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陈国遭逐
作品:《孔子》 这场病让年老的孔丘足足昏迷了两个月。醒来他才知道,是老聃的好朋友贞子,将他们带到了陈国。
虽然贞子曾多次向陈国湣公举荐孔丘,但是一向追求中庸的湣公,习惯逢迎大国的暂时稳定,始终没敢答应重用孔丘。
不过,陈地的礼乐比较丰富,这让孔丘及其弟子如鱼得水。他们在陈国除了感受老聃故乡的风土人情之外,还可以搜集到大量陈地的诗歌,转眼就是半年。
一天,孔丘正在整理诗歌,忽然,南宫敬叔从鲁国来到陈地,并且带来了鲁定公、季桓子去世的消息。定公和季桓子这一君一臣,整日沉溺淫逸生活,不仅害得自己身体元气大亏,而且把鲁国推向了风雨飘摇的境地。生命垂危的季桓子临终终于醒悟:昔日真的不该赶走孔丘。因此,只好留下遗言,命儿子季康子务必请孔丘回国。
然而,孔丘如今已经年迈,况且鲁国也已物是人非。孔丘无奈只好嘱咐弟子冉求、樊起跟随南宫敬叔回鲁,帮助治理鲁国。
话说陈湣公虽然不重用孔丘及其弟子,但对孔丘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然而陈国的司寇陈司败,面对在陈国讲学的孔丘,却感到了危机,他向湣公进谏道:“陈国是个小国,总要投靠别的势力大的国家才能生存。公侯现在像是想让孔丘长期留在陈国,如若得罪了楚国,怕是要大祸降临。孔丘,居鲁,鲁君出奔;在齐,国君客死;至卫,卫国蒯聩为乱。愿公侯三思啊?”
湣公听了陈司寇的进谏后,不禁心里一惊,惊问:“那该如何办呢?”
陈司败胸有成竹地回答:“公侯放心,那就交臣下去处理吧。”
陈司败率兵士来到了孔丘的住处,笑着说道:“孔丘夫子留在陈国,大才不能见用,所以公侯联络了楚国。楚昭王愿意请孔丘夫子过去讲学授课,今天特来送行。”
没有任何的商量,陈司寇就这样下了逐客令,孔丘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陈国的司寇竟是如此的小人,我真为陈国难过……”
于是,孔丘和弟子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一颠一簸地向前行驶。这次离陈至楚,虽然是有意驱逐,但陈国竟没派一兵一卒送行保护,孔丘也禁不住感到有些蹊跷。马车行至陈、蔡交界处,夜色逐渐降临。山路难行,为防出事,他们不打算再赶路,决定燃起篝火就地休息。
“老师,弟子觉得这个陈国司寇没安好心。”子路小声对孔丘说。
孔丘赞许地点点头。
“我担心陈司寇耍诡计,于是嘱咐会赶车的弟子快走,想必他们已经走出百里之外了。”子路补充说,“幸好我没跟冉求去鲁国,这样还能好好地陪着老师。”孔丘看了看,篝火旁的子路,依然笑着点了点头。
忽然,山上数十名黑衣人偷偷地摸了过来,将孔丘与弟子团团围住。
事情果然与陈司败有关,他乘着马车来到了山坡下,见到了黑衣人的头目。
陈司败最关心的就是:人是否全被扣下!
黑衣头目问:“司寇为什么要扣下他们,他们是谁呀?”
陈司败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孔丘和弟子要去楚国,投靠楚昭王。蔡国原本受楚国压迫、控制,试想一个闻名天下的夫子,再去投靠了楚国,蔡国人岂不是会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黑衣头目点了点头说:“感谢陈司寇这么想着我蔡国。不过,请问我们抓起夫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陈司败笑了起来,说:“你果然是蔡国最厉害的大夫,呵呵,我也跟你实话实说,夫子曾在鲁国推行强公室,堕三都之策,这一套如果我们公侯听进去了,怕是我们这些卿大夫都要退出自己的封地,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计策。不过不要动手伤害他们,如果发现他们所有人被杀于荒野,再知道和我们陈国、蔡国有关,我们的名声可不好听。让你的人把这座小山围住,不许他们下去,围上十天半个月,这荒山上也没有什么吃的……”
黑衣头目看着陈司败,冷笑着说:“陈司寇您这招可真够狠,活活饿死他们,就算将来有人找到他们的尸体,也只能说他们没有饭吃,在这里出了意外。”
听罢此言,陈司败冷冷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