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9节

作品:《最高权力

    “为了你能写出好稿子,那我就给你吃吃小灶,多费些口舌。”关昊亲昵地拉过她的小手拍着。
    俩人恢复了状态,关昊继续说道:
    “党中央国务院早就要求我们要认真解决农业、农村、农民的问题,而眼下咱们搞的文明生态村建设建设为解决这些问题而创建的,也是现阶段督城农村工作的总抓手。应该说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是一项凝聚人心的工作,也是一项值得督城市委和市政府今后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为之努力做好的工作。”
    关昊当时说的这句话后来果真得到了验证,督城在十年后的农村工作中,仍然以建设文明生态村为总抓手,沿袭并传承了他这种理念。
    这就是关昊,他总是具备对社会形势政策具有敏锐的感应力观察力,不能说先知先觉起码也能做到意识超前。
    她又担心地问:“如果有的村子没有资金怎么办?”
    “办法总会有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农业养育着我们各项事业的发展,农民为社会发展、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牺牲,除去改革开放时我们党在农村搞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使农民真正得到了实惠外,再后来就没再有过实质性的惠农政策,尽管每年中央的一号文件都是针对三农的,但是和城市比较起来,农村的发展已经严重滞后了,对农民的掠夺……”
    他有意识的停顿一下,使劲握了一下她的手,扭头对她说道:“这是我个人心底里私下的认识,不代表官方意见,你听一听就是了。”
    夏霁菡点点头,她明白他话的意思,更加对他谈话的内容感兴趣,因为往往是个人心底里私下认识的东西,才最能反映一个人最真实的道德、情操和思想境界。
    关昊把目光重新投向前方,幽幽地说道:“经济越繁荣,对农民的掠夺就越大,我们发展经济要盖厂房需要土地,我们修建高速路需要土地,我们建设现代化的城市扩容需要土地,改善居住环境开发商从他们手里又拿走大量的土地,督城在建国初期人均耕地面积到现在已经锐减了三分之二。当然这里有人口增长的因素,目前,人均耕地面积还不到一亩,反之我们城市的面积在逐年扩大。”
    在他面前谈论另一个男人,夏霁菡也有些难为情,她尴尬地说:“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不,我想听,真的想听,尽管我会受伤。”
    薛家良感到关昊是真心爱她的,不然他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软弱。她想了想说:“我不太会过日子,当初爸妈放心地把我交给他,就是因为他能照顾我一生。”
    她看了他,他在听,就继续说道:
    “他真的是包办了我所有的生活,他给了我一个女人所有的虚荣和骄傲。我们家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他负责采购,甚至手纸这样的小物件都是他买。举个简单的例子,天气冷了,可我车里夏天的凉垫还没有换,他几次提醒我换坐垫,我都忘记换,有一次回来的早,就想起换坐垫的事,可弄了半天怎么也弄不下来,最后还是等他给我换下来了。还有一次,丨警丨察截住我,跟我要车的保险标志,我不懂,只好打电话问他,他说标志没贴,就在车里。我不喜欢逛商场,日常生活必需品几乎都是他买,甚至我用的那些东西,他有了第一笔闲钱,就给我买了养老保险,因为我现在是单位招聘,每个月只有一千块钱,属于将来生活没有保障的人士。”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他,见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黑暗中的大海沉思。
    “继续。”关昊不动声色地说道。
    原以为他对她的絮絮叨叨不敢兴趣,没想到他在听。
    她接着说道:
    “他包办了家里所有的大事和小事,没有我能够操心的事。有一次婆婆当着我说他,你不给她任何锻炼的机会,她的生存能力会退化的。后来我经常想起婆婆的这句话,怎奈凡事已成定律。我只会洗衣收拾屋子,有时出其不意小资一下,饭都做不好,连宝宝都不会生……”她低下了头。
    他伸出胳膊,默默地揽过她,没有说话,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的悲凉。
    那个人的确够好,至少夏霁菡说的这些,他一样都没给过罗婷。
    她继续说道:“我不会管钱,不会当家,所有女人应该会的我都不会,我时常问他,你看上我哪儿了,他说就看上了我傻,不识数。”她从他怀里做起来,仰头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识数,对数字反应迟钝,凡是和计算有关的事我就发懵。”
    “傻瓜。”他低头,嘴唇啄了一下她的,说:“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两个男人爱你,让关某为你发疯……”说完,又吻上她的唇。
    其实,不用她说,通过观察,关昊也知道她是一个不世故、不琐碎、不功利的人,这一点从她举手投足中就能观察得出来,尽管结婚两年多,在她身上找不出结婚女人的迹象,倒是有更多少女的本真和单纯,所以,在她背后肯定有一个精明能干的丈夫,能够包容她的丈夫,能够放任她做梦的丈夫。
    从她的叙述中,他感到她背后的那个人,的确不错。
    她不是一无是处,她有着男人心目中理想爱人的一切优点,婉约、美丽、温柔、安静、脱俗、浪漫,且情趣横生,试想,谁守着这样一个女人会放手呢?不抓紧才怪呢?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见他不说话,她小声地问道。
    他激动地说:“我嫉妒他,时常都在考虑一个庸俗又庸俗的问题,就是怎样把你从他手里夺过来……”
    她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眼里,闪烁着泪光:“不,别这样想,求求你。”
    他拿下她的手,紧紧握住,说:“我经常这样想,如果我是个普通身份的人,也许早就这样做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孤独的时候是多么多么的想你在身边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散发着酒的气息。
    泪水,迅速从眼眶中流出,她哽咽着说:“我开始就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情景,我们会很苦,你不听的。”她委屈的将头瘫在他的怀中。
    他俯下身,喘息着,寻到她的唇,轻轻地啄了一下,说:“我没想到会这么投入,陷得这样深,我高估了自己。”
    她的心再次酸痛,泪水,扑簌簌地流下:“你、喝多了。”
    “是的,我是喝多了,但我神智清醒。”
    “我们、不可能的,你不属于督城,更不属于我。”天啊,这是多么敏感的话题,说这话时,她自己都受伤了。是啊,多少个不眠之夜,她都是用这个事实来刺激自己,刺激随时都有可能溜号的大脑,防止自己因头脑发热而迷失方向。但是,一旦这个事实变成语言并且面对面的说出来,她的心还是被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