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6节
作品:《最高权力》 丁一没说话,她之所以同意跟江帆去省城,为的是不让彭长宜或者舒晴来陪她,她不想给他们找麻烦,尤其是给科长找麻烦,她不想因此加重江帆内心对科长的成见。尽管他表面没事,但他心中的阴影其实并没有彻底消失,这一点,丁一心里有数。
想去刚才的事,也怪自己,怪自己的失态,怪自己的不冷静,唉,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说的那样的话,才让江帆抓住不放。
是啊,为什么?
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江帆,眼望天花板,他睡不着,他的脑袋里很乱,丁一那尖锐的叫喊和她说的那句话,不能不让江帆对自己进行反思……
由于丁一跟他去省城,江帆便将司机放在路边,自己亲自驾车上了去省城的高速路。
丁一则选择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在车上闭目养神……
进入省城的时候,江帆将车停靠在一个安全地带,他便拨通了樊文良办公室的电话。樊文良亲自接的,他问江帆到哪儿了?
江帆说已经到市区了,他征求他的意见,去哪儿见面。
樊文良说:“你们来了几个人?”
江帆说:“我和小丁我们两个人,我自己开车呢。”
“哦?小丁来了,那晚上可不能凑合了,这样吧,你们来省委旁边的京州招待所吧,我马上安排。”
听得出,樊文良语气里有了几分兴奋。
京州招待所,尽管叫招待所,却是一个高档场所,无论是住宿还是就餐环境和条件,在省会都是一流的,是省领导经常光顾的地方,而且私密性比较好,有点类似于北京的私家菜馆,由于受到空间的影响,接待能力有限,但菜品和住宿条件在省会却是数一数二的,
江帆说到:“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江帆将电话放下,丁一给他放好。江帆说:“你面子不小啊,樊部长第一次安排我到京州招待所吃饭,这么长时间,我从来都没有这个待遇,跟着你沾光了。”
丁一对于他说的没有什么感性认识,招待所,能高档到哪儿去?但是等她到了这个地方后,才知道它与普通酒店、宾馆的不同之处。
这是一个院套院的深宅大院,说是深宅大院,一点都不错。一色的砖瓦房,红砖、蓝瓦、矮花墙,一色的三合院,亭台、楼榭、曲廊,小桥、流水,音乐喷泉。这在省会城市中心地带,的确是寸土寸金,这里,不像是就餐、住宿的场所,倒像是旅游避暑胜地。
江帆说:“我从来都不来这个地方,倒不是因为这里高档,是实在没有餐位,要提前一天定,所以特别麻烦。”
丁一说:“是啊,这里大部分空间都用来做环境了,所以餐位、住宿才紧张。”
江帆说:“你说的对极了。”
他们来到前台,这个前台是一个开放时的服务前台,早就有一位漂亮的服务员手里拎着一盏红灯笼迎了上来,说道:“请问,您是江先生吗?”
江帆点点头,说道:“是的。”
“您请跟我来。”说着,向江帆伸手示意,江帆和丁一便跟在她的身后,绕过一个六角亭子,踏上一个原木板做得的吊桥,这个吊桥下面的缝隙中看下去,是深不见底的水面,水下是五颜六色的水底照明灯,人上去后,吊桥发出吱吱的声响,而且左右轻轻晃动。
丁一止住步,她不敢迈上去。
江帆便伸出手,拉住她说:“来,给我手。”
丁一背过手,说道:“我有点头晕,还是走平地去吧。”
想到她下午经历的那一幕,江帆说:“你头晕是因为水下灯光闹的,这样,你抬着头走,别看脚底下。”
江帆说着,就扶着她,迈上了吊桥。丁一战战兢兢地踏上了晃动的吊桥,两只手都交给了江帆,江帆双手架着她的双臂,拥着她,往前迈步。
由于木板有缝隙,丁一又不能不低头看脚底,但是一看脚底,那荡漾着灯光的水面和那晃动的吊桥,就让她脑袋眩晕,她有些不敢睁眼,说道:“不行,不行,江帆,我还是去平地走吧,真的很头晕。”
江帆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头晕,中午闹了那么一出,她有可能还没有恢复,如果让她继续走在吊桥上,恐怕她受不了。想到这里,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疼爱般地伸出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下了桥,再次绕过他们经过的刚才那个亭子,向前走去。
偎在的他的怀里,丁一有了很踏实的感觉,由衷地说道:“还是走平地的感觉踏实,刚才晃得我都要呕吐了。”
江帆握紧了她的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前面那个服务员已经快到对岸了,忽然听不到后面的动静了,才知道她把客人带丢了。她刚要返回来,就见一个服务员提着灯笼,紧走了几步,追上江帆他们,带着他们往对岸走来。这个服务员才没有折回去。
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事先定好的房间,里面服务员赶紧开门迎接。这个提灯笼的服务员才离开。
其实,眼下天还蒙蒙亮,远不到用灯笼照路的份上,服务员手里提的灯笼,其实就是为了制造一种氛围,也是一种风格特色。
这排房子一共三间,一间陈列室,陈列着农耕文明所使用的工具,一间是餐厅,餐厅的格调跟陈列室的格调一样,另一间就是客房了。
服务员给他们介绍了农耕文明演变的历史以及农人使用的工具的变革,她既是服务员又是解说员,等她介绍完后,丁一问道:“其它房间也有陈列室吗?”
服务员说:“是的,每个单元房子都有一个陈列室,但主题却不一样,有咖啡主题的,有葡萄酒酿造主题的,有红木文化主题、还有地方小吃主题的,等等,非常丰富。”
丁一小声说道:“难怪这里一间难求,都用来展示文化主题和传承了,房间当然不够用了。”
服务员没等江帆说道,她立刻说:“对,我们这里实际就是一个集文化、餐饮、住宿、休闲、度假于一体的俱乐部。”
俱乐部,其实这个也比招待所时髦,但为什么不用“俱乐部”却用“招待所”呢,想必跟领导们经常来这里有关。
他们参观着,很快,樊文良就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带着眼睛,长得瘦高,相貌英俊,而且彬彬有礼。
进门后,樊文良先跟江帆握手,其次才跟丁一握手,丁一伸出双手跟樊文良握,樊文良慢条斯理地说:“小丁你好,又有好长时间不见了。”
“是啊,是啊,您太忙了。”丁一说道。
樊文良不慌不忙地说:“反正没闲着,具体忙什么也说不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些,小斌,这是你江叔叔,这是丁阿姨。”
年轻人就跟江帆和丁一握手,江帆就感觉这个年轻人长得这么面熟,他问道:“樊部长,这位是……”
樊文良笑了,说道:“他叫樊斌,文武斌,是我儿子,大儿子。”
樊文良特意强调了一下“大儿子”,江帆就明白了,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江帆望着这个比樊文良高出半头的年轻人说:“啊!我说怎么这么面熟,敢情是您家公子啊!这个,我得纠正一下,你不能跟我叫江叔叔,更不能跟她叫阿姨,咱们弟兄相论。”
樊斌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他说:“我听爸爸的。”
樊文良说:“这个该怎么论就怎么论。来,请坐吧。”
坐下后,服务员就把给他们沏好的茶倒在他们各自的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