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9节

作品:《最高权力

    肖爱国赶紧堆起笑说道:“小辛刚来上班,就被老妈叫回去了,他媳妇快到预产期了,但是刚才好像出现点状况,急急忙忙就回去了,给您打电话您关机了。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现在在医院呢。”
    “哦。”江帆这才掏出手机,才知道没电了。
    江帆知道他这个秘书三十七岁了,自打明确他是自己的秘书后,除去日常接触外,应该说这个秘书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许多应该秘书向他提供的情况,他一点都没有得到不说,还经常见不到人影。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边换手机电池边说道:“眼下情况怎么样?他是二胎吗?”
    肖爱国笑了,说道:“不是二胎。他媳妇怀孕后情况一直不太好,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不让怀孕,现在身体恢复能怀孕了,年龄大了,三十六七岁,属于高龄产妇了。所以这件事就比较吓人。当时选他来做您的秘书,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除去这码事会牵扯一些精力外,其它方面还都是不错的,当秘书一科科长多年,无论是政治觉悟还是业务水平都是不错的。就是眼下家里的事可能会暂时拖累到他一些,不过孩子很快就会出生了,出生后就用不着他什么了,双方家庭有四个身强力壮的老人大眼瞪小眼地盼着孩子出生好上岗呢,所以,过了这段就会好了。”
    肖爱国为辛磊解释这些一点都不多余,江帆对这个秘书不满意,也就基本否定了他肖爱国给他选的这个秘书。他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作为领导的眼睛和耳朵的秘书,却没有很好地尽职尽责,显然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领导的秘书,包括领导的司机,加班加点是工作的常态,甚至有时候把休息时间搭上是常有的事,如果做不到这点,其它业务水平再高也是不行的。但江帆绝不会做出一时冲动的决定,他听了肖爱国的解释后,就淡淡一笑,说道:“要当爸爸了,这是好事,值得祝贺。”换完电池,他坐下,眼睛看着肖爱国又说道:“老肖,有关于棉纺厂的资料吗?”
    肖爱国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说:“有,我去拿。”说着,就走了出去。
    江帆感到很奇怪,肖爱国没有主动跟他汇报棉纺厂工人闹事的事,但却很有耐心地汇报秘书老婆生孩子的事。看来,棉纺厂工人的事,他们应该是见怪不怪了。江帆为自己刚才冒失的心理有些惭愧,
    很快,肖爱国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就进来了,他恭恭敬敬放到江帆面前,说道:“都在这里。”
    江帆看了一眼,没有抽出来,而是微笑着伸手示意他坐下。
    肖爱国半个屁股跨坐在沙发的边沿,看着眼前这位被外界传说升迁得“非常快”的市长,恭恭敬敬地等着他的问话。
    江帆“哦”了一声,点点头,这才知道,自己走后,佘文秀并没有休息,也可以这样理解,他刚才跟自己的交谈也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江帆不禁莞尔,无论怎样,他这个市长都不会成为阻碍解决问题的绊脚石,他想了想说道:“一百万不多,棉纺厂那么多工人,分到他们手里能有多少?”
    鲍志刚似乎感觉出市长的不满,笑呵呵地解释道:“没办法,以前都是这么处理的,按说一百万的确不多,不过我的权限也就是这样,再多就要动用您这支笔了。一百万只是权宜之计,为解决问题争取时间,如果不拿出彻底的解决方案,这事以后还会有。”
    江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手一伸,示意他吸烟。
    鲍志刚拿出一支烟点着,又说道:“总感觉这不是个事,闹闹,就给点,闹闹就给点,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帆此时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他似乎有种被冷落的感觉,阆诸,就像一只隆隆行进的火车,有没有他都会正常运转,但是现在,他暗暗下决心,他必须要让这列行进的火车,体现出自己的作用,无论怎么样作用,但结果必须是,使它运行的更稳,更安全,更快速。
    阆诸市干部大会今天召开。
    这样一个大型会议,阆诸的媒体必定是要进行报道的。
    朗法迁昨天下午就通知了汪军,汪军通知了徐克俭,徐克俭早上提前到了单位,他着手安排采访的事。他给丁一打电话,让丁一和另外两个摄像组到会采访。
    丁一知道这样的会议肯定会见到江帆,她想了想说:“徐主任,能换别人吗?今天上午我要给我爸爸去交参赛作品。本来我是想上班后跟您请假的,今天上午务必送到。”
    徐克俭摸了摸脑袋,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好吧。”转身,就安排了另外一个文字记者上会。
    这时,局长和台长从楼上下来,他们今天都要参加会议。台长说道:“老徐,上会的记者走了没有?没走做我的车。”
    老徐说:“马上就走,上去拿设备去了。”
    朗法迁不满地说道:“这样的会议你们记者就该提前十分钟到,怎么现上轿现扎耳朵眼?”
    徐克俭说:“今天不是周一吗?昨天放假。”
    “放假怎么了?放假就不采访了?”朗法迁不满意他的慢动作。
    正说着,两位摄像员扛着机器下来了,另外一个文字记者随他们就走了出去。
    朗法迁说:“怎么没派小丁?”
    徐克俭说:“她上午要去给他父亲送参展作品。”
    朗法迁想了想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丁一没有说假话,她今天确实要将爸爸的作品送到市文联的书法家协会。今天要开始布展,不过到不是必须上午去送,她主要是不想在那样一种状况下见到江帆。
    她放下徐克俭的电话后,就来到新闻部的办公区,这里全是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都是编上号写上名字和标签的,丁一如果下来办公,还真没有她的位置了。
    她来到徐克俭的透明的主任办公室,再次对今天的事感到抱歉,因为这是第一次正式往出派她出去采访,不巧的是赶上她有事。
    徐克俭苦笑了一下,说道:“台长见你没去不高兴了,我哪,能给你们掩护的会尽量给你们掩护,实在掩护不了的就没办法了。等散会你去跟台长解释去吧。”
    “哦,对不起,我的确有事。”丁一歉意地说。
    徐克俭抱怨着说道:“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就是一个维持会会长的角色,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横,看到了吗,外面的人都比我后台硬,什么主任啊?小做活的。”
    丁一笑了,看不出,徐克俭还是个小性的人,就说道:“我今天的确有事,就因为这事,我才决定提前回国的,今天布展,如果上午把东西送不过去,就会影响整个展览,甚至有可能被挤下去。”
    徐克俭看了一眼丁一,知道她说得是事实,就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是冲你。你说既然台长都能定记者,那为什么他不直接通知你,还让我通知你,我今天上班通知你也不晚啊,结果给我甩脸子,我招谁惹谁了。”
    这时,进来一个和徐克俭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编辑,手里拿着编好并且准备制作的一沓新闻稿件,递给徐克俭。徐克俭看了一眼,说道:“把头条位置留下,上今天的会。”
    那个女编辑说:“那你自己撤下就行了。”
    哪知徐克俭眼一瞪,说道:“要都是我一人干了,要你们干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