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作品:《最高权力

    高铁燕想了想,不准假的话说不过去,就说道:“回去就回去吧,早点回来。”
    丁一纳闷,早点回哪里来?是回酒店,还是回单位?她没有问,也懒得问,不知为什么,最近高铁燕总是看着自己不顺眼,按雯雯说,她这是秘书更换周期症,一般情况下,她一年换个秘书。
    想到这次不是高铁燕换秘书,而是秘书换她,丁一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知为什么,她坚定了去电视台的决心,无论哥哥支持不支持。
    她刚刚走出大门,就看见林岩和江帆从侧门进来,她垂下眼帘,想装作没看见走开,这时就听林岩叫道:
    “小丁。”
    她只好站下。
    江帆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根本就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
    林岩问:“你不吃饭干嘛去?”
    “我回单位,哥哥来了。”
    林岩说道:“哦,你哥哥来了?”
    江帆这才说:“那中午你们到贵宾区吃吧,林秘书你安排一下。”
    “不用,我还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呐。”
    江帆没再言语,就头前走了,林岩说道,一会我和总台打招呼,你们过来吃就是了。”说完就去追江帆去了。
    出了大门,看见彭长宜站在松树下打电话,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到很委屈,狠狠心没跟他说话就走了。快到车旁边了,彭长宜叫住了她,说道:“嗨,你怎么回事,见了我怎不说话?”
    丁一转过身,眼睛看着他说:“你在打电话呐?”她感觉自己无论是语调和目光,都很具有挑衅意味,就是吗,你打电话我怎么搭理你,这年头,怎么所有的人都可以拿着自己的不是当理说,却来埋怨她。
    彭长宜走到她面前,显然没有理会到她的“挑衅”,就说道:“呦嗬,口气这么挺冲,谁得罪你了?”
    “没人得罪我,是我得罪了别人。”
    彭长宜觉得可以是高铁燕又说了她,就说:“是不是小媳妇又受气了?”
    “受气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有人为我打抱不平?”
    “有,你说,受了什么气,我去批评他们。”说着,还故意挽了挽袖子。
    丁一很想说,您还是省省力气为别人打抱不平去吧,话到嘴边又改了,就说道:“陆原哥哥来了,我要回去。”是啊,通过江帆这件事,她必须认清自己是谁,再也不能轻意的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哦,他来了,那中午我得陪他喝几杯。”彭长宜说。
    “他下午还要回部队,你把他灌醉了就走不了了。”
    彭长宜笑着说:“走不了就不走了,我让司机送他。你哥哥来了,怎么也得找几个人陪他,不然显着你这人人缘不咋样。”彭长宜故意撇着嘴说道。
    “你才知道,我的人缘本来就不咋样?”丁一说道这里,居然感觉自己很委屈,是啊,我的人缘太不咋样了,上赶着给人家煮方便面不说,还要忍受人家的冷脸;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等一旦你喜欢他了亲他一下他立马就变样了;还有高铁燕,自从跟了她那一天起,她对自己就没满意过,不满意当初干嘛要自己?总是冷枪冷棒的;还有彭长宜,哼,说起彭长宜,丁一就更委屈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就有了潮意,上车后用力关上车门,就走了。
    彭长宜一愣,心想,小绵羊也有发威的时候?谁惹着丁一了?
    坐在后面,丁一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所有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司机小强说道:“丁秘书,你怎么了?”
    丁一说不出话,双手捧住脸,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几分钟后,汽车就到单位了。刚进市委市政府大院,小强盯着一辆新车看,故意停在新车旁边,自言自语的说:“太棒了,陆地巡洋舰,新款!还是军牌。”
    丁一一听说是军牌,立刻抬头看去,但是里面没有人,她跳下车,擦着眼泪说道:“小强,你回去吃饭去吧。”
    丁一小跑着就进了一楼大厅,发现身穿一身笔挺军装的哥哥正在窗口跟里面的人说话,她惊喜的叫了一声:“陆原哥哥!”
    陆原回头,就看到了丁一,说:“你又失约了,我差点又找不到你了。”
    丁一含着眼泪笑了,接过哥哥手里的提包,就领着哥哥上了二楼,来到办公室。说道:“我没有失约,领导差点不准假……”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陆原笑了,说道:“那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是不是领导不准你见我急的?”
    不说还好,陆原这一说,丁一的眼泪流的更欢了。
    她给哥哥倒了洗脸水,说道:“哥,洗洗脸吧,我给你沏水。”
    陆原说:“还是你洗吧,我又没流眼泪,水也不喝,车上有水。对了,我给你带了点水果。”说着,就打开了提包,里面有桃、苹果,还有三个小西瓜。
    丁一笑了,说道:“袖珍西瓜。”
    “温室大棚的。”
    “我们这里没有卖的,只在酒店离吃过。”
    “知道没有才给你拿来的。”陆原说着,还是走到脸盆前,洗了洗脸。
    “我发现,还是部队腐败。”丁一说道。
    “嘿,别这么没良心,好心好意的让你尝个鲜,还挨你批判?这是地方慰问部队的,连长听说我看妹妹来,特地给我装的水果。”
    丁一仰着头,看着陆原哥哥笑了。
    “哥,你饿不饿?”
    “不饿。”
    “不饿咱们一会再去吃饭,我们单位的人知道你来了,都想跟你喝酒,所以咱们晚点去,等他们吃完了咱们再去。”
    “我们可以另找饭店。”
    “不行,那个饭店是我们这里最高级的饭店,号称亢州的王府饭店,三星级,我要正正经经的请哥哥吃饭。”
    “呵呵,还说我们部队腐败,地方才腐败呢,开个基层会议都去三星级饭店吃饭。”
    “这个酒店本来就是政府招待所,后来承包了,承包人就把酒店全面升级了,但是保留了原来招待所的功能,单有会议用餐区。”
    “哦,你别跟我说请我吃饭是记政府的账?”
    “哈哈,你怎么这么聪明。我从来都没沾过政府的便宜,在不沾以后就沾不到了。”丁一垂下眼帘说道。
    “对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陆原问道。
    丁一也用湿毛巾擦了一下脸和眼睛,就说道:“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不想在政府干了?”
    “嗯?为什么?”
    “总感觉我不适合这里,天天当个跟包的,总是看领导眼色不说,还总是被挑剔。我都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在陆原的印象中,这是丁一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就是上学的时候,她也很少说同学和老师的不是,参加工作后更是没有过,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你们科长做的最成功吗?他也是从伺候人开始起步的,给领导当秘书,就是要受许多委屈,有的时候要跟小媳妇一样,你只有现在受气了,才有可能将来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我说的这些别人就是你将来的下属。”
    丁一听着哥哥这话和彭长宜的话很相似,就说:“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么认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