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4节

作品:《最高权力

    在日后跟江帆的合作中,江帆也体现出他性格中儒雅的一面,懂规矩,讲程序,是他这么多年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他也渐渐发现江帆儒雅背后的坚定和执着,比如这次大规模的拆违行动,佘文秀其实是替他捏了一把汗的,聂文东那么强势,这项工作都因为各方盘根错节的关系掣肘,最后不了了之了,江帆刚来半年不到,能进行到底吗?
    尽管佘文秀担心,但作为市委书记的他,该提醒的他提醒了,该支持的,他支持了,他只希望江帆好运,千万别有什么闪失,某种程度上,他佘文秀是绑在江帆身上的,如果江帆搞砸,那佘文秀也就砸了。所以,佘文秀和江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酒宴上,殷家实想故意别扭江帆,都被佘文秀拆穿了,所以殷家实也弄得很无趣。
    中午的酒宴结束后,市领导们很快就坐上各自的车走了。
    江帆父母和妹妹一家人没有歇息,吃完饭后就回北京了,丁一再三挽留,江妈妈他们还是走了,江妈妈说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好好休息。
    最后,才是丁家的人上了车。小虎看着姑姑跟江帆站在一起,他抬头问爷爷:“姑姑就不跟咱们回去了吧?”
    爷爷看着江帆和女儿,说:“是啊,姑姑不回。”
    杜蕾看了陆原一眼,问小虎:“你是不是想姑姑?”
    小虎说:“想,但是姑姑还可以回家的。”
    陆原说:“我儿子就是聪明,姑姑随时都能回来。”
    送走丁家人后,江帆和丁一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他们的家。屋里,高山和邸凤春早就收拾得整洁干净,望着屋子里的鲜花和喜字,丁一转了一圈后说道:“我这就结婚了?”
    江帆脱下西装,说道:“那是当然了,你难道不甘心?”
    “呵呵,是有点不甘心啊。”
    江帆一把拉她入怀,说道:“不甘心也晚了……”说着,就吻上了她。
    边吻边把她拥进了卧室,两人相拥着倒在了满床的绚烂中……
    彭长宜轻松上学去了,江帆和丁一也结束了爱情长跑,情有所归。唯有一个人,感到了空前的失落和落落寡欢,这个人就是舒晴。
    周六下午,由于她参加不了常委会,曾经给彭长宜打过电话,说明了原因。第二天下午,她又给彭长宜打过,但是被挂断了。她想他可能正在安排工作,后来自己一忙也就没再给他打。
    这两日,她的确很紧张,首先拜见了自己的老师,老师的爱人是省剧团的著名花旦演员,也是戏剧界的老前辈,在老师爱人的带领下,下午又去见了文化厅的一位闵姓副厅长,这个副厅长是省文化厅的常务副厅长,掌管着省文化厅的财政大权,也是地方戏曲协会的会长,早年曾经跟随老师的爱人学唱戏,后来从政了。没想到的是,刚一跟闵副厅长见面,闵副厅长就把舒晴认了出来,说道:“你不是政策研究室的舒教授吗,我听你讲过课,也读过你写的文章,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干嘛还劳烦老前辈领你来?”
    舒晴感觉这个人心直口快,就说道:“我认识你,但是不认识你家啊。”其实舒晴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
    闵副厅长说:“你的情况老前辈跟我说过,北河调的确是稀有的地方戏种,但是你知道,我们省这样的地方戏种不光一个北河调,有好几个,都是在国家保护范围之内。不错,今年的确有扶持地方戏种的文件精神,不过北河调充其量是一个小戏种,而且当地也好多年不搞活动了,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乡还有这么一个戏种,更少有人去学了,所以,在文化厅重点扶持对象中,今年还真没有北河调。”
    舒晴急了,说了好多这个剧种的长远意义和实际意义,直说得口干舌燥,将提前恶补的那点有关北河调的前世今生都说了出来。
    闵副厅长手托着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说,听着听着就若有所思了,等舒晴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当着曾经的戏曲老师说道:“不愧是搞理论研究的,你刚才说得话就是一篇地方戏曲的学术论文。”
    舒晴听他这么说就愣住了,她不知道他怎么把她说的话当做了学术论文。
    还是老戏曲家见多识广,立刻就悟出了什么,说道:“你是不是为那篇论文……”
    老师的爱人没说完,就被闵副厅长制止住了,闵副厅长说:“这样,小舒,钱的事先不说,你先帮我完成一个任务,写一篇咱们省地方戏剧保护与发展的论文,等你把论文写出来,咱们再说你的事怎么样?”
    舒晴不解地看着他,说道:“您什么意思,我是搞政策研究的,哪懂戏曲啊?”
    闵副厅长放下托腮的手,往椅背上靠了靠,说道:“尽管你是搞政策理论研究的,但我相信什么样的论文你都能对付,谁不知道你的水平?”
    舒晴面露难色,说道:“真的不懂,我写不了,再说了,我现在在亢州挂职锻炼呢?”
    闵副厅长站了起了,倒背着手在屋里踱着脚步,他站在前辈面前,说道:“前辈,没办法,这点小事她都不帮忙,戏台的事……”说着,双手一摊,遗憾地说:“恕晚辈无能为力了。”
    舒晴其实早就知道他的用心,但因为他不明确条件,所以就没有答应他,这会听他这么说,就赶紧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写了这篇论文,戏台资金的事就能落实?”
    闵副厅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师,说道:“你可以不写,尽管我没有什么文化墨水,但在省内找个枪手还是不成问题的,兴许两瓶酒就能搞定。”
    舒晴笑了,说道:“两瓶酒能搞定,这样有可能,但是他未必能在国家戏曲杂志给你发表,据我所知,如果能在国家级刊物或者杂志上发表,是计入个人全年实绩考评中的,那么无论是职称评定还是破格提拔都有好处。”
    闵副厅长笑了,说道:“你能发表吗?”
    旁边老师的爱人说道:“她19岁就在《求是》杂志发表文章了,现在是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只要小舒同意给你写,那肯定就能发表。”
    舒晴说:“我不但能给你发表,还能让目前当红的戏曲界泰斗级的人物给你推荐,怎么样?”
    闵副厅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说道:“真的?”
    “你如果真的能让泰斗级的人物给我推荐,那么北河戏台的事,你就朝我说。”
    舒晴说:“论文的事好进行,我晚上回去就先研究资料,一两天就能给你写出来,然后我就去北京联系发表的事。只要我答应你,就一定会把事给你办漂亮了,保证让你露脸,而且风风光光,只是修建戏台资金的事比较紧迫,目前这一项内容算我挂职期间一个很重要的考核内容,我能否圆满完成挂职期间的所有工作,直接决定地方组织部对我的鉴定结果。”
    “哈哈哈。”闵副厅长仰头大笑,说道“小意思,小意思,你需要多少钱?”
    舒晴咬了咬牙,狠着劲,伸出五根手指,说道:“五十万。”
    “哈哈。”闵副厅长笑了,说道:“年纪不大,胃口不小,去年给阆诸一个县建戏台,人家才花了二十万不到,当然他们那个是简易的,但你一张口就敢要五十万,是不是富余下来的钱想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