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刘斩龙原本看上去很不情愿,可当女孩说完这句话,静静发现他的的脸一下有点红。
    “得了吧你,就会哄老子给你出钱出力。”
    他嘟囔着说着,脸红得并不厉害,只有颧骨下面一点点。
    他对女孩说话的态度和静静完全不一样,好像每个出社会很久的垃圾中年人,对待外人态度油滑,对待亲人面孔粗暴。
    女孩却轻声笑起来,笑声里叮叮当当的,有欢快的门铃响。
    “叔叔,来吧。”
    女孩冲他张开双手,像要抱起他。
    刘斩龙按下她的胳膊说:“来什么,我能自己走。”话落他扭头对静静说:“跟我们一块吧小姐?”
    静静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好啊。”她看了眼表,还有四十多分钟。
    女孩说:“叔叔的新朋友?”
    刘斩龙露齿一笑:“老朋友啦——”语气听上去很猥琐。
    静静眯起眼睛,女孩却先静静一步。她摸到了刘斩龙的合金脊柱,大概因为看不见,她不怎么顾忌他人地将手伸进他的西装下,去找他的生物骨骼接口。
    “叔叔,你回家又要发烧了。”女孩儿有点难过地说。
    “你管老子!”
    刘斩龙红着脸惊怒地拉出她的手,女孩却抓紧了他镶合口的指纹按钮。
    “我操!”
    指纹识别通过,脊柱水管一样瞬间脱下,软瘫在地上,刘斩龙刹那间失去了高大的优势,掉进女孩的怀里。
    他掉下来时静静吓了一跳,紧前两步帮忙托了一下刘斩龙,可很快她就放开了手。
    他曾是斩龙的大侠,那么如今一定不想自己帮忙吧。
    静静抿紧唇站到了一边。
    “……”
    沉默刹那间降临,可尴尬却没弥漫哪怕两秒钟就被刘斩龙打断了。
    “你又阴老子!老子养大的你!这些招数都是我教你的你竟然敢阴老子!”
    静静:“……”
    刘斩龙果然是刘斩龙,她感觉自己的担心喂猪了。
    刘斩龙啪啦啪啦地拍打女孩的脸颊,把她的头发揉成一团,伸手指插她的鼻孔。女孩张开口去咬刘斩龙的手指,后者敏捷地一撤手指,又去捏她的耳朵。
    女孩整张脸被弄得乱糟糟的,生气地说:“叔叔,你再弄我把你丢下了!”
    刘斩龙说:“那我可谢谢你了。”
    女孩皱了下眉头,额头上的视器视野立刻缩窄,女孩于是松开眉头,却张开了背上的机械翼。
    她唰地凭着风原地飞起来,在刘斩龙哇哇的大叫声里盘旋了两圈,飞到大楼的边缘,真的伸出了双臂,大声说:“叔叔,我要把你扔下去!”
    “别别别!”
    刘斩龙紧抓着女孩的胳膊怂得飞快,“快回去!”他插着空朝静静大叫:“小姐救我啊!”
    静静虽然掏出了扫地机器人,但是还是一脸看热闹。
    女孩对着他说:“你不准再打我了。”
    刘斩龙连忙说:“好好好!”
    女孩又说:“步行器也要少穿。”
    刘斩龙:“没问题!”
    女孩接着说:“出钱帮我修处理器。”
    刘斩龙立刻瞪眼睛:“哎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
    女孩说:“明明处理器就是叔叔你搞坏的。”
    刘斩龙指着她说:“话不能这样说啊,处理器是你在用,析析你成年了,成年了就得自己养自己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女孩根本不理他的屁话,松开了一只胳膊,刘斩龙半边身子危险的在风里歪斜,垂下的风衣下摆晃来荡去。
    女孩说:“叔叔出钱!”
    “……”
    刘斩龙的脸都白了,他扫了眼下面,颤巍巍地吸了口气说:“我……我没钱……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出钱我出钱——呃!!!”
    女孩抛下了他一瞬间,同时随着他的坠落一同飞下去,在两秒钟后重新抱住了他,抱了个满怀。
    “……我……操……”
    刘斩龙紧搂着她,哆哆嗦嗦地说:“我要是还有膀胱,刚才那一下绝对滋底下人一脸……”
    听到这句话的静静翻了个白眼,女孩却笑出来。
    “可惜叔叔没有啦。”
    他们降落回楼顶,女孩背上的机械翼平展转换另一种形态,静静跑过去帮忙,三人合力把刘斩龙放到了她的翅膀中间。
    那里的金属板展开后有一个卡槽,刘斩龙坐下去的时候,静静听到一声很科幻的对接音,好似这个位置就是属于他的。
    他们看上去虽然有点怪。
    但静静知道这种怪的冲击是来源于她自己的认知,不是因为他俩关系不融洽。
    奇怪,那刘斩龙为什么要躲?
    帮着女孩收拾起盘在地上的合金脊柱,静静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飞行器,绕着两人飞了一圈后,女孩说:“我们走啦。”
    她背着半个刘斩龙,压低上半身,迈开双腿朝大楼边缘奔跑,接着猛地一跃,走进了风里。
    跃入风中的那一刻,静静看到女孩切断了视器,合拢了双眼。
    她平平地展开躯体,曲起双臂,两手翻过来朝后伸,和刘斩龙的双手十指交握,交付出身体的全部控制权。
    在风里时,他们看上去是完整的。
    完整得严丝合缝。
    刘斩龙紧盯着前方控制飞行方向,静静跟着他过了几个大弯,三人在一片挤挤挨挨的闹市区上空盘旋了半圈,很快在不知道谁家晾的内裤中间落了下去。
    落地时刘斩龙没控制好,女孩被地上的褥子绊了一下,静静晚落一步,只来得及看见她跪倒下去。刘斩龙立刻朝前探头想说什么,可却顿了一下,沉默下去。
    “好痛。”
    片刻女孩呼痛,刘斩龙才说:“磕哪了?”
    女孩说:“叔叔肯定看见了,你故意的,仗着我离不开你就欺负我。”
    她站起来张开视器,朝后转头,飞行翼这时又改换了形态,平伸出去一些,像个小小的平台托住刘斩龙。
    刘斩龙贱兮兮地叹了一声:“哎呀,被你发现了那就没办法了。”
    静静:“……”
    收好飞行器,她走过来揉揉女孩的膝盖,先冲刘斩龙灿烂地一笑,然后对她说:“你叔叔刚才可担心了。”
    “什——!?”刘斩龙大惊失色。
    “他很紧张地探头看你来着,现在还是满脸担心。”静静边说边冲红着脸表情狰狞的刘斩龙吐舌头。
    “……”
    女孩沉默片刻,回头看向刘斩龙说:“真的吗叔叔?”
    即使知道在女孩眼里自己只是一个模糊的红黄色块,刘斩龙还是伸手按住她的脸,把她掰了回去。
    “赶、赶紧走了。”
    静静在边上欢快地添油加醋:“他的意思就是承认了哦。”
    “……小姐。”刘斩龙用同样欢快的伪装声线说:“我知道你的朋友们为啥都不和你做朋友了哦。”
    静静不甘示弱地瞪眼睛对女孩说:“刘叔叔刚才在飞行途中摸你的头发了哦,表情特别珍惜,而且——”
    “小姐我错了!”
    刘斩龙抱住女孩的头拦着不让她听,对着静静秒怂了。
    静静瘪了下嘴,又忍不住笑起来,无奈地点点头说:“走啦。”
    刘斩龙放开女孩,三人顺着楼顶的铁门走下楼梯。
    转了两个弯女孩忽然问静静:“而且什么?”
    “啊?”
    静静愣了一下看向刘斩龙,女孩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她于是重复地问道:“叔叔摸了我的头发,而且什么?”
    刘斩龙看上去要崩溃了。
    他近乎徒劳地抗议说:“把步行器还我,老子自己走……哎前面没楼梯磴了,别踩空了。”
    “嗯。”女孩稳稳地踏在实地上,接着说:“不行,叔叔戴上总是会发炎。”
    她接着又说:“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呃……”静静支吾了一下,配合刘斩龙转移话题问道:“那个,你是畦田析对不对?”
    女孩下楼梯的脚步停下了。
    “……”
    “……”
    沉默。
    片刻,她轻声回答:“我叫刘析,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刘析的声音轻飘飘的,但静静几乎是立刻就从中感受到了杀意。
    她接着问:“姐姐你是谁?从哪来的?叔叔她是什么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姐姐你不是这个区的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哇,别紧张啊。”静静赶紧澄清:“我是……”她顿了一下问刘斩龙:“对啊,刘大侠,距离我上次来过了多久了啊?”
    刘斩龙轻快地说:“二十年啦。”
    “这么久了啊!”静静眨眨眼,对刘析说:“我很久之前来过一次,当时刘大侠刚救到你,我们一起把你送回家的,我还抱过你,记得吗?”
    “……”
    刘析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莫名奇妙就流眼泪的那个?在台阶上左右横条的那个姐姐?”
    静静:“……”
    刘析记得的这些对静静来说其实都是小事,但好在对她来说这只是上个月的相遇,而且当时街头的气氛实在震撼,她当然还记得。
    静静说:“啊……是的,没错就是我。”
    刘析终于笑了。
    “谢谢你啊。”她说。
    静静也开心地笑起来:“不要客气啊。”
    打过招呼后,他们随即顺着楼梯走下四楼,那里有个生物性的扫描隔断,刘斩龙把头伸过去扫描了dna,三人从隔断拉开的口子中鱼贯而入。
    “爷爷——”刘析率先张口,“我们回来啦——我把叔叔找回来啦——”
    “爷爷——”刘斩龙也跟着喊:“渴了弄杯东西吧——”
    “先去换衣服——”
    挡帘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了他们。
    “爷爷,多拿个杯子啊,带了个朋友回来——”刘斩龙仍旧大声说。
    “朋友?”
    塑料挡帘后探出一张面孔,它让静静迈进的脚步停了下来。
    “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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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轰鸣,大雨磅礴。
    矗立于森林里的高塔中,毁灭魔女赫卡对这习以为常的自然现象无动于衷。她在声声雷鸣中淡然地整理着古籍,沉醉于古老咒语字符上流动的魔力。
    高塔内幽蓝的烛光摇曳,赫卡稍稍抬眸,手指轻敲桌面就已经向闯入她结界的人下达警告。
    赫卡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越是侦查力高的人,就越容易陷入其中。在绝望的幻象中周旋,最后自食其果。
    赫卡本以为这下就能解决掉打扰自己的小虫子,谁知小虫子不仅没有停顿,还逐渐靠近高塔。
    她缓慢地从椅子上起身,全身关节因为长时间没运动而发出声响。她拿过随意扔在椅子的长袍披上,对能长驱直入结界的小虫子稍稍提起兴趣。
    落下的雨在即将接触到赫卡的瞬间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好似停止了般,就连呼啸的狂风都变得极其温柔。她周身的魔力流动,将她目所能及的风雨变缓,暴风雨下的森林暂且重归了夏夜的寂静。
    赫卡随手拨开挡住视线的雨珠,狭长的眼眸搜寻着闯入者。
    她原以为,胆敢闯入魔女禁地,还能接近高塔的必然是经验丰富的魔法骑士。谁知她找到的却是个脏兮兮的男孩,他跪坐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断喘息,撑着泥泞草地的手肉眼可查地颤抖着。
    男孩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呼吸,茫然地抬首。
    赫卡打量着男孩的脸庞挑起细眉,淤青与肮脏的泥水混作一团,让她没法立即分辨出他的模样,但他的双眸犹如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在雨水的冲刷下如同血泪由眼眶流至下颚。
    赫卡暗自颔首,忽然明白这位看着就孱弱无比的男孩是如何畅通无阻地接近高塔,看来她的结界还是存在漏洞。
    “没想到让你这只小虫子漏——咳咳。”赫卡话说到一半就因为长久没有发音而卡壳,她沉重地咳了几声,不由回想自己上一次跟人说话是几年前。
    等她整理好状态时,小虫子就已经体力透支地倒在她的脚边。
    赫卡困扰地低身,乌黑柔顺的长发跟随着往身侧倾斜,带过些许晶莹的雨滴。
    “至少要等人把话说完吧。”她伸出苍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掠过湿润的脸颊,轻而易举就将肌肤上的淤泥抹开。
    脆弱的小虫子年纪不大,营养不良的体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脸上多处淤青,更别提身上被肮脏的衣料遮掩的躯体会有多少伤痕。而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器刺瞎的,破烂的眼球还留在眼眶里,再不做处理就能臭掉。
    赫卡寻思着是无视掉小虫子回塔里,让他在这里被野兽吞食**,还是将他带回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而她坐在椅子上看看书就能用掉两个月的时间。偶尔给自己放假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何况还能利用他完善结界。
    赫卡决定好后直接就将脏兮兮的小虫子抱起,利用魔法传回塔内。
    此时塔外的雨远离了魔力的支撑,再次用力砸在泥泞的大地上。
    赫卡将小虫子带到盥洗室,掂量了几下就觉得他跟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轻飘飘。替他将身上带着异味的衣服脱掉时,与布料黏贴的伤口也被一同撕开,昏迷中的他因猛然间的疼痛无措地挣扎了两下又再次晕厥。
    “真像只垂死挣扎的虫子呢,”赫卡气定神闲地评价道,“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吧。”
    她将他轻轻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中,他身上的泥垢在魔法与清洗剂的作用下脱离身体,这让他身上的伤痕更加显而易见。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受尽虐待的伤,肮脏得分不清颜色的头发在洗净后竟然是同玉米须般的浅金。
    白净稚嫩的面容即便带着淤青,也不可否认如瓷娃娃一样精致,这样的男孩被称为天使都不为过。可在赫卡的眼里,只是只命不久矣的虫子罢了。
    赫卡是毁灭魔女,熟读各类恶毒的魔咒,专研着能让人间顷刻变成地狱的魔法;因此她对治愈类魔法可谓是一窍不通,调制药剂更是摸不着头脑。谁让不是魔法类的攻击对她基本不起作用,她也就不屑接触。只是浴缸中的人类所受的伤,不是说搁在那就能自己痊愈。
    她给浴缸换了几次水,总算是把男孩清洗干净,她将其捞出裹进毛毯里,抱着轻飘飘的他来到自己的卧室。
    塔外的雨渐小,淅淅沥沥如同魔女的耳语,赫卡找出能够用来包扎的布,对较重的伤简单包扎,剩余较轻的就先搁着。只是眼睛的伤她实在无计可施,血是止住了,但她没有能力复原。
    感到麻烦的烦躁感让赫卡忽然升起要将小虫子扔出去的想法,但她很快又被自己的冷静压住。看来多年周而复始地研读古籍,已经让她连做除读书以外事的耐心都荡然无存。
    “莉莉……莉莉……”
    小虫子发出了稚嫩嘶哑的声音,坐在床沿的赫卡俯身看去。他柔软的金发还滴着水,脸上充斥着不健康的红,遍布着大大小小伤痕的瘦小身躯上泛起薄汗,小虫子随时会以为攀升的高温而死去。
    赫卡用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前额,途经鼻尖、嘴唇,再缓缓滑到下颚,她笃定道:“人类可真是脆弱。”
    她平静地打了个响指,一小瓶黑色的药剂骤然浮现在她手中,她托起他无力的小脑袋,掰开嘴就往里面灌。
    小虫子没咽下多少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侧过脑袋把药剂连同不明物一起呕出。
    “喂喂,”赫卡头疼地皱起眉,“你可知道这份药比你的性命还昂贵吗?”
    她摇晃了下药瓶,还剩一半,多多少少还能起到些作用。她仰头将瓶里的药剂含入口中,垂首便贴上他微张的嘴唇,甚至将舌探入,引导着他将药剂全数吞下。
    喂完药后她略显犹豫地看着手中的空瓶,她为了他可算是下血本,连压箱底的药剂都拿了出来。他要是不能好好打发她的时间,她就只能挖掘他作为魔咒素材的价值了。
    “莉莉!”奈尔在噩梦中醒来,他惊坐在柔软的床上冷汗淋漓。
    眼前的一片漆黑让苏醒的他呆愣了许久,眼眶中的异物感一寸寸折磨着他的神经。即便失去眼睛,尖刃刺入双目的瞬间还是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陪同噩梦一起源源不断将他捅得千疮百孔。
    “莉莉……”
    奈尔虚弱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之所以能逃离囚禁他多年的地狱,都多亏了这位女仆。但擅自放走他,待东窗事发后那个人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可他现今目不能视,自保都难的情况下只能口头上为她祈祷。
    “莉莉是谁?”
    一道透着冷漠的女性嗓音响起,彻底打断了奈尔的思绪,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在陌生的环境。而这个声音又跟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很像,他一路逃跑就是跟随着这道声音,即便在雨中并不能听清这个声音都在说些什么。
    奈尔撑着床的手微微颤抖,浑身发冷地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好似待在随时会闭合的陷阱中,“你又是谁?”
    女性嗤笑了声,“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踏入魔女的禁地。”
    奈尔闻言忽然摆脱了惶恐,激动地往声源处靠,结果自然是从床上滚落。全身都在给大脑发送疼痛的讯号,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挪到赫卡的身边,直到扯住她的裙摆才平静下来。
    他激动地高声问道:“您…您就是城西的魔女吗?!”
    赫卡没有踢开脚边的小虫子,而是摸摸下巴故作思考,“东边已经有城市了吗,那里之前不还是个小村落?”
    “魔女大人,请实现我的愿望吧,”奈尔虔诚地恳求着,将毁灭的魔女当做神一般膜拜,“只要您能实现我的愿望,我便心甘情愿被您吃掉。”
    “我为什么要吃你?”
    “大人们都说……城西居住着可怕的魔女,日日以人为食,”自己的话被质疑后,奈尔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道听途说是否属实,述说的声音也渐渐变轻,“但不满足食欲的魔女,会将不听话的小孩作为目标……”
    赫卡低笑几声,没想到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风评被害成这样,“可以呀,我实现你的愿望,你就要被我吃掉。先说好,我的吃法可以很痛的,你到时候要是哭个不停,我是要违约的。”
    奈尔犹豫了会儿,还是攥紧拳头道:“我很乖的,也很抗疼,不会让你嫌烦。”
    赫卡俯视着眼前看似乖巧的男孩,他能说出幼稚的话语,也能道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她暗笑着倾身,如果蔓延开的黑雾要将瘦小的他困住,她带着笑意道:“那说说你的愿望吧。”
    面对突然凑近的幽香,奈尔心里不由悸动,但还是坚定地将自己的愿望道出:“请救救莉莉,埃里克男爵家的女仆——莉莉。”
    在奈尔看不到的地方,赫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你确定不是亲手杀死埃里克男爵吗?”
    奈尔为之一惊,但由于眼睛的疼痛根本没法让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