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节

作品:《最高权力

    彭长宜说:“这倒是真的,如果放在一般的家庭,也早就不行了。”
    “他们家里的人也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彭长宜说:“有是有,但是冷不丁人就这么没了,心里也肯定不好受。”
    江帆说:“那是肯定的。”
    正在这时,彭长宜的电话震动起来,是一条信息。彭长宜一手把这方向盘,一手掏出电话。但此时,路上的车很多,他不敢大意,就将手机递给江帆,说道:“您给我看看。”
    江帆笑着说:“没有秘密吧?”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就是有,您也看得。”
    江帆接过手机,打开,见显示的人名是沈芳,就说道:“沈芳来的,她说:部长夫人已去世。”江帆合上手机,说道:“目前为止,这是你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吧?”
    彭长宜笑着点点头。
    江帆又说:“看来,小沈对你还是不错的。”
    彭长宜说:“我想到了,她应该会很快得到消息,因为沈芳妈妈是从医院退休的,但是她离岗不离位,医院有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还经常搀和医院的事,隔长不短的就请一些中层来家里吃饭,有时候连护士都请。”
    江帆笑了,说道:“你这个前岳母水平不低啊?”
    彭长宜说:“除去让当权者讨厌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退就是退了,就不该再干涉医院的是是非非了。这是想不开的表现。”
    江帆笑了,说道:“是啊,一个角色结束了,还会有另外一个角色兴起,回归家庭,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说着,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江帆这才主动拿起彭长宜的电话,打开,说道:“还是沈芳:樊书记来了。”
    彭长宜说:“您给她回一条,问问她怎么知道的?”
    江帆就回道:你怎么知道。
    很快,沈芳回道:“我妈妈告诉我的,让我通知你早点回来。”
    江帆哈哈笑了,说道:“长宜,真是知妻莫如夫啊。”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就知道是她妈妈的主意,沈芳想不到这一层,另外她早就不跟部长一家人联系了。”
    彭长宜说:“就是当年她跟袁小姶一块寒碜小丁,被雯雯听到,雯雯跟她吵了几句,从此,她就不跟雯雯说话了,雯雯生孩子她都没去医院看望。”
    彭长宜这才意识到,他的话,勾起了江帆对往事的回忆,就说道:“这么长时间,您还是很在意啊?”
    江帆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她为我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折磨,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都会难受啊——”
    彭长宜说:“呵呵,总算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好在那都成为历史了。”
    “是的。”江帆突然说道:“长宜,你怎么着呢,对了,我前两天去省里办事,顺便到发改委跟老申坐了一会,他说我第二故乡的同志刚走,我问是谁,他说清平的孟客。前一天是亢州的朱国庆,这几天,亢州找他快找疯了。我这才知道,他们是为了工贸园区去的。”
    “哦——”彭长宜这才想到,江帆曾经在省发改委呆过几个月的时间,而且申广瑞就是从阆诸市委书记的任上调到省里去的。他就说道:“他没说这个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
    江帆说:“你要是真关心的话,我就给你打电话问问,反正当时够呛。”
    彭长宜说:“不问了,省得遭猜疑。能批固然是好,对亢州未来还是有好处的。”
    江帆说:“你能这样想很难得。”
    彭长宜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伸直了胳膊,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我对这项工作不再干涉了,原因就在这里,如果能批,毕竟是好事,尽管工作冒进了,但对亢州的经济发展还是有推动作用的,还有一点就是,我出来学习了,不再搀和工作上的事了,免得别人不待见。”
    江帆点点头,说道:“嗯,也对。我中午和申广瑞到饭店吃饭,你猜我看见了谁?”
    “你们那个舒教授和孟客。”
    彭长宜心就是一动。
    江帆继续说:“我们去的晚,刚刚在饭店坐下,我去洗漱间,就看见舒晴和孟客已经吃完出来了,我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知道江帆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用意,就故作轻松地说:“嗯,舒晴曾经是我和孟客在党校的老师,舒晴头走的时候,孟客特地去亢州请过舒晴,给她送行。可能是他来省里办事,顺便找到了舒晴。”
    江帆听他这么说,就没再继续舒晴他们的话题,就说道:“长宜,考虑过往别处调调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哪是随咱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啊!”
    江帆刚要说什么,这时彭长宜的电话响了,江帆给他打开,递给了他,彭长宜接了过来。
    是寇京海。寇京海说:“长宜,开着机哪!我本来想给你发信息,后来想还是碰碰运气吧。王主任家属去世了,我正在往他家赶。”
    彭长宜说:“是的,我也是刚刚听说,也在回去的路上。”
    寇京海说:“正好。他瞒得死死的,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也是刚到了饭店,跟朱市长和刘市长在一起吃饭,本来还有卢辉,结果他迟迟不来,后来朱国庆说不等他了,他不会来了,才说他的亲家母去世了。我说,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去看看合适,但朱国庆说看什么,人家也没通知咱们。算了,让他清静清静吧,我想我不能装不知道,就出来借机上洗手间的空儿,给他打个电话,正好是他本人接的电话,一个劲地嘱咐我,千万不能散播这个消息,除我之外,绝不能再跟第二个人说,更不能跟你说。但我想,怎么也得让你知道,就违反旨意,给你打了电话。我还没给别人打呢,你说怎么办?”
    彭长宜知道部长这样做的用意,就说道:“听他的,按照他的意思办吧,不要扩大范围了。尊重他的意见吧,至于他们知道就他们的事,别让他为难。”
    寇京海说:“我理解他的意思,但怎么也得告诉几个老关系啊,比如老曹?”
    彭长宜想了想,因为寇京海还不知道樊文良要来,要知道,亢州政界的人要是知道樊文良来,不冲王家栋,就冲樊文良也会挤破门槛。他想了想说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想,他连我都不告诉,还不让你告诉,可见他的决心。”
    寇京海说:“好吧,我吃完后再去他家,这会走也不合适。”
    挂了电话,彭长宜想,卢辉没去参加他们的场合,说明他已经到了部长家,卢辉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可能也是跟部长商议后的结果。他又在想,朱国庆嘴上说不去,如果知道樊文良来了,他还这样说吗?樊文良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不参加任何人的红喜事,但如果有人去办公室给他磕头,他一般都会表示一下意思的,但不会出席。如今,王家栋落难,家属去世,他能省里从专程赶往亢州,目的就是想圆过去的情谊,按常理说,没人会相信他能来亢州的,他这样做,等于也是来安慰王家栋的。
    江帆说:“我理解老王的心情,如果是我,我也会跟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