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6节

作品:《最高权力

    晚上,是彭长宜选修的楹联课的活动,大家在小会议室里,气氛热烈的搞起了对联的趣味游戏,旨在培养大家对楹联的兴趣和爱好。第一轮是个抓阄游戏,要求学员抓到后,在一分钟内对上下联,无论是否合乎规范,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答出,如果答不出,将接受表演节目的惩罚,另外,其他人可以自由回答,目的就是培养大家快速应答的能力。
    哪知,彭长宜被主持人第一个叫起抓阄。
    彭长宜茫然地说:“您是不是弄错了?”
    主持人说:“没错,你是不是彭长宜。”
    彭长宜说:“我是彭长宜没错,但自从进入这个班学习以来,无论是排队吃饭还是外出参观,只要是需要排序的事情,我从来都是最后一个,怎么这次我是第一个了?”
    “哈哈。”他的话立刻引来大家的笑声。
    组织者说:“这次咱们反其道而行之。”
    彭长宜知道,班上的这些领导干部年龄都比较大,从政时间有的比他的党龄还长,要说对于楹联的造诣,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只有他的对联水平是最洼的,把最差的同学排在最前面,也是符合一定规矩的。
    彭长宜就笑着,来到一个纸盒里,摸出了一个阄。
    主持人也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是班上一个楹联发烧友,他立刻夺过彭长宜手里的阄,向旁边的另一个人点头示意,那个人拿着秒表,做好了准备。
    主持人打开这个纸团后,刚要念,就笑出了,他向人群中看了一眼,说道:“这都是谁出的上联啊?我相信你们,也没过目,有失章法啊。”
    人群中有人说道:“既然叫游戏,就要有趣味性,不死板才好。”
    主持人说:“那也要雅俗结合。”
    又有人说:“雅的多,趣味的少。”
    主持人笑了,说道:“只好这样了。”他了彭长宜一眼,收起笑,说道:“注意,请听上联:农门子弟齐先锋。”
    齐先锋,是西部一个直辖市的市长,他本人也是楹联爱好者,他听完这个上联后,站起来说道:“这个是哪位同学出的?小彭,你可以不对这个,再去抓一个。”
    立刻就有人表示反对。
    主持人说:“安静,安静,别浪费彭同学的时间,干扰他的思路,下面,开始计时——”
    彭长宜赶紧调转目光,看着主持人,脱口答道:“自古寒屋出公卿。”
    “好。”立刻有几个人给他鼓掌。
    也有人默默地摇头。
    主持人说:“请记录员记下,最后参加评审。下一个,商春城——”
    这些上联,都是这些爱好者,以匿名方式出的,每个人至少给出三条,多了不限,所以,带着很强的趣味性和随意性。
    那位陕北地区的办公厅主任,还抓到了这样一个上联:市委书记彭长宜。
    这位主任是个楹联高手,他的对联一贯中规中矩,对仗工整,字斟句酌,但抓到这个上联后,他噗哧笑了,说道:“既然是趣味楹联,那我也随着彭长宜的思路对个下联吧:自古英雄出少年。”
    “好。”大家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
    彭长宜赶紧起身冲他作揖。
    热闹而好玩的活动结束后,彭长宜回到了宿舍,他拿出手机,今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关机,他仍然没有接到娜娜或者是沈芳的电话,他想了想,就再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了,娜娜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彭长宜说:“娜娜,我是爸爸。”
    “噢,爸爸呀,有什么事啊?”
    彭长宜听出女儿的情绪并不高,就说道:“娜娜,都谁在家呢?”
    “我和妈妈。”
    老康没在,也可能是跳舞还没有回来,彭长宜就说:“娜娜,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同学告诉我了,我考了第一名。”
    “就是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个消息还是你们班主任告诉我的呢。”
    娜娜小声说:“我今天特别忙——”
    彭长宜笑了,娜娜一贯是小大人,他也小声说道:“你忙什么?”
    显然,娜娜欲言又止。
    彭长宜知道有事,就说道:“说啊,你忙什么着?”
    娜娜说:“还是让妈妈告诉你吧——”
    这时,就听电话那边沈芳跟女儿说道:你告诉他吧,没事。
    娜娜这才说:“妈妈跟老康离婚了。”
    “今天。”
    “让妈妈接电话。”
    娜娜将听筒给了妈妈,沈芳接过来说道:“彭长宜,这次又让你看我的笑话了……”
    沈芳说到这里,声音里就有了哽噎。
    彭长宜听了这话就是一皱眉,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怎么叫我又看你热闹,好像我从来就不希望你好过似的?”
    “对不起……”沈芳说道。
    这可是沈芳一个重大突破,居然能跟彭长宜说声“对不起”,要知道,沈芳从来都没有自愧对不起别人的地方,从来都是别人对不起她。
    彭长宜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没事,过不下去就不要勉强,离了也好,再慢慢找。”
    沈芳说:“再也不找了,我就守着我女儿过了,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
    彭长宜刚在心里表扬了沈芳,不想过去那个沈芳又回来了,彭长宜又好气又笑地说道:“怎么把我连上了?你们离婚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姓康的说娜娜一直不接受他,就是你挑唆的,他还说,你从来都没拿正眼看过他,还说……”
    “他这是拿着不是当理说,我看不看他,和你们离婚有什么关系,他这是掩盖自己不轨的事实。你不该让他天天出去跳舞!”
    听到这里,沈芳愣住了,说道:“你知道他不轨?”
    彭长宜一怔,硬着头皮说道:“好多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彭长宜,你混蛋,你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
    彭长宜心里懊悔自己,明明知道沈芳这个脾气,还跟他说这话干嘛,就说道:“你也别怪罪我,我彭长宜在你面前从来就都不是好人,你敢说姓康的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如果你想骂我出出气的话,你尽管骂,只要你心里好受、痛快就行,但别把什么不沾边的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不好?”
    说道这里,沈芳不吱声了,半天,她从哽噎着说:“对不起,你说的对,他尽管跟我结婚了,但一直都没断了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我早就不想跟她过了,就想等娜娜考完学再离婚,结果在娜娜考试那天,他居然把女人带回家了,他以为我送完娜娜就去上班了,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就这样,我坚持了两天,然后就跟他离了……”
    彭长宜说:“我之前听说,他不跟你离,让你给他一笔钱,是这样吗?”
    “是的,为了尽快得到解脱,我给了一万块钱……”
    “你傻呀?他给这个家带什么来了,你凭什么给他钱?早就应该拿棍子揍跑他,还给他钱,他可真是小名叫白糖,长得甜!我算看中了,你沈芳就是跟我的本事,原来你谁都惹不起。”
    沈芳说:“就是,就是,都是你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