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1节

作品:《最高权力

    在送何老和客人了高速路后,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锥心的疼痛,明显瘦弱的高大身躯晃了一晃,常远和赵刚以为他喝多了,赶忙扶住了他,常远说道:“赶紧休息一下。”
    回到宾馆的接待室,赵刚发现关昊脸色惨白,头出虚汗,手不离胸口,赶紧打电话叫来了医院心内科主任医师,当这位医生进来时,关昊意外的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老夫子陶笠。
    检查完后,这位主任医师说道:“除去心跳过快外,没什么异常。”
    他建议要多休息,主动休息,别饮酒。
    送走这位医师后,陶笠留了下来。由于次陶笠接夏霁菡转院,常远和赵刚都知道在关昊的交际圈有了这么一个人。
    吃了大夫给的药后,关昊好些了,看到这么多人为自己担心,他很是过意不去,他知道常远有早睡的习惯,让常远先回去了,然后对赵刚说道:“你也回去吧,家里有小孩回去太晚不好。”
    他说的的确是这么回事,刘梅给赵刚规定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一点,过了这个点别回家了,自行解决住宿问题。
    赵刚问陶笠:“陶院长还回锦安吗?”
    陶笠现在是锦安市医院的副院长,这次来督城是帮助这里的医院做个胸外手术,本来他刚吃完饭,正想着回锦安,这时听到陪他一起吃饭的老同事说关市长在宾馆,感觉心脏不好,他跟着同事来到医院,带检查器械和应急的药物外,赶到了宾馆。说真的,他这位老同学已经有半年多没见面了,他刚一见到关昊后,不由的有些心疼。他形容憔悴不说,而且很瘦,更显得胳膊腿长了。
    关昊的情况关垚跟陶笠说过,他几次想找关昊聊聊,但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到了锦安,他知道关昊周围的人环境不象在督城,况且爸爸也和他同朝为官。
    接触频繁怕对这个老同学产生影响,但是他这位市长同学的一举一动他都时刻在关注。
    所以当他看到赵刚问他回不回锦安时,非常干脆地说道:“赵市,您放心回家,他说回锦安回锦安,他说留在督城留在督城,我随他。”
    赵刚见他们老朋友见面,也想给他们留下空间,说:“那你们好好叙叙,有什么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陶笠扶了扶眼镜,说道:“您放心,别忘了我是大夫,把他交给我不会有事。”
    赵刚回到家,对刘梅说道:“我看他的身体快垮了,铁人也搁不住这么熬啊。”
    刘梅流出了眼泪,说道:“老赵,要不把咱家铁蛋认给他当干儿子?”
    赵刚看了一眼刘梅,又看了一眼熟食的儿子,说道:“不干那事,让别人说三道四犯不着。再说了,他又不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儿女,我也怕刺激他。”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痴情。”刘梅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吃了药后,关昊平静了一会,但是只是一会心口又难受,他对陶笠说:“我们干嘛?”
    陶笠说:“听你的。”
    关昊说:“我不想回锦安了,太晚了,咱们去部队公寓吧。”
    陶笠点头。
    他没让关昊开车,而是开着自己的2000来到了关昊在督城空军某部的首长公寓,不想当他开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关昊突然说道:“老夫子,我不想在这里过夜了,咱们去你家吧?”
    当关昊透过车窗,习惯仰头看楼灯光的时候,他的心又一阵难受,像被什么人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胸口,不想进去了。
    自从夏霁菡走后,这里,他来过一次,他怕见到那钢琴,怕联想到那个弹琴的人。
    陶笠听他这么一说,又关了车门,转头开出部队大院,向自己在督城的家驶去。
    可是到了小区门口,关昊又变卦了,那熟悉的车库,熟悉的停车场,更是强烈的唤醒了他的回忆,他触景生情,不停的摆手,说道:“走,走,不能来这里,咱们还是回宾馆吧。”
    陶笠也不多问,开着车又回到了督城宾馆,他们开了一间房,关昊心里难受的要命,一头倒在了床,说道:“老夫子,我是不是要死了。”说完闭了眼睛。
    陶笠给他计算着脉搏跳的次数,说道:“咱们去医院吧?”
    关昊摇摇头,说道:“我要回北京。”说着从床起来,要往出走。
    陶笠拦住了他,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犯心事了?”
    关昊皱着眉,捂着胸口说道:“老夫子,跟你说实话,我现在除了工作的事没有任何心事,是突然难受了。我怀疑今晚喝的酒有问题。”
    “你这样下去不行啊?”陶笠根本不认为是酒的问题。
    “不行又能怎样?”他故意扬了一下眉,说着往出走。
    尽管他故意装得的若无其事,但是陶笠却看不出他的潇洒,相反看出了他心底里的无奈和孤独。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你干嘛去?”
    关昊已经走出了房门,他头也没回,举起手的车钥匙,向陶笠晃了晃,跨进了电梯,下楼了。
    陶笠无可奈何的回到房间,想了想他给关垚打了电话。
    正如刘梅喻的那样,此时,关昊如同一只孤独的夜鹰,穿梭在夜色,向他心灵最向往的地方飞去。眼下这个地方无疑是他们的新房。
    他回到了新房,指望着能在这里安然的睡一觉,简单的洗漱后,他钻进了被窝,躺在松软的床,果真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昊——”
    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立刻让他惊醒。
    是她,这声音绝对是她。
    他满头大汗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心腾腾的跳着,再也没了睡意。
    难道是梦境?
    但声音是那么绝望、又是那么的渴望,还是那么的真切,这绝对是她的声音。
    他走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看到了寂静的城市沉浸在一片清冷的夜色,一钩弯月高挂在天,冬季的天空,显得寂寥而深远,他的脑海又响起了刚才她的呼唤声,仍然回彻在耳边。
    对着星空,他也在默默地呼唤:萏萏,你在喊我吗?我听到了,此时我也在喊你,你听到了吗?无论你身在何地,无论你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
    他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打开了窗户,立刻冬夜里的冷风扑面而来,只穿着睡衣的他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重新回到床后,他辗转反侧,心乱如麻,耳边总是想起她叫他的声音,难道他的萏萏遇到了什么不测?难道是她怀着孩子出现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无法排解的焦虑让他从床一跃而起,他穿好了衣服,下了楼,刚走到楼梯口,发现楼下亮着灯,他有些纳闷,他记得楼的时候关灯了。
    很快,他看到了从沙发坐起来的关垚,他躺在那里正看电视。
    关垚见哥哥下楼了,怪地问道:“哥,你干嘛去?”
    关昊看到弟弟在这里,他明白了,肯定是陶笠不放心自己,给关垚打了电话。他连问都没问说道:“小垚,正好,我睡不着,陪哥出去喝杯酒。”
    大半夜的想喝酒,不是有心事是什么?关垚没说话,关了电视,穿外套后和哥哥往出走。他们开车来到了关垚经常光顾的那家酒吧。
    记得次也是在这个酒吧,哥哥的手机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女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