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节

作品:《最高权力

    彭长宜也想到了这个客人十有八九应该是谷卓,他还想到了弥漫在部长办公室里的脂粉味。按说,王家栋这样的人,有一两个女友是不足为怪的。他忽然想起部长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上帝安插在男人身旁的一个诱饵,拒绝开来你就是圣人,拒绝不开你就是一只比飞蛾还要低级还要愚蠢的虫子。
    显然,彭长宜做不到,江帆做不到,王家栋也做不到,兴许,大凡男人都做不到吧?也许,只有古代那个男人能做到。
    彭长宜突然想到今天自己遇到的上丨访丨户,就说道:“市长,我头来时,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于是,他就将陈二喜的事跟江帆学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原来一直认为借种这事只是传闻,没想到还真有这事,而且还让我碰上了?”
    “呵呵,听着稀奇,却也不稀奇。***在湖南农**动考察报告中指出:农民平素在性方面也比较的有自由,农村中三角关系及多角关系,在贫民阶级几乎是普遍的。”
    “哦?我看过毛主席这篇文章,不记得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彭长宜说。
    江帆笑了,说:“现在的版本当然不会有,我在图书馆里看的是东京北望社的《***集》以及初版的湖南农**动考察报告。”
    “哦,难怪。”
    “我刚参加工作时,部里组织一批年轻人去大西北体验生活,我们住的那个村就发生过你说的这种事。”
    “哦,那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不存在处理问题,两家一直和睦相处,而且有协议,孩子不知情。”
    彭长宜点点头,说:“如果和睦相处到也罢了,用不着官方干涉。”
    “是啊,这件事你如果不好掌握就交给司法部门处理吧。”
    “不行,那样孩子就知道了,而且我已经答应陈二喜了,不让孩子和外人知道。”
    江帆笑了,说道:“那个老太太要是活着就好了。”
    “对呀,那个老太太这么重视传宗接代的问题,肯定有当初的协议。”
    “这个协议陈二喜应该不知情。”
    “当初是瞒着他的,不过我想他媳妇肯定知道,可是,市长,即便有协议的话,能有法律效应吗?”
    江帆说:“这个协议是民间的行为,那你就用民间解决问题的方式解决。”
    彭长宜一拍手,说道:“太对了!”
    江帆突然笑了。
    彭长宜回过头说:“您笑什么?”
    江帆说:“我突然想起叶德辉这个人来。”
    “叶德辉?”
    “对呀,也在组织部工作过,说来跟你还是同门哪。”
    彭长宜皱着眉想了想,摇摇头。
    “他在清朝吏部工作过,是不是你们同门?”
    彭长宜笑了,说道:“您把我弄糊涂了,我在心里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不记得组织部出去过这么一个人。”
    江帆也笑了,说道:“这个人嗜书如命,他说过这样一句话,书和老婆概不外借。听了你说的那件事后,我忽然就想到这话了,老婆不外借,可是男人的种却可以外借,哈哈,笑话,纯粹是笑话。没有任何根据,脑子里就胡乱想到这话了。”
    说起吏部,彭长宜突然问道:“市长,咱们组织部长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江帆一愣,说:“怎么,你有想法?”
    “您别折煞我了,我哪有资格啊,只是感觉这段卢部比较低调,几次约他出来喝酒他都借故推辞掉了。”
    彭长宜说的这个问题,江帆也注意到了,想当初他们三人喝酒聊天无话不谈,如今,江帆和彭长宜都不同程度的有了进步,只有他还原地踏步,更不可思议的是,王家栋升为副书记,还兼着组织部部长,明显的就是挡住了卢辉的进步,卢辉低调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卢辉低调,却不低落,他除去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外,减少了参加聚会的次数,可想而知,他似乎也在等待什么。
    对于卢辉这个问题,江帆总感到樊文良似乎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江帆非常佩服樊文良,他能平衡各方面的权力关系,能使不同性格不同道路上的人去共同支撑亢州的局面,这才是真正的政治智慧。想到这里,江帆说道:
    “他的事我跟翟书记提过,但是领导没表态,不过,从上级迟迟不任命新的组织部长来看,他应该还有希望。”
    “上次我见着他,问他怎么打算的,他跟我说,反正他不到外县去,我说你也走走关系,他说没有关系可走。”
    江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对于部长人选问题,似乎锦安市委一直都是晦暗不清,亢州组织部长被王家栋兼任了这么长时间,没个明确的人选,的确有些让人琢磨不透。要知道,全锦安有许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在锦安市委市政府中,又有多少有职没权的人?正处级干部挤疙瘩没位子安排,而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却迟迟没人来,的确不正常。
    但有一点至少能说明问题,即便卢辉最终不能上位,眼下,他也是具备一定的竞争力的,因为江帆知道,他并没有守株待兔等待天上掉馅饼,也在四处活动,他跟他们聚会少了,明显就是在跑动。升迁,哪有不跑之理,尽管当初自己没跑,但不代表没人替他跑,想到这里,江帆的心就有些堵。他决意不去想他的问题了,就说道:
    “你应该为他提个醒,该跑就得跑。”
    “嗨,我跟他说过,你猜他怎么跟我说?他说我不地道。”
    “哦?怎么讲?”
    “呵呵,他说,我这是给王书记减负,因为只有这个位置被盯紧了,王书记才会早一天卸下部长这个权力,他手中的权力就会削弱,好像我建议他跑动是存心跟部长过不去?”彭长宜委屈的说道。
    “呵呵,他是在刺激你,这个部长不会让一个副书记长期兼任的,这个道理王书记懂得,谁都会懂得,只是他认为你不该说这话。”
    “他当时也这么说的,我说你这么说我纯粹是成心。”彭长宜笑着说。
    由此可以断定,钟鸣义在锦安市委确切的说是在翟炳德心目中的分量应该不是很重,如果很重的话,早就任命钟鸣义提议的人选了,钟鸣义肯定会安排自己的人,亢州的盘子,早就被樊文良王家栋提前瓜分完毕,可以说除去即将产生的组织部长这个位置,还没有可供他取用的蛋糕。他现在有不好动人,因为目前这个盘子,是最新定制的,早已经严丝合缝,没有合适的缝隙可以插针。
    对于未来基金会这个人选,江帆不准备和他争,因为自会有人和他争,那就是张怀。如果从大局出发,他只要把握住彭长宜,使他将来在基金会运作上有足够的忧患意识,就有可能防止可能出现的违规问题。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基金会,江帆充满了忧虑,他希望尽自己可能,把这件事干好,因为,如果一旦出事,无论是谁的责任,政府都脱不了干系。
    他正想着,呼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驻京办主任发来的信息:市长,您什么时候到,我已经派车去接毕教授去了,午宴已安排妥当。
    江帆看了看表,又往外看了看,他们已经进入了北京二环,估计再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就没给他回话,他说:“长宜,我不知道这个教授能不能喝酒,我那个同学可是能喝,你开始悠着点,还不知道他会带几个人来。”
    彭长宜说:“没问题,您负责咨询问题,我负责跟他们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