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节

作品:《最高权力

    “那怎么不认识?她是咱们阆诸的宋祖英。”山子说道:“她原来就在咱们阆诸文化馆工作,是文化馆的歌唱演员,原来是棉纺厂的工人,后来聂市长听她唱歌唱的好,说她是咱们阆诸的宋祖英,就把她调到市文化馆了,今年上半年她又去北京了,据说关系还在咱们这。”
    江帆又问:“她老家是这里的吗?”
    “不是,老家是外地的,具体是哪儿不清楚,她是聂市长调过来的,听说聂市长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后来聂市长出事后,她就搬北京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季晓琳对佘文秀的热情不太感冒。江帆又问道:“韦总是她亲姨妈吗?”
    “好像不是吧,这个没问过。”山子说道。
    “韦总是怎么来这的?”江帆感觉司机知道的事情不比旁人少,因为他们经常跟着领导。
    果然,山子说道:“也是通过聂市长的关系来的,当时竞争那条街开发权的人很多,后来经济实力不咋地的韦丽红中标了,大家都说她是走了聂市长的后门。聂市长出事后,她又赶紧向佘书记靠拢。这个女人,咱们大楼的人没几个待见她的。”
    江帆明白了,也可能韦丽红看出佘文秀喜欢季晓琳,在失去聂文东这个靠山后,就打出了季晓琳这张牌?还是韦丽红早就把佘文秀拿下了,不然,佘文秀凭什么同意新一区政府出10万元给韦丽红圆拆迁命案这件事?看来,佘文秀跟韦丽红之间也肯定有猫腻,甚至还有汤蕃和商剑。
    想到这里,江帆故意说道:“山子,你还知道什么?”
    山子笑着说道:“嘿嘿,我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有些不准确,所以不敢跟您说。辛秘书知道的比我多。”山子把辛磊抛了出来。
    “哦,为什么?”江帆感到有点意思了。
    山子说:“他接触面广,朋友多,而且在机关里上上下下吃得开,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江帆早就看出,司机和秘书之间不太契合。秘书仗着自己是老机关,有时对司机颐指气使,司机就有些不服,毕竟司机是伺候领导的,并不是伺候领导秘书的。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故意说道:“他知道得是不少,但是我今天问你的话,可是从来都没问过他,他也没跟我说过这些。”
    山子听出了市长对自己的信任,甚至这种信任的程度是高出他的秘书的。作为司机的山子,必定的无比珍惜这种信任的,他说道:“我不怕您把我想多了,这也是我最看不上辛秘书的地方。”
    “哦,为什么?”江帆认真地说道。
    山子有些义愤地说道:“我是这样的理解的,领导的秘书就是就应当是给这个领导当的,不能吃里扒外,俗话说的好,吃谁向谁。比如,政府办规定我给您当司机,我就认为我是您的司机,该不着伺候别人,更该不着听别人的话。但是他不行,脚踩八只船,谁也不想得罪,谁的好还都想买,这哪行?就是脑袋再聪明,也有穿帮的时候。人,太聪明不好。不怕您批评我,头上这儿来的时候我刚跟他吵了两句,欺人太甚了!”山子忿忿不平地说道。
    “因为什么?”江帆严肃地问道。
    山子说:“我不是去送您到前边去了吗?您跟佘书记出来后就上了佘书记的车,我一看您不用车了就开回去了。他后来就把我叫上去了,问我您去哪儿了?我说跟佘书记坐车走了,他立刻就火冒三丈,问我这司机是怎么当的?还问我为什么让市长坐别人的车走了。我说市长没坐别人的车走,是坐佘书记的车走了,佘书记不是别人,是书记。后来他就说我太不像话了,还问我打算不打算干了。我就跟他抬了几句。肖秘书长听见后就说了我们俩几句。”
    江帆说:“他这是对工作认真负责,怕你误我事?”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山子冷笑道。
    “哦,难道还有别的?”江帆紧问道。
    山子说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毛病,如果您出去没带他,回来后就问我个底儿掉,您见谁了,跟谁说了什么,去哪儿了?有时候我就烦,明明知道您见了谁我也说不知道,他就不止一次批评我不称职,我说我只要给市长开好车,不出差错就称职了,至于市长见了谁跟谁说了什么,那是秘书的事,不是我司机该知道的事,他就不高兴,就说我是有意跟他过不去,还嘱咐我,跟领导出去回来后,必须向他汇报。”
    江帆一愣,随后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说说,你干嘛不告诉他?”
    山子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了,告诉他之后,他就会告诉别人,没事也得让他整出事来。”
    山子显然对辛磊有成见,不过这成见并不是空穴来风,看来,有些事,他们之间看得更清楚。
    江帆进一步问道:“他还能告诉谁,肯定是佘书记呗?”
    “才不是呢?”这话说出后,山子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失口,就赶紧补充道:”这个,您就当我没说好了,您仔细留意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相信市长?”江帆加重了语气。
    山子毫不隐晦自己的观点,他说道:“倒不是这个,我谁都可以不相信,但不能不相信您,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是您船上的人,我是怕您生气。”
    “你不说我就更生气了。”江帆加重了语气说道。
    山子想了想说:“好吧,我就把我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您吧,您知道了也好,省得被人出卖。”
    江帆不说话,等着他下面的话。
    山子说:“辛秘书跟殷书记走得比较近,这谁都知道,有一次我去找他签字,听见他打电话,好像跟什么人说开市长会的情况,我进去后他就捂着话筒不说了,后来我就知道是跟殷书记汇报呢。”
    “你怎么知道是殷书记而不是其他的人?”江帆问道。
    “我知道,因为他说给对方看什么东西,让他派人来拿,还说什么他要是送过去不好。我找他签完字后就出来了,一会就在一楼看见殷书记的司机进来了,我们俩人是老乡,所以私下交情不错。”山子说得有根有据。
    “是什么东西?”江帆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问。另外,辛秘书还有个毛病,我早就想跟您说一直没有机会。”
    “什么毛病?”
    “他喜欢听墙根,您以后在办公室说话的时候要多注意。”
    江帆点点头,他想了想说道:“山子,你来市政府工作几年了?”
    “三年了。”
    “刚三年就给市长开车,那说明你表现不错啊。”江帆对他进行了表扬。
    山子高兴了,说:“不好,还请市长您平时多指导。”
    江帆又说:“辛秘书平时都跟谁的关系近?”
    “最近的应该是殷书记,其次跟鲍市长也不错。”
    “他跟聂市长怎么样?”
    “不行呗!聂市长死看不上他,他也总是跟聂市长对着干,如果聂市长不出事,估计他早就被聂市长撵出去了。”
    这就不难理解了,似乎和江帆的某种判断不谋而合。
    江帆又问:“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