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虎口!!

作品:《爱或不爱没关系

    我都二十七岁了,爸爸还搂着叫我兆兆,哄了半天,我还哭。
    心里太苦了,我还不如祥林嫂,我不能告诉人家我到底怎么了。第二天去馆里上班,我觉得眼皮还是肿的。
    关浩看见了,又把那个蓝色的小纸袋送出来,我没搭理他,继续看我的《尔雅校注》。
    “别生气了,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关浩还赖在桌边不走,我心情根本不好,什么解释都不想听,可他讨饶的口气又让我心软。
    我眼皮肿着,他八成以为我为温泉的事在哭,但没有,我纯粹为自己哭呢,我的艳照没有了,也可以说还有,就是自己看不见了。我现在深刻体会到涉入艳照门明星们的痛苦心里,我体会了,再不说风凉话了。昨天我哭了半夜,爸爸妈妈出去,我捂在被子里无地自容的捶胸顿足。
    杨宪奕堂堂七尺男儿,做出的事情不如狗屎牛粪猪粑粑。我不懈鄙视他,我把我知道的骂人话都用上了,甚至有白话的,我说不出来就写,写不出来就在脑子里构思,但是破译密码方面,我一点线索没有。
    我连密码是几位的都不知道,一晚上我几乎没睡,从1试到999,把手机试没电了,我大姨妈也提前来了,只好躺下睡觉。
    现在关浩让我原谅他,我也气不起来,我的气都在杨宪奕那结着呢。我收了关浩的润肤水,回了个不冷不热的笑,起身去给他沏茶拿报纸。
    我突然不想和关浩说话,就想自己安静安静。我怎么也想不到杨宪奕的手机会和我的一样。或者,他预谋买了和我一样的手机?
    我拿出文件夹继续试着找出密码,除了公事,我一天心思都在这上面,网页都没打开。从999试到2500,下班了。
    整整三天,大姨妈来了又不走,疼的我死去活来,像是枯萎的小花,我精神立马萎顿下去,每天都摊在办公桌边破译密码。我已经试到七千多了,还是没有希望,我都有点想放弃了。我想过给睿智打电话求救,但是人家问起原因我说不上来,所以最后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走到学校计算机系办公室准备敲门进去,但最后一下我又收起了闪存,人家给我破译密码易,让人看了照片怎么办?我实在丢不起那个脸,那些照片不能再外露。
    我除了喝热水,耽误了两天食堂的午饭,中间关浩试着约我一起吃次饭,被我拒绝了。他一直以为我在气头上,周五早晨竟然比我到的还早,给我买了早餐,倒了热茶。
    我不是不感动,但是我心思不在感动上。我揣测杨宪奕是单纯的把我的照片锁起来了,还是又做了其他手脚。如果他把照片盗走了怎么办?他发到网上或者给我PS了怎么办?
    我越是担心,大姨妈越是折腾我,周五整个下午,我都躺在校医院的长椅上喝糖水,手里还拿着那本《尔雅校注》。三天了,我连一页都没看完。
    书中夹着纸条,是睿智给我打听来的杨宪奕的手机号,好几次我想拨,又觉得的和那个杀千刀的治气不值得。
    周末,我陪爸爸妈妈到郊区住了两晚,呼吸着郊野新鲜的空气,我心情疏解了一些。但还是时不时拿出手机翻到照片夹,看那个被设密的新建文件夹。
    带到郊外的衣服都是简单的,我连钟爱的卡通内衣裤都不穿了,改成普普通通的青年女性装扮,因为看到那些内衣我心里就有障碍。
    我常常做梦说梦话,回到婚宴大厅,杨宪奕扶着我起来,那时他就看过我胸部,现在也许几十张我胸部和臀部的特写照片就落在他手里,随他看任他处置,这么想着,我就想找到他,抱紧了,拖着他下地狱去,然后我再独自去天堂享受。
    精神萎顿,我的火气冲天。在郊外买两斤大枣都和农妇吵起架来,爸爸开车带我们回来,让妈妈给我熬了两大锅绿豆汤顿顿喝,用绿豆茸拌上糖坐成糕给我吃。妈妈也没说我,照顾我,直到第二个星期中后部,我间歇性的轻微歇斯底里狂躁症才好转,大姨妈也走了,又变回他们听话的兆兆。每天早早回家吃饭,陪他们看电视,临睡觉自己在屋里看书,喝妈妈一直在熬的绿豆汤。
    爸爸说暑伏了,躁一些正常,要心静就凉下来,不然会伤肝。我听了觉得有道理,也一个多星期没见过杨宪奕,没听过他的名字,他也没来骚扰我,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我不会像明星因为几张照片被雪藏,馆里谁都不会知道。我该好好继续过日子,我没露点,我穿的比有些内衣模特还多很多。
    我是属老鼠的,是十二生肖头一个,我把猫都给阴了,我最厉害,所以不能沉迷在几张照片里。为了振奋,我给自己买了十几件新秋装,刷卡的时候想也不想,我知道那是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但是我不在乎了。只要能振奋起来,购物疗法也是好的。
    我还去姑妈家散心,姑妈把表哥表嫂四岁半的儿子借给我玩了一个晚上。我给他穿衣服,给他洗澡,给他讲故事,最后跟他睡了一觉。有了小帅哥的抚慰,我恢复的很快,周末方睿慈度蜜月回来约我吃饭,我接了电话马上满口答应下来。
    因为郑筱萸要带着三岁的小竹子从外地赶回来,我想看看那小丫头,我想死她了,她的小**比我表外甥的小脸蛋还红润香软,她叫不清若字,就一直喊我落落姨姨,每次抱我都轻轻摸摸我的胸。我比她妈妈大很多,我知道。
    除了想竹子,我想睿慈也应该给我带礼物回来了,哪怕是从海南给我带一串贝壳项链呢?也算我一千块的红包没白给。
    因此艳照事情过去近一周半后,我惊心打扮了一番,在周六下午如约去了睿慈的新家。
    我们从大学时就喜欢在家里聚会,常常是一家吃完去另一家闹。睿慈电话里让我准备拿手的菜,我在超市跳了两个半成品,两块新点的豆腐,一斤炸好的干丸子,又给竹子买了一大袋零食。
    提着这些东西费了些时间才在楼群里找到睿慈的新家,住的层很高,十六层出了电梯,走廊落地的玻璃看得我腿有些发软。
    ,多好的数字,新婚生活也应该如此。
    我走过去按门铃,又整了整我的新体恤,拍拍牛仔裤上蹭的土。这是我那批进货里最贵也最称心的一件,好像还算半个设计师走单货,嫩黄的颜色,剪裁大方得体,背上镂一些空,很知性,又带微微的小女生性感。
    我踩着同色的一字拖,在朋友面前,我喜欢这样自在随便,不需要穿高跟鞋摆样子。我满脸都是笑,准备好拥抱新主妇,期待着亲吻小竹子。
    门开了,慢动作一样,我一步跨进去探头,门后却出现了一张让我浑身机灵的脸,立马有了羊入虎口的巨大错觉。
    老天不长眼,每扇门后都有一张脸,怎么偏偏我这个却是杨宪奕呢,我听见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