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桃夭奇情 第十章

作品:《情圣物语

    应该说,没有女老师的当头棒喝,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她的话使这种想法提前进入了我的意识而已。{第一百~万\小!说}
    我忽然间感到很困倦,或者说是厌倦。对着坐在我前面的这个背影发呆。从昨晚以来一直到现在都在沉睡中的那个我忽然醒过来了,并且要发表主张。“这么说我跟她好了?跟她了?把自己这一生交给她了?”我的心在这样发表着疑问,我感觉到那个一直以来被幸福充满得自己慢慢的做不了主,开始睡去。
    难道我不是喜欢她的吗?
    上午的时候,她穿着裙子,那样的至美。我对她说,“其实你不必穿成这样的,你这种装束更像是参加什么晚宴或者什么庄重的场合,而不是在学校,这里不适合。”现在,她就又换回了平日穿着的那一身素白衣服,显得单纯而素雅。这种季节,女孩子每天换几次衣服并不是稀奇事,更何况是恋爱中的女孩子?她这样对我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是为什么?我好像并不能接受……,我其实并不了解她……
    像个把自己许配给别人的姑娘顷刻间恢复了自我意识,我心里在自怨自艾:这么说我给自己找了一个主人?我以后就交给她了?如果我接受了,不是表示着她是自己的另一半吗?或者说她是另外一个“我”?我感到严重的压力在折磨自己的
    自主意识的回归吓了我一跳,我忽然间觉得不认识自己了,而且觉得面前这个背影也是那么的陌生。膨胀地自我在那儿命令,我必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以使自己不会陷得更
    下课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用书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她转过脸来,迷茫的表情里夹杂着更多的是幸福,我不忍心,只是吞吞吐吐的说:“真的要请客吗?”
    “嗯?为什么不?”她反问道,并不想听我的答话,又转过头去。考虑到在教室里不方便。我不再勉强言语。
    放学地时候。我们俩并排走着。
    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说,背后有人跟上来喊:“情圣,请客!定下来没有?什么时候请客?”话是痴仔在喊,岛主、傻子附和。奕晴盯着我看,目光里满是希冀。
    “请你个头!不请了!”已经数次设想过请客吃饭时地尴尬场面的我。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在那种场合表演,那种几乎是被别人强制安排自己非做不可的感觉,逼得我几近崩溃。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气急败坏。语声坚决,不容置辩。
    “为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我一下子觉得颓丧莫名,垂着头只是走路却并不解释。“你真不可理喻!不是说好的吗?”女孩语气里几分不解,几分愠怒,还有几分则是带着赌气情绪地关切。
    “不请就是不请!要吃你们自己吃去!”我暴躁的道。想想他们也许会误会我有社交恐惧症什么的,也担心晴会把我地不请客理解为吝啬,但是这些担心并没有使我多说半句。
    “我考。情圣真不象话。”岛主今天第二次垂我地肩膀,“回去再跟你说。好好陪陪你老婆!”他俯在我耳边交待到,招呼三兄弟匆匆而去。
    两个人仍然并排走着。出了教室。钢筋水泥的建筑群中,花草被修建的齐齐整整。找不到可以放下目光的地方,低头走路。
    “为什么?”女孩终是忍不住再问。
    “你就当我是穷的没钱请客了不就行了?你要想找人请客应该很容易才对。”我语气里的讥讽是谁也受不了的,很快我就后悔自己话语地恶毒,但是已经无法收回来了。
    “你?……”她语气里已经含满了愤怒,我不敢看她地眼睛。{第一百~万\小!说}
    “你可以当我是玩世不恭,人品极差,……我已经说过,我不会请客的!”短暂地后悔并没有动摇我的意志,多数时候我消极被动,而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她眼神里并没有因为我人品差看不起我的意思,相反,却是含着委屈的光,泪花闪闪。
    “你不喜欢我就直说……”她的目光里分明蕴含着这个意思,我心一下子软了,或者说是碎了。
    “对不起……”我想认真地说出“我喜欢你”几个字,但是她没有给我机会。她已经匆匆的离去,我并不知道即使她不走我会不会说出来。
    我没有追上去,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品味着懦弱和伤心。我不是一个善于演戏的人,我的演技一点也不出众。鉴于有如此的自知之明,我没有去主动出丑。把痛苦埋在心底不需要支付出丑之类的成本,做着也更加容易,所以我选择了后者。
    我低头走自己的路,作出沉思的样子,不管迎面走来的任何人,当然也不执行打招呼这个义务。因此我很容易被评价为孤傲冷漠和目中无人。我知道这些并对自己的习惯大加反省并且深恶痛绝,因为这种习惯会导致我时时有众叛亲离的感觉。然而习惯一旦成了自然就不那么容易更改了,我还是我行我素,目中无人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用名人的话为自己的行为开罪,并不一定总是成功,不成功也不能成仁,那感觉其实比成仁还难过几倍。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却是碎开了一样的痛,或者说是下雪的心境。
    没有因为重新获得自由而带来的快活,也没因为害怕失恋而生的孤独,我只是感觉到沉重的痛苦。也许我只是替另外一个人痛苦,把她的痛苦扩大十倍自己去体会。我深深自责,又力图解释自己做得没错,说服自己相信“我并非错误之源。她的伤心并不是因为我,——如果她会伤心地话。”但是没有用,我仍然感受到伤心,不可逆转的,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也不是为了她。
    我做好了会挨痛批的思想准备,但是出乎我的预料,大伙儿都忙自己的事,没人打扰我。考虑到或许应该打个电话给晴。说些什么。但是又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何说起。犹豫数次,拨通电话后得到的回答是她不在。她不在?她不在!此后所有的电话居然都是如此,而且接电话者的口气里明显有一层不快。以我小人之心去揣度,应是一顿没有如期举行的饭菜导致地此种结果。大学里地恋爱似乎就是如此。对于女人而言,你不愿意在她身上用钱,就是不爱她的表现。当然时刻挂在嘴上的“你真可爱。”“我好喜欢你!”也是不可少的。这是主菜与调料的关系,缺一不成爱情大餐。
    很久以后,大概是考虑到我地情绪稳定了许多,可以听进去了。
    “情圣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你的结果一定很惨!”岛主对我扼腕兴叹。
    “这有什么,我不在乎!”我立即回话道,“就这样平平庸庸的过。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说什么是有意思?什么是没意思?”
    “反正我觉得这样子按部就班活下去很没意思。非常没意思,还不如死了地好。”说这番话时我眼神里一定充满了厌倦。“假如……按照惯常做法,我追上了她,娶了她做老婆,将来哪怕做了大总统,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像克林顿那样心口不一,蝇营狗苟?是地,聪明的他可以为了我为了家庭为了前途一再忍让,又能怎样?这决不是我想要得,我讨厌这样!”
    “你?大话不小,你能像克林顿那样成就就不错了!”岛主显然搞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而傻子则只认为我无法追到希拉里。
    周六周日无数个电话都是“她不在!”我感到无比沮丧,甚至认真考虑过怎样结束这无奈的人生。深深的厌倦发诸内心深处,痛苦超越了麻木更是感受到无以复加。既然“她不在”我只能重操旧业,装模作样拿了几本书去自习,找遍了先前惯常去的地方,不见伊人影,失望演化为绝望,伤心几乎渐成死心。
    周日晚上,一个人在主楼一间教室的角落品味“失去”地孤独情愫,心伤地再也合不拢。这里是我们过去常聚首之处,而今物是人肥,图增伤感。忽然觉得,过去的这两天真是恍然如一梦般,而且是自找地痛苦迷梦,我比尼采差多了,他的梦还力求做得有趣,而我只是追寻痛苦。
    想着这些是无法看进去书的,就只能呆坐在座位上,这时痴仔傻子二人闯进来。
    “情圣,别装了,今天岛主请客,喝酒去,就差你了!”痴在尽量放低音量,还是吵得几个自习的人回头来看。我识相的收拾一下两本书,跟着二人出来。
    “请客?为什么?”
    “岛主今天生日,你这家伙,一点也不记得了吗?”傻子怨到,“想当初你过生日的时候,大家那个忘记过?”他怨的有理,我是太混了,心理自我埋怨,没说出来。
    “情圣是典型的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主儿。”痴仔匆匆的在前面走,头也不回的道。
    街上灯火昏黄,车来车往,烟尘滚滚。三人走出校门,穿过马路,顺着路向一个饭馆走去。
    “今天都有谁在座?”我问。
    “就咱们几个,还有三个女生……”傻子给我解释。
    室内灯火透亮,朱漆桌椅。外间有几桌人在猜酒行令,热闹噪杂。岛主和燕子、幽月、姜蔷落座于一个单间,谈笑着等我们到来。我有点奇怪,因为没见着洞主辛欣。
    “情圣这厮,还得人请才来!”岛主见我们走进来,笑着到,“情圣眼神里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叫人简直嫉妒!”他笑着对几个女生说,大概是想给我壮壮士气。当时我想,我眼睛一定充满了悲伤和孤独。才会引得岛主发如此感叹。
    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脸上堆上笑意,我借口道:“岛主,你说这话会让我怀疑你性取向有问题。”
    “随便你,”岛主继续信口开河,“我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如果有情圣这种气质我肯定追定她了。”他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在桌地女士们赏脸追我。女士们只是笑呵呵的听,并没有人搭话。
    “好恶心啊,岛主,别说了。我还要吃饭呢。马上我都要吐了……”傻子摆着手说。
    “我要吐了哦,”我学着傻子的样子,“瞧你这娘娘腔的样儿。”几个女士皆大笑,表示认同。
    “我娘娘腔?不知道谁娘娘腔呢!”傻子反唇相讥,“天天伪装深沉……”然后作出一脸严肃冷漠的样子。很快就兀自先笑了。
    “算了算了,开饭了开饭了!”痴仔早不耐烦三个人打嘴仗,还是喝酒要紧。
    啤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岛主和痴仔都打定了不醉不归的主意。三个女生都以橙汁陪酒。
    “别喝醉了。都喝醉了怎么回去呢?”坐在我身边的傻子对我耳语,我会意。
    几个人轮流给寿星敬酒,祝酒词各具特色,只有我除了一句“生日快乐”外什么都说不了。该热闹的场合不能真正的放纵开去,犹如荆棘在背,极为不爽。
    岛主、痴仔轮流去了洗手间,回来后大家把一个大蛋糕挥霍而尽——所有人脸上身上都挂了一些。而岛主身上脸上尤为明显。
    出了饭馆,直接回学校。醉酒之后。岛主一只胳膊搭在姜蔷肩上,一路鬼话连篇。傻子扛着痴仔在后面歪歪斜斜地走,燕子在四人之间来回打点,唯恐有人摔倒。幽月跟在后面,不知如何插手帮忙。我跟她一样笨,做作地扶扶这对,推推那对,两个不知所措的人有时会恰好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笑笑。
    “回去又要吐得满地都是。”傻子抽机会对我叹息。不料话被痴仔听到,他有一声没一声的道,“不……不会,在饭店出过……酒了,不要……担
    “那当然最好了。”傻子庆幸的说,他还记得上次上词痴仔醉酒吐地满地都是的情形。经过女生宿舍时,岛主扯着嗓子喊“爱要怎么说出口……”,痴仔则一头扎进了路旁的草堆里,趴在地上就要呕吐。
    女生们回了自己地宿舍,交待我们俩好好照顾他们。傻子扶着痴仔,我扶着岛主,踉踉跄跄地爬上楼去。
    经过洗手间时,两个醉鬼都冲进去就吐,傻子一手拍痴仔的后背,一手捏着鼻子。我则远远的看着岛主吐完,才去扶他,——确实不够哥们。
    两个人不住嘴的叫着胡话,引得各个宿舍的人探头出来看。阿蔡这时走过来扶岛主:“岛主,你生日我有时没有去喝酒,实在对不起!”
    岛主一把抓住阿蔡脖领,“你说什么话?兄弟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岛主不知是说醉话还是醒话,竟然一点也不再口吃,“你是谁啊?你是阿蔡?阿蔡是吧?”岛主一下子挣脱了别人的搀扶,推着阿蔡只向后冲,“阿蔡!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你不是个东西!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这种小人,玩弄感情地小人!”众人赶忙把二人分开,强行把岛主台上他地床上,岛主依然在喋喋不休。阿蔡却在外面痛哭流涕。我忙去劝说,却听阿蔡嘴里喃喃自语,“岛主误会了,岛主误会了……”而后竟号啕大哭,俨然一个喝醉酒的人,又像一个受了刺激地伤心欲绝的人。阿泰等人赶紧把阿蔡拉到屋里哭去。
    岛主醉卧床上,依然醉话不已。众人皆叹其醉,而我独知其醒。有人便是如此,借用酒醉之名说出平时不能说的话,这已经成了一门艺术。想那阿蔡曾传出追班长之事,后来每见二人扶持出入,卿卿我我,后来不知为何无疾而终,或是因此,岛主有那么大的反应,而阿蔡也被惹得暴哭。或许其中确有无法明言之处。
    岛主一会儿捶着床铺,一会儿抬腿乱蹬,话也不少半句:“我对不起很多人!”他嚷着。然后提了几个人的名字,多是女生,提一个名字说一句“我对不起你”,其中的万种意境,恐怕只有岛主一人能够了解地清。我无意妄加揣测,却听岛主在说我,并说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坐在自己床上,隔桌跟岛主相对着,想减轻岛主一点负疚感。就接口说话。这时候宿舍里早已经熄灯。稍有亮光从窗外透入,痴仔勉强坐在岛主床边扶着他到处乱抓的手,傻子特意走过来对我耳语:“情圣,岛主说你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别跟他顶嘴就是了!”我点头称是。心想只有接受岛主醉审了。“情圣!”岛主对着我,想做起来,被痴仔按下去。“情圣。你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不行的你知道吗?从今以后,我跟老儿都是要转系走的人了(这时候转系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再说当时傻子也是递交了转系申请并且参加考试了的),没办法再跟你……你可要保重啊,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他对我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痴仔一次次地把他按下去。傻子替他拍胸脯,以缓解他胸中那股难过之气。他继续说道:“情圣,你必须从自己地心里走出来,不要再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要自卑,必须战胜自卑。千万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地世界里,放开胸怀,跟大家交心,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不是吗?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呢?是什么事你活得这么沉重呢?……”岛主的话句句都是如此地打动了我的心,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发自于另外一个我。就像有时候我自己对自己说的那样,这使我不得不想到,或许从内心深处,岛主的确跟我是一样地人,或许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心性相通。只是我们俩的性格却走向了两个极端。
    “情圣!我猜你肯定是出于自卑心理吧?也许我说的不对,但是应该就是这么一种心理吧?一方面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一方面又对这花花世界看着很不顺眼,无法融入。是这样子吧?但是世界就是这样子,你必须要敞开胸怀去接受它,只有你接受它,他才能接受你!你知道吗?告诉我,情圣,告诉我你能做到!告诉我你以后会放开地,那样你才能过地快乐,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时候,傻子二人在旁边替我回答说“情圣肯定没问题的”,但是岛主不满意。
    “好吧,岛主。”说这心口不一的话,我感到痛苦得无以复加。岛主的话也对了一半,但是以为我是出于自卑心理是错的。但是我知道,发酒疯的岛主也无法用他醉酒后的真心话刺激醒我,因为我本来就是个清醒地人,看透了这一切。对于他,我只有感激,没有别地感受。因为我知道我的解药是什么,但是我更知道,或许这是宿命,我注定没有解药。
    暗夜沉沉中,我难以入睡。岛主已经终于说完了酒话,沉沉地睡去。此时的傻子和痴仔,也早已进入了梦乡。
    “岛主完成了他作为一个好人的完整的最后一幕,”我叹息一声,“岛主一直是个接近完美的角色,今天晚上的表现似乎是他性格上的瑕疵,但是也正因为今晚的表现,使他真正成了一个完善的人。”如此想完,联想到他对自己的期望,暗叹也许他一定会失望了——如果他会带有什么希望的话。
    岛主、痴仔、傻子三人都递交了转系申请并参加了考试,因为在他们眼里政治不仅是冷门而且毫无兴趣,别的专业才能赚大钱。而我本人是个对金钱比较绝缘的人,加上对政治的独有兴趣,使得我根本没想过要转系。转系和中国社会上一切社会活动一样,都是暗箱操作表演的现行舞台。台面上的东西是以大家的兴趣、个人情况参加统一考试,按成绩划定,背地里则是各种关系、门路的大演练。所有这些正常不正常手段所指向的,不过是一个“利”字。任何团体和个人莫过如此,只要有“利”的存在,那就是一场好戏。此时转系结果虽然没有正式出来,岛主痴仔都已经知道自己走定了,而傻子则落选。
    我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固然有人可以说我是消极被动甚至是胆怯懦弱,我不与置辩,主要是因为不屑。置身戏外冷眼旁观的结果,好像成了个傻子,时时惹来比较关心的朋友的怜悯目光,这多少有点让人懊丧,圣人说“人不知而不愠”,可我毕竟不是君子之辈。闷闷的睡不着觉,觉得这几天真够邪门,什么事儿都接踵而至,应接不暇,明天还会出什么事故呢?很晚才入睡。
    下雪的黄昏。
    万籁俱寂。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女孩一身黑色,泪花闪闪的眸子,神态由委屈渐渐转变为冷酷,而后毅然转过头,决绝的离去,头也不回。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踟蹰,垂首低眉。脚底下残雪细语,心里面如碎如割……
    忽然间耳边铃声大作,募然醒来,原来是一梦。幸亏是一个梦,刚要庆幸。可是马上发现现实跟梦境竟然出奇的相似——虽然没有雪,然而伊人的远去却是造就了身边如下雪般的冷酷。而且只能无可奈何。铃声是傻子的钟表发出的,他很快就醒了,赶忙把它关了,而后停了一会儿,开始坐起来穿衣服,——轻手轻脚的,跟猫一样。听到痴仔在叹息,岛主翻了个身,自己则继续睡去。很想把刚才那个梦作完,期望有个圆满的结局。
    没有得等到完美结局的出现,就再次被人惊醒了。这次是痴仔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