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摄政王设局,别想翻身
作品:《如意书》 “你还不滚!”太皇太后在他身后低声怒吼。陈江转过头去,一脸急色,满头大汗焦躁又无辜道,“太皇太后,臣的衣裳不见了。”
“你的衣裳,你怎么会不知道在哪里,陈江,你是不是想赖上哀家!”太皇太后涨红了脸,气愤的骂道。
陈江闻言,抬头看了眼太皇太后眉眼间徐娘半老的风姿,不得不说,那底子还真不错。不过底子再好那又怎么样,将近五十岁的人,早已经是迟暮之年。别说她的身份高高在上。他不敢肖想,就是没有那重身份,他也更偏爱那些年轻鲜嫩的美人。是以,立刻摇头道,“臣不敢肖想太皇太后!”
“滚!”太皇太后瞪着他又骂了一句。因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声音有意压到最低。反而失了许多戾气。
但陈江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衣裳,就是想走也没办法走。整个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
他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床底、花瓶里也没落下。哪儿哪儿都没有。
最后,他迫不得已的将目光移到太皇太后盖着的被子上,舔了舔嘴唇,小声道,“那衣裳,会不会被您压在身下?”
“无耻!下-流!”太皇太后搽了珍珠粉的脸面一僵,气的浑身颤抖。
陈江也是急的不行,额头上都冒起汗来。看着太皇太后,硬着头皮道,“您看,这马上就到晚膳时间了,肯定会有僧人请您过去用膳,到时候门一开,臣和太皇太后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说到底,臣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太皇太后您不一样,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摄政王肯定得大做文章……”
听陈江提到孟邑谌,太皇太后原本恼怒的脸上又浮起几丝阴沉。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开口,吩咐陈江,“你背过身去。”说完,生怕他不配合,又补了句,“哀家帮你找找衣裳。”
“是,太皇太后。”陈江见她肯帮他找寻,立刻转过头去,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暗暗祈祷这件丑事能被遮掩过去。
太皇太后在他背过身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自己的寝衣,然后拔下头上锋利的凤尾金簪,下了地,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朝陈江走去。
随即,只听一声粗犷的尖叫,陈江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太皇太后手里带血的金簪,不可置信道,“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太皇太后桀桀冷笑,“大胆陈江,你竟然私闯哀家客房,意图强污哀家!哀家自然要奋起自卫!”说着,举起金簪,又要往陈江眼睛上插。
陈江下意识的反抗,一把握住太皇太后的手,重重呼吸了几瞬,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咬着牙咒骂,“你这个毒妇,尽然想弃车保帅!”
“来人啊!来人啊!”太皇太后拼着自己的一般名声不要,大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陈江气急,反手夺过她手里的金簪,大声道。“不许叫,不许叫!”
他也是有妻儿的人,要是真放任面前这个老谋深算的毒妇将人叫来,那么不止他自己,就是他的全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陈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成全自己的忠心,但是他不能不顾全家老小的命。他的爹娘将他养这么大不容易。饥荒那几年,为了供他上学堂,甚至饿死了几个妹妹,还将两个姐姐一个嫁掉一个卖掉……他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做了官,他不甘心自己的荣华富贵就这么被毁掉。
他恨得双目赤红,正要威胁太皇太后跟他谈条件。结果外面的人闻讯赶来,不知是谁一时冲动,竟将房门踹来开来。
下一刻,两人衣衫不整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涌进来的,用侍卫、有宫女还有僧人。
他们都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以及他手里的金簪,为首的侍卫大声喝到。“陈江,放开太皇太后!”
陈江惊恐的看着多出来的这许多人,握着金簪的手不停颤抖。
“放开太皇太后!”为首的侍卫又喊了一声。
陈江这才回过神来,明白太皇太后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有把着她,他才有可能活命,一旦放开她,他马上就会被人乱箭砍死。
这般想着。他一下子将太皇太后箍紧,用金簪抵着她的脖子,冲涌进来的众人大喊,“你们都让开,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太皇太后。”
“让开!”侍卫不敢拿太皇太后的安危开玩笑,立即命令众人散开。
陈江就这样挟持着太皇太后往外走去。
到这一刻,太皇太后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陈江这个蠢货,他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吗?皇家养的那些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一个文臣,能挟持她迈过房间的门槛就是一大关,还想到外面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两人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移去。
果然,在跨门槛时,紧张过度的他踉跄了一下,同时,锋利的金簪不小心划破她的皮肤。接着,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他制服,一招便将人弄晕过去了。
太皇太后终于获得自由,眼泪刷刷刷的流下来,看着众人。梨花带雨道,“快、快备车马,哀家要回京,这宝华寺实在是太危险了,竟然让这贼人溜进了哀家的房间……”
“是,太皇太后。”侍卫首领神情莫辨的应了一声,让人去备车。然后又让婢女拿了药箱去为太皇太后上药。
太皇太后又被搀了进去,上完药,换了衣裳,连行李都不稀罕收拾,就去赶马车了。
一个时辰后,一只信鸽飞进了京城摄政王府的书房。
初五将绑在金丝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递给孟邑谌。
孟邑谌打开一看。眉头当即皱起,略顿,又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初五道,“那位倒是个狠心的,谁都下得去手。”
初五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孟邑谌又道。“初九短时间不会回来,你看着再调两个近卫回王府,送到洛神苑去。”
“是,王爷!”初五低头答应。
连给初九求情都省了。
谁让他触碰了王爷的底线!危急关头,竟然拿夫人的手给王爷咬。
要知道,王爷就是伤了自己,都不愿意伤了夫人!
他也是糊涂。
孟邑谌将事情交代下去。初五当晚就招了初六和初八回府。
这两个人听说要去保护一个连名分都没有,还未婚先孕的王府小妾,也都不同程度的露出几分不悦和轻视。
有初九的先例在,初五不得不提醒这两位兄弟,“你们可别看着这位没名没分就起了轻视的意思,初九的下场就摆在你们面前,知道他为什么受罚吗?就是因为不把洛神苑那位当回事儿,你们两位都是明白人,可别走了他的老路。”
竟是如此!
两个刚到王府的硬挺少年不约而同的露出同一副表情,心惊了好一会儿,才拱手谢过初五的提醒,又连连保证,必然不会犯跟初九同样的错误。
与此同时,江南某处小倌馆。
初九被封了内力,冠上新的花名——酒儿,正在暗房受训。假母鸨儿手里沾了水的羊皮软鞭不停歇的落在他光裸如玉的悲伤。鞭笞出一条有一条的红痕,触目惊心,又带着别样的美。
“对着客人,要礼貌,要笑,你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谁肯买为你花银子,不花银子你怎么能赚够一万两,赚不够一万两,你是要一辈子呆在这个腌臜地方吗!”
初九受着疼,听着假母鸨儿一声又一声的训导。
内心也是后悔极了的,早知道坑陆如意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那么就算强塞。他也要把自己的爪子塞到孟邑谌的嘴里让他啃。
至少那样,他现在不用穿着那些艳俗的衣裳当街卖-笑。还要卖狗一万两银子。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偏偏,这假母鸨儿看的太紧,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他的身边都有两个高手看着。
也不知道那鸨儿的意思,还是他主子摄政王的意思。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次日一早,太皇太后就进了京。
碍着上次受到的教训,她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回宫就缩起来,美名其曰,养病!
她老老实实的缩着,孟邑谌也懒得搭理,却是让太傅、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三人一起审起被押解回京的陈江来。
陈江到公堂上才被人一盆冰水泼醒。他跪在那里,怔怔的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大胆罪臣陈江!”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直接就是一个先声夺人,厉声道,“竟然敢行刺太后,你可知罪!”
“……”陈江自然不知罪。
他低着头。还在盘算自己先在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家人。
“本官问你话,你怎么不答?”刑部尚书迟迟等不到陈江回答,又用力的拍了下惊堂木,质问道。
陈江还是不语,眼下情况未明,他并不敢开口。
刑部尚书见此,干脆以藐视朝廷命官、藐视公堂之罪,赏了他五十大板。
陈江没想到这就要动刑,整个人立刻如惊弓之鸟一般,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大声道,“尚书且慢,我有话要说。”
“你说!”尚书示意行刑的人稍等片刻。
陈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想太皇太后到底还是容不下他,一上堂就想让人打死他。
毕竟,他要是死了,她可就安全了。
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她想让他带着所有的秘密去死,可他偏不,他就是死,也要多拉一个垫背。
她是太皇太后又如何,秦始皇的母亲赵姬不也是太后吗?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惨淡收场。
这般想着,他已经决定要死死攀咬住太皇太后了。
“启禀尚书,太皇太后守寡多年,身心寂寞。早已按捺不住,所以宝华寺真相,并非我刺杀太皇太后,而是她与我私会,春风一度后,又担心事情败露,会牵连到自己的名声。这才设计我刺杀她,以便趁机除掉我。如此,就没人知道她的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