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1节
作品:《最高权力》 难怪田埴在出租屋外等自己,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昨天就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包括今天早上,她认为是自己担心关昊工作上的事才这样的不踏实,万没想到是爸爸得了绝症,她立刻泪如雨下……
田埴不停的劝着她,要她冷静,还说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肯定会能治好爸爸的病的。
坐在那里,她泣不成声。
爸爸妈妈是她头上的天,是她可以躲避任何灾难的安全岛,无论她委屈了痛苦了,他们的怀抱是她最终栖息的港湾。如今,给她顶着天的擎天柱就要垮了,别说是妈妈,她都感到了莫名的恐慌和悲痛,泪水沿着消瘦的两颊,汹涌流出,瘦弱的肩膀由于呜咽在不停的抖动着。
田埴终于忍不住了,他心疼的走到她跟前,把她的头拥在自己的胸前,刚才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这个女人仍然是他的最爱。都是自己不好,辜负了她,辜负了她父母对自己的嘱托,于是,他也哽咽着说:“菡菡,我陪你回老家,明天就走。”
夏霁菡挣开他的怀抱,站起来,流着泪对他说:“谢谢,你赶紧把我送回去,我要回家给妈妈打电话??????”
最后几个字她是哭着说出来的。
田埴看到夏霁菡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跳开,心里有一丝伤痛,但他也不好做什么,本来吗?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他痛苦地说道:“菡菡,在督城,只有我跟你最近,我仍然是你的亲人,也仍然是你最信赖的人,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
听了他的话,她的泪水流的更猛了,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泪眼,向他点点头。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田埴心疼极了,这是他见过她流泪最多、最悲伤的一次,不由得再次把她抱住,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睁开他的怀抱,冲他摇摇头,就开门走了出去,走出了她生活了两年的家。看得出,这家里的摆设还跟她离去时的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而且显然田埴经常回这里,因为没有那种久无人居住的样子和清冷的气息。
回到出租屋,她已“太晚了”为由,把田埴关在了门外。?立刻换上了手机电池,给家里挂了长途。
“是菡菡吗?”居然是爸爸的声音。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菡菡,怎不说话呀?”爸爸的声音在女儿的耳中永远是那么的亲切、阳光。
“爸——”想到爸爸的病,想到有一天可能再也听不到这声音了,她竟然泣不成声了。
“怎么回事的?菡菡,为什么最近打电话总是哭哭啼啼的,是不是小田欺负你了?”爸爸肯定是想起了春节那两次打电话她抑制不住的哭泣。
“没有的爸。”她吸了吸鼻子。
“没挨欺负就好。是不是你妈妈告诉你我肚子里长东西你不放心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爸爸居然自己说出这件事。自打她记事以来,她就没记得爸爸为什么事动过肝火,总是这么不急不慢,心态永远的波澜不惊,永远的达观。
“是的爸爸,我好担心你的呀!”她故意撒娇。
“这有什么担心的呀,长了就去割掉,不过我刚刚查了资料,这囊肿可以不做手术,有的时候是可以被身体吸收的。”爸爸说。
囊肿?看来妈妈的欺瞒成功了。她不禁又有一股泪水淌出,强忍住悲痛说道:“不对的爸爸,必须要做手术的,因为是长在肾里,囊肿也不行,有可能要癌变的,所以必须听医生的,要切除。”
“呵呵,好的,我听女儿的,切掉它。”爸爸轻松的笑了起来,又说道:“菡菡,医生说这是个小手术,所以你和小田都不要请假回来,要听话。”
“不成的爸爸。”泪水完全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说不下去了。
“必须听话,否则爸爸生气。你们回来没用,照顾我有你妈妈,做手术有医生。我跟你说,现在这些庸医呀就知道做手术,你说肾上长个东西就要连我的整个肾都要切除,切除是最笨的治疗办法,三流四流的医生都会,往下切东西谁都会,往上长东西他们就都不会了。所以,你不要担心。”爸爸反而在劝她。
“不成的爸爸,我要把你接北京来做手术。”她哭泣着说。
“跑那么远干嘛?县城做不了我去无锡,无锡做不了我去上海。会做阑尾炎手术的都会做我这个,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从身上切东西容易,要是让他们给我长上点东西恐怕有难度。你说对吧?呵呵。”爸爸温雅的笑着说。
听爸爸这么说,她也破涕为笑。爸爸永远都是这么幽默平静。
“菡菡,怎么两天找不到你?”这时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我……我出差了,手机没电了。”她想起田埴给她找的理由。
“奥,菡菡,小田跟你说了是吧?我想让他去无锡做手术,他偏说就在当地做,你劝劝他。再有,做手术的时候能回来就回来,妈妈心里也好紧张的呀!”夏霁菡理解妈妈,从来家里的事都是爸爸做主,妈妈没为过日子犯过愁,遇到这种事,肯定是心里没底。
“妈妈,我明天就去请假。”夏霁菡哽咽着说道。
不容妈妈说话,就听爸爸在旁边埋怨妈妈:“不行,别让菡菡回来,小敏,你怎么回事呀?孩子们那么忙?”
妈妈说道:“菡菡,先挂了,抽时间我再给你打,要不他该跟我急了。”妈妈挂了电话。
按说,亲人得了重病,一般情况下是不易当着本人的面探讨病情的,但是夏霁菡一家就不同了,他们向来都是把幸福和快乐甚至是困难摆在明面,彼此做到心知肚明。但这次显然是妈妈隐瞒了爸爸的病情。失去了家里主心骨的支持,可想而知妈妈有多无助,这才不得不给自己打电话。
这时,电话又响了,她以为是妈妈,吸了一下鼻子说:“妈妈——”
“是我。”
她一惊。
“我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占线,你要再不接我就直接去找你了,你在给家里打电话吗?”关昊一口气地说道。
她抹了一下眼泪,用浓重的鼻音说道:“有事吗?”
“萏萏,怎么了?”显然,关昊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
“没事,想家了。”她的眼泪又出来了。
“呦嗬,挺大的孩子总想家?而且一想就哭鼻子,拜托,你可千万别给我生个爱哭的宝宝呀?”关昊在挪揄着说。
她也笑了,她从来不善于开这种玩笑,想了想说道:“我可能要请假回家。”
“家里有事。”关昊敏感的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嗯,爸爸病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萏萏,别哭,知道是什么病吗?”他明白了,难怪电话打了那么长时间。
“肾癌。”说完又哭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想必已经确诊了是不?只要没扩散,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没有多大问题。你把病情给我详细说一下,我咨询一下其他的医生。”
“我什么都不知,这还是妈妈昨天打电话跟田埴说的,刚才因为爸爸在旁边,她也没细说,我也不好再问。”
“我先了解一下。”他说着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关昊又打来电话,他说:“萏萏,家里还有其他人没有?”
“没有,就妈妈。”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