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7节

作品:《最高权力

    彭长宜见孟客跟他急了,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着牙,卯足了劲,冲着前面的大灯狠劲踹去,一边踹还一边发狠地说道:“我让你贵,让你贵,我踹的就是你的贵!”
    孟客这次真的急了,他上前就要去推开彭长宜,舒晴知道此时他们都喝多了,就赶紧将彭长宜拉到一边,这时,远处停车场的寇京海、姚斌林岩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作为他们,是不好说什么的,便悄悄地溜了。
    吕华不能溜,他挡在他们俩人的中间,说道:“小宋!把彭市长扶到车上去。”
    彭长宜不走,他看了看四周,除去门口有几个看热闹的服务员,没有其他人,他似乎还有些余怒未消,转身,继续寻找可以砸车的东西,但是,这里的宾馆不但没有石头,周围干净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他甩开拉着他的舒晴和宋知厚,走到自己的车边,掏出钥匙,打开后备箱,拿出老顾一直带在车上的狼牙棒,冲着道奇车就走了过来。
    舒晴一见,赶紧说道:“小宋,快,快拦住他!”
    宋知厚没想到彭长宜还真要玩真的,听道舒晴喊他,他便迎面抱住了彭长宜,但是彭长宜身高力不亏,一下就将小宋甩到一边,这时,吕华拦住他,呵斥道:“长宜,适可而止!”
    彭长宜还从来都没有见吕华这么高声对自己说过话,他愣了一下,舒晴趁势夺过他手里的狼牙棒。
    哪知,此时的孟客也甩开了秘书,指着彭长宜说道:“老吕,你别拦着他,让他砸!我倒要看看他有多能!”
    彭长宜一听,心想你真他妈的是火上浇油,他从舒晴手里夺过狼牙棒,紧走几步,照着车后面的挡风玻璃就是一阵的噼里啪啦,直到玻璃成为珍珠裂纹状,然后哗啦一声,全部碎掉。
    他的举动震惊了孟客,孟客完全吓傻了!
    吕华和宋知厚连忙架走彭长宜,他还是故意歪愣着身子说:“孟客,我告诉你,少拿辆破车跟我显摆,今天没外人,我把丑话撂在这,这车,我看见一次砸一次,看见两次砸两次,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自个是干什么吃的知道吗?”
    舒晴赶忙拦住他,说:“老彭,你喝多了——”
    彭长宜故意甩开舒晴,说道:“你还喝多了呐,我一滴都没多,再来十瓶八瓶的我也不多……”
    等彭长宜被吕华和宋知厚塞进车里后,吕华对宋知厚说:“小宋,送他们回去。”
    舒晴站在车门处,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扭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孟客,她本想说句安慰他的话,但是想了想,还是低头坐进了车里。
    孟客看着远去的彭长宜,酒,完全醒了。
    第二年,当孟客因为违纪问题被组织处分的时候,他才仰天长叹:彭长宜,真哥们!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回到住处,彭长宜被宋知厚架着上了楼,他为了避免舒晴问他,进屋后连鞋都没脱,踉跄着走进卧室,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去了。
    舒晴顾不上他,看了他一眼,转身跟宋知厚说道:“小宋,等等。”
    宋知厚站在门外的楼梯处,舒晴跟了出来,小声说道:“小宋,那车是孟书记的吗?”
    宋知厚支吾着说道:“不……不是吧……”
    舒晴知道不是,她是想问那个车是谁的,因为她知道,孟客因为工作需要,就是换车也不可能换这么一辆进口的车,如果是私人的也不可能,就说:“我知道不是,你跟我说实话,那车是谁的?”
    宋知厚说:“是……是一个企业的,但是孟书记经常开着,舒书记,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夜里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小宋一边说着,就一边跑下了楼。
    舒晴至此明白丈夫为什么要砸孟客的车了。他是看不惯孟客的做派,你就是再看不惯,也不该这么公开砸车啊?
    舒晴回到屋里,也不知彭长宜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了,反正他早就打起了鼾……
    舒晴给他脱掉了鞋和衣服,本想将彭长宜摆正,但是她怎么也抱不动他,只好给他的头下垫了一个枕头,又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单,起身来到洗漱间,将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湿,给他擦着脸。
    这时,彭长宜的鼾声停止了,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舒晴知道他醒了,就柔声说:“你躺正好吗,我都没地方躺了……”
    彭长宜睁开了眼睛,“嗯哼”了一声,就躺正了身子,不一会,又传来了鼾声。
    舒晴将床头灯拧到最暗,就走出卧室,悄悄关上卧室的门,她来到客厅,掏出电话,给吕华拨了过去。
    吕华很快接通了电话,说道:“小舒,市长怎么样?”
    舒晴看了看卧室,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趴彭长宜假睡听见他们的谈话,就来到书房,关上了书房的门,小声说道:“他回来后就睡了,鼾声打得跟响雷似的的。”
    吕华嘱咐说:“那你夜里多精心,勤看着他,别让他俯身睡,也别让他手臂压着心脏部位,保持他呼吸顺畅,保持室内通风……”
    舒晴知道吕华是在避重就轻,就直接说道:“吕秘书长,您跟我说实话,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华说:“那还能怎么回事?你也看见了,喝多了呗,老孟说他的车破,他不爱听了,这才开始砸他的车……”
    吕华显然在搪塞什么,舒晴是了解彭长宜的,彭长宜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他的车本来就不好,甚至还不如基层县市科局长们的车好,他是不会在意孟客说他车破的,显然这里有隐情,她说道:“吕秘书长,您就告诉我吧,不然这一夜我都睡不好觉,您告诉我真相,说不定我还能做些恢复他们之间关系的工作。”
    吕华听舒晴说得有道理,就说:“唉,这事怪我。头进门的时候,彭市长就看见了那辆进口原装的道奇车,他并没没有在意,我当时多了一句嘴,告诉他是孟书记开来的,他当时就愣住了,我知道,他今晚砸车,也是想让老孟警醒一些,说到底,还是酒闹的,要不喝酒,他可能就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提醒老孟了,但另外的温和方式可能不如这样的方式直接,刺激。”
    舒晴就知道彭长宜不是因为喝多酒才砸他的车,果然有隐情,她继续追问道:“这车是谁的?”
    吕华说:“你知道这个人,是荣曼的。”
    舒晴当然知道荣曼这个人了,尽管没有过交集,但是她曾经听说过,这个人对彭长宜曾经有过意思。但是她的思路并没有停止在女人的心思上,她问道:“是荣曼送给老孟的还是借给老孟开的?”
    “这个……”吕华还真被她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就说:“这个我也说不太好,老孟在私人时间里,经常开着这车,现在有时下乡也开。”
    在基层,政府公务活动交通车辆不够的情况下,经常借下边单位或者是企业的车用,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彭长宜断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砸他的车的。
    不知为什么,舒晴还是感到了这位秘书长的谨慎,她说道:“借下边的车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老彭不至于因为这个砸他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