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南宫逸尘的另一面
作品:《无良女帝:反扑腹黑邪王》 赫连紫月笑了笑,道:“原来阁下在意的是容貌,好,稍等片刻。”说着,她唤过门外的侍女,将一应梳妆之物摆在了她的面前。
当着燕凌宇的面,赫连紫月戴上了白皙的人皮面具,一番描眉涂抹之后,再戴上一副墨黑的假发套,长发飘飘,便宛然是妙龄佳人。
整个化老妇为佳人的过程,燕凌宇看得目瞪口呆。
赫连紫月装扮一新后,重又看向燕凌宇,道:“阁下所听说的,便是这样的一张脸吧?”
燕凌宇点点头,心里却不禁犯起了嘀咕。赫连紫月若是狂傲之人,又怎肯以假面目示人?若是如此,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又有什么两样?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见,便知赫连紫月和传闻中的,全然不同。若真正的赫连紫月贪图钱财,唯利是图,哪又和那些普通的谋士有什么区别?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拉拢?
如此一想,再看向赫连紫月那张巧笑嫣然的面容,便觉得分外地厌烦。
他站起身,道:“赫连前辈,我突然想起今日有件事急需处理,在下先告退了,改日再来造访。”
他逃一般地离开紫月学院,走出门口时仍心有余悸,生怕赫连紫月赖上了他,非要跟他一同回北越。直到走出了很远,他才对着身后的随从说道:“去市井之中查探一番,看赫连紫月来越彻后,有没有做什么事。查实以后,尽快来报!”他倒要看看,赫连紫月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睿智,又是否替越彻做了什么利国利民之事,若没有,赫连紫月这般空有虚名之人,不要也罢。
殊不知,他离开紫月学院后,赫连紫月却是一脸轻松,她看着一脸懵懂的胖呆呆,先是揭掉了脸上白皙的面具,紧接着又拿掉了那层布满皱纹的假面,重又露出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胖呆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肥嘟嘟的手支着脑袋,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扮成那个样子啊?”
赫连紫月微微一笑,道:“世人啊,皆对传闻中的事物抱着超出寻常的好感,总是愿意把她想的很美好。而当他真的见到了,却发现全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自然会失望无比。这就是期望越高,失望也会越大的道理。更何况,我又如此丑化自己,让自己跟他所听说过的赫连紫月截然不同,这样,他又怎么会再打我的主意呢?只不过,这个人并不好糊弄,想必他还会去市井之中打探我做过什么。看来,自打来越彻以来,我刻意的藏拙,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胖呆呆不乐意地嘟起了嘴巴:“师父,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赫连紫月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呆呆不用懂这些,呆呆只要每天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好了,你去玩吧,师父要去办正事了。”眼下,她该去完成沅天洛的嘱托,让枫惜声入宫一趟了。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内,走进高大的宫殿,枫惜声一眼就看到了稳坐在桌案后的沅天洛。这位传闻中年少登基的女皇,此刻正微抬双眸,镇定自若地看着他。
该有的礼数自然是不能少,尤其是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的时候。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有求她。他对着沅天洛躬身施礼,道:“见过陛下。”
沅天洛看着枫惜声,神情专注,好像是透过他,隔着久远的岁月,看到了另一个人一般。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听闻枫大人年少英才,十四岁时便已官拜东越丞相,那时便与南宫逸尘相识,不如今日就为朕讲一讲你所认识的南宫逸尘,可好?”
枫惜声不明白沅天洛意在何处,可他没有理由不讲。他点点头,道:“好。既然陛下想听,我便一一道来。我十四岁为相,上朝的第一天,刚走到金銮殿门口,便有一桶粪水兜头而下,弄脏了我崭新的衣袍。我正准备找那始作俑者,他便已经咯咯地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开始奚落我。那一刻,我便记住了那个仅仅到我胸口的六皇子。此后数日,我与他频频相斗,到最后却是惺惺相惜。或许你不会想到,彼时那个顽劣不堪的六皇子,会成为今天的南宫逸尘。一别数年,他竟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想来,他的改变,是因为你吧……”
枫惜声说到这里,沅天洛出声打断,道:“不要说现在,只说从前。朕现在想知道的,只是从前的他。”
枫惜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好,那就只说从前,从最开始谈起吧。六皇子的母妃,是陛下的宠妃。倒也不好说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总之大家都知道的是六皇子的母妃享尽陛下宠爱,六皇子亦是荣宠有加,甚至陛下在上朝的时候都会将六皇子抱在膝上。他睡着时,陛下更是令朝臣禀报的声音小一点,生怕惊着了六皇子。六皇子虽然顽劣,今天烧了这个嫔妃的衣服,明天扔了那个妃子的首饰,有一次甚至出格地将皇后娘娘的寝殿烧了个精光,却还是没有得到过陛下的半分责罚。那时,东越不少人都猜测,总有一天陛下会立六皇子为太子,让他掌管这东越的天下。然而,就在六皇子八岁那一年,陛下竟突然下令处死了六皇子的母妃以及她的母家。六皇子气急,跑到金銮殿上将正在上朝的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尔后便离家出走了。当时,长公主殿下正在月彻,六皇子便找了来。此后的事情,想必陛下您也都知道了。”
“枫大人这次来,就是为了将南宫逸尘带回去么?”
枫惜声嘴角上扬,道:“陛下为何不认为我是为了赫连紫月而来?”
“若赫连紫月去了东越,你枫惜声又该如何自处呢?即便是你东越陛下让你想方设法将赫连紫月带回去,你也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作为一个聪明人,绝不会做让自己的地位受威胁的事情。”
沅天洛的话,一针见血,说得枫惜声无言以对。的确,这正是他心中所想。他和赫连紫月所做的,同样是谋士的事情。若是赫连紫月去了东越,他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枫惜声自然也不例外。
转瞬,沅天洛开口道:“枫大人此来,想必是为了南宫逸尘吧。只不过朕有一个疑问,十四年来你东越陛下对他不闻不问,怎么现在却要他回去?”
“殿下现在之所以不愿意回东越,便是因为陛下曾经的狠心。只是,当初做那个决定,陛下又何尝忍心呢?只是儿女私情再大,终究是大不过这家国天下。殿下可以狠心不回去,可陛下却不能对他置之不理。这些年来,陛下一直都在关注着殿下的消息。之所以没有将他带回去,是因为东越内部各个皇子明争暗斗,陛下实在是不忍心让六皇子也卷到这些事情中去。在陛下心里,这也算是弥补当年对他的伤害吧。想必您应该明白,我此次前来带殿下回去意味着什么。”
沅天洛点了点头,道:“放心,朕会让他跟你一起回去的。”
枫惜声想起南宫逸尘的性子,不禁有几分担心:“只是,殿下向来我行我素,恐怕不会听别人的意见。”
“枫大人不必担心,朕自会安排。保准到时候南宫逸尘与你同回东越,只不过,你今日来见朕这件事,不要让南宫逸尘知道。包括你今日对朕所说的这些话,朕都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一点,请枫大人务必做到,若不然,朕不介意杀人灭口。”
枫惜声点点头,道:“陛下所言,枫某记在心中,今日之事,绝不会向第三人吐露。”
说完,枫惜声竟双膝跪地,对着沅天洛行了跪拜之礼。末了,他直起身子,对着沅天洛说道:“枫某代我东越陛下谢过陛下。”那看向沅天洛的眼神中,竟带上了几分敬意。
沅天洛摆了摆手,神情里掠过几分凄怆,道:“枫大人言重了,此后,东越仍是我越彻的大敌,东越陛下南宫行云,仍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一点,不会变。”
“您有所不知,那把匕首虽然是经由我东越陛下的手刺进了南楚衡的身体,但是背后却是南宫赫玉在暗暗使力,那匕首上的毒也是南宫赫玉做的手脚。”
听了之后,沅天洛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说到底,我父皇终究是死于你们东越人的阴谋诡计之中,不管是南宫行云还是南宫赫玉,这笔血海深仇,我都记在东越头上。更何况,你们与南宫赫玉,真的就能脱得了干系?前几日他突然失踪,只怕也是你枫大人的手笔吧?”
枫惜声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说道:“陛下放心,这件事我东越一定会给出一个说法来。枫某告退。”
沅天洛看着枫惜声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枫惜声回到驿馆之后,他带来的这一小队的血衣卫的统领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他回来,忙上前禀报道:“枫大人,慕容熙和慕天云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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