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部长听了之后,和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聂川同志,在你主政江中省的这段时间内,江中省经济平稳发展、社会和谐稳定,江中省人口规模大、资源比较紧张,但是江中省经济发展一直稳居全国前三。中央对你在江中省的工作是满意的,为此,想要调你回到中央工作。这是中央对你工作的信任。江中省政通人和的良好发展环境来之不易,为此在选取接班人方面,中央会很慎重,会听取方方面面的意见。你的意见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是最终中央会考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聂川说:“这个我明白,中央肯定会选取,最合适的人选。但我认为,如果是从江中省直接产生的话,我认为张强是最合适的。”
    项部长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了右脸,说:“你的意见我回带回去。另外,关于省委常委班子中缺少女干部的情况,我的意见是,你们最好自己要留意培养。你很快就要离开江中,关于这个任务,我到时候也会向下一任省委书记提出来。”
    聂川说:“感谢项部长。”项部长说:“以后,你回到北京,我们共事的机会就多了,交流的机会也多了,今天就不多谈了。呆会我重点再跟张强同志谈谈。”
    经过冯丰和魏洁的精心商量,终于确定项瑾的游玩线路,首先是镜湖边特色餐馆晚宴,然后到镜州新区乘坐摩天轮,再就是到新的双子大厦看巨幕电影,明天去木灵县天山滑雪场滑雪,中午农家菜,送回宁州。
    冯丰说:“这个安排相信项瑾是会满意的。”魏洁说:“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即便是高官的女儿,这样的安排都应该是满意的。但是项瑾恐怕有些不一样。”冯丰问道:“怎么不一样?”
    魏洁说:“她没有和梁健单独相处的机会。”冯丰说:“你要让项瑾和魏洁单独相处?这我可不答应,我必须按照组织上给我提出的要求,不能让梁健和项瑾单独在一起。这是我们省委办公厅领导专门要求的。”
    魏洁朝冯丰笑道:“你不是吧,冯处长,你真的是领导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的吗?”冯丰说:“那是当然,这是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落到实处。魏主任,实话告诉你,我和梁健是好兄弟,项瑾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当然也是希望兄弟能够有点艳福。”
    魏洁说:“什么话嘛!”冯丰说:“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魏洁眉目在冯丰脸上流转:“难不成你也怀着鬼胎?”冯丰想说,我如果怀着鬼胎,也只能对你怀着的。但此刻在魏洁车上,前面还坐着驾驶员,就不方便瞎说,毕竟他是代表着省委省政府下来的。
    冯丰说:“不管怎么样,省委办公厅交给我的任务,我总要完成吧?否则我就是失职了。”魏洁摇着头笑说:“冯处长,我能理解你们大男人,想事情都是一条直线的。我想问你,在你今天的任务上,你到底是要谁满意,才算你较好的完成任务?”
    冯丰说:“当然是首先让项瑾满意啦!我今天就是陪她来的。”魏洁说:“那就对了。你要让项瑾满意,却又不让她和梁健单独在一起,那不是南辕北辙吗?”冯丰说:“但是我另外还肩负着办公厅交给的任务,如果我不作为,我们省委书记第一个就要找我的麻烦。”
    魏洁说:“如果你看着项瑾和梁健,最后让项瑾不开心,恐怕最后会是项部长记不开心,你的工作做得再好,还有什么意义?
    “但如果,你想办法,让项瑾高兴了,项瑾在他老爸面前说一两句你的好话,项部长也夸省委办公厅工作做得好,聂书记会不开心吗?”
    魏洁的一番话,反而让冯丰有些豁然开朗,冯丰不由叹道:“魏主任,果然是不简单。”
    魏洁朝他妖娆一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项瑾车子上那两个警卫,大概是项部长专程派来监视项瑾的吧?目的就是防止项瑾和梁健会发生什么!”
    冯丰无法否认:“就是嘛。我刚才还差点忘了他们的存在。我如果有意制造梁健和项瑾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首先那两个警卫就不会同意。”
    魏洁自信满满地说:“这两个警卫,我可以搞定。”
    从车内走向镜州特色菜馆望湖楼时,项瑾和梁健一同往前走,身后紧紧跟着两个警卫。梁健凑近项瑾说:“这算是在保护你,还是在跟踪你?”项瑾朝他吐吐舌头笑说:“这是在监视我。我老爸怕我和你在一起,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梁健与项瑾说上一两句话,就顿感一种放松,这种放松让他回忆起当初与项瑾初识的岁月。那段日子,梁健虽然身处低谷,但对梁健来说,那却是梁健生命中的黄金岁月,27岁,尽管过去也只有四五年时间,然后,对梁健来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有时,人在跨过了某个时期之后,就彻底变得成熟了,与以前的青葱和幼稚相比,就如跨过了一条鸿沟。跨过这条鸿沟,毫无疑问地意味着进步,但同时也意味着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梁健就感觉有些稍稍的伤感。
    于是说出一句颇为任性的话:“有时候,还真想做出什么傻事来,可恐怕都已经没有了激情。”
    项瑾转过身来,看着梁健说:“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挫。有一件事情,能够调动你的激情。”梁健笑道:“是什么?”项瑾说:“摆脱那两个监视我的警卫。”梁健看了下项瑾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项瑾说:“如果你能做到,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梁健听项瑾这么说,感觉这就是一个年轻人才会玩的游戏,梁健想起以前似乎做过这样的游戏,有些幼稚,但却对人又充满了吸引。梁健说:“真的?”项瑾单纯又爽朗的目光,直视着梁健,似乎能把梁健的整个心儿都看透:“我骗过你吗?”
    梁健说:“那行,我肯定能将他俩彻底摆脱掉。”项瑾朝身后那两个门神一般的警卫望了一眼说,对梁健笑了笑:“那就看你的了。/”
    项部长和张省长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张省长的心里就更加的喜怒参半、忐忑不安。
    让张省长感到欣喜的是,项部长给了张强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捡重点介绍自己在任江中省省长以来可圈可点的工作。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介绍只有在组织上来对你进行考察时,才会让你来介绍。难道,这就是一次预先的考察吗?
    让张省长感到忧虑的是,项部长没有给张强任何承诺,他只是说,这次是受组织委托例行谈话,下一步组织上会对江中省的班子做进一步的调整充实,选取最合适的人选来担任省委书记。自然张强也是其中的人选之一,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不是最终的任用人选,谁也说不准。
    人最怕的就是有希望,但是希望又不是特别大,弃之不舍,求之不易,就这么让你挂着心。张省长本来就告诫自己,要以平常心对待,但是事到临头,真正能够做到无欲无求、心静如水的又有几人?
    张强甚至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心静如水、波澜不惊了,这个人是否真适合在官场混也是一个问题。官场讲究的是积极进取,无论是为私利谋积极进取,还是为公利谋积极进取,都需要一个有为的态度,很多时候,更是以为公利谋的积极态度,来达成为私利谋的积极成果。所以,对于自己心里那份不安、骚动,张强认为这是一种积极的状态,并非完全的不可取。
    从谈话室出已经弄清楚了,项部长的女儿,去镜州市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