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节

作品:《最高权力

    他们的笑没有逃过王家栋的眼睛,王家栋也笑了,说道:“您不尝尝怎么知道吃着香不香?”
    樊文良说:“我把这一碗面条都贡献给了小丁做的鸡蛋西红柿卤了,我还怎么吃?”
    丁一说:“没关系,您可以吃两根面条,尝尝味道?”她说着,就用一只空碗,挑了几根面条。
    王家栋说:“小丁,多了,说两根就两根。”
    丁一笑了,她又接着给每只碗里都挑上了面条。
    很快,老顾和樊文良的司机一人抱着一碗炸酱面就到旁边去吃了。部长和古卓坐下,丁一给他们挑好面条后,放到他们眼前。然后才给自己挑了几根面条。
    樊文良说:“你是不是也想捧捧你们部长的场?”
    丁一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先吃西红柿的,一会看情况再定。”
    丁一吃完这半碗后,终究耐不住那香喷喷、香满院子的炸酱面,她又吃了半碗炸酱面,就感觉肚子撑得有点难受,她看着江帆,江帆似乎知道她的用意,赶忙捂着自己的碗说道:“吃不了剩下,我再也吃不下了。”
    “哈哈。”樊文良笑着看着他们,说道:“江书记还有吃剩饭的习惯?”
    江帆说:“唉——您就别提了,有些人经常是眼大肚子小,盛到碗里吃不了了,倒掉又怕浪费,我就成了剩饭处理器。”
    江帆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古卓也跟着笑了。王家栋看着她,不知她是否理解了江帆话的含义。
    樊文良将丁一给他挑的那半碗面条,和上炸酱后,尝了一口,说道:“不错,这是我迄今为止,吃到的最香的一次炸酱面,我说老王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工序,怎么你这酱炸得跟别人做得不一样?有一种肉烧香的味道?”
    王家栋说:“这个,顾师傅看见了,我什么特殊工序都没有。”
    老顾咽下一口面条说道:“的确是这样,部长做得之所以香,就是您刚才说得肉烧香的味道,是因为他炒肉的时候是大火,熬酱的时候把酱里的水汽也全熬出来了,几乎要糊不糊之间,所以无论是肉丁还是酱,都有一种焦香的味道,吃着不腻,嚼着还香。”
    王家栋说:“顾师傅总结得好,的确是这么回事,秘诀我刚才就告诉你们了,没有任何保留。”
    樊文良从酱碗里夹起一块肉丁,放在嘴里仔细嚼着,说道:“别说,的确不腻,而且越嚼越香,晚上到家我也试试。”
    王家栋说:“您别试了,我多炸出了一些,一会装在瓶里,您带走就是了。”
    樊文良看着王家栋说:“那也行,我省事了。”
    老顾正好吃完面条,听他们这么一说,就说道:“我去找瓶子。”他放下碗,就进了厨房,找出一瓶王致和腐乳瓶子,把里面剩下的两块腐乳倒在碗里,把瓶子刷干净,甩干里面的水滴,将另一只碗里的炸酱面装进小瓶子里,盖严后拿了出来,放在樊文良面前。
    樊文良接过瓶子,看了看说道:“我看这一瓶子未必够我们全家吃的。”
    王家栋不以为然第说:“那好办,我做得不咸,您到家后再往里再抓两把盐,多少人都能够吃。”
    樊文良笑着说:“你这招过损的。”
    王家栋认真地说:“但是管用,这叫菜少多加盐,能解决问题就行。”
    樊文良看着江帆说得:“小江,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句话就是我刚到亢州时,他经常说给我听的,我当年就是靠着他这句话的思想,打开了工作局面。能解决问题就行,是他的口头禅,也是基层工作最基本的套数,老王同志是我认识的基层最好的组织部部长,做了这么多年的组织工作,把基层的事摸得一清二楚,这些都是那么年轻人需要学习的,你现在到了地一级市委,而且是市委书记,有些事情不要管那么具体,甚至有些具体工作都没必要那么清楚,但是你身边的人、你重用的人必须清楚,必须清楚细节。”他说道这里,又转向王家栋说:“别说,我现在真是怀念在亢州跟你老王搭档的日子!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滋润的时候,什么事都不用管,坐在办公室喝水看报纸。”
    王家栋谦虚地说道:“当着小江他们您就别抬举我了,我和您的关系那可不是搭档的关系,那是上下级的关系,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中间差着好几辈哪?这可是原则问题。”
    樊文良笑了,他今天很高兴,心情也很放松,说道:“但是在我心里,你老王就是我的搭档,你能不认可吗?”
    这一点,王家栋不否认,在樊文良手下当组织部长的那段时间,也是王家栋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樊文良事事跟他商量,他这个组织部长,比副书记还受到市委书记的重用,几乎当了亢州半个家。
    樊文良看着江帆说:“在我们的从政生涯中,有时这样的搭档是很难求的,所以我个人,一直都很珍惜。”
    江帆不知樊文良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不停地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目前就有您说的这种感受,长宜来了后,我就省了好多心,而且长宜的能力是全面的,所以当时我反复跟您要求,把长宜调过来。”
    王家栋说:“你们在工作中要多注意,别让人诟病是小帮派,另外,长宜也有自己的局限,还需要你在工作中多带他。”
    江帆看着王家栋说:“您老这话的偏了,我不瞒你们说,在亢州的时候,我是依赖他的,现在仍然是。至于小帮派的说法,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这个恐怕我们目前是规避不了的,但我现在有意在将这个所谓的‘帮派’扩大,最好扩大到全体常委会,只有‘帮派’的圈子扩大了,个别的别有用心的人才能被孤立、被边缘,所以,就看我们将这个‘帮派’赋予什么样的内容了。”
    樊文良笑着说:“小江说得有理,其实,每一个从政者,或真或实,都有适合自己交际的一个范畴,人,不是孤立的,何况是我们这些人,只要正确把握自己,把握自己的行为就行。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信赖的或者是上级,或者是下级,信赖,就说明某些理念是相互认同的,只有认同,才会互相追随,这就是老王你当初说的,作为一把手不是提拔了多少人,而是影响了多少人,你这句话包括你的许多至理名言我都记着呢。”
    王家栋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樊部长您就别寒碜我了,我是根据您自身的行为和对干部们的影响总结的这句话,如果没有您,也就没有我这句话,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组织部长,您之前也是,之后也是,为什么我这句话偏偏在您主政的时候才迸发出来,实在是在您的身上发现了这些可贵的品质,我才是有感而发。”
    “哈哈。”樊文良笑着说,“咱俩这是干嘛,当着他们年轻人互相吹捧?”
    樊文良看了看表,他一手拿过丁一送给他的折扇,一手拿着瓶子,说:“我这一趟没白来,精神的、物质的都有了,谢谢小丁,谢谢你们大家,我该走了。”
    江帆说:“您休息会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