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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高干儿媳的艰难再婚路

    醉翁之意
    被大家晾在一旁的雷琼越来越尴尬,她恨得咬牙切齿,娇媚的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恼怒。盯着点完菜、坐上餐桌的罗炎良久,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住些不满,迈开步子,迎了上去:“罗总,我……”
    雷琼要说什么,罗炎丝毫没有兴趣。当初出于对冰姐姐的歉意,照顾与栽培了雷琼,如今……她不但对自己的追求到了苦菩相逼的地步,而且在工作中,也屡次陷害同事!虽然前几天在办公室,问吴俊基他刚来时那次文件丢失的原委,他轻描淡写地一笑带过,不愿多提及当时的细节;但就此看来,雷琼陷害吴俊基的事,是八、丸不离十的。
    罗炎往椅凳上一靠,懒懒开口道:“吃了饭,你就回去-巴!若是参与这次加班,调动时,你的交班又得多一项内容,很费事。”
    雷琼微微一愣,望着与自己距离不到半米的罗炎,忽然感觉“千重山,万重水”隔在彼此之间。她一时间心慌不已,但迅速膨胀的愤怒,很快成为她情绪的主流,难道自己是乞丐吗?大老远地跟到这里,只为讨顿晚饭……她使劲咬咬唇,清了清嗓子:“我还有事,不打搅了。”说完,疾步离开了小餐馆。
    罗炎望着她匆匆的背影,抿了口茶,心中暗道:冰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再留雷琼在身边工作。分部销售部长还有几年便要退休了,若雷琼从此踏实工作,这部长之重任并不排除落到她肩上……雷琼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上菜时,王强看着桌上多的一副碗筷,才随口问道:“琼妹妹哪去了?还在洗手间?”
    罗炎从筷套里取出筷子,淡淡一笑:“她回去了。”
    “哦。”
    吴俊基盛了勺刚上桌的莲子羹,微微一笑:“罗总,您不是说下回再请我吗?可今天这餐饭,怎么不仅有海鲜,还特意为我点了我的最爱——莲子羹?”
    陈思琪拿着勺的手顿了顿,侧头看看罗炎无奈地瞟向自己的眼神,莞尔一笑。她估计罗炎并不知晓闷吴俊基爱吃莲子羹,这粥应该是为她点的,陈思琪也不好作声,美滋滋地盛了一小碗,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王强吐了口烟固,凑热闹地将勺也仲了过来,嘴里还不忘热情招呼道:“俊
    基,喜欢就多吃些。思琪你也一样,这些东西美容养颜,对女人来说可是滋补佳品……”
    罗炎“呵呵”一笑,插话道:“王强,你怎么总借花献佛啊!”
    … …
    四十分钟后,填饱肚皮的王强双手托着脑袋,笑容可掬地看着罗炎:  “炎,我的炎……”
    正喝着蔡的罗炎听到王强那腻死人的声音,浑身直打颤,玩笑地打断道:“我和你不太热,别骚扰我。
    吴俊基听着罗炎的回话,扑哧一笑,默默地给刚放下碗筷的陈思琪遂了张口纸。
    王强看了看对面的陈思琪,索来对她的为人很是欣赏,特别在几次工作接触后,更对她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赞赏不已。他轻喷一声:“既然思琪愿意帮忙,我真诚地希望她留下参与晚上的加班。”
    罗炎微微一愣,这次工作的紧张程度,他是知道的,所以不合得让小东西一起熬更打点。但他看看一脸真诚的王强,和陈思琪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硬生生将阻止的话咽进了肚里:“就依你和小陈的意思办吧!”
    陈思琪舒了口气,含笑拍拍胸脯道:“罗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罗炎扬手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招呼服务员结账的同时,嘱咐道:“那我们早点开始工作,争取早些收工。”
    四人出了海鲜楼,王强殷勤地拉看陈思琪坐上了自己与罗炎同乘的车,明其名目:“和思琪妹妹坐在一起,可以陶,台情操。”
    可就在罗炎驾看车驶过市中心繁华路段时,一路侧头望着窗外的王强冷不丁地开口道:“罗炎,靠边停车,你请我们吃饭,我去给恩琪妹妹买几套秋装。”
    罗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的两人,刚想开口,就见王强拨通电话,对着手机那头说:“俊基,你先到罗炎家等一下,我们大概半小时后就到……,’
    罗炎思索地将车停靠路边,这王强还真是少根经,他有说过让好友为自己的女人花钱置备衣服吗?不过想想也是好事,小东西也只有那么几件衣物,上回借着给王强拍广告为名,却也只为她添置了些夏装,后来几次提出给她再买些衣服,她都回绝了,说有得穿,不用买,结果2垂衣倒是估摸看给她买了几套,但这秋装,她不去试穿,就一直无法买。这会倒可借王强的死拉硬拽功夫,乘机给她添置几件。
    他边往车外钻,边故意抬高嗓门道:“小陈,喜欢什么,尽管挑,千万别帮开小卖铺的省钱!他那些钞票都是当倒爷赚的,容易!”
    陈思琪微微一顿,打开了车门。对于罗王二人之间的这种互相调侃的玩笑,她已经习惯,但说秋装,她知道自己确实该置办一些了。在学校时,和其他老师相比,自己的衣着也是相对寒酸的。天宇在时,自己的薪水都投到了娘家,而天宇的薪水,每月杨母都以替他们存钱为名,拿走了一半,剩下的钱,夫妻俩多少得试看些花销,添置衣服也不多。而天宇去世后,自己的手头就更紧了。如今在“飞龙”的中层工作,虽无心攀比,但来回就那两三件衣服,也确实有些难堪。
    她瞟了眼前方和王强并肩而行的罗炎,回想那次他为自己买衣服拍广告的经历,让她有些担心今天王强出手的力度,忙快走几步,来到二人身边,极力阻止道:“王总,今天赶时间,要么下回我自己买吧!”
    王强侧头冲陈思琪抛了个媚眼,玩笑道:“思琪妹妹,我的审美情趣可是一流的,索来在女人中很有市场……”
    罗炎拍了他一记肩,快走几步,进了家装潢精美的女装店,回头对仍喋喋不休的王强道:“王大财主,你别蛊惑我们小陈了,快点行动,晚上还要开工干活呢!”
    “罗总,来喽!”王强话音刚落,伸手拽着陈思琪的小包,将迟疑的她带进了那店。
    陈思琪局促不安地看着店内琳琅满目的精品女装,估计着不菲的价格,喃喃道:“我想,我想算了吧……”
    王强“呵呵”一笑,目光扫了眼店里的服装,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自从王强构思出一系列的联动销售方案后,第一时间便和堂妹作了商量,王钦介于王颖难免再次由此生事、惹自己母亲伤心的顾虑,便提出自己回避,让陈思琪参与。王强一听就欣然同意了,毕竟上次陈思琪做的计划案让他非常满意,不过他刚开口,罗炎就以“飞龙”最近公务繁多,而且一个新人也帮不了太大的忙,回绝了他……
    这次陈思琪主动请命,他自然乐意,但也不愿凭白差遣人做事。上回陈思琪为自己做计划案就累得病倒了,当时也找不到个机会补偿她一下,干脆就着这次的加班,给她买几套衣服吧。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眼陈思琪苗条的身材,转身对迎到跟前的售货员说:“帮这位小姐挑十套绝对漂亮的秋装。”
    陈思琪噔回了眼睛,疾走几步,拉住取衣挂的售货员手臂,阻止道:“不,一套就好。”
    “思琪妹妹!”王强深情地呼唤了一声,见陈思琪扭过头来看向自己,忙给了她一记热情洋溢的飞吻,还:片动作定格在了吹出热吻的画面上,逗得一旁的罗炎打了个寒颤:“小陈,你快去试衣服吧!再耗在这,有人该成‘大爱无疆’塑像了。”
    陈思琪“扑哧”一笑,有些语塞地跟着服务员向试衣间走去:“我…我…我去试试。”
    王强走到罗炎身边,用手碰了碰他:“我呢,只是大爱无疆罢了,但重删友讲义气啊,不像有些人重色轻友哦。”
    “啊?”罗炎有些不解地望向王强。
    “王颖说,国庆节时,她在郊区的农家乐看见你了。”王强神秘地朝他眨眨眼。
    罗炎心里“咯噔”一下,王颖对她哥说了?那岂不是也提到了陈思琪?他一时愣在当场,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就听王强凑到他耳边说:“王颖说你还带了个身材火爆的辣妹去,是安蒂吗?呵呵,怪不得我邀你去登山,你不去,原来风流去了。”
    罗炎暗自舒了口气,王颖没认出小东西?也难怪,毕竟她只在办公室匆匆见过小东西一次,那时她凶神恶煞地去挑衅,估计也没留意小东西的模样。
    “猜到了还问?”罗炎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暗自好笑:安蒂?这是谁?是那个开影楼波霸女老板吗?几百年前的女人了,这小子倒记得清楚……二人就这样边聊,边给陈思琪的选购当着高参。二十分钟后,原本只准备买一套衣服的陈思琪,最终没能拗过两位各怀心思,却目标一致的男士,采购了一大堆的新款秋装,走出了服装店。
    当三人回到别墅时,吴俊基已将车泊在小院门口,坐在车里,处理一会文件了。
    吴俊基跟着他们将车开进了别墅的院落,刚关上车门,就见匆匆下车的王强冲身后接听着电话、钻出汽车的罗炎喊道:“时间不等人,我掀门了啊!”
    罗炎看了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王强,走到一旁的栅栏边,回避了雷琼调动工作中的各种缘由,对哥哥巧妙地解释道:“雷琼调动工作,是出于工作需要。
    ,,
    罗烈思索地皱了皱眉,看了眼桌上雷琼送来的一堆老年人滋补品,不由悄悄叹了口气。虽说集团内部调动是极为普遍的事,但就雷琼复任赴任的职位,他多少有些吃惊,既然弟弟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充分的理由。他微微一笑:“知道了,有空回来玩玩,奶奶最近很想你哦!”
    罗炎掏出袋里的烟盒,抽了支送到嘴边:“老妈国庆节下乡,回来没有哪不舒服吧?”
    罗烈“呵呵”一笼,大步走到门边,从书房里探出头,冲着抱着孙女玩耍的母亲uq道:“妈,炎找您!”
    罗母对着·怀里咧着嘴笑的小孙女笼笑:“告诉他,过几天去看他,这会我忙着呢!”
    罗炎惦记着带回家的公务,随意地和哥哥说了几句,便收了线,走进书房,投入了工作。
    紧张的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在几人的筋疲力尽中落下了帷幕。王强哈欠连天地站起身,揉揉眼睛道:“思琪,你跟我去我新买的别墅住吧,王钦那间房布置一新,正好你暂时用用。”
    罗炎翻了个白眼,去你家,完全是多此一举,阻止道:“算了吧……,,王强微微一愣,他猛地抬腕看了眼表,眼前闪过妹妹那多事的脸,今天也不知她在不在那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于是忙改口道:“还是你们罗总想得周到,睡习惯的床,入眠快,一觉睡到大天亮。”
    吴俊基接过罗炎隔着办公桌,扔到自己跟前的香烟,思索地开口道:“我回家稍微绕绕,送思琪回宿舍吧!”
    陈思琪看了眼剑眉微锁的罗炎,以为他想掩饰自己住他这儿的事实,忙开口道:“那谢谢吴助了。”
    站起身的罗炎咬了咬牙,本打算将神经大条的王强拉到一旁,告诉他有关自己与陈思琪同居的事实,这会看来已经用不着了,有些赌气地说:“就这样吧!
    王强看了眼罗炎瞬间变得有几分阴沉的脸,虽是莫名其妙,但瞌睡虫几乎爬满了眼帘的他,也懒得过问这最近神神叨叨的小子:“罗炎,我的车停在你们‘飞龙’了,我今晚开你的车回去吧。”
    “嗯。”
    罗炎吐了口烟囤,送他们离开后,拿出手机,写了条短信,给陈思琪传送了出去。
    不过,两分钟后,他的电话便“嗡——”地响了,接听电话的瞬间,话筒里便传来了王强嬉笑的噪音:“我今晚累了,你不用过来,自己睡吧!”
    天!坐在沙发上吸烟的罗炎猛地坐直了身体,这不是自己写给陈思琪的短信内容吗?怎么到了王强那里?
    他的脑海中一阵懵,刚想开口,就听王强“呵呵”一笑:“罗炎,你这次又是在勾搭哪个女人?短期内不勾搭同一个女人,是你的座右铭。那这次定不是安蒂了,老实坦白,是谁?”
    “拜托,你说什么啊!我其实是……”罗炎解释的话说到半岔,驶到自家别墅的王强见屋内灯火通明,似乎有开pa rt的嫌疑,估计定是妹妹和一群朋友在花天酒地了。他匆匆说了句“知道了,你说过不到三十五岁,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象你这样没心没肝的人,相信你”。说完,就收了线。
    收线后的罗炎查询了发件箱,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将传给陈思琪的短信,失误中弄成了群发,还来不及处理,手机便在掌心中叉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显的号码,老爸?是因为刚才那群发的短信吗?罗炎定了定神,谨慎地接听了电话:“爸,您还没睡啊?”
    罗洪靠在床沿,揉揉酸胀的眉心,对于这刚刚走上正路的儿子,他还是有些头疼:“炎,你不是也没睡吗?刚才还给我发了条短信……”
    罗炎懊恼地握紧拳头,使劲捶在松软的沙发上,慌慌张张地岔开话题:“我…我…刚忙完……”
    罗洪轻嗯一声:“那早点睡吧!”
    “是。爸,您也早点休息。”罗炎说完的瞬间,听见了父亲那头挂机的声音,忙直接关了机。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伸手擦拭看额头上密密的汗珠,靠到沙发上。自己与陈思琪的关系,目前就算曝光,也只是在王强这样的哥们面前吧。至于作为长辈的父亲?现在向他挑明,似乎不到时机口口&#822
    6;口口口
    罗炎那条群发的短信,作为本应收到它的主人——陈思琪也是看见了的,当然她还听吴俊基诵读了一遍,不由苦笑着说:“吴助,罗总可能太困了,群发了短信。”
    吴俊基点点头,将车停到宿舍门口:  “罗总的私生活我们无从评价,但工作能力的确有目共睹。你来集团不久,对罗总的为人也许还不够了解,不过他绝不是骚扰下属的人,呵呵口口口&样82
    26;口口”
    陈思琪微微一愣,骚扰下属?她从没想过吴俊基会吐出这么句话来,不免有些慌乱地笑笑:“知道了,我先走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吴俊基看着陈思琪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冲自己挥手后,这才掉转车头,驶离了集团。
    陈思琪在看着吴俊基的车离开视野后,第一时间拿出了电话,调出罗炎的电话号码后,却迟疑地停住了。他是否已唾了?这会离短信收到过了近二十多分钟,会影响他的睡眠吗?陈思琪一时间迟疑了。
    “陈秘,才回来?”一个路过的同事随口招呼道。
    陈思琪将手机塞进袋里,回道:“是。还没休息?”
    “肚子饿,出来买宵夜。”
    经过这一打岔,陈思琪忽然放弃了拨打电话给罗炎的念头,还是让他睡个安稳觉吧。她想起罗炎那宁静的睡颜,嘴角向上一弯,径直地向宿舍走去。
    简单洗漱完毕的陈思琪躺上床,小心地将手机放在枕边,对蓿电话轻声与罗炎道了声“做个好梦”后,闭上了眼睛。
    而同样惦记她的罗炎本想在沙发上小眯了会,结果却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感到些凉意,他才睁开了眼睛。他瞟了眼手机屏幕,发现自己竟然关机后忘开了。他边往楼上走,边开了机,又写了条短信,在核对几次后,小心翼翼地传了出去。
    “嗡——”地震动声,立刻唤醒了浅睡中的陈思琪,她忙拿起手机,查看短信:睡了吗?晚上凉,注意保暖。先前群发的短信,你也收到了吧?
    陈思琪扪;了挪身子,蜷在被窝里,回道:群发的短信,当然收到了。是不是有意外收获?
    短信发出两分钟不到,回信就再次传来了:有,被两个男士先后骚扰了,我要求投诉。
    陈思琪看着短信,  “圳、哧”一笑,回复道:现在立案,请当事人详细陈述。
    各自休息的两人嘀嘀咕咕发了近两小时短信,期间罗炎洗澡时都没有耽误。
    最后,是因陈思琪回宿舍匆忙,手机充电器落在别墅,才终止了互动。
    第二天早上,两人不约而同地顶着双熊猫眼来到集团,走进了办公大楼。
    “早。”陈思琪迈进电梯,正巧遇到了眼h青里布满血丝的罗炎。
    罗炎回想起昨晚自己像个毛头小子般,:驾在床上发短信的情景,不由拿出手机,神气活现地在手上旋转玩耍起来:“早。”
    话音刚落,手机就“铃——”的响了起来,盯着陈思琪的罗炎也没看来显,顺手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收到妻子情报的罗烈;阡公文包往办公桌上一搁,传达着罗氏的内部消息:“炎,老爸可能今天有行动,你准备准备!”
    “啊?”罗炎一头雾水地走出电梯。
    罗烈沏了杯茶,解释道:“你昨晚潇洒的短信,让老爸很受震动,据说要好好提拔你了。”
    提起那条群发的短信,罗炎就一个头,两个大,如今连罗氏的中央集权领导人都要采取行动,更是有些吃不消:“老爸说了什么?”
    “你嫂子刚才来电话说:老爸出门时,丢下了句‘炎年纪不小了,老是在外胡闹,该收收心了’。”罗烈据实以报。
    罗炎点起支烟,悠闲地吐着烟囤:“不过是相亲嘛,老调重弹,我不去就是了。”
    罗烈眼前闪过弟弟在厨房里忙碌的模样,揣测着昨晚自己收到的那条来至弟弟手机的短信,估计是父亲误解了。只是弟弟不多言,他也不便多话,引导?试试……
    他清清嗓子,诱导性地开口道:“炎,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叨叨”的敲门声响起,罗炎将手机移开了些,扬声道:“进来。”
    吴俊基拿着份昨晚回家后,通宵达旦整理的销售策划案走进总裁室:“罗总,我按您们二位老总的意思,起草了份计划书,请您过目。”
    罗炎吐了口气,冲吴俊基摆摆手,对着电话里的哥哥说:“烈,谢谢你提醒,我小心点就是了。”说完,便收了线。
    吴俊基将文件递到罗炎跟前:“罗总,我先出去了,雷琼交班,恩琪毕竟是新人,我去看看。”
    罗炎点点头,交代道:“王钦还要休息几天,助理办的事,你乡费心。”
    一墙之隔的助理办内,陈思琪仔细地核对着文件,和雷琼进行着交班。
    雷琼恶狠狠地环视了眼助理办,难道自己一定得被赶离这里吗?昨天从海鲜楼离开后,她买了很多老年人的滋补佳品,匆匆送到了罗家。罗家人的热情接待,和罗烈许诺为她的调职之事和罗炎谈谈,让她一度以为会有留下的希望。心中还庆幸了很久让表姐找出罗家住址的正确性,不想今早接到罗烈的电话,居然说让她先安心工作,集团调职自有它的意义……看来这个没用的男人,是搞不定罗炎的!不过,自己也不会就此罢休,罗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了你,相貌堂堂又如此多金,估计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动心吧。不过,你只能是我的.只能!
    这天由于雷琼的不断走神,直到中午时,交接工作才稍稍告一段落。
    陈思琪喝了口茶,正收拾看办公桌,袋里的手机“嗡——”地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显,忙接听电话:“妈,什么事?”
    杨母乘坐着女婿派遣的专车,透过车窗看着浙渐沥沥小雨中的街道:“我路过‘飞龙’.顺道来看看你。”
    顺道?陈思琪微微一愣,与婆婆相处这么久,她这是第一次来看自己,难道是为了菊花的事,专程赶来的?
    她抬腕看了眼表,这时候菊花应该还在c城上班吧,但是大牌婆婆的到来,她也是绝对不敢怠慢的。吸了口气,温婉地开了口:“妈,你大概还有多久到,我一会下来接您。”
    杨母靠看车窗,脑海中闪过一小时前的那个电话来。她原计划借着从北京带了些果脯为名,和罗老太太通个电话,约个时间,好好地过罗家去套个近乎。当然果脯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她表达的一大堆心意,就是贵重的人情了,所以那果脯不过是部大剧的开篇而已。谁想一通电话,竞意外地从罗老太太嘴里打听出了她儿媳妇今天上午要去“飞龙”看罗炎的消息,不得不匆忙出了门。但是去“飞龙”,也得找个措辞吧,她巧妙地用上了这个在此工作的儿媳妇为借口。
    为了女儿的任务,她只好放下姿态,去掀这最不顺眼的儿媳妇!杨母“嗯”了一声,“宽容”地开了口:“没事,年轻人忙嘛,到时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你是在助理办工作吧?”
    “是。”
    陈思琪收线后,心潮起伏,连肠胃的饥肠辘辘,她也一时间遗忘了,只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婆婆此行的心思,她很清楚,可是她又能说什么,能做什么…“思琪,你去给总裁室送两杯茶过去。”接听电话的吴俊基捂着话筒,扬声吩咐道。
    陈思琪轻“哦”一声,缓过神站起身来:“是。”
    几分钟后,她端着新沏好的茶推开了总裁室的门,见罗母端坐在沙发上,径直走了过去:“罗太太,请喝茶。”
    刚挂断吴俊基电话的罗炎抬腕看了眼表,不解地问:  “午餐时间,你还在办公室?”
    “我妈一会过来,我等她。”陈思琪望了眼罗炎,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如实回答了。
    “你妈?”罗母随手将手中的报纸搁到茶几上,抬头笑望着陈思琪。
    陈思琪微微颔首,解释道:“是的,我妈从北京回来了,正好路过这,说顺便来看看。”说完,她见罗母若有所思,便对罗炎说了句“那我出去了”,转身欲离开。
    罗母忙唤住陈思琪:  “小陈,等等。”
    陈思琪回过头,望着一脸和善的罗母:“罗太太,什么事?”
    “是这样,我和你婆婆是老朋友,她既然过来,要么一会我们中午聚聚?”
    罗母笑着解释道。
    陈思琪“哦“了声,正要开口,兜里的电话“铃——”地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来显,接听起电话:“妈,您到了?”
    正为汽车抛锚在逐渐打消到“飞龙”来场巧遇的杨母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思琪,我……”
    “是杨阿姨吗?”罗母听到陈思琪接电话时喊了声“妈”,忙站起身,关切地打听道。
    罗母听到电话那头杨母含糊不清的声音,立刻将打算放弃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思琪。阿,你和谁在一起呢?”
    陈思琪看了眼身边的罗母,嘀咕道:“我在罗总的办公室,罗总的母亲也在… …,,话未说完,罗母就将手伸了过来,轻声说:“我和你妈聊两句,问问她一会是不是过来,咱老朋友聚聚?”
    罗炎眼前闪过小侄女满月那天,罗母那副官家太太十足的模样,不由吐了口气,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两位夫人却是聊得十分投缘,罗母是念在其丈夫和自家公公多年相交的情分上,竞挑些妇女们的话题:杨母则有备而来,暂时止住了说教的脾气,尽量附和着罗母。只是苦了修车的司机,在苦修无法后,又冒着大雨,为杨母拦了车,目送其远去。
    二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杨母终于抵达了“飞龙”的总裁宣,开始了她有目的拜访。
    粉墨登场
    来到“飞龙”的杨母不动声色地环顾着装修豪华的总裁室,含笑坐到沙发边:“罗嫂子,我们老杨常常念叨罗奶奶,还说他过段时间回来探亲,一定要和老朋友们聚聚。”
    罗炎保持着有些僵硬的笑容看着两位上年纪的妇女,不由暗暗叹气。这杨母打十分钟前现身,就直给母亲灌迷汤,竞拣些没意义的漂亮话掰。回想初次见面时她的那份张扬,感觉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不经意地瞟了眼墙上的挂钟,清清嗓子道:  “杨夫人,您第一次到我这来,我啊1吃顿便饭n巴。”
    罗母早就饿得饥肠辊辘,几次含蓄地提议出去聊,都被绝对有主见的杨母一语带过,这回儿子的建议正中她心思,赶紧附和:“去王强那孩子新开张的酒楼尝尝菜肴,他上回问我口味怎么样,我都说不上来。嫂子见识广,去给年轻人提提意见嘛!”
    陈思琪与罗母等在“飞龙”大堂里迎接婆婆时,就听见罗母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会听罗氏母子如此一说,不禁看看瞟进门后滔滔不绝的婆婆,心领神会地试探性帮腔道:“妈,要不您去给品品,怎样?”
    杨母“呵呵”一笑,自己是什么人,哪没见识过?既然大家一致请求,就勉为其难吧!不是有句老话:能者多劳吗?
    她站起身来,整整衣襟,笑容可掬地叹了口气:“好,我就去尝尝,给提点意见。”
    罗炎微微一笑,这老太太也算个人才,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算了,只要别饿着母亲就好,她既然有意显摆,随她吧。
    罗炎掏出电话,边拨,边对大家说:“我这就定位置,杨夫人您先请。”
    陈思琪微微侧头,看了看亲昵地拉着手向外走的两位长辈,弯腰拿起婆婆搁在茶几上的小包,小心地跟在她们身后出了门。
    一行人来到办公楼大门口,罗炎看了看细雨飘飘的屋外,疾走几步,越过两位夫人:“我去开车,妈,杨阿姨,你们俩稍等一会。”话未说完,人已跑进了雨中。
    杨母微微停住脚步,笑不及眼底地回头指挥道:“思琪,你去开车。”
    “是。”
    罗母看着应声后,快步经过身边的陈思琪,轻声唤道:“、丫头,罗炎那孩子都去了。你别冲进雨里,弄湿了衣服,女孩子身子经不住的。”
    陈思琪轻轻叹了口气,婆婆是金口玉言,自己又怎么能反对?别说是细雨绵绵,就算是大雨倾盆,也得按她的指示执行啊。只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关心自己的话,不免有些感伤罢了。
    她微微一笑,回头道:“罗阿姨,没事的,我去看看吧!”
    杨母边朝媳妇催促地挥挥手,边对身边的罗母岔开了话题:“嫂子,上回看您孙女那可人样,我真是喜欢。阿,简直就象看见了我们家杨凌小时候的模样…… ,,再说陈思琪一刻也不敢耽误,将婆婆的小包抱紧在自己胸前,尽量用衣袖为其遮住雨水,拔腿;中进了雨中,追赶前面的罗炎去了。
    罗炎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吃惊地责备道:“你这是去哪?一会要吃饭了.你还在雨里乱跑。”
    陈思琪朝不远处的屋檐弩弩嘴:“你去避避雨。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开车。
    “
    罗炎剑眉微皱,小东西身体本就不好,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他轻轻叹了口气,加大了脚下的步伐,向汽车跑去。
    “我开车。”陈思琪看着罗炎拉开车门,主动要求道。
    罗炎轻喷一声,自顾自地坐进驾驶室:“今天午饭是朋友聚会,我也不是什么总裁,你就安心休息吧!”
    “是。”
    “擦擦脸和头发,都湿了。”罗炎看着身边的陈思琪,抽了几张纸巾逆了过去,“放松些,怎么感觉你今天很紧张?”
    陈思琪咬了咬唇,不是紧张,是谨慎。她轻轻吸了口气,小声喃喃道:“我妈她……”
    “我明白的。”罗炎伸手用力握握陈思琪的柔旖,沉默地打开了车栽音响,悠扬的音乐缓缓传了出来……
    陈思琪感激地望着发动汽车的罗炎,感到最近时常激活着全身每个细胞的电流又一次袭来……
    这一路上,唾沫浪费最多的,还是得数口才一流的杨母。她喋喋不休地向罗母讲述着在北京的见闻,只是那些内容始终停留在政治与经济的宏伟蓝图上,似乎是报纸、杂志相关内容的总结压缩版,听得罗母一头雾水,附和着频频点头,却答不上一句话来。
    罗炎听着这夸夸其谈的论调,几次将手摸到了音响声音的调节开关上,想调大声些,将杨母的声音盖过,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身为演说发表者的媳妇——陈思琪,不知道多少次抬眼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着笑僵的罗母,一脸歉意。
    三十分钟后,罗炎终于将做报告的杨母恭敬地引进了王强与自己合开的酒楼。他走进餐厅的第一时间,就向迎上来的餐厅经理打听道:“王强在吗?”
    “王总没来,罗总您找他?”
    罗炎本想借王强的三寸不烂之舌,让难缠的杨母闭嘴,使和自己一同受罪的两位女士静静耳根,可……他无奈地摇摇头,回道:“没事,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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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琪跟着众人进了包厢,她看看婆婆一张一合的嘴,缄默地坐到位置上,为大家斟上了茶水。
    杨家与罗家虽是世交,但平日里来往并不密切,罗母也是在宾客云集时,才和杨母见见面。但那种场合毕竟人太多,杨母无法充分展现自己的政治领悟力,这次相聚,罗母才真正领教了杨母的口才,自然也有耳朵备受摧残之感。
    罗母本是个好脾气的小女人,不过一餐饭吃下来,她也有些承受不了了。这不,她刚放下碗筷,就站起了身:“嫂子,我差点忘了,我们芳菲要我带些东西,就这附近有卖,我就先告辞了。”
    罗炎眨眨眼睛,母亲这是要逃跑吧?小东西的日子看来还真不是梦啊!她那姐夫已经够可怕了,可这婆婆,似乎更是稀世珍宝……杨母感叹地拉着杨母的手,信誓旦旦地开口道:“那就依刚才咱俩说的,过几天我选个时间,我们两家人吃顿便饭。”
    罗母微微一愣,这老嫂子说了这么多,好像并未提及这便饭一事啊,而自己更没应这所谓的邀请,但这会又怎好说破,只能客气地笑笑:“嫂子,您再坐坐,我先走了。”
    陈思琪看着罗母疲惫的表情,赶忙站起身,为她拉开了包厢门,拐子弯地道歉:“罗阿姨,您辛苦了。”
    罗母离开后,杨母却丝毫没有告辞的意愿,她独自品着茶,慢悠悠地说:  “思琪,你最近工作还好吧?”
    “嗯。”
    “生活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
    … …
    陈思琪不清楚婆婆问这些不看边际话的缘由,也不敢妄自推断,因此每次回话都选择些中规中矩的词语,小心谨慎地避开婆婆不喜欢听见的字眼。
    罗炎极为厌恶杨母这种假惺惺的关怀,而看看陈思琪那样小心地应付着杨母,他也心痛不已。抬腕看了眼表,他站起身来:“小陈,下午还要上班,我们回集团吧!”
    陈思琪看了看拿着茶杯微晃的婆婆,婉转地送别:“妈,您是怎么来的?要不,我给您拦车?”
    罗炎见杨母一副懒洋洋的神态,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口气虽委婉,但也加深了送客的坚决:“我们先送杨夫人回去,再回集团吧!”
    杨母轻吐了口气,理理头发:“不用客气,我跟你们回‘飞龙’,一会司机修好了车,会到那接我的。”
    陈思琪瞟瞟脸上越来越阴暗的罗炎,抢先道:“妈,如果您跟我们回集团,一会我们上班后,您可能挺闷……”
    罗炎没等话说完,直接打断:“您可是我们罗家的贵宾,要么,给您司机挂个电话,让他别过来,我送您就好了。”
    杨母出门前就和女婿约定:下午让菊花请半天假,到“飞龙”接自己,制造她和罗炎的首次见面的巧合,这会自己若离开,岂不是坏了计划。她来不及细想,忙站起身来,阻止道:“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我一个人坐着等司机来,就好。”说着,拎起小包,大步向外走去。
    罗炎很想摆脱这自以为是的杨母,但苦于两家的交情和陈思琪尴尬的处境,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嗯。”
    陈思琪疑惑满满,婆婆为何坚持不愿意离开,还要和自己回集团坐坐?难道婆婆要在下午和罗炎提菊花的事?与罗炎相处的日子,自己已经渐渐的情根深种,可是……她沉默地跟着两人,坐上了罗炎的车,向集团驶去。
    回去的路上,或许是少了罗母这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或许是已经很好的传达了自己领悟的政治理论,杨母居然闭着眼睛,靠着后座上养神,安静得让同行的两人赞解。
    杨母跟着两人来到顶层,再次提议道:“思琪,我也不打搅你们年轻人办公了,在你助理办的沙发上坐着等等就好。”
    “哦?您随意吧。”罗炎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陈思琪,又不便说什么,微微一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陈思琪将婆婆领进助理办,引到沙发上,细心地为她斟了水,又取了她感兴趣的报纸和杂志,这才在自己的办公席旁坐下,开始处理公务。
    “铃”的电话铃声响起,陈思琪顺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您好,助理办。”
    “下午集团高层领导到总裁室开会,你来做记录吧。”电话那头传来罗炎的声音。
    “是。我一会就过来。”陈思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上班时间。
    “现在就过来吧。还得提前做些准备工作的。”罗炎“呵呵”一笑,心想还是让小东西早点来这边避避的好,否则不知要被那唾液腺发达的杨家夫人怎样折腾啊。
    “好,我这就过来。”陈思琪放下电话,从办公桌上拿了记录本,站起身对杨母说:“妈,集团高层开会,罗总让我过去做记录。您坐会。”
    “嗯。”杨母点点头,  “你去吧,我在这等着就好。”
    陈思琪望了眼杨母跟前的水杯,见只剩半杯茶水了,她搁下记录本,端起茶杯到茶水间为她续了茶,这才离开了助理办。
    下午上班时,雷琼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了一本正经浏览报纸的杨母。雷琼扫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傲气而冷冰冰地问道:“请问您找谁?”
    杨母抬头看了雷琼一眼,又低头看起报纸来。自己是什么人物,这种“毫不礼貌”的语句,自打丈夫提升后,她就没再听过。而此时,这话从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毛、丫头口中说出,使她很不痛快。
    “无关紧要的人是不可以进来这里的!”雷琼见杨母不理会她,柳眉倒竖,提高了嗓音。
    “思琪让我坐这的。罗炎都没说什么。”杨母头也不抬地回道。
    陈思琪?雷琼微微一怔,看来自己走了,这女人倒是滋润不少啊!居然在机密繁多的助理办内,接待闲杂人?还得到了罗炎的应允?……雷琼打量着杨母的衣着,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也看得出相当考究。不过,气不顺的雷琼此时无暇顾及那么多,她嘴角动了动,算你倒霉吧!谁让你在我被调离、最不痛快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拿罗炎压我!
    她清清嗓子,故意加重了鞋跟着地的声音,向自己的席位走去:“那是罗总厚道。助理办内都是机密,小陈还真是会找地方招待人啊!”
    雷琼刚刚掩上的门“哗”一声,忽然又被推开了,孟国忠的声音同时响起:“哦?我妹妹怎么啦?”
    一语末,助理办内两位女士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盂国忠,各自开始特殊的揣测。
    杨母看着这陌生的男人,有些吃惊。陈家大儿子?不像啊。记忆中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在天宇的婚礼和葬礼上,自己见过他两次,那时瘦瘦高高的,才两年多不见,现在怎么发福得如此厉害呢?而且看起来还一副江湖人士的味道!她于是思索着开口道:“你是思琪的哥哥?”
    孟国忠是陈思琪的哥哥?雷琼不由惊呆了,难道陈思琪进“飞龙”工作,是他发的话?不对啊,盂国忠是集团的大股东,他的妹妹就算进“飞龙”,也不会屈就在助理办当秘书吧?何况他们俩姓氏也不同,之前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让人看起来,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不过雷琼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先打发这高深莫测的孟国忠再说。
    思及此,雷琼粉脸上立即挂上了迷人的笑容,大步迎到孟国忠跟前:“孟总,罗总在总裁室……”
    孟国忠轻“哦”了声,眼睛仍盯着杨母,朗声问道:“夫人认识我妹妹思琪?  ”
    “铃——”的电话铃声响起,雷琼微微迟疑,大步走到办公桌边,接听了电话:“您好.助理办。”
    “雷琼,你去财务部一趟,吴俊基在那等你。”电话那头的罗炎命令道。
    雷琼很想知道孟国忠下面的话,可是介于罗炎的指示,只得放下电话后,说了句“孟总,您忙,我出去一趟”,便大步离开了助理办。
    孟国忠对于自己这极不愿意见到了雷琼,毫不在意,他只望了一眼雷琼的背影,便微笑着问跟前的杨母:“夫人认识我妹妹?”
    杨母看着衣衫光鲜的孟国忠,脑海中疑虑重重。她和媳妇相处这么长时间,从没听说她哥哥当上了什么老总,也不可能是她搬出别墅后的事情吧,毕竟还没多久时间啊。她选择了半天,也没找到句合适的措辞和来者攀谈。正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几个一身黑衣,满脸严肃的男人恭敬地走上前来,天!黑社会?她定了定神,忙紧张地解释道:“亲家大哥,我是思琪的妈妈啊……”
    孟国忠打量了杨母一眼,这妇人做派十足,笑不及眼底……他不露声色地“呵呵”一笑:“那我也该随妹妹叫声‘伯母’吧?”
    “大哥,您和罗总约的时间到了……”黑衣人轻声提醒道。
    孟国忠微微抬手,陪坐到杨母身边,亲昵地问道:“早就想去拜访您,一直没有机会,今天遇到还真是有缘。”
    杨母深深吸了口气,孟国忠此时虽是口气温和,但奇怪的是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少,而且似乎还更重了。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忙站起身来:“亲家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孟国忠看着杨母那僵笑的脸,语调和措辞更亲热地说:“那就不留您了,让我送您下楼吧!毕竟我也算这‘飞龙’的半个主人,哪有怠慢亲家的道理。”
    杨母本想打太极,到楼下转一国,等这男人离开助理办后,再转回来,继续等菊花,到时好好地为罗炎引荐引荐。可刚才话一出口,居然被这男人抓住了话夹子,看来来者不善啊。
    她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个可能留下的办法——先找陈思琪,告知自己要回家了,刚才罗炎不是说送自己的吗?通情达理一向是自己的为人之道:耽误罗炎上班是不行的,耽误陈思琪工作也万万不可,小辈们要孝顺,也自然是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当然这样一来,自己也就理所应当地又留了下来。她不自觉地为自己的计划点了点头,说:“我给思琪挂个电话,和她说一声吧!”
    “也好。”盂国忠点点头,扬手打了个响子,吩咐道:“拨电话给小姐。”
    “是。”
    身为常委委员夫人的杨母别扭地接过黑衣人递来的手机,努力平静心情,轻声问那头的媳妇:“思琪,你在哪啊?”
    陈思琪看了眼总裁室内参会的高层领导,压低声音道:“我在做记录。妈,怎么啦?”
    杨母惦记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她泄气地说:“你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将电话收线后,递还给了黑衣人。
    陈思琪听着“嘟嘟”的收线声,有些担心,却也抽身不得,刚有些走神,就听业务部主任高昂的发言声响起,忙低头继续做起记录来。
    十分钟的忙碌后,“叨叨”的敲门声打断了高层的发言。
    罗炎抬腕看了眼表,站起身来:“是孟总吧!请进。”
    陈思琪忙站起身,为落座的盂国忠沏了杯萘。
    孟国忠接过茶杯,  “呵呵”一笑:“我是不是来晚了?”
    “哪里哪里!孟总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了。”罗炎笑着和孟国忠握握手。扭头之间,无意看见工程总监瞪回了眼睛望着盂国忠,不由笑道:“孟总作为我们‘飞龙’的副总,因公务繁多,来指导我们工作的时间颇为有限,我们同仁中有的可能只匆匆见过盂总一次,有的甚至在此之前还未见过盂总。今天我特地请盂总来参加我们的投资策划案会议,也希望能听取见多识广的盂总的建议和意见。”
    众人听完罗炎此番话,赶紧站起身来,招呼道:“孟总。”
    孟国忠“哈哈”大笑着冲大家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爽朗地开口道:“大家不用拘束,坐坐。我只是来旁听,你们继续。”说完,悠闲地喝起茶来。
    罗炎看看文件,朝发言被打断的拓展部主任点点头:  “继续。”
    会议再一次开始了,虽说有了不同寻常人的参与,却丝毫没有影响本该有的会议质量,讨论依然十分热烈。近两小时后,此会这才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罗炎看了眼收拾文件,准备离开的下属们,递了支烟给孟国忠:“孟总,您有空也多来‘飞龙’坐坐,很多人都只闻您其名,未见您其人啊。”
    孟国忠抬了抬手:“每次你发过来的邮件,我都有看,我事情太多,顾及不暇太多事。而你管理得很好,  ‘飞龙’有你,我很放心。”说完,他侧头看了眼低头翻看文件的陈思琪,扬声道:“思琪,过来,陪老哥坐坐。”
    核对着会议记录的陈思琪抬头冲孟国忠笑笑,应声道:“哥,你先坐,我忙完就来。”
    “嗯。你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孟国忠掸了掸烟灰:“我是想告诉你,你婆婆,我派人送回去了,放心吧!”
    “n阿?”陈思琪微微一愣。
    孟国忠眼前闪过送杨母下楼2寸‘,她那副挑剔的官太太派头,淡淡一笑:“这星期天我有空,陪你回去看看她。”
    罗炎有些吃惊,孟国忠认陈思琪为干妹妹,已经大大出乎自己意料,这回居然主动提出拜访杨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看头脑:“孟总……”
    罗炎忽然觉得此话的下半句有些欠妥,只得临时该了话题:  “既然你今天来了.晚上一起吃饭?”
    孟国忠摇摇头,抱歉一笑:“我可是奉儿子的旨意,今天无论如何要带他姑姑回家见爷爷、奶奶。”
    陈思琪回想起昨晚韦冰那通老气横秋的电话,莞尔一笑:“冰冰现在好像很成熟,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
    孟国忠苦笑着说:“思琪,你有空时陪陪他,你的话可比我这做老爸的有说服力。”
    陈思琪合上文件夹:“罗总,哥,我先出去了,你们忙吧。”
    罗炎点点头,就听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地响了起来,抓起电话的瞬间,轻声迅速对孟国忠道:“孟总,不好意思,麻烦您坐会……”
    “嗯。”孟国忠点了点头,顺手燃了支烟。
    这晚,陈思琪被孟国忠接到了父母家,彻彻底底地为孟老爷子和夫人奉了茶,认了亲戚。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聊到了半夜,她才起身告辞离开。
    孟国忠亲自驾看车,裁着陈思琪离开了家门:“恩琪,既然以后大家是一家人,你有事就别见外,说一声就是了。”
    陈思琪怀里抱着装有干爸妈亲自下厨,为自己做的三文鱼寿司的餐盒,心里暖暖的:“哥.谢谢。”
    “傻、丫头。”孟国忠伸出只手,揉揉陈思琪的头顶,“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陈思琪看着窗外,回忆着晚上偷偷与罗炎发短信、约好待会他接自己回别墅的事,努力寻思着下车的地点,就见孟国忠将车子泊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很随意地说:“思琪啊,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好吗?”
    陈思琪微微一愣,感激地扭头看了眼没有挑明,却又明眼洞察一切的孟国忠,轻声说:“大哥,谢谢你了。”
    孟国忠和着车厢里悠扬的钢琴曲,轻点着方向盘,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越来越懂女人了?不用送到家,都能得到夸奖。”
    陈思琪腼腆一笑,解开安全带,柔声嘱咐道:“开车小心些。”这才挥手跟干哥哥告别后,下了车。
    孟国忠将车驶出了几米,便拨通了下属的电话,吩咐道:“跟着我妹妹,她安全到家,你们再回来。”
    “是。”
    公车站台上的陈思琪并不知道孟国忠安排的一切,她拿出手机,调出罗炎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出来了?”在别墅加班的罗炎合上处理到一半的文件,站起身来。
    “嗯。在幸福路口的公车站。”
    罗炎抓起茶几上的钥匙,大步往门外走:“等我十分五分钟,我这就出门了“o陈思琪褒紧身上的外套,叮咛道:“我不急,你开车小心些。”
    罗炎走出别墅,合上门,誓言旦旦地开玩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保证安全驶到目的地,在平安接恩琪小姐回家。”
    陈思琪听着罗炎油腔滑调的语气,打趣道:“我包车,价格有没有优惠啊?”
    罗炎“呵呵”一笑,打开车门,将蓝牙挂到耳朵上:“夜间出车,我也很辛苦,九五折吧?”
    陈思琪担心罗炎开车分心,主动要求收线;而罗炎则惦念着陈思琪孤身一人,半夜三更的不安全,找了几十个理由,喋喋不休地说着腻腻的情话,直到她进入自己的视线,这才挂断了电话。
    罗炎载着陈思琪回到别墅,打了个哈欠:“你先睡,我还有点公文要看,明天等着用的。”
    陈思琪看着罗炎疲惫的脸,后悔自己同意罗炎晚上出门接自己回来,耽误了他处理公务的时间,柔声征求道:“要么,我梳洗后,下楼帮你一起弄吧?”
    罗炎伸手捏了捏陈思琪微红的脸颊,玩笑地说:“高度机密,闲人勿看。”
    陈思琪叹了口气,轻声问:“那我一会给你弄点宵夜?”话刚落音,就见罗炎有些迟疑,忙解释道:“爸妈给的,尝尝看。”
    罗炎没有再反对,微微点头:“那就沾点我们恩琪小姐的光,大饱口福。”
    这晚,低头忙看看文件的罗炎,几乎是被陈思琪一口一口喂了些宵夜。而后他就将陈思琪推进了卧室,塞进了被子里。
    在陈思琪交代了声“别太晚”后,罗炎吻了吻她的额头,匆匆回到了书房。
    卧室大床上的陈思琪不安地翻了几个身,最后伴着昏暗的壁灯光亮,终于迷糊地睡去。
    而书房里的罗炎工作到凌晨,终于完成了堆积的公文,伏在办公桌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夜睡得极不安稳的陈思琪便醒了,习惯地摸了摸身边,猛地睁开了眼睛。
    罗炎难道工作了一夜,她带着担心,抓了件睡袍,匆匆下了床,直奔书房而去。
    她来到书房门边,小心地推开门,就见罗炎伏在书桌上睡着了,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她解开身上的睡袍,轻轻盖到衣衫单薄的罗炎身上时,微微一愣,急切地唤道:“炎.醒醒!”
    爱,用行动表示
    罗炎听到陈思琪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含糊地问:“小东西,几点了?”
    陈思琪拢拢自己披在罗炎身上的睡袍,觉得罗炎的神情有些异常,担心地问:“哪儿不舒服?”
    罗炎直起身子,抬腕看了眼表,微微一笑:“我有点困。时间也还早,你再上床唾会吧!”
    陈思琪思索着摸了摸罗炎的额头,竟然滚烫的,不由一惊:“你烧得厉害,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罗炎取下陈思琪附在额头上的手,握在手心里,固执地说:“睡一会.就好了的。”
    陈思琪看看罗炎因发烧而潮红的脸颊,抽出他握住的小手:“我去给你拿衣服,我想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她边说边转身欲赶回卧室。
    罗炎摇摇头,一把拉住她,站起身来:“我身体壮得象头牛,休息一会就行了。”说完,伸手将陈思琪囤进怀里,撒娇道:“可是我要你扶我上楼,拍蓿我的背哄我睡觉。”
    陈思琪微微侧头,看着罗炎疲惫中带着病容的脸,柔声说:“好,依你。”
    说着,伸手挽住罗炎的腰,搀扶着他向屋外走去。
    头昏脑胀的罗炎揽着陈思琪的肩,将头垂下搁在她肩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的味道好好闻,我好喜欢……”
    陈思琪叹了口气,轻声打断道:“都病成林黛玉的模样了,还贫嘴!”
    罗炎“呵呵”一笼,挺直身子,取下陈思琪扶在腰间的手:“我哪里是那样个病西施的小样?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能够直立行走的,象岳飞一样昂首挺胸。”
    陈思琪微微一愣,见罗炎大步向楼梯走去,忙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我去给你拿温度计。”
    二十分钟后,吃过消炎药和感冒药的罗炎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为自己一遍遍换凉毛巾的陈思琪,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东西,我没事。趁着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陈思琪刚摇摇头,罗炎忽然拖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上了床。
    罗炎取下额头上的毛巾,伸手越过陈思琪的身子,搁在床头柜上。
    “小东西,睡吧。”他缩回被子的第一时间,便把她拥进了怀里,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困倦与发热使他不多时便迷糊地睡去……陈思琪听着耳边罗炎轻轻的鼾声,小心地取下他的手臂,轻轻下了床,仔细为他整整被角,又浸了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这才掩门朝楼下走去。
    她走进厨房,在楼下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满意地弄了锅清粥和几个小菜,这才端了,往楼上走去。
    回到卧房的她摸摸罗炎的额头,感觉热度低了些,欣慰地舒了口气。她看看床头柜上的时钟,担心罗炎的她拿起了枕边的电话,垫着脚尖走出了卧房。
    她轻轻掩上房门,靠在走廊的墙边,调出助理办的号码,拨了出去。
    “您好,助理办。”雷琼刚推开助理办的大门,就听座机响了起来,她大步走到桌边,接听起来。
    陈思琪轻声问:“吴助在吗?”
    雷琼:l手随身的小包搁到桌上,懒洋洋地回答:“小陈吧?吴助还没到。”
    陈思琪轻“哦”了声:“雷琼,我家里有点事,麻烦你帮我请半天假……,,雷琼柳眉倒竖,你家有事,就要请假?我要被调走了,你开始牛起来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她清清嗓子,语气中透着浓浓地不满:“小陈啊,助理办的事比较繁琐,恰好我这两天交班,万一有什么交接不清,将来影响工作的话……”
    雷琼没有再将话说下去,直接撂下电话,坐到凳子上,玩弄起自己的水晶指甲来。
    陈思琪望了眼发出“嘟嘟嘟”挂线声的手机,想象着那头雷琼阴沉的脸,微微愣了愣。不过雷琼的话却让陈思琪有了顾虑,雷琼昨天开始交接工作,虽说多半内容是与吴俊基交接,但是自己毕竟也是助理办的一员,如今王钦又在休假中,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请假而耽误公事,也……思索中她走回卧房,伸手摸摸罗炎额头,又伸进被子里,拭了拭他腋下和腹股沟的温度,轻轻舒了口气。他体质还真是不错,三十七度八的热度如果换威自己,除非点滴注射,否则两小时退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既然他好些了,集团的事又很忙,耽误不得,那还是先赶回“飞龙”吧!
    陈思琪匆忙换了衣服,担心罗炎起床口渴,又倒了一大杯茶水搁在床头柜上,还留了张字条,这才急急忙忙出了门,打车往集团赶去。
    四十分钟后,她终于来到了助理办,见吴俊基悠闲地喝着茶,翻阅着报纸,不禁诧异地问:“吴助,不忙吗?”
    吴俊基折了折手中的报纸,微微侧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不忙啊,你迟到了。”
    “我家人生病,早上挂电话来请假,正好雷琼接的。她提醒我,这两天她交班,事情应该不少,所以……我就来了。”陈思琪走回自己的位置,看看雷琼空着的办公席,有些疑惑。
    吴俊基微微一愣,陈思琪请假的事,雷琼只字未提啊。哎,后天雷琼也该调离助理办了,以后这种“误解”自然会少许多,或许会消失也说不定……
    他淡淡一笑:“雷琼负责的工作,昨天就已经和我基本交接完了。刚才她说身体很不舒服,请了一天假,这会可能都到半路了。”说完,顿了顿:“你家人生病,如果需要照顾,你先回去吧!”
    陈思琪急急忙忙撇下生病的罗炎,大老远赶来单位,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回想罗炎已经退了烧,想必再睡会吃些东西,身体也基本不会有大碍。倒是助理办只剩吴俊基一人,一会忙起来,就得应接不暇了…陈思琪抱着叠文件走到卡座,坐下还没几分钟,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她随手拿起电话,公事化地开口道:“您好,助理办。”
    工作就是这样,随时都可能象小山一样的出现,几分钟前休闲的助理办,几分钟后就忙得人仰马翻。
    那头的雷琼自打离开助理办,郁闷的心情便缓解了些,她活动看筋骨四处溜达了会,钻进了一家气派的美容院。
    偷得人生半日闲的她在做完美容后,慢慢从美容床上坐起身子,思索肴陈思琪与孟国忠的关系,越想越不安稳!她一直感到助理办里,有种阻碍自己追求罗炎的力量存在,先前自己从各方面分析,觉得危险来自王钦。但如果陈思琪是孟国忠很近的亲戚,那她在身份上与罗炎也没太大的距离,那么这个寡妇也不得不防了!她打了个寒战,急忙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琼琼,你在哪?怎么那边有音乐声?”林碧枝对身边看楼盘模型的客人笑笑,接听看电话。
    雷琼走到美容院的镜子前,整整衣襟:“我在外面。你有空时帮我打听打听陈思琪和孟国忠的关系。”
    林碧枝微微一愣,因为罗家人已不住在袁妹以前去过的那栋楼,她上次让自己帮着打听罗家的所有地址,当时就没什么表示,这次又让自己跑腿,心里疙瘩一下,搪塞道:“知道了。我抽空吧。”
    雷琼立即听出了袁姐的口气,毕竟是亲戚,心灵相通啊,表姐的那点心思,她如何不明白,无奈最近她花费不低,只得咬咬牙,勉为其难地说:“对了,我看见了条裙子,很适合你。要么给你买来?”
    “怎的这么客气。”林碧枝含笑送走顾客,和袁妹细细揣摩着商量起要打听的具体内容来。
    袁姐妹俩惦记的陈思琪在卡座上忙碌到午饭时间,才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来。她抬腕看看袁,想起罗炎别墅的那个小女佣这两天请假,不放心的她趁看午饭时间这点空档,离开了“飞龙”,拦车向别墅而去。
    陈思琪一踏进别墅,就直奔楼上卧室。她轻轻推开门,蹑步走到床前,见罗炎睡得正熟,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空,留的纸条也变动了原本放的位置,知是他定醒来过。
    她取了体温计,在掀开被子的瞬间,却又犹豫了。他睡得如此熟,这一动,岂不是会吵醒他吗?她思索了一下,还是将体温计搁回了床头柜抽屉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由微微一笑,舒了口气。
    “我皮肤质感不错吧?”罗炎听看床边惠崽宰卒的声音,峥开了眼睛,玩笑道。
    陈思琪眼里含笑,啐了他一句:“奥美!其实和柚子皮差不多。”
    罗炎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瘪瘪嘴小声说:“吃了我豆腐,还把我比作柚子皮!”
    二人在家随意吃了午饭,罗炎惦记看集团里大批待处理的公务,便一同匆匆赶往集团了。
    这天下午,仍带病容的罗炎从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卡座值班的陈思琪惦念罗炎的身体,时不时扭头看看紧闭的总裁室大门,估摸着半小时光景,便给他送杯水,并督促他喝下。
    当陈思琪第五次端看茶杯走进总裁室时,罗炎正处理着海外传来的文件,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匆匆地轻声说:“别忙了,我已没什么大碍,放心吧。”
    陈思琪轻应了声,盯着埋头工作的罗炎几秒钟,虽不放心,还是无可奈何地转身向大门边走去。她还没走到门边,袋里的手机就“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显,忙接听起电话。
    “恩琪啊,下班你来趟医院吧。”病房里陈母看了眼对自己弩弩嘴的媳妇,试探看开口道。
    陈思琪侧头看了眼身后的总裁室,罗炎刚刚退热,又工作这么辛苦;韦冰那群孩子的功课还得去看看,不由吐了口气:“妈,我最近有点忙,过几天再去看嫂子吧。”
    陈母无奈地坐到媳妇的病床上,低声说:“是这样,你哥最近说是在外面接了些散活,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没空照顾你嫂子。我又得顾着你爸,想让你每天来个两小时,帮利‘帮衬。”
    陈思琪眼前闪过国庆节放假回娘家时,嫂子那红光满面的脸,她掩上总裁室的门,坐到卡座上,疑惑地问:“嫂子一个人不行吗?”
    刘娟怀孕后,本就仗着肚里有陈家的后人,为人比以前更加跋扈,如今丈夫收入渐涨,他更威了公公、婆婆心目中的骄傲。如此扬眉吐气的她当然得在陈家有些派头,她轻哼一声,拿过婆婆手里的电话:“思琪,我的情况一时好,一时坏,万一有个闪失,我肚子里可是你们陈家的命根子啊。”
    吴俊基抱着文件,在卡座边停了停,将上面几份文件搁在了她的桌上,交代道:“思琪,这是销售部的策划案,你整理一下。”说完,抱着剩下的文件,大步走进了总裁室。
    “是。”
    刘娟听见电话那头含糊的说话声,揣摩着小姑子随时可能会收线,忙开门见山地吩咐道:“思琪啊,晚上帮我买只烤鸭,一箱牛奶过来。”
    陈思琪微微一愣,嫂子能吃这么多,身体应该很好吧?她还来不及开口,那头就收了线。她寻恩看这看望嫂子加陪护的差事,既然由母亲来开口,自己实在无法椎摔……轻轻叹了口气,她低头处理起公务来。
    下班后的陈思琪刚敲响总裁室的大门,就听罗炎的宏亮的声音响起:“进来口巴。”
    她推开门,见罗炎依然低头处理着公务,掩门径直走了过去:“好点了吗?
    可以下班了吗?”
    罗炎抬起头,苦笑地看着陈思琪:“你自己回去吧!晚上建设局局长请我吃饭,推不掉了。”
    陈思琪摸着罗炎额头的手顿了顿,担心地说:“你刚刚退热,出去应酬,身体会吃不消的。”
    罗炎捉住陈思琪的手,在嘴边吻了吻,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罗炎发誓,晚上尽量早回家,而且不喝酒,不然罚我睡沙发。”
    陈思琪“圳、哧”一笑,不放心地嘱咐了好些晚上应酬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飞龙”,随便在集团附近的快餐店里对付了肚皮后,搭乘公车,向书冰家而去。
    其实罗炎经过一下午的高强度工作,烧虽是退了,头却比中午抵达集团时更眩晕。但不愿让陈思琪担心的他,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了轻松的样子。
    在陈思琪开始为孩子们补课的时候,罗炎也抵达了饭店。还未痊愈的他从集团出发时,回想起陈思琪离开公司时嘱咐自己的一大堆纪律,加上担心晚上免不了要喝上几杯,便最后决定还是搭乘了出租车。不过在他钻进出租车的瞬间,美滋滋地嘀咕了句:“女人就是麻烦。”
    始终保持着良好笑容的罗炎,完全是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应酬完这餐饭局的两小时后,当他终于离开饭店时,对于下一步的市政规划和房屋改建的内部情况,他已经颇为了解了。初秋的夜晚,凉风拂面,让他不由感到几分清爽,淡淡一笑,信步向前方的出租车招呼站走去。
    他刚走了十来米,一个穿格子外套的男人慌不择路地迎面跑来,冷不防地撞了他一下,啐了声“滚开”后,拔腿再向前跑去。
    “抓住他——”“抢劫啊——”那男人没跑出几步,几个气喘吁吁的人便尾随着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叫着。
    那格子外套是劫匪?罗炎来不及多想,立刻加入了追逐的队伍。几人没跑多久,便将格子外套逼进了条死胡同。疲惫的罗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和大家一同慢慢靠近格子外套。
    忽然,一个身材中等、拎着购物袋的女人和个大个子男人快速冲到格子外套跟前,女人还没等大个子出手,就两招便制服了格子外套。
    女人将格子外套交给与大个子,中气十足地骂道:“你这种人真是杂碎,连老人的钱包也抢!”
    罗炎见格子外套已经被逮住,掏出手机,刚要拨打“110”报警,就身后有人冲着格子外套叫道:“我们报警了!警察一会就到,看你怎么抵赖……”他微微一笑,转身向小巷外慢慢走去。
    “先生,麻烦等等。”他身后响起听先前那抓劫匪的女声。
    罗炎忙转过身,见是那个皮肤黝黑,和自己一起追逐格子外套的中等个子年轻女人,不由一愣:“什么事情?”
    “你刚才掉的。”年轻女人将张百元大钞递到罗炎跟前。
    罗炎望了眼那钞票,疑惑地问:“你确定是我的?”
    女人:l手钱塞到罗炎手里,解释道:“你掏手机时掉的,我从你身后冲上来,看得很清楚。这年头赚钱不容易,以后小心点。”
    罗炎轻“哦”一声,刚想说声“谢谢”,就见女人已大步流星地越过了他好几步。他望着那女人的背影,有些好笑,怎么象另一个版本的王钦。阿。
    走出胡同的罗炎抬腕看了眼表,伸手拉了辆出租车,向家驶去。
    当罗炎披星戴月地跨进家门时,陈思琪已经安顿好了吃饱喝足的嫂子,赶回家为他做好了清粥和一些精致的小菜。
    罗炎刚刚拉开房门,坐在大厅里翘首以盼的陈思琪便站起身,大步迎了上去:“回来了。”说看,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
    罗炎揽着陈思琪的肩,恍惚中有种家的感觉:“有个人在家等我,感觉真不错。”
    陈思琪微微一笑,取下他揽在自己肩头的手,反身合上大门,拉看罗炎往饭厅走:“洗洗手,喝点粥,早些休息吧。”
    罗炎“呵呵”一笑:“我没事啦,今天还帮着抓了劫匪呢?”
    正将粥和小菜摆上饭桌的陈思琪微微一愣,抓劫匪?这年头民不聊生吗?不至于吧。怎么先前和张婶通话时,她也说顾菊花晚上见叉勇为,帮人捉贼了……这晚,罗炎在陈思琪的催促下,早早结束了带回家处理的公务,钻进了被寓,搅看怀中的温软,在疲惫与温馨中,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而惦记着罗炎身体的陈思琪却惊醒了好几次,只是每次当她伸手摸摸罗炎的额头和腋下,感觉罗炎身体无恙后,又带看笑意迷糊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罗炎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摸索看拿起枕边的电话,随手接听起来:“喂。”
    罗烈对替自己收拾行李的妻子点点头,对看镜子,端详着仪表:“炎,你明晚有空吗?”
    “什么事?”罗炎脑海中一阵懵,不由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电子钟,送到眼前——早上六点,出什么事了?这不符合哥哥稳重的性格。
    罗烈看了眼身边楚楚可怜的母亲,解释道:“是这样,一会我要赶早班机,妈呢…”犹豫不定中,最终选择了直截了当的方式:“昨晚杨伯母来电话,说是明晚两家人一起聚聚。你也知道老爸去考察市场还没回,我呢,又要出差一星期,奶奶素来晚上不出门,老妈怕只带看芳菲去见杨伯母,应侍不过来。”
    罗炎听完哥哥絮絮叨叨的这堆话,回想起那天母亲提前逃离杨母的情景,不由叹了口气:“明白了,我陪他们俩去,给我们可爱的妈妈当保镖,行了吧?”
    那头的罗烈第一时间对母亲点了点头,可看着母亲依然心事重重的模样,对着电话说了句“你跟妈聊两句”,便将手机逆给了母亲。
    “醒了?”迷糊中的陈思琪听见罗炎嘀嘀咕咕的声音,闭着眼睛问。
    接听电话罗炎凑到陈思琪耳边,耳语道:“我们家‘太后’在诉苦呢!”
    陈思琪微微一愣,睁开了眼睛,见罗炎正在通话,忙将嘴边快要溢出的那句“谁是太后”的问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