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张大了嘴:“什么,买一个?不会吧,你在我这里能住几天,我专程给你买一个钢琴,到时候,你走了,钢琴对我又毫无用处,那不是天大的浪费?”
    项瑾道:“一架钢琴多少钱?到时候我给你钱就得了。”
    梁健道:“这也不完全是钱的问题,只是钢琴用几天不用了,太浪费。”
    项瑾道:“你这人怎么不会往前看呢?以后你找个老婆,说不定就会弹钢琴呢?或者以后你有个小孩,你总要让ta学点音乐吧?钢琴是乐器之王,你就让学钢琴不完了。怎么会浪费?”
    梁健道:“我没想这么远。”
    项瑾道:“赶紧想想办法去,帮我搞一架钢琴来。我已经好些时间没弹了,手痒痒得很。”
    边上的刘阿姨瞎起哄:“说不定你们以后成了小两口,项瑾成了你老婆,这架钢琴不就永久的派用场了。”
    梁健斥道:“别瞎扯。我到现在连她的身份都还不知道呢!什么小两口。”
    刘阿姨道:“这更说明你们俩有缘分,你连她身份都不知道,就请她来家里住,这说明你们心心相惜,你天生就对她有好感,否则你怎么会让她来你家里?这明摆着的事情,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梁健道:“她来我这里,那是因为厉峰要借她的车用,我是中了他们的招儿!”
    项瑾在边上嘻嘻笑,并不参与争论,她仿佛对这些都无所谓。/
    在刘阿姨晚上要回去之前,项瑾让刘阿姨在房间门内挂一个铃铛,说以防万一晚上有色狼侵袭。
    梁健对刘阿姨道:“帮我也挂一个!”
    尽管梁健觉得项瑾要他买一架钢琴有些离谱,但最终他还是想了个办法,从一户人家买了个二手钢琴。这户人家的小女孩去了奥地利留学并留在了那边的音乐学院,家里的钢琴不会再用,家里人想脱手,这消息他是托以前的高中音乐老师才获得的。钢琴买来了,项瑾乐呵呵地坐在钢琴边上。她手臂和腿上的石膏都还没有拆,她就用一只手弹了起来。
    梁健听到她的弹奏,心里一惊:“你还真有些专业啊?”
    项瑾毫不客气:“没有人说过我不专业啊。”
    那天以后,梁健的屋子里多了钢琴声,有时候他在床上躺着看书,伴着音乐声,就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那天晚上,梁健回到租房,刚打开门,就听到美妙的钢琴曲,犹如溪水一般向着门口流淌而来。那种如沐春水的感觉,让梁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没穿拖鞋,惦着脚尖,就来到项瑾右边靠窗的沙发坐了下来。
    项瑾弹得入神,可能没有注意有人进屋,也可能注意到了,但不想停止进入佳境的曲子。她闭着眼睛,手指在琴键上掠过,看不到她非常急促,但她的手指异常灵巧,总是在需要快的时候如闪电般迅捷,需要慢的时候如秋燕浮空,感觉异常飘逸,而手指间流淌的音乐,就如古人所谓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末了。
    项瑾收回了手,看到沙发上的梁健也闭着眼睛,笑道:“睁开眼睛吧,弹完了。”
    梁健睁眼道:“你弹得真好,我是第一次享受到音乐的快乐。”
    项瑾道:“你不会想说,我给你上了一堂音乐启蒙课吧?”
    梁健道:“差不多吧。看来,我买这架钢琴真是值了。”
    项瑾道:“你才知道啊?不过说实话,这架钢琴的确不错,弹这钢琴的孩子到奥地利这音乐之国去生活了,是有道理的。”
    梁健道:“我觉得你也可以去。”
    项瑾道:“想去,早去了。可我爸……”
    项瑾欲言又止。
    梁健一直想项瑾说说她家里的情况,因为她一直不说,使得梁健对于她的背景愈加好奇,问:“你爸怎么了?”
    项瑾道:“先不说我的事情,我今天想问你一个问题。”
    梁健奇怪道:“我有什么问题,值得你问的?”
    项瑾道:“有啊。”
    梁健又有了开玩笑的冲动,说:“你不会想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吧?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项瑾做了个切西瓜的动作道:“切,你臭美吧!我会问你这个问题?你真想多了,也自我感觉太好了点。”
    梁健道:“不好意思。自我感觉好点,也是我唯一的乐趣了。”
    项瑾道:“我也不忍心打击你这点唯一的乐趣,你就继续自我感觉良好吧。”
    梁健反而对她真想问的感兴趣了,“说真的,你想问我什么?”
    项瑾想了想,才把目光转向梁健,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严肃:“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在机关里混?”
    梁健道:“我是个学中文的,我不在机关里混,还能在哪里混啊?”
    项瑾道:“那多了。不进机关,你可以去做记者,做教师,当作家,搞文案,选择不少的啊!”
    梁健还真没好好想过这个,道:“可能是公务员工资稳定,铁饭碗吧?还有就是我前妻的关系,她是官员家庭,她进入公务员队伍,我自然也凑合了他们的要求,考了公务员。”
    项瑾道:“看来你是糊里糊涂就进了公务员队伍的。”
    梁健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项瑾道:“后悔吗?”
    梁健想想:“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我的选择嘛,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啊,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其实我也喜欢另一个职业,以前也考虑过。”
    项瑾追问道:“什么啊?”
    梁健道:“教师。”
    项瑾:“我倒也觉得你适合当教师。”
    梁健:“真的?”
    项瑾:“那是。你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比较善。心善,用在学生身上,可能会结出好果子,于人于己都是一种福;可要是用在官场,可能就会结出坏果子来,于人于己都可能不是好事。”
    梁健辨着项瑾话里的问道:“你是说在官场心善不是好事?”
    项瑾道:“应该说,在官场只有心善是绝对不够的。在官场需要的不是好心,而是技巧。有时候,你明明要做一件好事,但必须拿出做坏事的手段来,才能办得成。”
    梁健好奇地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对官场看得还真有些入木三分嘛,快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也混官场?”
    项瑾自得地扬了下巴:“我才不混呢,可我家里有人混官场,我耳濡目染就懂的。”
    梁健道:“难不成,我碰到的是高干子弟?”
    项瑾笑道:“别瞎猜了,你该知道的那天,你自然会知道的。”
    梁健道:“你继续玩神秘吧!”
    项瑾道:“扯远了,我问题还没问完呢。你对于进入官场,真不后悔?”
    梁健道:“不后悔。”
    项瑾道:“那就好办了。”
    梁健道:“好办什么?”
    项瑾道:“我一直想用我的聪明才智,打造一匹官场黑马。既然,你没有退出官场的意思,我看你资质也不错,符合我的几个条件,我打算把你打造成一匹官场黑马。”
    梁健听她说得有些五迷三道,心想就陪着她瞎说吧:“你说我符合哪几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