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首订上

作品:《邪妃撩人:王爷休想逃

    北冥倾绝本以为让萧南屏照顾他,也只是擦擦上身和胳膊腿的,谁能想到这姑奶奶居然会把他扒了个精光?更是仔仔细细一丝不遗漏的……好好给他擦了一遍身。
    萧南屏拉了被子给北冥倾绝盖上,一手抱着脏衣服,一手提着洗澡水,转身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后,她回头又叮嘱了他一句:“如果你想方便,无论是出恭还是小解,都可以喊我,我就在院中井边帮你洗衣服。”
    北冥倾绝双眼紧闭,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把他脱的精光塞进被窝,临走前还和他说这些羞人的话。
    萧南屏离开了,房门也给他关上了。
    可北冥倾绝的心湖却波澜激荡,根本无法平静的下来。
    因为萧南屏之前帮他擦身的时候,他居然起了反应。
    而她……她很淡定的帮他抒解了一回,之后又很冷静的帮他擦干净了身子。
    可他在她帮了他之后,他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了。
    古谷在院中的草亭里静坐,不是他想打坐念清心咒,而是他武功太高耳力过人,就在刚才,听了一些声音,害他这憋了许久的正常男人,见鬼的起反应了。
    唉!作孽啊!萧南屏这个魔女又害他一回,差点他的袖子就断了。
    萧南屏手脚利落的为北冥倾绝洗了衣服,搭衣服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古谷倒趟在了亭中的地面上了。
    古谷又气又怒又羞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白衣,一边拿眼睛怒瞪着那个不知羞的女人。
    萧南屏回头看了莫名其妙的古谷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用手拍拍那条白色亵裤,转身弯腰又从木盆里拿出一件白色亵衣搭在竹竿架上,双手又拍平衣服,一切都做的无比自然,没有半点邪念。
    古谷抬手捂住自己半张脸,深觉自己真无耻,居然思想如此邪恶,简直就是……下流。
    瞧瞧,人家小魔女多么的坦坦荡荡啊?
    而他,又是多么的淫邪无耻,下流龌龊。
    “古谷,雅岚没衣服换了,你出去帮他买几件新衣服,顺便也把自己捯饬下。”萧南屏搭完衣服,回头看向古谷勾唇笑说:“当然,你也可以去青楼风流快活一番再回来,回来前记得买条黑鱼,哦!也就是黑鳢鱼,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古谷在原地又被气的要跳脚了,凭什么他是顺便的?那个男人才该是顺便,他是……算了,不和她计较了,计较多了会有损寿命的,他可不能这么犯傻。
    萧南屏端着木盆走到井边,涮洗了木盆后,她便又去烧水了。
    帮北冥倾绝擦了身,又洗衣服又做饭的,她也出了一身汗,不洗洗太难受了。
    唉!希望古谷能靠谱点,也帮她捎一些衣物回来吧!
    ……
    古谷气呼呼的离开了药庐,去了洛阳商业贸易最热闹的街道,先去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丝绸夏衫,又挑了四五套丝绸刺绣夏衫,最后付钱的时候,他回想起萧南屏那张笑脸,不由打了个冷战,回身又去帮那个男人买了一身衣服,这下总可以了吧?
    当他带着衣服迈步向成衣铺外走去时,他有忽然想到,萧南屏似乎没有换洗的衣服,他今儿不给她买,改明个儿,她不还得使唤他出来置办吗?
    唉!真是欠她,还是给她一起买了吧!
    这家铺子的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见他买了这么多丝绸衣裳,他便给他配了三双鞋,白送的,希望这位公子下次还能光临他的铺子。
    古谷觉得他还挺占便宜,提着衣裳和鞋子开心的离开了衣铺。
    之后,他又去了菜市场,挑了一条活鱼,买了猪肉和鸡鸭,还有一颗大白菜和两块豆腐,准备带回去让萧南屏给他做几道下酒菜。
    嗯!有了下酒菜,他自然还要去买酒。
    就在买酒的时候,他碰上了一个人。
    杀神廉渤很少在人群中出现,因为他的本职是杀手,医术也是来源于毒术。
    正是因为他本职是杀手,那怕他是当世五大名医之一,也是一贯的杀人不救人。
    其实他也不是一个人不救,只不过,他杀人比救人要多的多。
    这么说吧!廉渤杀一百人,却只会救一人。
    所以,那怕是古谷这个喜怒无常的怪医,与廉渤遇上,也会心生惧意。
    毕竟,这人就是个勾魂无常,谁遇上他谁死啊!
    而他武功又不如廉渤,毒又毒不死廉渤,他能不怕这家伙吗?
    廉渤见到古谷时,先打量对方两眼,然后冷冰冰来了句:“你长大了。”
    古谷没好气瞪他一眼,要不是打不过这人,他能当场撕烂了他的嘴。呸!什么叫他长大了?他一直是个大男人好吗?
    之前变成小孩模样,还不是被萧南屏那个魔女害得?
    当然,罪魁祸首是那该死的曲莲,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把逆仙指法交给了萧南屏那个魔女。
    廉渤来洛阳是有人要杀,对方出了万两黄金,要他杀了容王商海若。
    后来,又有人出价十万两,让他杀了元巶。
    再后来,元巶又出了十万两,要他杀了尔朱兆。
    而之前出钱让他杀元巶的人,其实就是尔朱兆的堂叔——尔朱荣。
    古谷与廉渤也就是擦肩而过,二人之间没出任何事。
    古谷虽然好奇廉渤到底为何事而来洛阳?可是,这人他招惹不起,还是回去撺掇小魔女去惹这尊杀神吧!
    ……
    容王府
    商海若是刚从威王府用过午膳回来,然后就听下人说,胡家来提亲了,提亲的人是胡元吉的孙子,长房嫡出二公子。
    而被提亲的对象,便是商蔓。
    商蔓一听说这事,便去前院花厅赶走了媒人。
    并且,还把胡家抬来的聘礼全给砸了。
    商海若听了祝伯的回禀,便是摆摆手淡笑道:“这事本王可管不了,毕竟本王有言在先,她商蔓的事,本王从今而后,再也不会过问半分了。”
    “是老奴多嘴了。”祝伯在王府多年,也深知王太妃多么宠惯五小姐,更深知五小姐是个什么性子,这样的一对母女,谁惹上谁头疼。
    而王爷这些年已经够疲惫了,他这个当下人的都看着心疼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不要来拿那些琐事烦王爷了吧!
    松柏堂
    郑氏执帕拭泪泣诉道:“想媳妇入府多年,虽不能说从未过错,可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老夫人斜靠在罗汉床上的大靠枕上,手持一杆镶金嵌玉的烟杆,享受般的微眯眸吞云吐雾,耳边听着郑氏的哭声,她不由厌烦的皱了下眉头,吐口气淡淡道:“早知有今日,当初何必争那口气?如今好了,阏辰这说一不二的孩子,说不过问五丫头的事,就不过问了,你满意了?”
    “母亲……”郑氏执帕拭泪,声音里满是委屈,可眼底却是愤恨之色。这个老不死的,如今是越发的不管事了。
    “老夫人,王爷派人给您送新烟丝来了。”外头传来丫环娇嫩的声音。
    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见老夫人眼睛微睁开一条细缝,她低头行了一礼,便转身去外头取东西了。
    外室里伺候的是两名粉衣娇俏的小姑娘,也是商海若派了伺候老夫人的,按摩手技和厨艺皆不错,很得老夫人满意。
    赵嬷嬷出门自一个小厮手里接过那只精致雕花红木盒子,打赏了对方一颗金豆子,便拿着盒子回了屋。
    老夫人卧房里放着冰盆,那怕是炎炎夏日,人在屋里坐,也不觉有一丝暑热。
    赵嬷嬷捧盒子走到罗汉床前,躬身打开盒子,里面的烟丝金黄散发香气,一瞧便知这一盒烟丝不少值钱。
    老夫人一瞧这盒烟丝比她之前抽的还好,心里便是越发偏向商海若了。
    郑氏皱了下眉头,自知她在老夫人这儿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无用的了。
    果然,老夫人让赵嬷嬷为她换了新烟丝,一抽上烟,她便没耐心听郑氏哭诉了,直接赶了郑氏离开。
    郑氏带了一肚子气离开,心里越发恨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了。
    商海若是做的不对,可她那女儿更是气人。
    要不是她太跋扈嚣张,怎会闹得他们兄妹之间如此不快?
    如今好了,胡家要娶她女儿,可那死丫头却死活不答应。
    要是闹到最后太后下旨,她这不孝的女儿还愿意嫁,那她们母女可是要没活路了啊!
    誓盟楼
    傅华歆又忙里偷闲来蹭茶喝,喝一杯茶后,他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竹马道:“你这般大胆的随便找人去送烟丝,就不怕被人发现烟丝里有东西吗?”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商海若用两根手指捏着茶盅,勾唇笑望向誓盟楼外的槐花树,语气平淡如水道:“我越是大大方方不做遮掩,便越不会惹人生疑。至于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呵呵,都这么大年纪了,能舒舒坦坦的死去,总比病痛缠身的活着,要好的多吧?”
    “你说得对,你是孝子贤孙。”傅华歆勾唇一笑,端杯品茗,望着一脸淡漠的她,心中生出许多感叹。
    当年的小白兔,早已被俗世逼成了一头狼了。
    “季,你该去忙了,莫忘了你是一国丞相,过于闲逸,可不是什么好事。”商海若放下手中茶盅,转头笑望着面前一袭红衣艳绝天下的美人丞相,心里莫名有点庆幸,幸好这样的妙人心是属于她的。
    不然,她此生可就要留有遗憾了。
    傅华歆仰头饮尽杯中茶水,搁杯起身,负手而去。
    商海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摇头一笑,这人太游戏人生,丞相之位,着实不适合他。
    可他偏偏又喜欢弄权,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生生绑在朝中多年,也不觉得累的慌。
    ……
    怪医药庐
    古谷拎着东西急匆匆回来,先去把菜和肉放进了厨房里,回头又去了被人占去的卧房。
    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萧南屏,只是把给某人买的衣服丢给了某人。
    北冥倾绝看着被子上的包袱,手自被窝里伸出来,解开包袱,拿到了一套新衣服,挺全的,内衣外衫都有了。
    萧南屏去屋后竹林挖了几个竹笋回来,在井边洗了洗手,便想着北冥倾绝是不是该小解了?毕竟昨夜他们喝了不少酒,北冥倾绝可是到现在都没小解过呢!
    北冥倾绝是自己强撑着起身方便过了,此时正在床边穿衣服,上衣好穿,裤子却要弯腰,这下伤口可疼的他脸色越发苍白了。
    萧南屏推门进来,入眼便是一片白花花,咳咳!她想非礼勿视的转身离开,可又见他受伤着实不方便,只能走过去帮他穿了裤子。
    北冥倾绝背对门口,回头看着她,心中甚是凌乱。
    萧南屏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帮他穿好了衣服,扶着他躺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她转身出门,去了厨房。
    古谷跑了一圈,累出了一身汗,回来后看到井边的竹笋,便知道萧南屏是回来了。
    萧南屏回来后,看到厨房有菜有肉,便知古谷上街回来了。
    她想着古谷可能给她买了衣服,便回房看了下,果然是有衣服,她便拿着衣服去竹林后面的一处幽潭去了。
    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不然,她总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酒臭气。
    就算北冥倾绝不嫌弃她,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古谷在药庐都几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萧南屏的身影,最后他只能又去了被某人霸占的卧房,冲着某人没好气道:“你有没有见到小魔女?她拿着我给她买的衣服,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北冥倾绝这下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了,看着他冷冰冰问了句:“此地何处水清?”
    “你问这个做什么?”古谷皱眉看着他,依旧很没好气的撇嘴道:“这里水最干净清澈的地方,便是屋后竹林三面环山的灵幽潭了,里面有种怪鱼会蜇人,被它蜇一下,浑身发麻。”
    所以,他热死也不敢去哪里洗澡。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想要转身出门,便在后冷喝了一声:“站住!她去洗澡了,在她回来前,你不许出门。”
    “呃?”古谷回头看着他,深觉这个男人很可恶。
    就凭他反应这么快,是个笨人吗?
    可他就是装傻装的特像,无辜的像只小白兔,把那小魔女骗的一愣一愣的。
    北冥倾绝眸中寒光溢出,**裸的威胁之意。
    古谷还在坚持,威武不能屈!
    萧南屏洗澡回来,一身清爽,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这两个男人在做什么?
    古谷已经瞪的眼睛都泛酸了,可他就不认输,眼眶泛红,泪水盈眶,终于在萧南屏进门后,他一个眨眼的小动作,两行清泪划过他白皙的脸庞,几分楚楚可怜,委屈的看向她,唇微颤动,欲言又止。
    北冥倾绝脸上戴着面具,苍白的唇微抿,一双漆黑的眸子,无辜又沉静的望着她,无声胜有声。
    萧南屏站在门口,眼珠是左转看看委屈又可怜的古谷,右转看看无辜又安静的北冥倾绝,最后,她抱着衣服从容的转身走出去,淡淡的留下一句:“我去洗衣做饭,你们慢慢谈心。”
    北冥倾绝不满意的看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最后,他平躺好闭上了眼睛,一点没有要和古谷谈心的意思。
    古谷也不想再和这人大眼瞪小眼,所以,他去找小魔女谈谈廉渤去。
    北冥倾绝在古谷离开后,睁开了他那双漆黑幽魅的眸子,眸光寒冷如冰,泛起一丝血色杀气。
    古谷走到放门口,便觉后脖颈一凉,他都没敢回头,便脚步匆匆的跑去找萧南屏了。
    这人太吓人了,满身的杀气,像一把随时会饮血的利剑,说出鞘杀人就杀人啊!
    ……
    萧南屏在井边洗衣服,听蹲在一旁的古谷说了半天,她才一边洗衣服一边分析道:“廉渤的生意一直在西边,那边钱好赚,雇主出手也阔绰,更没有什么限制规矩之类的。所以,能请动他离开西域,不远万里跑到洛阳来杀人的雇主,出的价钱至少在三万两黄金之上。而洛阳城里,值这个价钱的人,不出十人。”
    “那十个人?”古谷蹲了会儿,觉得腿麻的挺难受,干脆起身走到井边坐下来,白衣飘逸,容貌俊美,那怕是靠井而坐,也自是风流倜傥,赏心悦目。
    萧南屏是个不懂欣赏的人,她双手放在满是衣服的水盆里,抬头看向井边那个卖弄风情的男人,面无表情幽幽来一句:“那是吃水的井,不是放屁股的板凳,起开。”
    古谷耳朵尖一红,没好气瞪她一眼,起身离开水井,再次蹲到她身旁,双手托腮看着她,又问了句:“那十个人到底都是谁啊?其中有我吗?”
    三万两黄金一条命,太值钱了。
    萧南屏低头继续拿皂角洗衣服,淡淡念着一串名字道:“胡太后、元诩、元巶、尔朱兆、傅华歆、商海若、北冥倾绝、曲莲、你和我。既然你见到廉渤,他却没有动手,便可证明,他不是来杀你的。至于他想杀的是谁?目前四个人最有可能。”
    “那四个人?”古谷还是很满意萧南屏说出的人名的,他既没有在廉渤要杀的名单之列,又是脑袋价值三千万两黄金的十人之一。
    萧南屏看了笑的得意笑意的古谷一眼,勾唇笑眼弯弯道:“这四人中有我,至于其他三个人?分别是元巶、尔朱兆、商海若。至于是谁要杀他们?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别什么都问我,跟个脑残似的。”
    古谷被萧南屏鄙视的火都大了,他起身怒甩袖离去,步子迈向的方向,便是药庐的堂屋,堂屋东间就是他的卧房,只不过如今被人霸占了。
    萧南屏看了下古谷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担忧。
    她没和古谷说,他们四人中,除她以外,其余三人都会被廉渤问候。
    而雇佣廉渤杀人的人,关系可是更乱呢!
    古谷去找了北冥倾绝,坐在床边,闷闷的问了句:“你知道廉渤要杀的人,都会有谁吗?”
    他知道,凭这人的功力,一定能听到他之前和萧南屏的谈话。
    北冥倾绝掀开眼皮,眸光冰冷的看着古谷,苍白的唇轻启道:“除了南屏,其他三人,廉渤皆会去探望。”
    “嗯?为什么只有她没事?”古谷有点不太明白,廉渤为何不来找萧南屏?这魔女虽然很难对付,可要接近她却很容易啊!
    “曲莲在洛阳,你也在洛阳,我虽受伤,却也不是不能拔剑,他若来杀南屏,必然是有来无回。”北冥倾绝也开始鄙视古谷了,这人可是太懒了,连脑子也不肯自己动一下。
    古谷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猛然转头瞪向对方道:“你居然知道曲莲和那丫头是熟人?呵!你们够无话不说的啊?哼!”
    北冥倾绝望着古谷离去的背影,面具后的眸子微眯,一丝寒光闪过,他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睛,继续神游养伤。
    古谷又跟着萧南屏跑到了厨房里,很不开心道:“你和曲莲相识的事,我可才知道不到一年,还是我自己发现的。可是那个男人,你却是亲口告诉他的,这对我公平吗?”
    萧南屏提起那条活鱼,递到他面前,勾唇浅笑道:“你和天机子相识的事,不也没告诉我吗?喏!杀鱼去,不然断你午饭。”
    古谷拎着鱼,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出了门。
    哼!他和天机子可都是五大名医之一,认识是很正常的好吧?
    可这丫头,一个皇室宗女,居然和他们一群江湖人如此之熟,这可就不怎么正常了。
    不过,曲莲那人说是难以接触,其实也容易接近。
    因为那个家伙天生爱美人,萧南屏这小魔女长得这么好看,能得曲莲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萧南屏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招来一只八哥,对它交代几句,便让它回去找朱雀他们了。
    曲莲说过,八哥很聪明,可做信使。
    当初曲莲逼着她摆姿势画丹青时,便用鸟语一技和她做的交易。
    如今想来,她有点后悔,早知曲莲只是喜欢收集美人图,她当初就该多让曲莲画个够,这样至少可以多和曲莲交换点东西啊!
    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她如今肠子悔青了,也再难让曲莲对给她画丹青产生兴趣了。
    ……
    叶府
    叶上珠已经被气的吐血染红三条帕子了,可是这个人怎么还不给他滚?
    混蛋!都和他说了,没本事治好他的病,就休想让他摆姿势画丹青。
    时隔三年,他怎么一来洛阳,就又找上门来了?
    叶府是有护院的,北冥倾绝也给叶上珠安排了暗卫数名,可是曲莲是谁?他都不用自己出手,手底下的一群娇俏姑娘们,便把那些护院暗卫给解决个干净了。
    叶上珠又血染了一条帕子,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曲莲坐在一张精美的贴金嵌玉轮椅上,身后和左右有四名打扇的粉衣姑娘,梳着双环髻,戴着杜鹃花,系着粉丝带,眉心点着一点朱砂,乖巧又可爱,像一个个天仙玉女。
    而在曲莲左右两旁则是站着两名梳着垂鬟分肖髻,身上穿着红色交襟束腰襦裙,一人手里执翡翠玉笛,一人怀里抱凤首紫金箜篌,二人眉间画着红莲花钿,姿容美艳,胜似花开。
    而轮椅上坐着的曲莲,一袭白衣如雪洁,手中捧着一杯茶,茶杯为紫玉雕琢,杯口呈牵牛花状,杯托形如荷叶,茶色艳红透亮,不同与如今常见的碧汤绿茶,却更为柔和芳香。
    叶上珠扔掉第四条染血的帕子,斜趴在罗汉床小几上的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染血的唇瓣启合间,虚弱的话语很是无力道:“曲公子,天下美人何其多,只一个洛阳城里便有美三王,你不去找他们,偏抓着我一个不放做什么?”
    “越难得到的东西,才会越让人兴趣盎然。”曲莲说话很轻很慢,斯文尔雅,一笑如春风,看你的眼神温柔似水,令人心神荡漾。
    叶上珠又被气的咳了一口血,一条红色的罗帕递到他眼前,他抬头便看到一个红衣美人对他温柔微笑,他拽过香喷喷的手帕掩嘴咳嗽几声,然后看着她说了句:“这样的男人,你们跟着他有什么用?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跟那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分别?”
    柳叶桃温柔微笑的看着他,柔声细语道:“叶公子又不曾得幸,又怎知我家公子不行?”
    那打扇的四名粉裙少女,闻言一个个皆忍俊的低头笑了起来,白皙的脸蛋儿泛红霞,娇俏又可爱。
    叶上珠气的苍白的脸颊上都泛薄红了,怒瞪向抿唇浅笑的曲莲,狠狠咬牙道:“你笑什么笑?站都站不起来,说你没……呃?咳咳……你!”
    曲莲站起来了,随手把紫玉杯递给了旁边的南天竹,赤脚裸足,衣摆微动,缓步走向叶上珠,一脚踩上罗汉床前的梨花木脚踏上,俯身低头望着双眼瞪大的叶上珠,伸手仅用两指捏住叶上珠的下巴,艳粉的嘴唇微勾笑道:“叶军师,我何曾说过我不良于行了?只不过,这俗世太脏了,我不想弄脏了我这双脚,故而才会人前不立。”
    叶上珠抬手排开对方的手,翻个大白眼瞪他道:“你怕把脚弄脏,不会穿鞋吗?”
    有病吧这人?有大病!
    曲莲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包括这双白皙如玉的手,被叶上珠没轻没重的拍一下,他立马伸手让柳叶桃给他上香膏,看向叶上珠的眼神里,略微不悦道:“你要个解释就要个解释,何必摧残我的手?好吧!我和你说句实话,我这人不喜欢穿鞋,觉得太束缚了,脚会不舒服的。”
    叶上珠又是无语的翻个白眼道:“你这么怕束缚,干脆衣服也别穿了,光溜溜的最无拘无束了。”
    “很好的主意,可惜!我的身体我很在乎,怎可以让人随便看了去?”曲莲说话轻缓如细细流水,温柔的抚摸过人耳畔,令人莫名舒坦。
    叶上珠也承认这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学文见识也高,如果不是有这么个怪癖,他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可是,这人的这个癖好,真让他忍无可忍!
    曲莲坐在罗汉床另一边,叶上珠因有咳嗽的老毛病,故而养成了一点点洁癖,房间里还算干净,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南天竹已经把那些染血帕子收拾干净丢外头去了,地板也让人又擦了一遍,香炉里换上她们公子喜欢的熏香,一个大冰盆放在罗汉床前,四名粉衣婢女一起执扇扇风,清风凉爽,荷香淡淡。
    叶上珠嘴角抽搐一下,很是心疼插在冰里的两枝荷花。何其无辜,何其可怜啊!
    曲莲极有耐心的坐在一旁和叶上珠耗,就不信这回还磨不到他的一张丹青画像。
    叶上珠不想理这人,他也是太累了,还是睡会儿吧!
    曲莲见叶上珠躺下要睡觉,他在一旁浅浅一笑,启唇缓语道:“杀神廉渤从西域回来了,如今正身在洛阳城内。而他此行的目标人物之一,便有容王府的那位俏王爷——商海若。”
    “廉渤要杀商海若?”叶上珠睁开坐起身来,执帕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完便起身急忙向门外走去。
    “不用去了,威王爷与鬼王一战身受重伤,此时正在怪医药庐养伤,陪伴他的人是萧南屏。”曲莲单手支头,唇边浅笑悠然,很好兴致的欣赏叶上珠此时表露出的愤怒。
    叶上珠回头怒瞪曲莲片刻,并未向曲莲屈服,而是抬脚出了门,准备去找傅华歆,他应该有办法阻止廉渤杀商海若。
    柳叶桃见叶上珠被她们公子气走了,她便在一旁执帕笑叹道:“公子这又是何苦呢?叶公子脾气本就不好,您今儿这般戏弄他,回头再想让他听话摆姿势,恐怕啊!会比当初求南屏公主一幅丹青还要难吧?”
    她们公子爱收集美人图,且要活灵活现的美人跃然纸上。
    也是因此,叶公子才会有恃无恐,非逼公子帮他医好病不可。
    可叶公子这病是天生的,纵然她们公子乃五大名医之一,也是没办法帮叶公子根治顽疾的。
    只因,这一切都是命数,天命不可违!
    曲莲也为叶上珠的命格发愁,这人太命薄,也只因他心性过坚,才硬撑到了如今。
    可心性再坚强,人的命数也是有限的。
    当有一日寿数将近,神仙也难救他啊!
    ……
    且说叶上珠带病出门后,便被暗中好几双眼睛给盯上了。
    可这些人也只是盯紧了他,并未曾对他做什么。
    叶上珠畏寒怕冷,身披狐裘,手中白帕掩着嘴,一路走一路咳,惹得路人频频望向他,更有人见他这般虚弱模样,打起了他的主意。
    刘蕊儿被赶出容王府后,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行事越发张狂无忌。
    今儿她带着新买的男宠正在悠闲逛街,乍然见到对面行来一着装甚为古怪的男子,她便多看了对方两眼,只见对方肤色白皙到几乎透明,一双细长修眉下是一双点漆似的眸子,不是世间最美的眼眸,却是她见过黑的最漂亮眸子。
    叶上珠正执帕掩嘴咳嗽着前行,偶尔抬眸看一下路上行人,也是为了躲避行人,防止自己被人给撞上了。
    虽然他洁癖没有曲莲那么过分,可却也很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那会让他浑身都不在,甚至是难受。
    刘蕊儿带人拦住了对方,见对方皱眉看向,她心情很好的微勾了下嘴角道:“远看美,近看更是漂亮。”
    这男子不仅眼眸似点漆般黑的纯粹,白皙的脸庞上,五官更是瞧着极精致,清秀却不阴柔,病弱却也刚毅。
    叶上珠是不认识刘蕊儿的,洛阳城认识他的人也少。只因,他是北冥倾绝一个人的军师智囊,并不归于朝廷。
    无论是来是去,他从来都是自由身。
    街上行人驻足的已是很多,有人存的就是看热闹的闲心,有人却对那病弱公子露出了一丝同情。
    可无论是看热闹,还是同情对方,都没有一人敢上前管这闲事。
    叶上珠觉得他也是活久见了,男地痞流氓他没少见,却是新鲜的头一回碰上女流氓。
    让他想想,敢在洛阳城明目张胆强抢民男的人,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没有半点廉耻心的刘蕊儿了吧?
    这女人他略有耳闻,听说原是容王府的三小姐,就因为当街抢人家夫君这事儿,便被商海若一怒之下给逐出了家门。
    可他瞧着,这女人似乎一点知错的样子都没有啊?
    反而是仗着她那个太监叔祖父的势,越发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了。
    刘蕊儿被对方眼中的讽刺笑意惹怒了,她眸子一眯,抬手冷声道:“将他给本小姐带回去,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礼仪规矩。”
    叶上珠真是忍不住了,他胆子极大的扑哧笑道:“你自己都不知礼,还要教我礼仪规矩?呵呵呵……这真是我来洛阳后,听到最大的笑话了。”
    “你!”刘蕊儿怒指向对方,一张本是不错的样貌,此时却因羞怒而变得阴森恐怖。
    她虽是看上了对方,可也只是将人带回去当个玩宠。
    而这个玩宠,却极为桀骜难驯,那可就不要怪她不够怜香惜玉,对这宠儿以鞭刑训教了。
    叶上珠那怕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包围着,他也依旧谈笑风生,丝毫不在意道:“你的人虽然多,也能洛阳城里横起来。可是在我面前,他们这些孔武有力的汉子,啧啧啧!你还是拉上床让他们陪你玩吧!至少你还能花钱养着他们爽一下,而不是送到我手里,让我一不小心全给你捏死了。”
    扑哧!
    周围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可却因怕惹事,笑罢!也是转身躲起来不敢露头了。
    刘蕊儿此时已被对方气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从一旁护卫的手里夺过鞭子,挥鞭抽向了那个尖牙利嘴羞辱她的狂徒。
    叶上珠看着就是很柔弱,且还病歪歪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所以,当刘蕊儿一鞭子抽向他时,周围人皆是为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上珠挑眉勾起嘴角,苍白唇瓣上还染着一点血迹,更为他清秀的面容添了一丝脆弱。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颤颤巍巍仿若能被风吹到的人,却出手快如闪电,握住如毒蛇向他扑来的鞭子尾,纤细皓白的手腕一用力,刘蕊儿手里的鞭子,便到了他的手里,乖巧的任他把玩。
    周围人又是惊讶的倒吸了一口气,完全就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弱柳扶风的病弱公子,竟然那么轻而易举,脚下一步未挪的,出手夺了那凶悍女流氓的鞭子。
    刘蕊儿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被身边那个阴柔男子扶住,她一定会向前扑个狗吃屎。
    叶上珠一双过分白皙的玉手,十指修长的把玩着那条猩红的鞭子,嘴角微勾,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对方,忽而一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喜欢玩鞭子,想必也是个极会享受其中乐趣的人。既然如此,不如由在下赏姑娘几鞭子,定然让姑娘尝到那欲仙欲死,高入云端的爽感。”
    刘蕊儿刚站直身子,大力推开身边男宠,鞭子便动入灵蛇般袭向她,她惊恐的瞪大双眼,来不及愤怒或惊叫,便被那看似飘柔软绵的一鞭子,给抽倒在了地上。
    叶上珠玩鞭子的手法异常温柔,可速度却很快,手腕也极为灵活,鞭子缭乱人眼的挥出去,将包围他的汉子,也一个个的全撂倒在了地上。
    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倒在地上的人非是痛苦的惨叫,而是面色潮红的媚声呻吟,身子更是如蛇婉转的扭动着,举止淫荡的让人没眼去看。
    那名男宠瞪大眼睛看向还在玩笑似挥鞭的叶上珠,眼中浮现怀疑之色,也有一丝惊讶。
    他出身南风馆,自然瞧出了些门道,对方用的是风尘之地惯用的鞭法,非是用来凌虐人的,而是让客人得到快乐了。
    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原来是和他乃同道中人的吗?
    叶上珠抽了三十多鞭子,把这群刁主恶奴全收拾了一遍,他手腕泛酸的丢了鞭子,执帕掩嘴又咳嗽了起来,白色帕子上染了刺目的猩红,他脸色更为苍白的看了周围人一眼,便低头虚弱的迈步走了。
    看热闹的人,女人羞红了脸,男人一个个的涨红了脸,看向那衣裙破裂的刘蕊儿时,一个个的皆是满眼**。
    那名男宠后知后觉白了脸色,忙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小姐扶回去。”
    天啊!刘蕊儿人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回头不会折磨他来泄愤吧?
    不行!他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洛阳吧!
    这个地方,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主都各走各的了,旁观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也就都散去了。
    而在这条街的一处屋角,哪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尔朱兆,一个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年龄约莫在十二三岁的样子。
    少年有一双灵动的眸子,透着几分天真,几分调皮,水润嫣红的嘴唇轻嚅一下,笑说道:“这个人真的好厉害,也是好不正经。”
    “对付不正经的人,用不正经的法子,还真是挺新鲜有趣的。”尔朱兆嘴角噙笑,望着叶上珠离去道背影,眼底浮现了极大的兴趣。
    少年嘴角上扬,偏头看着他,眼底也浮现几分兴奋。
    “好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尔朱兆轻勾嘴角,收回追着那抹身影的目光,转身向着身后小巷走去。
    少年极为兴奋的跟在他身后,左跳右蹦的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可因他长得唇红齿白很为俊俏,又只让人觉得他这般模样很是活泼可爱。
    “好了,别闹了。近日帝都过于安宁,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恐是山雨欲来之兆啊!”尔朱兆负手背后,缓步前行叹道。
    少年跟在后头,眸中露出不解问:“兆哥哥,为什么安宁就不好了?我觉得现在的洛阳挺好的,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
    “君儿,你还小,许多事你都不懂,安静不一定就比纷乱好。”尔朱兆负手前行,边走边温声与少年说。他这师弟年纪还是太小,师父真不该如此早的让他入世历练。
    少年依旧一副很是懵懂的模样,还是不太明白师兄话里的意思。
    少年名梦君,是尔朱兆的同门师弟,也是曾经顽皮跟踪萧南屏,最后被萧南屏坑惨的小少年。
    他此番来洛阳,一是奉师命来给尔朱兆做助力的,二是入尘世历练一番长长见闻的。
    至于尔朱兆此番来洛阳所为何事?自是一边来替他堂叔给胡太后送礼,一边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策动三王,好能为他堂叔所用了。
    不过如今被萧南屏横插一脚,他此番目的,可算是彻底没戏了。
    ……
    且说叶上珠拖着病弱的身子去了容王府,商海若他是没见到,倒是一进门就被人给撞到了一边,差点害得他脚下不稳摔一跤。
    “滚出去!都给我滚!”商蔓怒气冲冲的狂躁赶人砸东西,再没一点儿王府小姐的矜持端贵样子,活脱就是一个悍女疯子。
    叶上珠躲到了祝伯身后,执帕掩嘴又是一番剧烈咳嗽,他似乎猜到对方是谁了,容王府的五小姐,又刁蛮,又任性,还很是自视过高,目空一切。
    商蔓赶走了胡家又登门提前的媒人,气呼呼的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前,一转头,便看到了祝伯身后的那个怪异男子。
    叶上珠有点畏冷的拢了拢身上披的狐裘,半张脸掩藏在毛茸茸的领口里,手中执帕捂着嘴咳嗽,只让人瞧见他垂眸蹙眉的痛苦模样。
    商蔓从没见过这么怪的人,炎炎夏日还身披狐裘,也不怕活活热死。
    祝伯先对商蔓行一礼,之后才转身对叶上珠说:“我家王爷之前有事出门去了,至于去何处了,这老奴便不知晓了。”
    “又出门去了?”叶上珠眉心一蹙,执帕擦去嘴角血迹,对祝伯颔首点下头,便转身离开了容王府。
    廉渤杀人从来不选地点,只要见到目标人物,那怕是人群拥挤的大街上,他也随时会动手取目标人物的性命。
    商海若不明情况的出去乱跑,要是碰上廉渤这个杀神,那可就危险大了。
    不行!他还是去肃王府找傅华歆吧!
    商海若的事,也只有这人会尽心竭力了。
    商蔓皱眉看了那离去人的背影一眼,回头便怒瞪向祝伯问道:“他是何人?找……兄长又有什么事?”
    因被傅华歆恐吓了几回,她是再也不敢在人前直呼商海若的名讳了。
    祝伯拱手恭敬回道:“回五小姐,叶公子乃威王挚友,他此番前来拜访王爷,或许是事关威王爷吧。”
    至于是什么事?别说他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和这小姑奶奶说啊!
    “他是威王爷的朋友?”商蔓眼底光亮一闪,随之又是懊恼皱眉咕哝道:“早知他是这样的身份,我就对他客气点了。”
    祝伯装作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垂眸在一旁,就等着这姑奶奶离开后,他也好回去忙他的事。
    商蔓懊恼的跺下脚,便皱眉转身回去了。
    祝伯安松口气,叮嘱守门卫等王爷回来,记得把叶公子到访的事告诉王爷,之后也便进府去忙了。
    ……
    叶上珠急的一路上运用轻功到了肃王府,结果被人告知,傅华歆出城去看望他母亲了,要晚一点才回来。
    没办法,叶上珠只能原路返回,吐血的去求曲莲那个混蛋。
    可世事难料,意外在他回家的半道上发生了。
    商海若与对方交上手,一点反击的力量的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防护自身,不被对方伤到。
    也是她倒霉,出外收个账,也会被人青天白日刺杀。
    廉渤一开始是真没下死手,因此才让商海若在他手下走了十多招。
    叶上珠又执帕掩嘴咳了一口血,眼见着廉渤要对商海若下死手了,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扑上去硬接了廉渤那一招,伸手推开了商海若,他却被廉渤浩瀚的内力所震伤,张口吐了一大口鲜血,人被当空抛飞。
    笛声悠悠,拨弦箜篌,花瓣雨落,白纱轿现。
    廉渤横刀去挡下那一击,被来人以弹指之力逼退一丈开外,他旋身落脚在一处屋顶上,敛眸望向那轻纱如雾朦胧的圆顶仙轿。会这般摆谱出场的人,也只有曲动莲香仙姿绰的仙医公子了吧?
    南天竹与柳叶桃同时出手,接住了受伤吐血的叶上珠,落地后,柳叶桃笑语嫣然道:“公子,叶公子可被伤的不轻,命都丢了大半条了呢!”
    “哦?伤的这么重吗?那这仇,我可要为他报了。”曲莲坐在轿中,手捧玉杯,嘴角噙笑,指尖沾一点茶水,弹指便是又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飞射而出,目标人物便是廉渤。
    廉渤眉头一皱,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并没有去接曲莲这一招,而是闪身一躲,借机逃遁而去了。
    曲莲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武功一直皆是深不可测。
    凡与曲莲交手过的人,皆只觉得曲莲只比他们高一点,可这一点的差距却很大。
    商海若遇上曲莲,是差一点。
    廉渤遇上曲莲,还是只差一点。
    可商海若和廉渤却差距极大,他们与曲莲交手,彼此和曲莲的差距是一样的,这不是件很诡异可怕的事吗?
    曲莲见廉渤逃走,他也不追,而是转过头来关心叶上珠道:“叶兄没事吧?都怪我学艺不精,卦没算透,才让叶兄遭遇此劫,我这厢便与叶兄赔罪致歉了。”
    “不敢当!”叶上珠是受伤不轻,可他却不稀罕曲莲的好意,伸手推开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的纤纤玉手,单手捂着胸口,脚步虚浮的走向商海若,苍白的唇轻启道:“有人出重金请廉渤来杀你,雅岚又有事远游,这些日子你自己且小心些……咳咳!莫要再出容王府了。”
    三王府里皆有武功极高的长老守护,只要商海若不出门,廉渤便无法去容王府杀人。
    商海若收剑对叶上珠拱手谢道:“多谢叶公子舍命相救之恩!我会记住叶公子的话,近日绝不再出府。”
    “嗯。”叶上珠微笑轻颔下首,手捂着胸口转过身去,看向轿中人道:“你出手救我一命,这人情我还,你要如何……咳咳!便如何吧!”
    他非长寿之人,这一生,除了北冥倾绝以外,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曲莲救了他,他便圆曲莲之愿,赠他一幅丹青,他们间也就两不相欠了。
    商海若皱下眉头,听叶上珠这些话,怎么都让人想多。
    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人们,也和商海若一样想多了。
    这位病公子长得可是很好看的,轿里人神神秘秘的,身边跟着如此多貌美的姑娘,怎么瞧都不是个正经人。
    这位病弱公子被对方所救,话又说的这样冷淡,该不会是……
    唉!真是世风日下,男人被英雄救美了,也要以身相许了。
    以后啊!他们可不稀罕任何人救了,省的被人逼着以身相许。
    曲莲能得叶上珠这一句话,心情可不是一般都好。
    所以,这位洁癖严重的仙医公子,便把衣襟染了点点血迹的叶上珠,给请上了轿。
    这样一来,大家伙儿心里可就更多想了。
    商海若有点为叶上珠担忧,对方武功如此之高,叶公子又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骨,可怎么经得起对方折腾啊?
    别怪她想的多,实在是曲莲的名声不好听。
    他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又爱纠缠容貌姣好的美人。
    想当年傅华歆年少时,不也被对方纠缠很久吗?
    还是后来二婶出手了,曲莲才肯暂时对傅华歆罢休的。
    如今叶上珠被曲莲看上,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
    叶府
    曲莲把叶上珠带回来后,便让南天竹扒光了叶上珠的衣服,并且让柳叶桃准备了一大桶热水。
    叶上珠被按进水里,瞬间便体会到何为蚀骨之痛。
    曲莲在一旁一瓶一瓶的东西倒进去,见叶上珠难受的皱紧了眉头,他不由一笑叹道:“你也是好命遇上我了,不然啊!今儿便是你的死期了。”
    唉!对于总爱拿鸡蛋碰石头的人,他也是很无奈的。
    叶上珠双眼紧闭,咬牙切齿道:“我是够好命的,如果没有这张脸,你也不会如此好心的救我。”
    这人有多冷血,他多年前就见识到了。
    “你说得对!我救你,只是为了一幅活灵活现的画。”曲莲对此不否认,他的目的从来都很坦白。
    叶上珠承受着蚀骨之痛的滋味儿,耳边听着曲莲一声声无奈的叹息,他真是心里暴躁的想杀人了。
    “此时你该静心守神,而不是情绪过于波动。”曲莲将药全部倒入水中后,便缓步走到叶上珠身后,轻轻抬手,如玉般修长美好的手,掌心便贴在了叶上珠沾着水珠的背上。
    叶上珠心中微讶,很意外曲莲竟然会亲自动手为他疗伤。
    “你是我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人,我很想知道,在你强烈的求生毅力下,你到底还能在世间活多久。”曲莲一边为叶上珠输入内力疗伤,一边嘴角噙笑说着这些搅动人心的话。
    叶上珠的确是心中猛然一跳,曲莲的卦很准,对于天命的轨迹也极为熟悉。
    如今他这般说,是不是他还能继续活着的意思?
    “与天命不可违共存的一句话,不是还有人定胜天吗?”曲莲淡笑悠然道,话中半真半假。
    叶上珠因为曲莲这一番话,心存了一丝希冀。
    如果可以活,没人愿意去死。
    曲莲在为叶上珠逼出一口淤血后,便收手转身向外走去,离去前,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在十五年前,我夜观天象,亲眼看到一颗星辰陨落。可在十五年后,我再观天象,那颗坠落的星辰,却再次回到了天上,比之前更为摧残耀眼了。”
    “什么?”叶上珠猛然睁开双眼,回头看去,却只捕捉到曲莲衣摆的一角,雪白而飘逸。
    柳叶桃和南天竹亲自上前扶起叶上珠,对于叶上珠这纤瘦的身子,她们心里也不由多想,公子如此厚待叶公子,该不是真想把人弄回去当夫人吧?
    叶上珠神游物外的在沉思,沉思曲莲那些话的深意。
    如果世上真有人可以起死回生,那他想延续生命,也非是荒诞想法了吧?
    柳叶桃和南天竹伺候好叶上珠更衣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前,她们一群姑娘家家的,还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人呢!
    叶上珠天生药罐子,畏冷怕寒,没事就躲在屋子里,养了一身白皙娇嫩的皮肉,人又纤瘦,更显腰细腿长,弱比女子还胜三分。
    这也就不怪乎,会被人多想他和曲莲怎样怎样了。
    ------题外话------
    问题:刺杀商海若的是谁?
    ——终于上架了,我都等的花儿谢了,抱抱还在的亲,下午三点的二更有订阅红bao,这是感谢大家对本文不离不弃的小意思,希望大家莫要嫌弃啊!群抱抱,感谢你们陪伴我到现在还没放弃(づ?)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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