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公主和女皇的故事

作品:《无良女帝:反扑腹黑邪王

    南宫逸尘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看着沅天洛颓然的神色,便将想说的话放回了心里,失魂落魄地走了进去。现在,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劣迹斑斑,那么,他所能做的,也就是还给她这片刻的安宁了吧。给她片刻安宁,让她歇息片刻,也好过在这里哀伤苦思。如今,远离她,竟然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走出月华宫的大门,南宫逸尘看着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暗卫,苦笑了一下。夕阳的余晖里,月华宫的大门依然肃穆而庄严。原本,他日夜守在这里,只为护她安好,他记得这殿内的一草一木所在的位置,甚至知道它们下面的蚁穴有几个。那时,他觉得这殿内的一草一木都嫣然可爱。然而,此刻,他只觉得,这殿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只为了将他和她分隔开来。
    突然,跟在身后的暗卫开口道:“南宫将军,这里面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早些解开的好。”
    这句话倒提醒了南宫逸尘,方才,沅天洛话里的“千消丸”,还有那什么“十八个州”,他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说千消丸是东越皇族至宝,为何他却不知晓?还有那十八个州,又是怎么回事?他猛然回想起,那时,他去天山寻雪兽,弄得遍体鳞伤,醒来后不见了沅天洛,却被告知沅天洛去了南越。后来,他伤势渐好,朝中也一片太平,他放心不下沅天洛,便赶去了南越。赶去的途中却得知沅天洛乔装打扮,上了战场。
    原本,他想着即刻与她见面,陪在她身边护她安好。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知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与其明着保护,倒不如暗中进行,这样,他才能不受任何束缚地保护沅天洛。谁知,沅天洛没受到什么危害,他倒是发现了那东越领兵打仗的人,正是他的三皇兄南宫赫玉。南宫赫玉第一次陷于危难的时候,他念在手足之情,出手相救,并劝他早日罢手。可南宫赫玉并不听,这便有了他第二次深陷重围,他又帮了南宫赫玉一次。只是,这一仗,南宫赫玉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那沅天洛所言的十八个州,又是怎么回事。
    转念间,南宫逸尘想到沅天洛去往南越的时候,百里奚和随身相随。看来,这个中缘由,只有百里奚和最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冲着那暗卫拱了拱手,道:“多谢!”尔后,转身离去,赶去了百里奚和的住所。
    月华宫的主殿内,沅天洛看着刚刚进来的暗卫,道:“他走了?”
    暗卫点了点头。
    “出去吧,把门关上。”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挪到床榻上,躺了上去,身子向里,哭了个痛快。她是一国之主,在任何时候都要镇定自若,原本,她可以在一个人面前想笑就开怀大笑,想哭就放声大哭,可是现在,连那样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如今,只有她一人独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放悲声,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会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揽在怀里,轻声抚慰。
    不远处的一间偏殿内,南宫逸尘和百里奚和对峙着。
    午宴之上,百里奚和原本也是在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午宴也结束了。原本他是想陪在沅天洛身边的,可当他看到沅天洛失魂落魄的神色,便知道在她身边也只是给她添堵而已。与其如此,他倒不如回去备些安神的药,她服下之后还能得一夜安眠,这样,也不至于因劳思过度而伤了身体。而就在他精心准备药材的时候,南宫逸尘破门而入。
    看到他,百里奚和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他冷冷地看着南宫逸尘,道:“哟,六皇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南宫逸尘冷声道:“少废话,上一次你与洛儿一起去南越,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里奚和翻了翻白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南宫逸尘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百里奚和的脖颈,道:“说!”
    百里奚和冷然一笑,道:“南宫逸尘,你现在还算是哪门子的影尊,你又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呢?东越六皇子么?”
    南宫逸尘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道:“什么身份都不用,就用我这双手,你说还是不说?”
    “哼,身为沅族暗影的影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沅族暗影中的人,个个宁死不屈吗?用这等方式逼我就范,六皇子是不是心急了些?咳咳……”南宫逸尘愈发加紧的力道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南宫逸尘突然松开了他,神色颓然:“就算是被人误会,我也总得知道原因吧。”
    “误会?这可不是个误会。”百里奚和抚着被南宫逸尘捏痛的脖子,道,“千消丸是东越皇族至宝,可解天下至毒。沅天洛当初中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回东越拿到千消丸?”
    “我与东越,已经很久没有通过消息。千消丸之事,我的确是不知。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南楚衡为了拿到千消丸解沅天洛的毒,用南越的十八个州去换。而就在交换之时,东越陛下也就是你的父皇南宫行云,趁南楚衡不备,用淬了毒的匕首刺伤了南楚衡,不久之后,南楚衡就死了。”百里奚和将一切如实以告。
    听完百里奚和的话,南宫逸尘本能地否认:“不,父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此事是白芜堂亲口所言,你应当知道,此等大事,若不是万分肯定,不会拿出来说的。”
    南宫逸尘有几分怅然,这些细节,他竟然全然不知。若是如此,他不就成了她杀父仇人的儿子。父债子偿,如此,他也是她的仇人。现在,他终于明白方才沅天洛为何会如此激动了。如此,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她呢?他颓然地转过身,走了出去,不顾身后百里奚和的连声喊叫。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朝,沅天洛的眼睛肿的像两颗桃子。对此,她解释说是昨夜饮水过多,造成了水肿。群臣心知肚明,却未点破,倒是有些心疼这年幼的陛下了。可君臣之隔摆在那里,他们也不好出声安慰,也只好在政事上多费些心,让陛下少操劳一些了。
    早朝结束后,沅天洛回到月华宫,对着桌子上丰盛的早膳,却没有任何胃口。正在这时,侍卫来报:“陛下,赫连紫月求见。”
    “宣。”
    不多时,赫连紫月款步而来,她一进门,沅天洛就说道:“赫连院长来,所为何事?”
    赫连紫月笑了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学院里有个学生无故旷课,也不来请假,我这个做院长的也就只好亲自来查看一番了。”
    看着赫连紫月脸上的笑意,沅天洛觉得舒心不少,她轻声道:“这几日心情不佳,诸事繁杂,过几日就会去的。你若是想来安慰我,还是尽早回去吧,我不需要安慰。”
    赫连紫月的面色沉了沉,道:“若她今日还在,必不忍见你如此。”
    知她口中的“她”便是母皇,沅天洛觉得鼻子一酸,莫名地觉得想哭。
    “打住!”赫连紫月将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道,“先别急着哭,我今天无事,给你讲个故事听吧。”
    见沅天洛并未说不,赫连紫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曾经,有一位公主,擅长医术,外出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悬崖,却被另一个聪慧的女子所救。二人一番交谈之下,相见恨晚。当下,公主便要将这女子带回宫中,常伴左右。谁知,那女子却婉言谢绝。公主虽觉得万分遗憾,却还是不愿意强人所难,便忍痛与那女子分离。不久之后,她与皇兄一道接见邻国女王,才发现那日所见的女子正是邻国的女皇。彼时,她的皇兄正在给她物色驸马,她并不愿意自己的婚姻被别人左右。便与那女皇商议,让女皇带她逃离。女皇欣然应允,带着公主到了自己的国家。在女皇的国家,公主如鱼得水,尽情地施展着自己的才华,成为了一国女相。陛下可知,这个故事中的公主和女皇是谁?”
    “这是南宫婉和母皇的故事,对吗?”
    赫连紫月点点头,道:“的确是,今日得知了南宫逸尘的真实身份,你只怕会胡思乱想吧。可南宫婉最初与你母皇相识,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即便是到后来,也没有。想想看,若南宫婉真的是东越派来的奸细,以你母皇的聪慧,怎会将一个敌国的奸细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见沅天洛并未说话,赫连紫月继续说道:“其实,就算是南宫逸尘,你也没觉得他是真的奸细吧?虽然身份可以隐瞒,但是情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的。以他素日来对你的情分,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聪慧,想清楚这一点并不难,如今你之所以这般绝情,是因为有了和你母皇一样的执拗吧?”
    沅天洛并未说话,眼神顺着开着的窗子一路望出去,许久,才开口道:“替我找一下枫惜声,安排他来见我。只是这件事,不要让南宫逸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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