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作品:《最高权力》 王家栋这是通过彭长宜在向江帆伸出橄榄枝。根据他的摸底,江帆能当上代市长,尽管有翟炳德搞权力平衡的意思,但江帆肯定有背景。
自从江帆来到亢州挂职后,一直没有人拿他太当回事,他分管的工作也是鸡肋部分。可是周林落选后,他就像一匹黑马一样脱颖而出,不得不引起王家栋的重视。他也希望通过彭长宜能和江帆套套近乎,这种“近乎”决不能自己去套,不然樊文良就会有想法。
他这样做多半是为了儿子王圆,王圆在亢州办公司,是离不开政府支持的,他总会有老的那一天,总会有退位的那一天,俗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的时候,人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所以彭长宜从他的话中没有嗅出虚伪的味道。
从部长屋里出来后,彭长宜心里嘀咕开了。要知道,王家栋可不是多话的人,他的每句话都有让人们琢磨的必要。
他可是亢州官场资深政客,某种程度上樊文良都要依靠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尽管王家栋在常务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这年头,谁也不愿为自己树敌载刺,尤其对方是市长。
人到了某种位置上,都是要积蓄自己的力量的,无论是部长还是书记和市长,都不能免俗。
彭长宜想了想觉得王家栋应该没有恶意,尽管如此,彭长宜也要注意跟江帆的交往,要知道,一言得咎,一步走错,都将是仕途的凶险所在!
彭长宜回到办公室,仍然没有看见丁一下来,他问道:“丁一还没有下来?”
钱守旺点点头。
彭长宜皱了一下眉,丁一可是从来都没有迟到过,不但不迟到,反而每天都会早到,提前搞卫生和打水,甚至有的时候还给他们买好早点,她不至于睡到现在还不起床吧?是不是病了?
彭长宜转动着手里的铅笔,跟钱守望说:“老钱,咱们是不是应该上去看看?”
钱守旺说:“嗯,应该。”
“那你辛苦一趟,去看看她。”
老钱说:“等一会小郝回来后让他去,他年轻,爬楼不费劲。”
彭长宜皱着眉:“老钱,小郝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吗?人家是个年轻女孩子,你年岁大,你去总比我们俩去方便吧?”
钱守旺想了一下,笑了,说道:“也是啊,行,我去。”他说着就摘下老花镜,走了出去。
这时,郝东升打水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进门就说:“食堂的大师傅还问我着,怎么没看见小丁,科长,她是不是病了?”
彭长宜说:“老钱去楼上看她了。”
过了一会,钱守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进了门冲着彭长宜摆摆手,半天才说:“没在,我又是敲门又是叫的,里面没人应声。”
彭长宜有些纳闷了,丁一向来遵守纪律,而且懂事,她即便有什么事出去的话也会跟彭长宜请假的,就是彭长宜没来也会给他留下个纸条的。
她去哪里了?
彭长宜没有心思跟郝东升讨论这个话题,他满脑子都在想丁一去了哪里?他想给江帆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知道丁一的行踪。
但是他又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昨晚江帆和自己在一起,再说了,丁一不见了,他彭长宜凭什么怀疑丁一跟江帆在一起?难道,就因为他从江帆的眼中看出了对丁一的喜爱?就因为那天在中良农家院,江帆曾经跟他说过喜欢丁一的话?
要说喜欢丁一,不只是江帆一个人吗?他自己不是也喜欢吗?还有部长的公子王圆,难道丁一不见了,他还要去问问王圆不成?
荒唐!他不由的甩甩头,暗骂了自己一声。
两年多的机关生活,而且又在部长身边,彭长宜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在官场上,无论做什么,说什么话,都要找到理论依据,如果没有理论依据,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尽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彭长宜越来越焦虑了。
丁一到底去哪儿了?
他开始有些心神不宁。
他感到丁一迟迟不露面,而且也没请假,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丁一牵动了他。
的确,他已经习惯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看到丁一,习惯他一进门就看到清爽的办公室环境,习惯了空气中弥漫的她特有的那种书卷气息,习惯了每天她甜甜糯糯的叫自己“科长”……
自从丁一来到他的科室后,彭长宜的确是每天的心情都变得爽朗起来,更加喜欢在办公室逗留了……
他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就有些坐不住,去趟办公室,也许侯主任知道,可刚才看见了侯主任,侯主任并没说,那么也就是他不知道丁一迟到的事。
彭长宜坐立不安了,要知道,她在亢州没有任何可以亲近的人,难道,她被劫持了?
想到这里,他“腾”地站起身,开开门,咚咚地跑下楼,来到二楼,他径直向江帆的办公室走去。
“彭哥,市长不在。”
彭长宜刚要敲江帆的门,背后却传来了秘书林岩的声音。
彭长宜一愣,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自从那次去锦安回来后,林岩就不再跟他称呼彭科长了,改称“彭哥。”
彭长宜看着他,半天才说:“市长……他……他还没上班来吗?”
“嗯,我也在等他,不知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来晚过。彭哥有事吗?”林岩问道。
“没……没什么事。”彭长宜说着,转头就往回走。
“要不,到我办公室等等?”林岩说道。
“不用了,我没什么要紧的事。一会有空我再下来。”彭长宜冲林岩勉强笑笑就走了。
丁一没来上班,江帆也没来上班,而且秘书都不知道江帆的去向。
彭长宜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回到办公室,他什么都干不下去,满脑子都是丁一去哪儿了?江帆去哪儿了?
如果丁一真的跟江帆在一起的话,除去有些失落外,从某种程度上他倒认为这是好事,毕竟江帆很快就会离婚的,而且作为男人,江帆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除去年岁比丁一大很多外,还真没什么不好。
尽管是这么想的,彭长宜的心里就有种酸楚的感觉。
酸楚归酸楚,假如丁一真的是跟江帆在一起也好,总比她出了意外好吧。
这时,电话响了,彭长宜如同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抢在郝东升之前,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他急切地问道。
“长宜啊,我,江帆。你找我?”
是江帆。
彭长宜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他非常恼怒自己的失态,说道:“是啊,我没要紧的事,您先忙,等我腾出空儿再去找您。”
“哦,好的。”
江帆说着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满腹狐疑,听江帆的口气镇静而自如,没有激动和欣喜,而且昨天他们在部队一起喝的酒,即便是跟丁一在一起,那么晚了,他们又是怎么到一起的?再说了,如果现在就在一起,是不是速度也太快了?
江帆行事稳重,是个有思想的人,而且对待周围的人彬彬有礼,凭他的学识和身份,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对一个小姑娘下手的呀?
彭长宜似乎推翻了自己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