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8节

作品:《最高权力

    一听樊文良这么说,江帆的心里就有底了,既然是上次喝剩下的,就说明没有多少。
    服务员问道:“请问您……”
    “7号。”樊文良说道。
    江帆注意到,樊文良说的7号,正是他在省委班子里的排名。
    很快,服务员拿着一瓷瓶茅台酒进来了,她放在桌上,说道:“给您打开吗?”
    樊文良说:“你拿个大杯子,我看看里面还有多少?”
    服务员就拿来一个大杯,将里面的酒倒进去,还不到一杯酒,也就是三两多酒。
    樊文良看着江帆,说道:“怎么样?就这些酒,你还有压力吗?”
    江帆笑了,说道:“没有。”
    樊文良说:“来,把杯拿过来,我分酒。小丁来点吗?”
    丁一赶紧摆手。
    樊文良说:“让到没不是,这点酒还不够小江一口喝的呐?”
    江帆笑了,说道:“我的口也太大了吧!不过真该向您学习,喝剩不到半瓶酒还留着。”
    樊文良说:“当然了,这曾经也是满瓶的。其实这不是我的酒,是袁省长的酒,那天下雨,机关里就剩下我们俩人了,他就叫着我,来到这里,我们一人喝了几杯,可能是酒自然挥发了,我感觉至少也要剩下半瓶才对,怎么一倒出来连半瓶都不到了。”
    服务员说:“打开后,就是盖子再严,也会挥发的,我刚才看了看吊牌,还是月初存在这里的呢。”
    樊文良笑了,看着江帆说道:“没法说话了,有人吃心了。”
    服务员忙说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樊斌笑着跟服务员说:“没关系,别介意,你去给我们催菜吧。”
    江帆发现,樊斌继承了樊文良的沉稳、温和,声音不高,语速也比平常人慢些,不知他在法庭上辩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慢速。
    樊文良说:“小丁你喝什么?小斌,你看你们喝什么去要。”
    樊斌说:“阿……我还是别叫阿姨了,叫姐姐吧。”
    丁一只比樊斌大三四岁。
    樊文良说:“不行,该怎么叫就怎么叫,这是规矩。”
    “那好吧,阿姨您喝什么?”樊斌说道。
    丁一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喝水就行,你想喝什么就去要。”
    樊斌说:“那我也喝水。”
    樊斌起身给江帆、父亲、丁一的杯子里倒满了水,最后才给自己倒满。
    吃到一半的时候,樊文良看了一下樊斌,说道:“小斌,你看有什么主食去点,吃饱你就回去吧,别误了赶火车。”
    江帆一听,说道:“坐火车走?您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他?”
    樊文良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儿子,跟江帆说道:“你问问他长这么大,单独坐过我的车吗?”
    樊斌笑了,说道:“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专车的待遇,也加上父亲一直不在家,就是在家,也很少坐蹭车。”
    江帆感慨地说道:“您真是我们的榜样啊!我们夫妻俩敬你们父子俩。”江帆和丁一站了起来,两人双手端杯,恭恭敬敬地跟樊文良和樊斌互相碰杯。
    樊斌放下杯后说道:“爸,江叔儿,我不吃主食了,已经饱了,那我就先告退。”
    江帆说:“如果来不及就让司机送火车站总是可以的吧?”
    樊斌说:“不用,酒店打车非常方便。”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走。
    樊文良说:“你的旅行箱在我车的后备箱里,让司机给你打开,别忘了。”
    “好的,爸爸、江叔叔、丁阿姨再见。”樊斌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
    江帆和丁一走到门口,要往出送樊斌,樊斌把他们拦住,跟他们招手后,消失在夜幕中了。
    江帆注视了一眼樊斌,就见他快步走向停车场。江帆回到座位上,感慨地说道:“真是好孩子,懂事、自立、有责任心,而且长得也好,潇洒,干练。”
    樊文良笑着说:“的确是这样,这是他走了我才说,这个孩子几乎没让我操心过,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打电话或者到学校看他的时候,他保证是这句话,爸,您不用惦记着我,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吧,我大了。现在他到国外了,我要是打电话,他仍然是这句话,爸,我这里您就不用惦记着了,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吧。不过今年多了一句,照顾好您自己和妈妈。”
    江帆说:“您这是怎么教育的?我们也提前跟您取取经啊。”
    樊文良笑了,说道:“说真的,我哪有时间管孩子啊,一个月见不着几面,都是梅大夫的功劳。”
    丁一问道:“您如果见着孩子跟他们会是什么态度,训他们吗?”
    樊文良说:“如果是小斌,我从来都不训,他长这么大,我没有大声跟他说过话,我不大声说话他都怕我,我要是在训他,一个月再见不着两面,你想想,我这当爹的会在孩子心目中是什么形象?但是那几个孩子我是真训,梅大夫为这个总是说我,说我不训自己的孩子,却要教训别人的孩子。我说我的孩子不用训就知道怎么做,这些孩子现在归了我,我必须担当起教育的重任,做错了事必须要教训他们,如果他们成不了人,我对不起我那些死去的战友们,对不起他们的父亲。我记得老二上高中那年,迷上了打游戏,总是偷偷摸摸地去网吧,给他的零花钱他一分都不花,都攒钱买游戏币了,那是期中考试的前夕,突然就找不到他了,学校没有,家里也没有,半夜了都没回来,那时我还在德山工作,急得梅大夫给我打电话,哭着说孩子找不着了,如果孩子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也不活了……后来我不放心,从德山连夜赶了回来,报警后,丨警丨察从网吧找到了他,回家后,当着所有孩子的面,我狠狠地训了他一顿,第二天他想背书包去上学,没门!我也豁出去了,跟省委请了三天假,带着老二就回南方了,让他跪在父亲的陵墓前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想不通不许起来,那个季节南方已经很热了,大热天的,我就让他整整跪了半天的时间,我部队上的那些老战友看不过去了,几次吵着想去把他叫回来,我当时就跟他们拍了桌子,我说,今天谁要是管这事,这孩子就归谁,谁就领回家!否则,少管闲事!哎——”
    日期:2017-07-220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