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7节

作品:《最高权力

    等她到了家,下了出租车后,彭长宜的电话追了过来,他说:“小丁,你好,打电话着?”
    丁一说:“是的科长,你在忙吧?”
    彭长宜说:“是,刚才我们在分工,准备去慰问部队,马上走,不过现在我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没事,你说。”
    丁一一听他们要开始慰问了,就心想江帆肯定也要去慰问,她忽然想起江帆说要开军民联欢晚会的事,就说道:“今年不是不单独进行慰问了,要组织一个联欢晚会,集体慰问吗?”
    彭长宜说:“开始殷书记是这样提议的,但是组织晚会一是时间上有点紧张,二是动用资金大,再有一点就是年年都是这么慰问过来的,到这届就改形式了,似乎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唯恐部队上的同志有非议,所以就把他的提议给否了,还是继续上门走访慰问,今年分两组,书记和市长各带一组,每一组都有四大班子成员参加,我跟书记是一组,市长跟殷书记他们是一组。”
    “哦——是这样。”不知为什么,听说不再搞晚会了,丁一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不搞晚会,就不搞家属慰问座谈会了。
    彭长宜说:“小丁,打电话有事吗?”
    “哦,我没事,听说你们领证结婚了,小丁郑重其事向科长表示祝贺!祝贺你们!”
    彭长宜笑着说:“呵呵,谢谢你啊!”
    丁一又说:“小舒走了吗?”
    “那她在家干嘛?”
    彭长宜说:“我早上跟她说,她要是闷得慌就让她去电视台找你玩,可是她说要赶篇论文。”
    “哦,等她写完了,我去找她,我也没上班,现在回爸爸家了。”
    “你为什么没上班?病了吗?”彭长宜关切地问题。
    “没……没有,我请了两天假,就是想歇歇,天太闷热了。”丁一支吾着说道。
    彭长宜知道,丁一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歇班,想必她不上班,还是因为江帆。他就说道:“没事就好,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想着给我打电话,你的事,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管的,不会因为我跟江帆到了一起工作,也不会因为我……有家有业而改变,我还是你的科长,不管是妖孽科长还是什么科长,听见没有?”
    丁一的心头就是一热,她低哑着声音说道:“好的,谢谢科长……”
    彭长宜也很奇怪,自己刚才跟她说的话就跟宣誓一样,这么多年了,丁一早已经把他当做了至亲至近的人,他完全用不着再强调一次自己的观点,那么为什么他还是跟丁一强调了一遍呢?无疑,彭长宜就是想表达一个心愿,哪怕他自己有了女朋友,结了婚,丁一仍然是他需要关注的人,在他心中占着一定的位置的,这个位置不因世事而改变。
    “就这样,小丁,我该走了,再见。”彭长宜说道。
    丁一挂了电话,出租车也到了爸爸家大门口。
    她按了门铃,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爸爸提着毛笔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口。
    小狗一一则站在门口处摆着尾巴。
    丁一进来后,爸爸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没上班还是刚从单位回来?”
    丁一说:“没去上班,歇两天。”
    “为什么要歇两天?”爸爸没听说她有什么需要歇班的事。
    丁一蹲下身子,摸着小狗说道:“我节目作完了,连下周的都有了,这两天也有点不舒服,天气太热,就请了两天假。”
    爸爸说:“既然这样你就歇一周呗。”
    丁一说:“看情况吧。爸,你怎么样?”
    丁乃翔说:“我没事,从北戴河回来也没事,你如果不服夏的话,也去北戴河呆几天吧,那里的确凉快。”
    丁一说:“呵呵,过几天就好了。”
    爸爸回书房,放下毛笔,从冰箱里给她拿出一听饮料,说道:“喝吧。”
    丁一笑了,说道:“爸爸,您不用管我,去搞您的创作去吧。”
    丁乃翔坐下来,说道:“你来了,我什么创作也不搞了。”
    丁一抱起小狗,也坐在沙发上,说道:“乔姨呢?”
    “她去看一个老同事去了,在北戴河的时候就听说老同事住院了。”
    “骑自行车。”
    “怎么不打车,这么大岁数还骑车?”
    “她舍不得打车钱。”
    “呵呵,乔姨真会过日子。”
    爸爸不动声色地说道:“她是给他儿子在过日子。”
    “爸——”丁一娇嗔地说道:“您在说什么?”
    爸爸说:“本来就是。”
    丁一摸着小狗,说道:“爸爸,乔姨都跟您过了这么多年了,您不兴这样说她。”
    哪知,爸爸依然固执地说道:“我这样说她一点都不过分,走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让她打车,她非要骑车,且不说我画画卖钱,就是没有这项收入,以我们的工资收入也比一般人高,你说她不是给他儿子省着在给谁省着?”
    丁一说:“那是习惯,她习惯这样节俭的日子。”
    “唉,权且是吧——”老教授很不情愿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丁一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爸,北戴河之行怎么样?您搞出几幅作品?”
    老教授说:“唉,我没搞新的,还是老套子,两幅写意牡丹,两幅书法作品,这种形式的笔会,都是现场完成的,粗糙得很,称不上艺术,就是应付差事。对了,小贺回来了,你知道吗?”
    丁一愣了一下说道:“知道,我见着他了,您怎么知道?”
    老教授说道;“哦,他给我打电话问候我着,之前也听老贺说起过他要回来,这次去北戴河,老贺也去了。”
    “哦,贺瑞也参加笔会了?他也是省书画协会会员吗?”丁一奇怪地问道。
    丁乃翔说:“他不是,他参加是主办方特意邀请的,他没退的时候,分管这块工作,退了后,主办方可能是照顾他的情绪,特地把他请回来了。”
    丁一点点头,继续爱抚着小狗说道:“主办方还是比较仁义”。
    “是的。”丁乃翔看着女儿,感慨地说道:“小贺这孩子可是比他老子强多了!”
    丁一抬起头,问道:“哪儿强?”
    丁乃翔说:“哪儿都比他老子强!首先是做人上,不像他老子那么讨厌!”
    丁一感觉爸爸真的有点老小孩,就笑着说道:“哦,为什么?”
    “小贺人那个孩子心地好,阳光,人也善良,而且有真才实学,他老子不行,自负、心胸狭隘,还记仇,除去当官,没有什么真本事,不当官了,什么都不会。”
    丁一笑笑,说道:“他怎么惹着您不高兴了?”
    丁乃翔说:“他忒惹着我了,当着好多人,就跟我说,听说你女婿江帆跟你女儿丁一闹别扭了?我说他们闹别扭我不知道你却知道,是不是他们找你让你给调解呀?”
    丁一皱着眉,看着爸爸,说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爸爸说:“是呀,我也纳闷,他说这话是什么目的,当着一大桌子的人,说我们的家务事,但是我也没有跟他客气,说完这话后,在场的人好多都听出了我对他的不满,如果他有水平的话,这个时候就不该往下说了,哪知,他依然我行我素,成心恶心我。”
    丁一警惕地看着爸爸,说道:“他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