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8节

作品:《最高权力

    “光您保证不行。”彭长宜说。
    “哈哈,难道还要让我替别人保证?我说,彭书记,想想你是你怎么说我来着,您呀,有来无回,今个儿就是今个儿了。”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别呀?你这不是打击报复吗?您看,每次是不是我都没让您喝多?每次是不是都是我保护您,还替您挡酒,是不是这样?这个账儿,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李总站住,看着彭长宜说道:“我说,什么时候你彭书记憷酒场了?真是新鲜。可是看你这气势,单刀赴会呀,这本身就是有底气的象征,是实力的象征,怎么一见面就怂了?”
    “得嘞。我这不是出门着吗?我不是不想带人,是因为我出门回来直接就过来了,您怎么能这么理解问题呀?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人没带,荣总算我带的人吧,你们今天要是灌我,我就让她喝,反正你们豁出去我,我就豁出去她!”
    “哈哈。”李总大笑。
    荣曼也跟着“哈哈”大笑。
    “看来关键时刻连女士也往出推呀。”李总说道。
    “那是呀,谁的棉袄都能过冬,你们舍得我就更舍得。”彭长宜故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终于轮到荣曼说话了,她笑着说:“李总,听见了吧,我要是喝倒了,明天的车可就一辆都发不出了。”
    李总站住,看着他们两,说道:“我说你们俩个这时干嘛一唱一和的?好事我今晚上摆的是鸿门宴似的。噢,非得逼我说句话是不是,好,我说,今天晚上,谁要是让你喝多了,我跟他没完。”
    彭长宜摇摇头,说道:“不够力度,而且听众太少。”说着,向前走去。
    “哈哈。”李总跟后面的荣曼说:“小曼啊,看来你今天要不离书记左右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憷过,今天的确不在状态。”
    荣曼点点头,说道:“是啊。估计这两天没少喝。”
    “哪是没少喝,是喝残了。”彭长宜回过头说道。
    荣曼今天穿着件咖啡色的长裙,外面是一件褐色羊绒大衣,嘴唇猩红,发髻高高挽起,化过淡妆,越发显得雍容漂亮,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流淌着爱意。
    尽管彭长宜做了所有能做的工作,说了所有能说的话,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怎奈,“好汉难抵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今天着实领教了评书里经常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了。尽管荣曼给他挡了不少的酒,但他还是喝多了。
    彭长宜在荣曼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餐厅,李总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口里早就有东西从嘴角流出,左右的人怕他出丑,簇拥着他,把他塞进汽车,头上车的时候,他还在冲彭长宜竖大拇哥。
    喝酒就跟打仗一样,当你敌不过对方的时候,你就要擒敌先擒王,他今天晚上就将自己跟李总绑在了一起,所以,李总比他没有少喝多少。
    彭长宜不敢往出走,他站在原地,很有风度冲李总挥手再见,荣曼搀着他站在旁边,她知道彭长宜已然站不稳了,所以也没敢撒开的他胳膊,而是暗中用劲撑住了彭长宜。
    荣曼的朋友,那个分公司的副总被人驾着走了过来,他看着彭长宜,说道:“彭书记,痛快,这是今年喝得最好的一次酒。”说着,跟彭长宜握手。
    彭长宜连连摆手,舌头早已经不听使唤了,他说道:“改天……到我哪儿去喝……。”
    那个人口齿不清地说道:“好的好的,小曼,房间我派人都安排好了,照顾好彭书记,我走了……”他嘴里还磨叽着什么,他们就再也听不清,他就被人搀走了。
    彭长宜现在还没完全醉,他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他使劲睁着眼睛问荣曼:“什么安排好房间了?”
    荣曼笑了,说道:“你喝成这样,肯定是回不去了,而且这么晚了。”
    “不行,我要回去……市长在等我……”说着,就往里走。
    荣曼知道他醉了,嘴里说着要回去却不往出走,而是往里走,她随后就跟了过去,搀住了他。刚进电梯,一忽悠,彭长宜就要往出吐,荣曼急忙说:“坚持……”
    彭长宜咬住了牙。
    刚一出电梯,彭长宜就忍不住了,一伸脖子,嘴里的东西喷涌而出……
    荣曼呛得后退了一步,还是上前搀住了她。待他吐够后,才驾着她走进了公司开好的房间。
    荣曼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转身跟服务员说:“麻烦你把电梯口的赃物清理掉,这是五十元钱。”
    服务员说:“为客人服务是我们应当做的,不能收小费。”
    荣曼顾不上和她推辞,她将钱揣进兜里,又去照顾彭长宜。
    连续两天,两个晚上出酒,这在彭长宜身上是不多见的,他这次是真的醉了,他把江帆等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彭长宜刚要往床上倒,荣曼连忙扶住了他,帮他脱下外衣,他便倒在了床上。但是他躺不住,侧过身,很快,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这时,荣曼就听到彭长宜的外套口袋里传出电话震动的声音。荣曼从他的兜里掏出了电话,见上面显示的是“市长”两个字,她以为是朱国庆,就没有接。
    彭长宜穿好自己的衣服,他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又检查了荣曼随身带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监听设备,也没有发现自己遗漏下什么证据,他甚至将他们用过的浴巾都丢在了浴缸里,做好这一切后,他披上外套,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他坐上电梯,快速逃离酒店,他没有辨别方向,而是凭感觉大步走了出去,直到离开很远了,他才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酒店。
    他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又使劲地甩甩头,深深呼了一口首都的早晨空气,这才放慢了脚步。
    漫步在北京的街头上,他的内心有了一丝淡淡的忧伤,想着自己刚刚痛失了陈静,还没来得及好好平复自己,就又有了昨夜的放纵,他的心中就有了一种抹不去的黯淡色彩。
    北京冬天的凌晨非常寒冷,穿在里面的湿丨内丨裤冷冰冰地贴在身上难受,他看了看表,如果这个时候给江帆打电话唯恐吵醒他,他昨天出来的时候,把手包忘到了车上,他的确是只身赴宴来了,所以,此时身无分文。但是他还是招手叫了出租车。
    坐着车回到阆诸驻京办后,他意外地发现江帆在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看见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急忙迎了过来。
    江帆走到出租车的跟前,打量着彭长宜,关切地问道:“长宜,怎么样?电话怎么关机了?”
    彭长宜一怔,说道:“没关呀?”他掏出来一看,才知道没电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市长,我没带钱。”
    江帆点了下头,替彭长宜付了车费。
    彭长宜不敢看江帆的眼睛,他低着头,走上台阶,里面的湿丨内丨裤让他有点不敢迈动脚步。他跟着江帆来到为他开好的房间,彭长宜不好当着江帆的面换丨内丨裤,就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江帆说:“长宜,我担心倒不算什么,可是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