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4节

作品:《最高权力

    吴冠奇没搭理他,点完后将菜谱交给服务员,说道:“先把酒上来。”
    服务员微笑着答应后就走了出去。很快,就将他要的酒端了上来。吴冠奇说:“把我们两只杯子倒满。”
    服务员打开瓶盖,给他们倒满了酒。
    等菜上来后,吴冠奇端起杯,说:“喝吧,我知道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喝酒,对于你,不喝酒就等于慢性自杀,既然党校管得严,你就少喝点吧。”
    彭长宜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喝酒?”
    “我是谁呀?”说着,端起杯子跟彭长宜示意。
    彭长宜说:“真的不能喝,一会我回去后酒气熏天的,尽管不真开除我,那也不好,那么大的人,那么不觉悟,另外,你也别喝,你回去还要赶那么远的路。”
    吴冠奇说:“你不喝,我喝,我跟你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说着,自己喝了一大口。
    彭长宜无奈,只得陪着他喝了一小口。
    吴冠奇见彭长宜肯喝酒了,一边吃菜一边说道:“说,为什么不理我?我哪儿得罪您了?”
    彭长宜说:“你没有得罪我,是我自觉。我被赶到党校学习来了,还有什么资格搭理你。”
    吴冠奇看着他,说道:“莫名其妙,精神病。”
    彭长宜说:“上次挂断电话后,就没了下联,我哪还敢搭理你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说不定,我就是你说得那个垃圾股了。”
    吴冠奇看着他,眨了半天眼睛,这才回忆起上次因为听说了黄金的事,给彭长宜打电话,彭长宜情绪不高,吴冠奇当时跟他说:你小子可要好好的,我煞费苦心、小心交往,不敢碰不敢动你这朵政界纯洁的鲜花,可不能过早凋零变成垃圾股啊?
    想到这里,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彭长宜啊彭长宜,想不到你的心眼比女人还小,我那是玩笑话,怎么,还吃心了?”
    彭长宜说:“我倒不是因为这吃心,我被你老兄关心,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吃你的心啊,我吃心的是,我当时赌气放下电话后,你怎么不给我打过来,而且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对我这个政界垃圾股失望了?”
    吴冠奇睁大了眼睛,看着彭长宜,然后又是哈哈大笑,说道:“乖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令我刮目相看。再说了,当时我只是关心你是否被黄金牵连上什么,你说你没有,而且又是你挂的电话,我干嘛还给你打过去,再说,我当时也来人了。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变态?”
    “你才变态呢?”彭长宜咬着嘴唇,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句,举起酒杯,这一次,他喝了一大口。
    吴冠奇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脆弱了?”
    彭长宜说:“我本来就是这样,你才知道啊,所以,以后跟我交往注点意,别以为我是大粗老爷们,我跟你说,我的心是很柔软的,别动不动就伤我。”
    “哈哈。”吴冠奇大笑,说道:“对不起,这怪我,本来我还想见到你,好好跟你理论理论,闹了半天,你一直在为那个电话委屈呢,乖乖,来,哥哥我敬你,别伤心了,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了,你要是耍小孩脾气挂了电话,我就是多忙,就是办公室来了多么重要的人物我也不搭理他,都要给你再把电话打回去,不然你的心要是伤了,我的心也就伤了。”
    彭长宜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我当时的确是伤心了。”
    吴冠奇笑了,说道:“好了,好了,越说越邪乎了,你怎么不说你不回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也伤心啊?”
    彭长宜说:“老兄,你不知道,我现在几乎是全天关机。”
    “是,我听老吕说了,他说他们都别指望电话找到你。”
    “你见着老吕了?”
    “是啊,我下午去亢州着,找不着你怎么办?”
    彭长宜真以为他是特意去亢州找自己去了,就说:“你去亢州也白去,又不是周末,我肯定不会去。再说,我也不是一会机都不开,比如,刚才下课我就开机了,一直到吃完饭才关机。夜里就会开会,看看有啥重要短信和电话没有,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我就不回了,我也想让自己清净,让大家清净。”
    “难怪不回电话,原来我的短信不重要,要是领导找你,你肯定就回了?真不地道,到头来你还有理。”
    彭长宜笑了,说道:“不瞒你说,领导也找不到我,再说了,领导找我没用,现在主持工作的姓朱,不姓彭。”
    吴冠奇笑了,说道:“你说得没错,有一种春风得意马奋蹄的感觉。”
    “你见着他了?”
    “当然见着了,是他打电话让有抽时间过来一趟,说跟我有事商量。”
    彭长宜瞪大眼睛,看着吴冠奇,说道:“你是说朱国庆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有事商量?”
    “啊,是啊,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听不懂人话了?”
    彭长宜说:“他找你干嘛?”
    吴冠奇说:“你们在北部地区,新开辟了一个工贸园区,里面有500亩土地准备分段招标,他感觉上次我退标有点不合适,这次就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到时候来投标。”
    “500亩?”彭长宜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你不知道?”
    彭长宜说:“我知道他这个项目,但不知道他500亩土地招标的事。”
    吴冠奇说:“他也说你不知道,说你去党校学习是脱产学习,不想为工作上的事再去麻烦你。”
    “哼。”彭长宜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说道:“瞎闹,纯粹是瞎闹,上级绝不可能批准看着这么多的土地,你看吧,早晚会出事。”
    吴冠奇说:“行了行了,别忘了你现在是中央党校的学员,别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那是他的事,不是你的事,你安心学习就是了。”
    彭长宜急了,说道:“那不行,我现在还是亢州的市委书记,他这么瞎胡闹,我是有责任有义务制止他!”
    吴冠奇看着彭长宜急赤白脸的样子,说道:“如果人家有上级做后台,你也去制止?”
    “上级怎么了?反正我也来党校学习来了,大不了他把我挪一边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如果看到问题我不加以制止,我就是失职、失责。”
    吴冠奇看着他说:“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只是我的彭大爷啊,单靠勇气行动的人,只能靠气势获胜,这只能叫作‘鲁莽’”;脑袋一团糨糊,盲人骑瞎马地玩儿命冲,最后只能掉下悬崖,这叫作‘失足’;这种鲁莽加失足的人,虽然勇气可嘉,但最多称为‘匹夫’,绝不能称之为‘英雄’。”
    彭长宜看着他,半天才说:“你说我是有勇无谋的匹夫?”
    吴冠奇点点头,说道:“是的,因为真正的英雄,是要爱惜自己的生命的。因为他们要留着自己的性命,去成就更大的辉煌,这才叫真正的英雄。尽管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但一个政治家不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还谈什么远大的政治抱负,可能你早就死在半路上了,只有走得远的人,才能实现其政治抱负。不知死而死,是为无知;知死而死,是为无惧;知死而不死,才是无敌。”
    彭长宜看着吴冠奇,半天才没好气地说:“我看这个书记你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