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灯塔的时候,算是平稳了许多。周雯从最后一步跳下来,笑着对梁健说:“终于安全下来了。”梁健想说:“是啊……”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们真的很安全?”
    梁健和周雯都看向入口处。只见三个穿黑皮衣的男人,把住了门口,盯着梁健他们。
    梁健不慌不忙站到前面说:“三位哥们,请让一下,我们要出去。”最前面的男人,脸上似乎有一条疤痕,说:“把口袋里的钱留下,再把这个女人留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梁健和周雯互看一眼。梁健冷笑一声说:“你们真够胆大妄为的,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公园。”刀疤男说:“公园又不是没干过!这里是公园最北面,不是你们这种寻刺激的,谁还会来这里?找刺激,就得付出代价。”
    周雯愤怒地说:“你们最好乖乖地给我滚,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你们不知道好歹,我告诉你们,我是检察官,不会放过你们的!”
    刀疤男朝另外两人笑笑,另外两个也邪恶的笑起来:“美女检察官啊?这个我喜欢,还没玩过。”另一个忍不住说:“谁不知道你是检察官,还有你还是领导对不对,那又怎么样……领导就厉害啊……”
    刀疤男朝那个狠狠瞪了一眼:“多嘴。”那个人就闭嘴了。
    梁健和周雯又互看一眼,应该没错,这仨对梁健和周雯是知根知底的,并不是随便那些劫财劫色的小混混。梁健说:“快滚开,否则就别怪我动手了。”
    梁健朝前一步,其中一个黑皮衣就上来,一拳冲着梁健肚子过来。梁健让到一边,一脚踢向对方裤裆,那人双脚并拢,避免了一次重创,但是腿上还是被踢中了。吃疼。就亮出了匕首。
    其他两个也都亮出匕首,对着梁健和周雯。周雯有些担心了,喊道:“来人!”刀疤男说:“你喊死也不会有人理的!”
    三把刀先是朝着梁健过来。梁健要躲,但是无处可躲,只能用袖子阻挡。匕首很锋利,很快在袖子上撕开了一条口子。周雯从侧面,来踢其中一个人,那人就拿刀子冲周雯挑过来。
    周雯看到,毕竟是女生,担心被刀所伤,躲到梁健身边。梁然让她到自己身后,赤手空拳,对着三把锋利的匕首。那三人互看一眼说:“直接结果他吧!”
    三把匕首直接朝梁健招呼上来。三把刀,三个不同的方向,都对着梁健的要害,梁健心想:“妈的,公『安』怎么还没来!”
    “住手!”忽然从灯塔门口爆出一把声音,这声音中气很足。那三个家伙,都是一慌,手中匕首一滞。这间隙,几个警察已经窜了进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三个家伙腿上踹了几脚,又把他们手腕一扭,匕首就被缴获了。
    梁健对县公『安』局局长霍海说:“老哥,你怎么才记的事情,还是我亲自来,没想到慢了!”
    那三个混混,已经被警察拷上,其中那个刀疤男恶狠狠地看着梁健,咬牙切齿:“你们这是陷害我们!”警察不让他多嘴,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刀疤男不服,喊道:“你们打人!我要告你们!”不过,很快,他又吃了一巴掌,警察说:“我们是打狗。”
    在县公『安』局的审讯室内,刀疤男还在那里嘴硬:“你们别以为我不懂法,我知道,新出台了《刑诉法》里规定了,公『安』不能刑讯逼供,否则也让你们吃官司。”
    三个袭击梁健和周雯的嫌疑人,已经被带回了县公『安』局。关于他们抢劫梁健和周雯的事实,没什么好审讯的。梁健关心的是,要让这三个家伙说出背后的主使人。
    这三个犯罪嫌疑人被带到县公『安』局之后,就被分别关押起来。审讯的警官对他们宣布政策:“坦白从宽。你们三个人里,谁最先坦白,受到的惩罚就最小。你们袭击的动机是什么?”
    三个嫌疑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就是为了点钱。”刀疤男还加了一句:“另外,就是那个女的长得很不错,就想随便来一点刺激。”这倒是刀疤男抢劫之时,表现出来的实际情况,要梁健留下钱,还要把周雯留下。
    但是梁健认为,劫财和劫色,绝对不是刀疤男他们一伙的真正动机。这几个家伙,不是今天才跟踪自己,他们已经跟踪自己好多天了。
    之前他们都仅仅只是跟踪,没有具体的行动。但是,梁健知道他们会在今天行动,那是因为就在今天,梁健找了邱小龙的麻烦,将邱小龙的企业重封,又将邱小龙个人账户上的钱罚没。邱小龙对梁健忍无可忍,就让人下手。
    这是梁健的猜测,他感觉这个猜测应该不会错。就凭打击报复国家公职人员这一点,就可以追究邱小龙刑事责任。然而,凡事都要讲证据,这事情,就得有这几个家伙的口供。
    但这三个家伙,偏偏咬定只不过是劫财劫色,而不是受人指使,对梁健进行报复。
    审讯室之外,还有一间指挥室,县公『安』局局长霍海和梁健,在刑侦大队长等人的陪同下,看着里面的审讯情况。警察姚松说:“若是在以前,给他们上点刑,早就坦白了。现在,法律规定得严格了,到了审讯室就不能打人。”
    梁健联系公检法方面的工作以后,平时也有意学习了相关法律。为了确保人权,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国家法律对公『安』、检察院等方面的办案规定更加严格,明确规定不能刑讯逼供。
    公『安』在对罪犯审讯时,不准打人、虐待等,在这以前的思维模式中,基本是不可想象的。只要进了派出所、公『安』局,一顿暴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公『安』的思维也是如此,只要你被弄进来,不管你说不说,先打一顿再说。
    但这个时代,正在慢慢地过去。如今,公『安』的审讯室内都安装了摄像头。嫌疑人一旦被带入里面,不管是干警还是被审讯对象都在监控之中。连公『安』局局长霍海都感叹:“现在办案真是不好办了。”
    梁健问道:“那没有其他办法了?”霍海笑笑说:“办法,总是有的。”梁健看着霍海:“霍局长,这是不是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霍海赶紧道:“梁书记,千万别这么说!上面指定政策,规定不能殴打、虐待和体罚嫌疑犯,我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是为了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但这实质上,的确是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于是,我们只能自己创造性的开展工作了。”
    梁健说:“还是再给他们一次坦白的机会吧。”尽管,梁健心里明白,这些人是该惩罚的,但是在公『安』办案方法上,梁健还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规定。霍海对身边的姚松说:“你们去给办案的干警说一下,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姚松赶紧将三个办案室中带头的叫了出来,吩咐了一句。
    那些干警又重新进了审讯室。刀疤男心里有些发慌了,那些干警可能对他们失去了耐心,要动刑了。他嚷嚷起来:“你们别乱来啊,我知道这里有监控。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到时候让律师告你们,让你们丢饭碗。”
    干警得到了领导的指示,对这家伙说:“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别怪我们不再给你机会。”刀疤男说:“我们就是劫点小财和小色,真没别的什么目的!”
    其他两个审讯室里的家伙,也都这么说:“没别的目的,你们是在诱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