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好好休息一下才是,不用这么着急。”曲魏说道。
    梁建便道:“我本来也是不急,不过,今天这顿茶不是我请,是吴副省长。另外,候副省长也会一起。”
    电话那头,曲魏本是在书房里练字,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手里捏着的毛笔放了下来,绕过书桌,他走到了沙发边,一手按着沙发,略一沉吟,便说道:“位置在哪?”
    “我待会发到你手机上。”梁建笑着说道。
    加上梁建自己,三位副省长,这样的茶,曲魏不会不喝的。
    梁建挂掉电话,笑了一下。
    他走回去,吴越也已经安排好了。看向梁建,就问:“怎么样?”
    梁建道:“没问题。”
    “行。那你是先去接小沈呢,还是跟我们一起过去,让小沈他自己过来?”吴越问。
    梁建说道:“我也没车,让他自己过去吧。对了,你把位置发个定位给我,我发给他们。”
    吴越点头,然后捣鼓手机给他发定位。忽然,背后有人喊了梁建一声。梁建转过头,发现金灿从酒店里面走出来。
    梁建刚才差点把她给忘了。
    “账已经结好了,按您的吩咐,刷的卡,这是发票,这是卡。”金灿说完,就伸手将发票和卡递了过来。
    梁建接了过来,道:“辛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那你先回去吧。”
    金灿问他:“那您怎么回去?”
    “吴副省长他送我。”梁建笑着说道。
    金灿点了点头,又跟吴越和侯堂柏打了个招呼后,就先走了。
    接着,梁建他们也上了车,往吴越定的地方赶去。
    他们在车里说笑的时候,戚明的车里,气氛却没有那么轻松。
    杜明亮和他两人并排坐在后座,是各怀心思。而前座的司机,也是一直憋着那句话没说出口,又担心自己回头忘了,憋得挺辛苦。
    唯有前副驾驶座上的李端,因为喝了不少酒,此刻空调一吹,倒是有些犯起困来。
    快到杜明亮住的地方的时候,戚明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了一句:“老杜,你跟张委员还有联系吗?”
    杜明亮本是如老僧入定一般,闭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听到这话,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昏暗中,瞄了戚明一眼,微微笑道:“有是有,不多。戚省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戚明说道:“出来的时候听你跟梁建提起张省长,我就想起来了。”
    “我那是酒有点多了,说话不注意。现如今江中的省长,是您戚省长,您别忘心里去。”杜明亮道,他还故意用起了敬语。
    “我在你老杜眼里,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戚明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杜明亮忙说:“怎么会。要不然,梁建那新闻稿的事情,你早就发火了,梁建哪里还能找得到今天这样的机会。我们其实都清楚的,这是你特意给梁建表现的机会。”说着,他悄悄看了戚明一眼,又接着说道:“这事情要是换做我,我肯定是没你这么大气。不过,梁建这人吧,我也算了解。这事情多半是下面的人不仔细,他要是贪图名利,也用不着回江中来了,您说是不是?”
    戚明听后,转头看了看杜明亮,然后哼了一声:“你也不用拐着弯来替梁建说话。你放心,这事情我之前没追究,今天过后肯定也不会追究的。”
    “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杜明亮也不否认,又说:“我这也是没办法,梁建来江中的时候,张委员就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多照顾一点。我这也是受人之托,还望戚省长能理解。”
    “张委员跟梁建的关系很好?”戚明皱眉问。
    杜明亮答:“以前张委员还在江中的时候,那会儿唐家还没把梁建认回去,当时张委员就已经很看重梁建了,是他把梁建从境州调到了省里。后来唐家把梁建认了回去,梁建的身份可谓是一朝之间天地云泥之别。您说,这要是换做了您,这样的潜力股,您会错过吗?而且,据我所知,张强在认识梁建以前,好像就和梁建的老丈人,也就是已经退休的项部长关系就不错。这么双重关系之下,张委员和梁建的关系,想不好都难。更何况,个人之见,我是觉得梁建是个可造之材。又有才,又有背景,这样的人,可是不多见。戚省长,您可要好好把握!”
    戚明眼里神色闪烁了一下,然后不说话了。
    杜明亮靠在那里,嘴角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得意微笑。
    他们这番话,司机都听在了耳朵里。可,最该听到的李端却因为太过困顿,而错过了。
    车子停到了杜明亮的楼下,杜明亮谢过了戚明后,下了车。这会儿,李端也醒了。李端转过头看了戚明一眼,见他神色不佳,便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067茶室小聚
    宁州市,东湖畔。
    一家掩映在树林枝丫之间的玻璃加木头构造的别致两层小别墅,门口竖了一个半人高的石头,上面书了两个字“篱院”。即盏别致的木头灯,光芒被树枝裁剪的七零八落,落在地上,却也别有味道。
    这里就是吴越定的茶室。
    吴越说,来这里的,不是大文豪,就是搞艺术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朝梁建笑了一下,道:“正好符合你的调调。”
    梁建笑道:“我这身上哪里还有什么文艺人的气息。”
    吴越道:“跟我们相比,你就是一个文艺人。我们嘛,虽然算不上官僚主义,但也是个粗人。”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侯堂柏,忽然笑着说了一句:“你是粗人,别拉上我。”
    “我当然是粗的,难不成你是细的?”吴越哈哈笑了起来。侯堂柏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嘴啊,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这也得分人。跟你们,我放松,难得这么放松!”吴越笑着说道。
    侯堂柏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显然是比较无奈。而梁建,正如吴越说得,难得这么轻松。
    不过,梁建也觉得,这几年不见,吴越这性格,用一句网络上的话说,就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这篱院茶室,进门,一个服务员也没见到。吴越给梁建介绍说:“这里有一个特色,那就是你喝茶得自己动手,没人来服务你。我们这些人里,梁建你是行家,不如今天你来给我们泡几杯茶,服务一下?”
    梁建瞪了他一眼,道:“谁买单,谁服务。我就是来喝茶的。”
    吴越哈哈笑了一下,然后问:“我们先选茶还是等等他们?”
    梁建说:“不急,你先带我先参观一下吧。经营模式这么新颖的茶室我还没见过,比较好奇。”
    “也行,那我就带你参观一下。”吴越说着,还真带梁建在里面走了一圈。里面分两层,上下都是一个个的小包厢,不过下面的包厢偏小,适合两三个人小坐。上面的包厢比较大,最大的可以容纳十几个人。
    参观完,曲魏和沈连清还没到。吴越就说道:“算了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去选茶吧。”
    梁建点了点头。吴越带着二人去了选茶区。梁建梁建挑了一个不太贵,但比较小众的茶叶,吴越看到,便说:“我跟着你选。喝茶你专业,你选得肯定不差。”
    日期:2017-08-241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