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回 彻底断念

作品:《瑜真传

    傅恒归来之时,瑜真已然熟睡,他有话也没机会说,且今夜陪宴,饮了些酒,有些晕乎,洗漱之后躺下便睡了。
    次日天未亮去上朝,归来又忙着他额娘的寿宴,晚上依旧有客需应酬,喝多了的傅恒问她可还头疼,瑜真只道已然无碍,可他开始头疼,就这么拥她入眠,没说其他。
    一连两天,两人都没机会好好说话,她已看开,顺其自然,真要纳妾,她不会阻止,将心铸铠甲即可。
    第三日,傅恒尚不知晓瑜真的心思变化,清晨醒来照例梳洗准备上朝,瑜真还在睡梦中,他也没扰,还是芳落忍不住小声提醒了句,
    “九爷今儿个还有应酬么?能不能回来陪陪夫人?”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罢?傅恒不禁好奇,“怎的?瑜真跟你说了什么?”
    哪怕夫人怪她自作主张,她也决定要说出来,免得夫人一人难过,九爷浑然不觉,太不公平,打定主意的芳落低眸回道:“夫人没说什么,只是,那天九爷跟霖雪姑娘说说笑笑,被夫人撞见……”
    “那天?那天我跟她在商议重要之事,后来我不是入宫去了,一直耽搁着没空跟瑜真说啊!”他本就打算今儿个回来再说,没想到芳落居然主动提起,他倒有些心慌了,
    “瑜真瞧见,该不是误会我什么罢?”
    这还用问!芳落微撇嘴,略不满,“奴婢都会多想,更何况是夫人!”
    傅恒心道完了!瑜真这些天一直在怪他,而他居然毫不知情,该说说,该笑笑,在她看来,是否算是没心没肺?
    “可我……”回头瞧了膳帐中的瑜真,她正睡得沉,他也不好叫醒她,且他赶着上朝,不能误了时辰,这会子不适宜解释,傅恒遂对芳落嘱咐道:
    “我先上朝,回来再说,劝劝夫人,莫让她胡思乱想,等我回来解释。”
    唉!芳落双手合十,暗叹苍天保佑,今儿个一定不要再耽搁,让他们夫妻二人把话说清楚罢!夫人看起来无谓无伤,心里一定很痛罢?
    她只希望这个霖雪千万不要入府,否则真怕有朝一日,九爷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冷落夫人,夫人必然会痛不欲生!
    因着太夫人的寿宴,府里摆了三天的戏台,今儿个终于撤了,总算清净许多,闲来无事的瑜真练字绘画,凝神静气,
    以致傅恒归来时看到她的画作,不由惊叹连连,回回都是他作画赠于她,从未见过她动笔,成亲三载,还是头一回看到她的画作,画的是梅间祥鹿,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神韵,十分传神,着色均匀,用色大胆而不突兀,一看便是老手,傅恒瞧得是赞不绝口,
    “妙哉!我还不晓得我的夫人画工如此精良!”
    “你不晓得之事还多着呢!”
    未出阁之前,她虽不喜这些琴棋书画,但也被父亲逼着学了,那个时候,一拿笔她便觉煎熬,可父亲一心培养她,想送她入宫,她必须得学,父亲每日都会给她下任务,完成之后便可去骑马,是以她只能尽力去学,就为着随后可以在原野上自在奔驰。
    成亲之后,府中麻烦不断,又因着她与傅谦缘断,她也就搁了笔,尘封了那段风花雪月。
    如今为了修身养性,瑜真再次执笔,到底有些生疏,但心境完全不同,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书画,全然忘了有一些谜题尚未解开,直至傅恒提起,她才想起那位姑娘。
    “那天我之所以答应额娘,陪着霖雪姑娘出去转转,实则就是想跟她开门见山的说清楚,告诉她我与你两情相悦,容不下第三个人。你猜怎么着!”
    原是为这个?如此直白的跟人家姑娘说这样的话,只怕那霖雪难以接受罢?瑜真不由猜测着,“恼羞成怒?”可也不对,明明后来他二人归来时可是有说有笑的。纵有疑惑,她也不多问,只默默听着他继续说,
    “我也以为伤了她的自尊她会生气,岂料她竟跟我说,其实她亦有心上人,却碍于太后之命和父母胁迫,无法与之相守。
    哎,你可还记得,那晚我撞坏她的莲灯,她很伤心,说是愿望无法实现。”
    略一回想,瑜真依稀有些印象,“难道她的愿望,便是想与心上人在一起?”
    “正是,是以灯坏时,她才格外难过,想着两人有缘无分,才黯然离去。”她无心,傅恒无意,再好不过,
    “我一听这话觉得有谱儿,想撮合一对有情之人,可她说,她的心上人叫赵翼,是个汉人,
    赵翼的先祖本是宋朝宗室,他祖父那一辈,还有官职,是个儒林郎,他祖父与霖雪的祖父是故交,两人自小便定下亲事,后来赵家家道中落,赵翼自江苏来到京城,
    讷亲倒也愿意帮衬,让他在府中教孩子们念书,但对婚事只字不提,对太后也隐瞒了此事,太后喜欢霖雪,才将霖雪指给我,
    而霖雪本想将真相告诉太后,讷亲却是不许,怕她抗旨,连累自己,遂将赵翼软禁,逼着她听从太后的安排,做我的妾室,待她入了富察府之后,才肯将赵翼释放。”
    听得瑜真目瞪口呆,“这个讷亲,也太可恶了些!明明有婚约,他居然反悔,还敢隐瞒,胆大包天!”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将此事告知皇上与太后,那我就不必纳霖雪为妾,还能成全她与赵翼,一举两得,岂不美哉?”说到此,傅恒歉意一笑,
    “找到解决之法太高兴,所以才会与她说笑,导致你生了误会,后来这两日一直有事耽搁,没能与你解释清楚,你莫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她并未与他抱怨过什么罢?他刻意解释那个笑,八成是芳落与他通了气儿,如今听罢他的解释,再联想那日的烦恼,甚觉可笑,心虚的她不愿承认,佯装无谓道:
    “谁说我生气了?我才没有把你当回事,你爱跟谁笑且随意!”
    “是么?真不在乎啊?”指着桌上的纸张,傅恒问她,“那你写你祖父的诗词作甚?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又是在说谁?”
    “练字而已,甭多想!”
    转身欲离桌,傅恒却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在桌前,不许她走,凝着她的眼眸想听一句情话,“看到我跟她说笑你就生气?吃醋了么?这么在乎我?”
    瑜真就不承认,别过脸去,继续假装,“不在乎!”
    “好!让你嘴硬!”她这般仰着脖颈,正好方便傅恒吻她耳垂与香颈,吻得她苏苏痒痒,慌乱闪避着,“哎呀,莫闹!”
    他不依,大手已抚上细软的腰肢,揉了一把,而后紧拥入怀,面颊贴近她耳畔,轻声诱哄着,“那你说实话,在乎我么?”
    这样明摆着问题,还要拿来询问,“明明晓得还要问,不觉着无趣嘛!”
    娇嗔无用,他继续使坏,定要听她亲口说句在乎才罢休,怕被下人瞧见,瑜真不敢与他疯闹,最后只得服软求饶,“好了,在乎在乎,快老实些!”
    满意的傅恒这才收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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