着杯子,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看我们恩爱,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好了,不用敷了,没事。”推开杯子,我错开一点点不跟他坐一起。一会儿回去还得面对满屋子的乌烟瘴气,我现在败下阵来,不是说我就彻彻底底一败涂地了。我鼻血也流了,孩子要生的话也说出去了,现在剩下能做的就是恶治杨宪奕。
    “慢慢来,说那些主要是让他们开心,老人这么大岁数了就得哄哄,还是由着你,想好了再说。话说出来,各个都开心了,也都更心疼你喜欢你,你爸爸妈妈看着也放心啊。”我对这套说词一点不领情,我现在对他说的任何话都不信了,以后也再不跟他结盟了,他就是彻头彻尾一叛徒,长期潜伏我身边。
    “我生当然高兴了,你们就盼着我生呢,每个人都只看我肚子,不看脸!”
    我这么说还把杨宪奕逗笑了,凑过来说:“我可没,我都看。行了,干吗真生气啊,大人是希望咱们好好过,你想多了,看爷爷奶奶多开心,多疼你。”
    “开心看出来了,疼我没觉得!”我还有些赌气,把带血点的纸巾都扔他身上,自己背过脸靠在柱子那休息。
    我是栽了,但我还不认,我还想反抗下试试。虽然闹心,但我不能老老实实心甘情愿就把孩子生了过糊涂日子,在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绝对不生。
    “进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有气回家随便你出,我不还手。”他说的大义凛然的,看透他骗子本质之后我根本不信,但戏演到这个程度也只能进行下去。
    回厅里之前,我去洗手间整了整妆容,把那朵胸花丢掉了,对着镜子鼓励了自己半天。他站在外面等我,领带上漂亮的马车夫结是我给他系的,对这男人咬牙切齿也没用,我走过去把手上没擦净的水珠弹了他一脸,看他一愣挺傻的,才从特消极的战败情绪里出来,笑了笑。
    来日方长杨宪奕,我心里暗暗发誓,还是满面春风的回去了,进去之前他又牵住我的手,大人们回头看见了,还是那样满足的笑,尤其是爷爷奶奶。
    确实,顺就是孝,说两句让爷爷奶奶高兴的话也没什么,以后毕竟是一家人了。
    杨宪奕让宫女服务员帮我换了碟子,再夹过来的菜清爽了很多。几个老人因为我的表态也都嘱咐我多吃。后半程席间和谐,我吃得不少说的不多,我要是再不吃就更亏了。笑眯眯的点头摇头,埋头对付碗里的汤汤菜菜。
    临走时,奶奶郑重其事的把我叫过去,塞了个锦缎的小袋子过来,还褪了手上的镯子套在我腕子上。
    我对这些老礼数不习惯,挺不好意思的。被两个老人拉着左右端详。我还能说什么呢,嘴上给他们糖瓜呗。说起小老虎,怎么好听怎么说呗,奶奶眼神慈爱的快跟亲奶奶似了,爷爷笑得花镜后头找不到眼镜了。我还是很会说好听话的,毕竟书读得多。公公爷爷奶奶都被我哄得体舒心,婆婆脸也不那么长了,上车时还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肩。小姑跟我告别的时候,特别礼貌的称呼我大嫂。
    就这样,两家见了,一拍即合,我的终身定了。
    我跟着妈妈后头想上爸爸的车赶紧回家,却被杨宪奕抓着不放。
    “爸,妈,放假这几天让若若帮我收拾下新房行吗?”
    “行啊,当然行了,你们抓紧时间弄。”爸爸答应的很痛快,这后面的话也不用说的很明,不就是想霸占我不让回家嘛,我偏不!
    “我回家,我不去收拾,他一个人弄就行。”我还要往车里爬,妈妈倒不许我使性子了,刚坐稳又把我拉了下来。
    “好好跟宪奕去,这么大了不许不懂事,弄好了我去看。”
    我算是被亲爸亲妈送到杨宪奕虎口里的。他发动车子还假装和爸爸妈妈招手,我看着那笑容就来气,鉴于刚刚流过鼻血,我一直压制着,等着到了他家关起门再算账。
    火总要有个渠道,不打不闹就要用文明方式。我文明二十七年了,现在被杨宪奕钳制的被迫要开始学习野蛮了。手里摆弄着安全带,我寻思着回去怎么斗他。他今天饭桌上的表现我要一一记下来,就算我今天治不过,我日后也要留着算总账,不能轻饶了他。
    “想什么呢?吃饱了吗?”
    “吃饱了!特饱!”肚子里都是气。
    他跟我东拉西扯我都不怎么理他,下车了又把我别在电梯一角问我。
    “累吗?”
    我没好气的又想踩他,靠着电梯给他句,“不累,烦着呢!”
    “那就好!”
    他说完率先去开门放钥匙,我低头换鞋时听见元帅和将军古怪的嘟囔了一下。一抬头,杨宪奕已经关上了书房门,把他俩锁进去了。
    “干吗锁他们?”
    我走过去看他粗暴的结领带,不忍心马车夫结被蹂躏,还主动帮了帮他。
    “没什么,甭管他俩,开始吧。”
    “干吗?”
    “收拾啊!”
    “收拾什么?”
    “你说呢!”
    你怎么这么匪啊!
    我怎么知道?!
    我们在门厅那对峙了会儿,我刚解开的领带,有点防身武器的味道。杨宪奕表情古怪了那么一下,我觉得他喉结上下滑动,有跟小胡子茬也跟着动了,看的我也别扭起来,赶紧别开脸往后退。
    还好他想了想没往前,只是回身去客厅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把钥匙,和现在的家门钥匙一样,只是空空的没有钥匙扣而已。
    “这是什么?”
    “隔壁钥匙。”
    哦,原来这样,是要收拾隔壁屋子。我兴致来了,我想看看他给小老虎准备什么房子了,是不是和我们这套格局完全一样。
    “走啊。”
    我美滋滋先开门出去,看他还在原地愣神,又叫了他一声。杨宪奕看起来怪怪的,不知道他又琢磨什么呢。
    钥匙插进孔里转了下锁就开了,我跟探宝一样还回头对他笑笑。他就把手撑在门边盯着我,眼睛里好像在说傻劲的,不就是一套房子嘛。进门前亲了亲我鬓边的头发。
    我先进去了,门庭有点黑,毕竟接近傍晚了,摸了几下才找到电源开关。灯一亮,眼前豁然开朗。
    所有都跟我想象不一样。他可真偏心,给小老虎留的房子又大又好!
    我有点嫉妒!
    房子几乎是原先那套的两倍大,格局全不一样。房间并不多,但开间很大,还有个类似阳光房的大阳台。屋子里里外外都装修过,只是没什么家具,有两三个房间完全空着,只是里间有个房间摆着床和一面墙的衣柜,好像有人住过。
    我不想要杨宪奕让给我的三分之一书房了,我想在这儿霸占一整个房间,四壁都摆上书,我的单人床就在中间,我每天跟书一起作息,躺床上睁眼就看见书,闭眼还能闻到书香。研究生时候,导师就有这么间卧室,我当时向往死了,四壁陪伴着三千年的中国古人,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啊。
    我站在空屋子里无尽遐想,杨宪奕的手臂从背后揽过来,每次他勾着我的腰我就犯懒想往后靠,他胸口暖和极了,又厚实,枕着舒服着呢。
    “喜欢吗?”耳边一吹气声音就更显得低迷,我得抗顶住诱惑,不能每次都让他老诱拐我。
    “还行,还行吧。”
    他贴在我鬓边跟我一起环顾着空房间,我猜我们此时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肯定不一样。我的就是成千上万的书,他估计就是只摇尾巴的小老虎。其实我也不讨厌那样的画面,尤其要是两只爬来爬去长得虎头虎脑就更有意思。
    赶紧把不该想的东西屏蔽删除,我说过不生的,今天他该死的叛变之后绝对不能轻饶他,还给他生孩子!
    “这间够大吗?”他问我。
    “不小,不过要看做什么了。”
    “书房。”
    “不是已经有一间了吗?”
    “给你专门弄一间呢?”
    “真的假的?”
    我才不信他宅心仁厚,他可能又要用小甜枣从我这换东西!我抬起头质疑的在他脸上搜索痕迹,看不出来,还装得挺真诚的。
    “真的,给你当书房,把喜欢的都买回来,够你看的。”他把我圈着转过去,给我讲他怎么构想的,什么样的书柜,什么样的书桌,什么色彩的灯光,他越说我眼前的画面越真实,嘴角的笑意越控制不住,我太向往了。
    “你刚刚说咖啡色,是说白色和黑色吧?”
    我其实不喜欢书房是咖啡色有点老气沉闷,我喜欢黑白交替,特别酷。
    他见风使舵的本领自然不在一般水准,马上接过去。
    “对,就是黑色和白色,你喜欢宜家咱就宜家,你喜欢曲美就曲美,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我让屠岸谷的朋友帮你设计手工做也行。”
    这下我是真开心了,平时得个小礼物都能开心好半天,何况有了这么大间的书房呢。
    他搂得越来越紧,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但因为他刚允诺书房给我我也没反抗,他想亲下脸蛋就亲下,脖子上痒痒的,他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啄啄弄弄,我也没躲,他不耐的又掐了下我腰上的肉,手劲不大。我腰上都是痒痒肉,一掐就开始受不住扭来扭去的要跑。
    “你不是说……收拾屋子吗?收……收拾吧……今天不行……”分开我都有点喘,空屋子没处躲没处藏的,怕他真胡来。杨宪奕脸色不好,又是发情前兆的眼神,果然小甜枣后面就这样,我跳开了好远,看他在门口戳着,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对付他。
    我好久没给他机会了,今天更不可能便宜了他。
    看出来有点要斗牛的架势,杨宪奕也不敢鲁莽了。憋闷了一会儿,起伏的胸口又平稳下去。
    “你过来,开收拾吧!”他拉着我回原先家里,我躲在卧室门口看他进去翻箱倒柜,弄出新的床单枕头塞我怀里。
    我们又回新屋子去,他让我自己在屋里拍枕头,屋里没有电,我就着窗外的光亮把两个压成实心的枕头拍松软了,再把床单铺好。
    又没人住,弄这些名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心里纳闷着,坐在床上拍枕头,他没过来缠我我放心不少,枕头就好比杨宪奕的脑袋,越拍越带劲。
    一边拍我一边听他在外间的动静,好像没什么声音,过了好长时间,屋里全黑了,我只好抱着枕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咦?
    几个空房间都没人,厅里也没有。浴室检查过了,只有我自己在镜子里的黑影,有点吓人。杨宪奕呢?
    “杨宪奕?”
    我叫了好几声,抱着枕头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大门是反锁着的,刚刚没听见开门声,我试了半天门都打不开。
    我有点害怕,在屋子里乱转,到处叫杨宪奕,可没有一点回应。我二十七岁了可胆子不大,鬼片关了声音也不敢看,图书馆静馆以后我从来不去书库,怕被自己的脚步声吓着。
    我安慰自己可越待越害怕,我想回家,书房我不要了,这屋子我也不住了。
    我抱着枕头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不知道哪扇门后突然就闪出个大黑影。
    我吓疯了,只会尖叫,迟钝了三秒钟才想到跑,抄起枕头打过去。
    枕头拍的太软打人肯定不疼,大黑影把枕头一拳挡开,铁塔一样就过来了,我吓的大气不敢出,一跑差点把自己拌倒。
    还没摔黑影就包抄过来,一扑,我一下子认出了杨宪奕的脸,他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我还呼哧带喘捶他,就已经不容拒绝的吻了下来。
    他明明中午吃饱了,亲吻起来老跟饿狼似的又啃又咬。我今天跟他拼了,反抗到底。
    我们又推又打得回了里面的房间,一起摔在刚铺平整的床单上。
    “杨……”
    他根本堵着不准人说话,连喘气都是发了狠咬他才放开下。我最怕他摆弄,再温柔每次也累得人不行,而且总弄得斑斑点点到处的牙印儿。他爱咬人,还都咬在别人不能看的地方。
    我感觉他今天气势不寻常,有点害怕。抓着剩下的枕头一阵玩命的拍他脑袋想把他打晕了,我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当手里是一块砖头。
    可枕头毕竟是枕头,越拍他越舒服,精神越亢奋爽利,动作也就越放肆大胆。
    我身下被定着,做仰卧起坐似的叫着起来打两下,又被压回去无声无息的乱扑腾。头发都乱了,跟疯子似的跟他顽抗着。
    扣子飞了,绷到了墙上,还有一粒弹在我自己脸上。
    “不……不收拾了!不待这样的!杨宪奕!”
    “就这样!”
    我脸上晃着他的脸,耳边是急躁烦乱的呼吸,我打得手都酸了,躺在被单上扯个角咬住。
    理智要睡着了,感官就会清醒过来。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颠覆我从他那学来的那点东西。他每每都要把我变成小妖精,一会儿说教,一会儿催促诱哄。
    下面不断重重袭进来,我怕疼怕累怕这怕那就会呜呜的哭,这时候跟他发臭脾气最没有用,我是弱势群体,就得说好听的,得求他才管用。
    我说了,他想听的,我会说的都说了。爱啊,想啊,喜欢啊,我什么什么都说了。我也求,眼泪汪汪的,也撒娇也耍赖,可他今天一点没有同情心,他背叛了我还上脸,逼得我越发哭得厉害。
    我在他怀里边哭边打嗝,被他弄得小猫一样又喘又叹,他怎么都不心软呢。
    我不要这样,他一定要这样。我害怕那样,他一定要那样。我不习惯的,他说要帮着我习惯。
    被单在我身下揉皱了,我咬人,抓人,打人,这时候我可野蛮了,可最后我和被单一样,老老实实精疲力尽的躺在那儿,眼睛里空茫茫的只有他在那儿没完没了的为所欲为。
    我好像又哭了,哭声都不像自己了,跑了马拉松一样,浑身散架。他肩上的汗咸咸的,我找准了咬了一口发泄,结果又被抱了起来。
    手软较软的我拼死抗顶,但嘴上是求饶了:“我……不……我错了……”
    杨宪奕给了我一个死皮赖脸食髓知味的表情,亲的我上气不接下气晕头胀脑。
    “没事……我教你……”
    眼前的景儿是有点涣散了,小刺猬在哭,大狗熊喘粗气,然后隐约又夹杂了别的什么,像是个小东西在咯咯笑,笑的特好听特调皮。我想他一定光着肉肉的**在地上爬来爬去,穿着个大红兜兜,兜兜上面绣着只大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