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作品:《林场里的黄皮子》 “那就叫黄羽吧。”我说:“简单点,还朗朗上口。”
黄小天赶紧道:“小名我起,叫小毛。”
我不同意:“叫什么小毛,不好不好,还不如叫球球。”
我掌心的灵貂“唧唧”了两声,似乎挺满意。我心念一动,尝试着和它沟通,在心里问它,你对这个名字满意吗?
那灵貂“唧”叫了一声。我顿时大喜,有点意思。
程海和稀泥:“这样吧,一人取一个字,叫毛球。”
灵貂又叫了两声。
黄小天不太满意,还是迁就了:“行吧,咱们赶紧找地方出去。”
毛球叫着,能感觉它在蠕动,似乎指着方向。黄小天告诉我怎么走,我摸着洞壁,端着毛球,慢慢向前走。
走了没多远,感觉出了洞窟,回到了进来时的墓道。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女人低低吟诵经文的声音。仔细去听,声音出来的方位,正是刚才装满棺材的墓室。
黄小天和程海同时说:“快!回去看看。”
我赶紧掉头,扶着洞壁又走了回去。刚进到墓室,只听黄小天倒吸口气:“壁画全换了,不再是何仙姑撑船。”
“那是什么?”我问。
“不知道,全是经文。程教主,你认识吗?”黄小天问。
程海道:“我也认不出来,这种文字很古怪,从来没见过。”
我摸了摸手机:“我可以照下来,咱们回去慢慢分析。”我正要掏手机,墓室中传来了女人诵读经文的声音。
声音很特别,听不出这个女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十分中性化。声音如同浪潮一般奔涌而来,在墓室四壁形成了重重叠合,又奔流而去,如同大水一般在室内冲击。
我越来越呼吸困难,情不自禁松开手,毛球从手里掉落。我抱着脑袋,痛苦到了极点,捂着耳朵,这些经文像是能穿过耳朵直接到达神智的最深处。
我听不到别的声音了,黄小天和程海似乎都消失了。
我摸索着,在地上爬,用手摸到洞壁。洞壁像烙铁一般烫人,烫的手心巨疼,似乎冒出了白烟。我疼得惨叫一声,缩回手,猛然睁开眼。
这时候的我已经失去理智,忘记了在这里不能睁眼的规矩。
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一道白光,光亮中出现似真似幻的一幕,一个女人正在黑森森的屋子里拿着刀,她看着对面的镜子,刀光闪亮,刀尖对着自己,似乎要自杀。
这一幕是凭空出现的,周围都是光,使得这个女人的动作显得极其缥缈和遥远。
我正待细看,白光淹没而来,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冻醒,风很冷。模模糊糊睁开眼,眼睛被光亮刺激得又迅速合上。
我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用眼睛了,现在完全不适应。周围很静,只是风大,我尝试了几次,终于睁开眼,看到是黑天,满天的繁星点点。
我暗暗舒了口气,幸亏是黑夜,如果是白天,我这么冒然睁眼,非瞎了不可。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感觉不像是八仙洞。
我向四周看看,周围都是杂乱的树木。身后是一座高崖,我在悬崖的底部,空气里弥漫着沼气的味道。我尝试着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起来,泥巴非常松软。
我有些明白了,我这么一睁眼,好像是从八仙洞里出来了,现在又回到了山里。
我喊了几声黄教主和程教主,他们都没有回话。我赶紧摸摸腰间,这一摸全身都凉了,随身携带的怀表已经不见了。那里可是黄程两人的信物啊。
我摸摸兜,倒是有手机,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地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这地方一眼看过去,是无边无际的树丛,现在我在茫茫的大山腹地,背包都丢了。我留着电话也没用,打电话出去,营救的人也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正害怕的时候,忽然脖子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攀到了耳朵上。我摘下来看,手心是个鸡蛋大小的黄色小动物,毛茸茸的十分呆萌。在毛里露出两个黑芝麻大小的小眼睛,看着我。
我摸摸它的小脑袋,这小东西十分受用,在我的掌心打滚。我喊了一声:“毛球。”
它立马站起来,摆了摆屁股,“唧唧”叫了两声。
我十分高兴,毛球来历不凡,是灵貂,最为难得的是和我心念相通。有这么个小东西在,我的疲惫和担忧少了大半。
我知道它是灵貂,颇有灵性,便对它说:“毛球,你帮我找一下我的两个教主在什么地方,我的怀表不见了。”
毛球趴在我的掌心,“唧唧”叫了叫,然后伸出火柴头大小的小爪子,指了指西方。
我顺着毛球指的方向过去,都是灌木丛,走起来十分艰难。好不容易穿过片小树丛,看到地上有条怀表,正是我丢的那个。
我摸摸毛球表示感谢,毛球唧唧叫着,洋洋得意的样子。我把它小心翼翼放到上衣兜里,它缩成一团,显得很惬意。
我不再管它,来到怀表前,伸手去捡,左手的手指尖刚碰到怀表壳,心念中突然响起黄小天和程海的声音,他们的喊声痛苦至极:“别碰我们。”
我一愣,缩手回来。
黄小天在心念中说:“小金童,你换另外一只手来拿怀表。”
我狐疑着换成右手,这次顺利把表拿起来。小心翼翼把怀表拴在裤腰带上。黄小天道:“你看看自己的左手。”
我把左手展开,这么一看就愣了。在左手掌心处隐隐有一行字,像是用热东西烙出来的。仔细看,却一个字都不认识,字形有点眼熟。仔细一想,想起来了,何仙姑的墓室里出现经文声,我无意中把手覆在洞壁上,当时就跟摸一块烙铁差不多,烫出白烟,没想到洞壁上的字居然印在我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我问。
黄小天道:“是什么不知道,但我就知道这东西对于我和程教主这样的阴灵有极大的克制作用,你刚才左手一碰到我们,我们就觉得如坠火海,浑身烫的厉害。”
我有点欣喜:“这到有点意思了。”
黄小天说:“你先别高兴,这经文虽说能驱邪灵,但也不是白给你的。真仙每个举动都大有涵义,暗合天道。你想想在临出洞的时候,你都有什么遭遇。”
我仔细回忆一下,想起一幕幻景,有个女人对着镜子,手里拿着刀似乎要自杀。我把这个场景告诉他们。
黄小天半天没言语,应该是在思考。他问程海:“程教主,你怎么看?”
程海道:“我觉得幻景里的这个女人应该是何仙姑下一代的分体化身。”
我点点头:“在逻辑上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让我在冥冥中看到她,有什么含义?”
黄小天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分体化身要顿悟自己的身份,需要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你!算了,别想这些了,咱们日后留意着吧。既然有机缘,迟早都能碰上,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我对这些没考虑那么多,这一趟八仙洞之行觉得挺赚了。不但拔除阴毒,得到了毛球,还在左手掌印上了辟邪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