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将刚刚那一件刚刚上去不久的衣服又替她脱了下来。
    “朕觉得，你还是就这样最好看。”
    任何华贵的衣裳都会遮挡住她的完美。就这样，不着寸缕的时候，最美。
    “陛下，您随意就好。左右我人在您手里，您想咋办，那就咋办吧。”
    凤绯也看出来了，她现在表现得越惶恐，天启帝那个死变态越兴奋。
    既然如此，她就做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状态的木偶人算了。
    一听她这么说，天启帝就真的觉得索然无味了。
    “好了，朕刚刚就是吓吓你。天冷了，你还是裹进被子里躺着吧。今夜朕得去贵妃宫里。”
    他连着几日宿在御书房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这会儿如果不去哪个后宫临幸一下别的妃子。怕是宫里会有人传这御书房里来了个妖精。
    “那麻烦陛下您将我的穴道解开。可以吗？”
    凤绯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还是很软绵的。哪怕那份软绵里藏了针。
    “当然可以。”
    他并拢了两根手指，快速的解掉了凤绯的穴道。
    凤绯接着这个机会，抓起天启帝的手，狠狠的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了牙印来才松口。
    她现在没有内力，只能够这样简单粗暴的攻击了。
    “下次想咬朕的时候直接告诉朕就好了。不用偷偷摸摸的，朕又不是不给你咬。”
    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疼，但是他真的是完全当成情趣来享受了。
    “陛下，恭喜您啊，您的受虐程度又提升了一个阶梯了呢。”
    她抿着唇笑，嘴角的幅度如魅似妖。
    “别这样笑了，再这样笑，朕今晚可不走了。”
    他大概是料到凤绯应该是不想要看见自己的，所以出言威胁。
    凤绯听了这个话之后，还真的把嘴角的笑容给收了起来。
    天启帝觉得心里是真的有些不好受。那种难过是由内而外的散发。
    罢了，现下还是不要继续在这里给自己委屈受了。所以，他离开了。
    在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是真的有想过把刚刚恐吓凤绯的那些事情统统变成现实的。因为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越陷越深了。
    天启帝离开不久，有人从暗处越入了御书房内。
    那人是穿着一身夜行衣的伽语。
    他在进入了御书房之后，便开始四处寻找机关。只可惜，天启帝将机关藏得实在是太深了。这次密探，只能够无疾而终。
    回了修罗殿之后，他便立即传书苏铭：“密探失败，尽快实施十世镜计划。”
    那一头，苏铭当然已经得到消息了。得到消息的他，直接给瞑教主去了一封邀请函，约见对方到第一楼碰头。
    之所以没有把人约到苏府，因为他现下已经严重怀疑天启帝早就已经派人盯着苏府了。这个时候，他约见瞑教主，实在是不好。
    而瞑教主对苏铭一直都有拉拢结交的意思，当然是直接答应了。
    两个人约在了第二天正午碰头。
    次日，第一楼。
    瞑教主直接将第一楼全部包了下来，还准备了美酒佳肴。
    当然，还有美人儿。
    “瞑教主，此番苏某找你，是有事相求。”
    苏尚书在有些方面，绝对是完美的跟自己主子学了。比如在这对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不同的时间对同一人用不同态度这件事情。
    瞑教主听了这个话，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随手就招了几个美人儿到身边来。
    刚刚在跳舞的那些美人儿有的落座在了他的身边，有的则落座在了苏尚书的身边。
    “哦，你说说看。本公子看看能不能替你办到。”
    能够让整个七国之中人人都有意攀附的玉罗刹说出相求这两个字，可真的是不容易的。
    苏尚书站起身来，甚至还像他行了个礼：“苏某恳请你同修罗殿主一道演一场戏。假意受伤，做出十世镜被夺的假象。”
    “你可知道，如果一旦本公子配合了你们，那就是直接向外界宣告大漠圣教不敌修罗殿？”
    这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那就是更加的要面子了。
    “这样做虽然有损你的面子，但是苏某不会白承你这个恩情的。苏某承诺战天阁欠你一次恩情。来日你有需要，只要在苏某人力所能及的范围，便绝对相帮。更何况，你若是做出十世镜被夺的假象，那些原本盯着你的人，就会把目光转向天启帝了，这岂不是妙哉？”
    苏尚书真的不光是有着极度聪明的脑瓜子，还很善于游说。
    瞑教主虽然有时候死要面子又过分傲娇，但却是一个真正利益至上的人。
    所以，这一场交易算是彻底达成。
    “可以。本公子现下在帝都的住处想来你也清楚。让伽语直接带着人来。不过是演戏罢了。好说！”
    “苏某人再次谢过瞑教主。”
    苏尚书一点儿都不在意现在他看起来是不是比较卑微。他只想要主子能够平安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启帝也好，伽语也好，他们都不是主子的良人，主子适合更为优秀的人。
    至于这天启国？
    他苏铭早晚要将天启国闹个天翻地覆。
    “玉罗刹，本公子也是有意同你做个朋友的。作为朋友，本公子送一个见面礼给你吧。”
    瞑教主拍了拍手。
    他掌下声音方才落下，便见一个穿着大漠异域服饰的姑娘走了出来。
    那女子蒙了面纱，一双浅灰色的眼眸有些超然入神。
    “把面纱摘下来，让本公子的好友好好看看你的脸。”
    瞑教主这个死不要脸的，苏尚书都还没有应下他这个朋友。他就已经以苏铭的朋友自居了。
    蹬鼻子上脸的技术，牛得可以和太阳肩并肩。
    但这都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那个，关键的是那个美人儿面纱落下的瞬间。
    那一张脸，至少和凤绯有着六分相似。
    “玉罗刹，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虽然和你家主子没法比。但也算是一个美人儿，这份礼物，你可不要嫌弃。”
    苏尚书只得说：“自然不会，瞑教主你有心了。”
    为了找到这么一个和凤绯相似的美人儿，瞑教主的确是很用心的。
    “你喜欢便好。”
    此番交谈，可谓是两者都尽欢。
    计划落定，谁也没有再待在第一楼。
    这一日，冰雪消融，而霞光染万丈云霾。
    皇宫，密室。
    凤绯听到了密室大门被转动的声响。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现下她已经懒得去应付天启帝了。
    然而……
    可是……
    “师父父……”
    刚刚还懒懒淡淡的她，这会儿跟上了小马达一样，直接狂奔向一个冰冷的怀抱。
    凤绯好开心啊。
    在这里关了这么多天，终于看见了一张跟天启帝不一样的脸。
    “徒儿，今次一定是你见到本尊最高兴的一次。”墨邪妖邪的丹凤眼里噙满了笑意。
    “当然高兴了。我亲爱的，伟大的，可爱的，俊美的师父终于来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自然欢呼雀跃，不能自己。”
    这绝对是凤绯夸墨邪夸得最真诚的一次。
    此刻的他，真的像是黑暗中出现的明灯，沉沦的救赎。凤绯不光想要给他比小心心，还想要给他么么哒。
    “徒弟，想太多是病，得治。”
    墨邪这次是真的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而出的笑意。
    他宠溺的拍着凤绯的脑袋，一句话掐灭了她的希望：“本尊也就是进来看看你还活着不，并不是来带你出去的。”
    “师父父，你再这样说话，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你既然都已经能够进到这个密室了，肯定是能够带我出去的啊。为什么不带我走？”
    凤绯晃着他的袖子，那个小眼神看起来真的是有趣。
    “小傻瓜哟，如果为师分现在把你带出去了，那不就是直接告诉天启帝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密室。那天启帝岂不是要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一下。为师又不像伽语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为了你来冒这种风险？”
    墨邪轻触一下她的下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凤绯身上但凡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暧昧的红痕。这些痕迹看起来都格外的扎眼。
    看来，天启帝把她关在这里，居然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刑具来给凤绯上刑呢。
    傻徒弟的魅力当真不凡啊。
    “哼！师父父，讨厌厌！”
    墨邪这一下憋不住了，噗哧一下又笑了：“乖徒弟，本尊是不能够带你出去，但是可以替你给伽语带句话。这样就不讨厌了吧。”
    莫名的，凤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宠溺的味道。
    “师父父果然还是宠我的。不讨厌了。既然师父父对我这样好，我也告诉师父一个和七国秘宝有关的秘密吧。”
    她明白合作就想要撩男人一样，得时不时的给对方一口肉，这样才能够让人一直有合作的欲。
    “哦？看样子此番你被天启帝关进这个地方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啊。最起码你是知道了一些东西的。”
    “也不算是什么重要消息。毕竟还不知道七国秘宝的使用方法。”
    凤绯故意这样循序渐进的说话，也就是想要卖一个关子。
    墨邪和她对上的时候，倒也是有一些耐心的，知道不着急，只说：“你且说说是什么消息。”
    “芙蓉台可以保人尸身不腐。”
    墨邪听罢，手中折扇一摊开，甚至还晃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吗？”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了。
    “恩呢，就是这样。师父父，徒儿还是很有用的吧。”
    她仰着头，眼底闪着碎星般的光芒。这般耀眼璀璨的人儿，就该这样。就该无论在什么环境之下，都勾魂夺魄。
    “乖，为师选中你当徒弟的时候，就知道你很有用。本尊来这儿已经很久了，再过一会儿天启帝也该回来了。说吧，你有什么话要本尊替你带给伽语的。”
    墨邪晃了晃折扇，他的头发和他身上的荼蘼香一起飞扬。银面反光，神秘诡谲。
    他对面那女子更是妖媚，此刻慧黠的眼眸更是有了一份温情。
    她说：“你替我告诉伽语，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一次跟他滚个够本。”
    “咳咳咳……”
    墨邪都吓得咳嗽了两下。在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让对方不要担心吗？怎的是带这样臭不要脸的话？
    好在，他那臭不要脸的徒弟又飞快的补上了一句正常一点儿的话。
    “还有，我很想他。”
    看见凤绯那样温和妖迷的眼神，墨邪其实有点儿羡慕伽语。这种被人惦念着的感觉，一定……一定很幸福的吧。
    “好，为师会让替你把这个话带到的。”
    “嗯。”
    当夜，墨邪果真把这话带到了伽语那里。
    伽语在听了前半句的时候只觉得终于放心了。这样不正经的话，像是绯儿会说的。也正是因为她还能够说这么不正经的话，完全可以充分证明她现在一定没事儿。
    而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心中掀起的却是滔天巨浪。
    这一句我想他了。足够他为了她赴汤蹈火，万劫不复！
    此夜，伽语和瞑教主演的戏也成功上演。
    天启元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八。
    天启帝带上了凤绯和伽语约在了不周山会面。
    “绯儿，你看，你真的是个宝物。伽语都肯为了你拿十世镜来换了。可是他不知道，这周围朕埋伏了一万的将士。你猜，他会不会被乱箭穿身而亡？”
    天启帝抱着凤绯站在不周山上等伽语的到来。
    他是想要十世镜，也不想要将凤绯交出去！他还想要弄死伽语。
    “晏瞑启，你特么的找死！”
    凤绯这一下真的是怒了。她就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等伽语死了，朕就可以当你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会是朕的皇后。待朕集齐七国秘宝，你便是这七国最尊贵的女人。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生气？”
    凤绯：“好泥煤。”
    “绯儿，人来了呢。来，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去死，你会很高兴的对不对？”
    凤绯：“嘛的智障。”
    伽语是真的来了。
    一人而来，身后不跟一人，周身却有携带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浑身上下那谪仙般的气息惶惶然然，映照整个黑暗。
    他说：“十世镜本圣带来了，把绯儿还给本圣！”
    他是伽语，修罗殿主。
    “不好意思，人朕是不打算还给你了。你的命，朕也要了。放箭！”
    他一声令下，周围密密麻麻的箭便朝着他飞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适，口中念念有词。刹那之间，他的周身顿时笼罩上了金色的光芒。那些箭眼见着就要进他的身。却被弹在了地上。
    “你……你不是伽语！”
    天启帝对上这样的情况，瞬间觉得不对。
    “谁说他不是伽语了？他就是伽语，曾经佛道最德高望重的圣僧。”
    有声音破空而来。带着鬼面的男人也出现在了山巅之上，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大群的人。
    “玉罗刹！”
    天启帝只觉得现在是震惊一重接着一重。
    凤绯看向了天启帝，旋即说：“陛下，欲速则不达！你接着想要一下子除掉所有隐患，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结果呢？一样可能都得不到呢。我若是您，这会儿就该先闪为敬。”
    看着这样的场景，凤绯知道，今日这一切，差不多就已经成了定局了。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了。
    “对了，我觉得你也不要想着带我一起走。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走了。天启帝，你说呢？”
    凤绯是真的不喜欢这个皇帝陛下。但皇帝不能死！她还要知道芙蓉台的具体用法。
    这会儿，天启帝眨了一下自己深邃的眼眸，应声说道：“小妖女，七国分秘宝一定会是朕的。你也一样。”
    说完这个话，他只得在自己人的保护下走了。
    不周山再次归于平静。但山上的周围，血腥气却是越来越重了。
    在确定天启帝真的已经逃走了之后，玉罗刹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秀文雅的脸。
    “主子，臣下让您受委屈了，罪该万死。”
    刚刚还那样凌厉非凡的人，现在却真的是变了一个样子。
    “无碍，我不怪你，而且，你已经很尽心的在筹谋了。”
    尽管凤绯已经极力的控制了，但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却是如此清晰。
    苏尚书不认真去看，也都能够发现凤绯的目光现在全部都落在伽语的身上。
    伽语有什么好的？
    凤绯朝着伽语奔了过去。
    伽语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子把凤绯给搂在了怀里：“绯儿，我也好想你。”
    这一句，完完全全算是回应了她让墨邪带出来的话。
    “有多想？伽语哥哥，你可知道，我是想你在每分每秒。”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周围的人听见。
    当然了，那些守在外围的人，是听不见的。
    能够听见的也就之后苏尚书，和刚刚从暗处走出来的瞑教主。
    瞑教主拍了拍苏尚书的肩膀，然后说：“玉罗刹，本公子觉得我们还是先走吧。这样看着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而且你主子可能还会觉得我们碍眼。”
    现在苏尚书的确觉得心里很难受。
    他亲眼看着凤绯和伽语缠绵的时候并不多。
    但现下那两个人，居然已经不顾周围还有人就吻了起来。他们两个人像是已经隔绝出来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是有些难受。瞑教主，我们先下山吧。顺便清点一下此番我们损失了多少人。你的损失，苏某人会想法子赔偿给你。”
    是了。天启帝可是带来了一万的精兵良将。战天阁和修罗殿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人马都是分散在七国各地，短时间根本没有办法聚集。此番，是靠了三方在帝都的人马方才成功的。
    “玉罗刹，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
    瞑教主没有遮脸。那张比凤绯还要明艳的脸事实上是很勾人的。只要他愿意，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他都能够勾一勾。
    只可惜，勾不了心里头有人的。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朋友亦然。你的心意，苏某人领了。”
    两个人没有在争论，然后一起下了山。
    不周山上，凤绯和伽语还在相拥。
    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根本就是恨不得一下子将对方吃进肚子里。
    “伽语哥哥，还记得我让我师父带出来的第一句话吗？”
    此刻，凤绯和伽语鼻尖对着鼻尖。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都还仿佛能够传递给彼此。
    “记……记得……”
    刚刚那个神一样的男子，现在却有些结巴了。
    同样的一句话，由不同的人来说，带来的效果完全就是不一样的。墨邪带话，他听着只是安心。
    但由凤绯说这样的话，他却是觉得口干舌燥。
    “我说要一次性和你滚个够本。你答应不答应？”
    伽语点了点头：“自然是答应的。”
    “我现在就要和你开始。”
    凤绯这话有些逗他的成份。
    因为她想要看他脸颊变红的样子。仙一般的人，身上染上红尘万丈的模样，真的是诱人极了。
    “绯儿，我们还是先回龙凤寺和修罗殿吧。”
    伽语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和凤绯在这样一个露天的，不是自己的地盘上滚的。他的很多思想，其实真的是足够的保守。最重要的是他怕别人瞧去了凤绯的身子。
    凤绯闷头在他怀里笑：“刚刚你都敢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吻我，这会儿我要跟你滚一起，你就不愿意了？”
    是啊！刚刚，他们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相拥了。
    “刚刚是情难自禁。绯儿，我是真的很想你。”
    日日夜夜，时时刻刻。
    很想……很想你……
    “我的傻哥哥哟。我现在也是真的情难自禁了。但是，不用在这儿。我也等不到回修罗殿或者龙凤寺。我想要拥有你，立即，马上！”
    “可是……”
    凤绯抬手，捂住他说话的唇，旋即说：“我有看到你为我准备的马车。我们去马车上吧。虽说空间窄了一些，但是足够我两一偿相思之苦了。”
    她环上他的腰，化身为魅：“这样，你总不会拒绝了吧。”
    伽语就着现在这个姿势抱起了她：“好，我们去马车上，一偿……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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