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节

作品:《最高权力

    葛氏兄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直到邬友福冒着雨走下台阶,冲着北边的屋子叫了一声“小云,走”,他们才反应过来,知道他生气了,就赶紧追了出去。
    葛兆国也冒雨下了台阶,紧走几步,拦住了邬友福,说道:“大哥,你这是干嘛呀?咱们谁跟谁,还至于生气吗?”
    葛二黑也说:“就是、就是,正因为我是混蛋,我蠢,我才指望着大哥教训我呢。”说着,赶忙就往回搀邬友福。
    黑云和夜玫听到喊声,也从房子里出来,她们似乎都看出了端倪,夜玫就说:“呦,大哥,兆国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坐在哪儿烤这全羊都烤了两个多钟头了,您一口不吃就走哪行啊?我今天还得赔您喝两杯呢。”
    说着,就上前挽住邬友福的胳膊,往里搀。
    尽管邬友福和葛家算是利益共同体,尽管邬友福贵为一县的书记,但是类似这样的小误会也是经常发生的。
    邬友福最不能容忍别人不拿他当回事,事实也的确如此,你葛氏兄弟如果没有邬友福,也到不了今天,虽说你们跟张明秀有点亲戚关系,但是这关系的远近还瞒得了我吗?不错,当初,是你们把如花似玉的张明秀送到我面前,但是,我邬友福也没亏待了你们,三源的便宜,几乎都让你们占尽了!觉着自己腰大气粗,自以为是,葛二黑不懂事,你葛兆国也跟着不懂事吗?
    回到屋后,夜玫赶紧拿出冰镇西瓜,给邬友福从最中间的位置切了薄薄的一块,递到他的手里,含情脉脉地看着邬友福,娇滴滴地说道:“大哥,我给你败败火,吃块西瓜……”
    邬友福接过西瓜,纵容夜玫那风*的神情有多么的熟悉和诱人,但此刻他的心情也没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接过西瓜,几口就吃完了,夜玫又给他切了一块,邬友福一摆手拒绝了。
    葛兆国连忙给他递上一块湿毛巾,说道:“彭长宜这三条的确不好对付,我们不能硬来。”
    “他到底什么背景?”二黑问道。
    邬友福说:“他什么背景?他什么背景都没有,但是后面的背景可以找上他,借他的手来收拾咱们呀。”
    “怎讲?”葛兆国坐下说道。
    “彭长宜这样做,绝对是得到了翟炳德的默许,你想想,翟炳德这几年来过咱们三源吗?三源,他的水能泼进来吗?”
    二黑说:“这和锦安有什么关系?”
    邬友福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先不说他对三源怎么样,就说现在他对亢州吧。他对樊文良始终是不敢冒的,樊文良在亢州的时候,他没去过一次,樊文良走了,他就经常路过亢州了,明里暗里的没少去,可是后来又不怎么去了,为什么?是江帆让他失望了,江帆和樊文良的死党王家栋打得火热,这是他最忌讳的,本来钟鸣义走,就该是江帆接班,但是江帆没有接班,甚至其它市县调整的时候也没上一步,江帆家庭不和,翟炳德似乎在替老首长教训江帆,其实不是,他是在为江帆背叛自己而教训他。韩冰去了亢州,随后又去了两个副市长,江帆的权力在缩水。你看,年底,亢州就要大动,江帆必走无疑,王家栋肯定要离开副书记的位置,不离开亢州也会到人大靠边站,他肯定要清算樊文良的余毒。你们可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归根到底,就是他掌握不了亢州,亢州曾经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选掉周林,挤走钟鸣义,之前还有个检察院是法院的院长,也差点没别选掉。尽管这些人都有明显的毛病,但是翟炳德的脸往哪儿放?这些人说是组织派去的,还不都是他翟炳德派去的?由此可见,江帆当了市长,没有起到翟炳德希望看到的作用,所以,亢州的书记不会让他当,让他当,很大程度上就是让王家栋当,那样就又是一个轮回了,翟炳德是不会让这样的轮回出现的。挪开江帆,让江帆上一边凉快去,这是翟炳德最后要走的棋,剩下王家栋就是小菜一碟了,你毕竟是个副书记,再派一个市长,以后的亢州,就是翟炳德能随时掌控的亢州了。”
    葛二黑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和眼下的三源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邬友福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会问,这和三源有什么关系呢?表面看,?是没有关系,但是有借鉴作用。他既然不能容忍亢州不听话,势必也不会容忍三源不听话,其实,三源这么多年,他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应该比亢州还让他头疼。但是他不会轻易动三源,不会轻易向三源开刀,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他眼下不动三源,并不是我邬友福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咱们背后有那么多的老首长们了不起,这也是我多年来注重跟他们维持关系的原因所在,但不能代表他永远都不会拿三源开刀。”
    “为什么?”葛二黑不解地问道。
    “因为,没有一个领导,容忍下边的人不拿他当回事。”邬友福说道。
    “那您赶快拿他当回事呀?咱别等着他办咱们再拿他当回事呀?”
    邬友福看了一眼二黑,说道:“许多事情,一旦形成惯式,就不好改变了,我可以马上拿他当回事,但是他未必就能放下芥蒂,因为你突然的变脸,会吓坏他,以为你不安好心,尽管你的确没安好心,兴许会促使他马上就收拾三源呢。”
    “您的意思是彭长宜就是他安插在三源的眼睛?”葛兆国毕竟比葛二黑有政治头脑。
    “何止一个彭长宜?徐德强,还有以前的县长们,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但是他们到了三源又怎么样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被咱们挤出了三源,你想想,翟炳德心里舒服吗?你要是不让领导舒服了,领导能让你舒服了吗?整完亢州,接着就会是三源,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樊文良走后,锦安,几乎就是翟炳德一人说了算了,他也放开了手脚,也游刃有余了,所以,回头就该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了。我为什么开会完就来找你们了,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答应他这彭三条,积极配合,然后看看风向再说。”邬友福说道。
    葛兆国想了想说:“翟炳德现在能掌握咱们什么情况?”
    “目前应该是怀疑,情况他到未必掌握。郄老来,我没搭理他,彭长宜还提示我了,我估计彭长宜有可能告诉他了。”
    “肯定,要是这样说来,咱们就是放个屁,锦安也很快会知道的。”葛兆国说道。
    “不得不这样想。”邬友福点点头说道。
    “矿难的事翟炳德一直没说什么吧?”葛兆国问道。
    邬友福看了一眼夜玫和黑云,不说了。
    葛兆国说:“你们先过去吧,把我那30年陈酿找出来了,我今晚要跟大哥好好喝几杯。”
    黑云说:“咱们走吧,他们男人的话题咱们不懂。”说着,就和夜玫出去了。
    邬友福说:“以后你当着夜玫她们说话注点意。”
    葛兆国说:“没事,她走不了手。”
    邬友福说:“我看这个夜玫不简单。”
    “目前没事。”
    “目前没事不够,目后也要没事才对。”邬友福叮嘱到。
    “嗯,以后我注意。”葛兆国说道。
    邬友福说:“矿难的事,锦安目前到是没人说什么,主要也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