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城头喋血(三)

作品:《未来战国

    哈尔刺骑兵很快冲到瓮城城下不足白米的地方,随着刑道天的一声令下弓箭手和连弩手一齐射出密集箭雨,7000强弓手、2000连弩手和40余架床弩射出的箭雨可不是一般密集,虽然哈尔刺骑兵都装备有小圆盾,战马头部也都装有防护马盔,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笼罩下,依然又有很多部位无法防护,圆盾的防护范围实在太小,不少人马还是浑身是箭的倒下去,特别是床弩,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东西,往往是连人带马带盾一起来个偷心凉,然后固定在地上。哈尔刺骑兵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也都纷纷弯弓搭件箭,后方的战车前进至200米时便停了下来,使用强弩进行火力掩护,虽然火力还是比华夏军差了些,但还是给华夏军队照成了伤亡。不过正如谢正阳所说的一样,依靠骑兵的速度,没射出几轮箭就冲到了土坡上。对付数万骑兵,这种密集程度的箭雨还是远远不够。
    第一名哈尔刺骑兵冲上了城头,哈尔刺的攻弩也停止了齐射。
    “呀,一名长枪兵狠狠的将长枪刺了出去,显然他是一名新手,对骑兵的冲击力估计不足,虽然对方的战马一声哀嚎倒了下去,这名新兵也被撞飞狠狠的撞到后边的城墙上,口吐鲜血的摔下来。而那些老兵则很聪明的躲在女墙下,有骑兵越过时,再一砍或一捅,有些退离正面城墙较远的距离,要知道瓮城的城墙上的通道的宽度仅3.8米宽,敌人骑兵一次最多只能通过一名,而且速度肯定慢下来,只有刚才那个蠢材新兵才会站在正面墙边去拦截。那几名虎狼军士兵似乎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考虑,直接就拔出雁翎刀迎上去,冲来的骑兵往往被强势的一刀砍为两段,腥热的鲜血溅了附近敌我双方一头都是。这时的谢正阳也刺出了自己开战以来的第一枪,也许是有些紧张吧,这么大个目标竟然刺歪了,枪尖擦着马脖子冲过去,哈尔刺骑兵抬起大刀,从左边砍下,千钧一发时刻,一只手狠狠的抓住谢正阳衣领向右一拉,让过战马,又一把长枪从右侧刺出,刺人不刺马的将那名骑兵刺于马下。这不是谁,就是李克,数落道:“老大,有没有搞错,这么大一匹马还竟然刺歪了,还有,你还真神勇,自己一个人就敢正面迎击骑兵,你以为你是那些怪物啊!先跟在我后面配合我好了。”他一直在谢正阳后边,见谢正阳有危险,忙出手相助。心有余悸的谢正阳向他点点头表示感谢,没想到李克的身手还是不错嘛。
    经过半小时血腥战斗,哈尔刺军发现骑兵在城墙上似乎施展不开,华夏军的箭矢也不断落入后续骑兵阵营里,使骑兵不能连续冲击,图增伤亡,立刻命令城下还没冲上去的骑兵向两翼散开,紧随而至的步兵蜂拥上了土坡。瓮城上的华夏军压力顿时大了起来。
    “将军有命,撤出北瓮城,枪兵断后!”一名传令兵赶到。
    啥,为什么要我们枪兵送死。这是当时所有新兵枪兵的心声。不过军令就是军令,要是违抗,就算逃了回去也会被军法处置。还没有人那么蠢,所有枪兵立刻在城墙上按以前所学组成密集防御阵形,阻止敌人靠近,其他人则没命的通过绳索吊桥返回外城墙去。冲上来的哈尔刺步兵几乎各个赤膊上阵,手里挥舞着巨大的板斧,眼睛里透出一道血红的杀气。这些人明显是精锐,大多有新兵组成的枪兵要挡住他们好象太勉强了,在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哈尔刺士兵被密集的枪林刺成糖串葫芦后,后续的士兵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从上跳进只将长枪指向前方的枪兵群中,在空中就将板斧狠狠的劈了下去,伤亡立时增大。特别是当看到哈尔刺一名士兵挥舞着巨大的板斧,一下就将几名枪兵的肚皮划开,红红绿绿的内脏流了一地时,周围不少新兵的手一哆嗦,武器哐啷一声掉了下来。
    张小强一刀砍飞了一名哈尔刺士兵,自己的肩头也被板斧划到了一下,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若不是坚硬的铁制盔甲,自己早被砍下一条胳膊了。谢正阳和李克飞奔而至,上下一齐出枪,将攻击张小强的那名哈尔刺士兵捅了个透心凉后,架起他向后拖去。
    “大哥,你快先退下去,这里我们先顶着!”说话的是李克。
    “是啊,大哥你受伤了就先下去,你不是枪兵,没有违反军令。”经历了第一枪的失误后的谢正阳显然已经成熟了不少。
    张小强摇头道:“不行,我是指挥官,我先退会影响士气的!你们这才是第一次战斗,我不看着你们,不放心!”
    “大哥你就算不退,你也不能冲在最前面啊!反正你那是临时任命的一个芝麻绿豆官,只不过刚好能带领我们这群小兵而已,撤职就撤呗。至于我和正阳,你不用担心,我的水平大哥你应该最清楚。而正阳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他适应的很快,刚才我们已经合作干掉了两名蛮子了,我也会看着他的!”李克焦急说道。
    看见谢正阳自信的作了保证后,张小强只好点头道:“好吧,小心点,其他人撤退后,一定要立刻跑回来!”语气里无不透露出关心。
    张小强退后之后,李克和谢正阳再次迎上敌人。
    “上下齐攻!”李克低吼道。他和谢正阳的两把短枪直朝一名哈尔刺士兵刺去。李克的目标是对方脑袋,谢正阳就下流了点,瞄准了对方的胯下。任何男人似乎都对自己的命根子格外照顾,那名哈尔刺士兵手忙脚乱的将板斧挡住自己的要害,却忘了李克刺向面部的一枪才是最致命的,很快的便中枪毙命。看到这个结果的谢正阳也有些明白杨中校教他的为什么攻敌要先攻心的道理,结果照成了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又一名敌兵抡着板斧哇哇叫的冲了上来,这回是谢正阳先喊道:“头部!”李克反射的刺向敌人头部,听到谢正阳喊声的哈尔刺士兵也急忙护住自己的面部,毕竟自己的板斧还暂时够不着对方。哪知,谢正阳却卑鄙的将枪刺向了他的小腹,在他咽气前,不甘的说了一句:“你明明说是头部的!”
    谢正阳对着尸体呸了一口:“白痴,我说你就信,又不是你妈!”
    李克怪叫道:“老大,你也太阴险了,要是我,搞不好也会栽在你手下。”
    “这不关我的事。”谢正阳立刻把自己瞥清了,“还不是那位杨大统领成天向我灌输这些道理,想不学坏都不行,不过至少证明了很有效!”
    李克点点头表示赞同之后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一时间各种能想到的卑鄙龌龊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先后倒在他们枪下的敌军竟达到6名。
    一名哈尔刺看象百夫长之类的将领,显然看不过这两个卑鄙的家伙,立刻冲开人群,冲了过来。一脚踢开李克后,“当”的一声,巨大的板斧挡开刺向他的枪头,斧子沿着枪身顺势砍向谢正阳,看见危机的李克也来不及赶去救谢正阳了。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一声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一把巨大的雁翎大刀架住了板斧,再用力横扫而出,那名百夫长不敢置信的睁着眼睛,他被砍成两截的身体飞向城下。这名救星正是谢正阳刚才念叨的杨中校。
    几名似乎是那名百夫长的亲兵一类的士兵怒喝着冲过来,要为自己的上司报仇。杨中校一把抢过谢正阳的短枪,狰狞的大脸对他吼道:“臭小子,看清我的动作。”接着,跨前一步,手中的短枪在面前画起一个圈,爆出重重枪影,谢正阳让奇怪的是他突然觉得杨中校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能很清楚的看清他刺出的每一枪,每一个动作。杨中校的枪影撞上了那几名哈尔刺士兵,一阵刀枪相撞和刺中肉体的声音响起起,枪影随之消失,几名哈尔刺士兵浑身血洞的向后飞去,而枪身则深深刺进一名敌兵的胸膛中,而他身上还同时有几个血洞不停的喷血。
    短枪向上一挑,那名哈尔刺士兵的尸体向后飞去,把几名赶来的同伴撞个人仰马翻。随之而来的一阵箭雨将还想继续冲来的哈尔刺士兵射成刺猬。
    恢复平常嬉皮笑脸的杨中校对着谢正阳笑嘻嘻的问道:“怎样,学会没?”
    正震惊于这照惊人枪法的李克闻言嘀咕道:有没有搞错,这么快你只让人看一次就要别人学会,你当每个人都象你那么变态啊!
    谢正阳也震惊这枪法的威力,但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学会了,尽管不知道原因。
    越来越多的哈尔刺人涌上城头,与剩下的枪兵混成一团,内外城墙上的弓弩手已经无法掩护自己人了,而最后撤退的命令也传来。缺乏经验的新兵们犯了一个巨大错误,他们没有人想留下殿后,而是纷纷向吊桥冲去,挤成一团,撤退的反而更慢了。焦急的张小强一边想办法维持秩序,一边焦急的喊道:“别挤,别挤。”发觉到华夏军混乱的哈尔刺军将弓箭集中向了这里,一时间不少人纷纷中箭,照成更大的混乱。赶到的刑道天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只见他一刀砍段其中一条绳索吊桥,上面的十几名新兵怪叫着掉了下去。刑道天运足中气命令道:“若有再不遵守秩序者,就都不要回来。”冰冷的口气让这些新兵们冷静下来,都排好队一个个通过吊桥,内外城上的弓弩手也动用强弓硬弩压制哈尔刺弓箭手掩护撤离。最后,只剩下谢正阳、李克、杨中校这三个杀红眼,不知死活的家伙。
    “中校,你们快回来啊,就剩你们几个了!”一段时间没见的肌肉少校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走”杨中校吼了一声,拎起谢正阳两人的盔甲衣领,向外城上抛去。两人冷不防的被扔个十几米远,摔了个头昏眼花。唯一想到的是:这变态力气怎么这么大!
    剩下的杨中校立时变成一具杀人凶器,挥舞着大刀将靠近的敌人都砍成了碎片,哈尔刺士兵一时吓傻了,哭喊着躲开这头怪物。一看周围没人可杀的杨中校也不耽搁,一跃而起,两步跨上外城墙,反手一刀,砍飞射向他的一枚箭矢的同时,顺手砍断最后一条绳索吊桥,瓮城的最后撤退通道终于被截断,华夏军箭矢火力一下子更加密集,大多集中在了瓮城上的哈尔刺攻城步兵身上。哈尔刺军显然不舍得就这样放弃,继续涌上瓮城,顶着更加巨大的伤亡与华夏军队射,一边招呼着将云梯运上瓮城,以图继续攻上外城墙。
    在后方用望远镜观察战况的哈尔刺军师王伯归冷冷下令道:“鸣金收兵!”
    一旁的巴根那奇怪道:“伯归,我军将士以攻进瓮城,瓮城紧贴着外城墙,高度差不过7米,何不顺势攻下外城墙呢,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呀?”
    王伯归恭敬的答道:“回大汗,攻击瓮城为的就是能迅速夺下外城墙通道,现通道已断,要再夺下外城,得从长计议,大军云集瓮城这狭小范围内无法展开,只是图增伤亡而已。而且按照南朝的瓮城建造方法,瓮城不但是一道防守战线,更是一个巨大陷阱。”
    “陷阱?”巴根那正想追问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让他看见一副吃惊的场面。
    哈脱是这次攻城先锋的一名万夫长,本以为要象前几天的那几位同僚一样图付出巨大伤亡一无所获,没想到一次攻击就将敌人瓮城给拿了下来,虽然伤亡大了点,但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比前几位基本上变成光杆司令的同僚要好的多,想到这,他对那名一直看不起的王伯归有了很深的感激之情。正当他打算再接再厉的将外城攻下来时,突然传来要他退兵的鸣金声。这下他可不愿意了,眼看自己就要建下不世奇功,竟来了件这么扫兴的事,肯定是有人嫉妒自己向大汗柬言吧,是不是先不要里他,等把外城攻下来再说呢?
    正在他考虑时,时间一秒秒过去了。瓮城之下,十几根粗大的木制柱子不断发出呻吟,柱子上的粗绳穿过外城墙底部,进入城内,几百名光着膀子的大汉喘着粗气达着口号拽着粗绳。
    攻城还在继续,几架云梯被运了上来,哈脱终于决定不理撤退命令,继续攻城时,一阵大地的颤抖声响起,突然想起什么的哈脱一声尖叫,然后没命的向城下逃去,速度之快,让他的士兵都大感意外,但他们已没有机会跟着下去了,他们随后被灰尘和土石埋没——瓮城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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