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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开法拉利的女上司:爱上千金姐妹花》 “夕儿姐,我们快跟雪人合影吧?要不等太阳一出来,雪人就要融化啦。”顾彤举着手机,笑着奔过来拉夕儿的手臂——
“好呀。”夕儿笑着应道,“彤彤,我先给你拍——”
我在边上看着俩个女孩围着雪人“咔嚓咔嚓”地拍照,先是夕儿帮顾彤和雪人合影,接着是顾彤帮夕儿和雪人合影——
顾彤同情地看着雪人说:“唉!希望今天别出太阳哈!要是出太阳,这么漂亮的雪人很快就会化成一摊水了!真可怜呀!——”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曦儿,想起了那个“雪人和病孩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我第一次就是从曦儿那里听到的——
我和曦儿邂逅的时候是初夏,我们热恋的时候是仲夏,而我们分手的时候则是深秋——
我和曦儿热恋的时候,俩人都很期盼冬天的到来,期盼下雪,我们期盼下雪后在“西西里庄园”的花园里堆一个大大的雪人,我们期盼跟雪人拥抱——
冬天已经来了很久,如今已经迎来了今冬的第二场大雪,如今就是当初我和曦儿一起无比期待的冬季,如今就是当初我们一起无比期待的大雪天,整个世界都裹在一种白色的基调中,宛如童话里的世界——
可是,我们都没有兑现自己当初的约定,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曦儿却不在雪中,不在我的幸福中——
一种对美好流逝的伤感瞬间涌过我的心头——
………
玫瑰庄园,上午九点——
林曦儿立在“玫瑰城堡”二楼自己卧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玫瑰庄园”雪白的童话世界,呆呆出神儿——
她卧室的落地窗正对玫瑰城堡侧面的小树林,那片小树林曾是儿时她和姐姐的乐园,那里有龙眼树、芒果、长须榕树和黄金榕树等各种各样的树,那树林里还有两架漂亮的秋千——
那秋千已有些年头了,是她们小时候爸爸吩咐人去制造的,是特意制造给她们姐妹俩玩耍的——
林曦儿依然还记得儿时跟姐姐在小树林里玩耍的许多情景,她依然还记得姐姐拉着她的手,在林中小路上奔跑嬉笑,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金子般洒落下来——
有时候她们拿着特制的网兜去林中捕蝴蝶,有时候她们在林中追逐蚱蜢、千脚虫,如果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来一只小白兔,会让她们惊愕的同时,又开心地不得了,她们姐妹俩会兴奋去追逐那只小白兔——
有时候会跳出一只黑猫,这会把她们吓一跳,她会跳到姐怀里,紧紧抱住姐姐寻求她的保护。姐姐虽然也在害怕,可还是会紧紧搂住她,安慰她说:“妹,别怕,有姐在………”
傍晚时分,霞光万道,整个小树林都氤氲在一种神秘的橘红色氛围中——
姐妹俩荡在林中的秋千上,笑着,闹着,唱着那首她们俩都喜欢唱的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
林曦儿发觉自己突然间就走了神,不自觉地把自己带到了儿时的记忆中去了——
她定了定神,从这个角度,她是看不到林中的秋千架的——
此刻能看到的,唯有那些树冠上堆着的厚厚积雪,像是老天给那些树木都戴上白色的毡帽似的——
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在楼下的客厅里聚会,品尝茶点,品尝红酒,尽情欢笑——
林曦儿不喜欢那种应酬,在她看来,那些人都很无聊,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表情虚伪,笑得无比空洞——
她宁愿独自呆在楼上的卧室里痴神——
如果姐姐在家,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她身在何处,并且找到她,陪她一起说话,哪怕她冲姐姐发脾气说:“姐!你烦不烦?让我一个人呆着行不行呀?——”
即使如此,她姐也不会生她的气,不会跟她计较,只会朝她挤挤眼睛说:“姐很无聊,你就不能陪姐说会儿话么?——”
是的!从小到大,她姐似乎永远都不会跟她生气——
有时候林曦儿觉得她姐就像妈妈一样疼爱她,当她伤心的时候,她会默默地把她搂在怀里,当她烦恼的时候,她姐会哄她开心,当她害怕的时候,她姐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妹,别怕,有姐在………”
姐姐像妈妈一样对她的疼爱,一直让她心里有一种安全感,可如今一想到这些,林曦儿却很为此气恼——
她在心里气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她知道她姐去了顾阳的老家,她知道姐此刻她正跟顾阳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呢?她心想。
林曦儿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都是她姐和顾阳在一起时缠绵悱恻的场景。昨夜下了这么厚的雪,今天他们应该很开心吧?他们应该会堆一个超大的雪人吧?他们会在雪地里追逐嬉闹吧?他们会打雪仗么?——
她又想顾阳在老家过得开心么?过春节他会经常喝醉么?——
还好,现在姐姐就在他身边,姐姐一定会照顾他的——
从内心而言,林曦儿觉得她姐更适合顾阳,他们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顾阳有时候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她姐却比那些同龄女孩要成熟得多,比顾阳要有忍耐力。事实上她姐小时候就表现出很多早熟的迹象——
顾阳的孩子气和她姐的成熟,顾阳的阳刚和她姐的温柔——
事实证明,她姐比她更适合守候在顾阳身边。他们在一起不会争吵,不会冷战,不会发生矛盾,他们的确是珠联璧合最幸福的一对。
大家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林曦儿心想,或许她姐才是顾阳背后那个成功的女人。
林曦儿知道自己只会给顾阳添乱,只会给他带去烦恼,她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克制不住自己,冲他大吼大叫,有时候她会把他激怒得像一头抓狂的小狮子,眼中满含委屈,却又不敢对她造次——
林曦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顾阳的手机号码,她抬起拇指按了返回键——
犹豫了一个早上了,她这个电话仍然没有打出去——
耳畔有两个来自遥远的声音在那里轻轻呢喃——
“小雪人,我可以抱抱你么?”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谢谢你喜欢我………我穿越四季,只为融化在你温暖的怀里………”
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
雪后初霁,阳光照射在雪野上,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梦幻感——
林曦儿的泪眼在上午的阳光里,闪烁如同珍珠似的光亮——
………
跟夕儿踩着山路上厚厚的积雪,艰难跋涉到山岭上,俩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为了减轻夕儿的负担,我没让她拿枪,两杆气枪都抗在我肩头——
爬到山岭上后,我们坐在路边的一块山石头上稍事休息——
然后我们就从路边一条更窄的山路向上攀爬,这山比较陡,往上攀爬的感觉就像是攀岩——
我在前,夕儿在后——
夕儿大概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偏远的山区,所以她对山上的一切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致——
一边攀爬,一边拿着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我回头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道:“拜托!我们是上山打兔子的,不是来拍风景照的好吧?——”
夕儿在我脚下,抬头朝我一笑说:“抓兔子拍照两不误!——”
我道:“你小心看路,要是滑到山下面去,我可救不了你。”
“没事。那些树会把我挂住的。”夕儿一笑说。
我道:“把手机收起来吧。我已经嗅到了兔子的气息了。”
“可我们为什么要爬这这么陡的山坡呢?”夕儿说,有开始有了些娇喘——
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兔子上山跑得快,还是下山跑得快?——”
“当然是下山跑得快了。”夕儿说。
我道:“错了。兔子跟人不一样,兔子是上山跑得快,下山跑得慢。下山的时候兔子要是跑得过快,就会栽跟头。”
“所以我们要爬到山脊上,然后撵着兔子往山下跑是吧?——”夕儿仰脸看着我说。
我道:“你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异议。”
正说话间,斜前方的灌木丛里“窸窣”响了一声,紧接着一团灰白色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看!兔子!是兔子!——”夕儿惊叫起来——
我看了一眼兔子消失的那片灌木丛,回头看着夕儿道:“我也知道不会有这么大的老鼠。”
夕儿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反正不是拿你的手机兔子小便。”我道。
夕儿嗔我一眼说:“讨厌!………”
我把两把气枪从肩上放下来,将其中一把递到夕儿面前笑笑道:“战士!拿好你的武器!——”
夕儿走近我,双手接过枪,向我敬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军礼,呡唇一笑说:“谢长官!枪就是战士的生命!枪在人在,人在枪在——”
“得了,”我看着她道,“一看你就是杂牌军!别把枪口对着你的战友,把枪口竖起来对着天!——”
夕儿低头看了一眼枪口,赶紧把枪杆竖起来,朝我吐了吐舌头笑说:“长官!我知错了!——”
我擦!你要是再一扣扳机,老子就飞上天了!——
我看着夕儿道:“我现在会跟着兔子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往前追踪兔子,而你最好紧跟着我!明白?——”
“明白!长官!”夕儿说。
我扬手向前一劈道:“出发!——”
没想到我们今天的运气极好!当我和夕儿循着那兔子的脚印追踪到前方百米远的灌木丛里时,我们竟然找到一个兔子窝——
我发现灌木丛周围的兔子的脚印比较紊乱,还有一些兔子屎,因此我断定这片灌木丛里肯定有个“兔子家族”——
当我用枪头捅在那片灌木丛的某个位置时,一团白色的影子突然从灌木丛里跳了出来——
用一双红眼睛瞪着我看了两秒钟,尔后飞快地朝山坡上窜去——
我举枪瞄准——
“别开枪!阳阳!别开枪!——”夕儿说。
此刻我哪管得那么多,拔腿追了出去,我的注意力全在枪头的准星上——
那兔子是跑“之”字路线的,让我很难瞄准它——
可当它跑到五十米开外,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瞪视着我——
就在它的身子停住不动的刹那,我扣了气枪的扳机——
“嘭!——”
伴随着枪声,夕儿“啊”地惊叫了一声,仿佛她自己中了枪似的——
但歪倒的却是那只兔子,那只兔子的身子抖了两下,然后就倒在了雪地上——
我拿着气枪,冲上前,用脚踢了踢那倒地的兔子,那一枪正中它的肚子,血从枪口里还在往外流,濡红了它身下的积雪——
我弯腰拎着兔子耳朵,朝夕儿晃晃,得意地笑道:“看!怎么样?我一般不浪费子弹,开枪就要见血!哈哈哈——”
夕儿愣在原地,幽怨地看着我说:“你怎么那么残忍呀?——”
“怎么了?——”我笑看着她道,拎着兔子朝她跑过去——
夕儿蹙眉看着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杀死兔子的么?——”
“那我们带气枪来干吗?——”我道。
“你杀了它!………”夕儿低头看着我手中的死兔子,很伤心——
那兔子肚子上伤口的血还在往下滴答,滴答在地上的积雪上,很刺目——
我把兔子递到夕儿面前,笑笑道:“得了。它已经死了。拿着!红烧野兔肉,绝对美味!呵呵——”
夕儿往后退了两步,不敢接——
“我不要!………”她说。
我耸耸肩,把兔子丢在雪地上,回身再次奔到那片灌木丛——
我用枪头扫开方才那只兔子跳将出来的地方——
天啊!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那个“兔子家族”——
我回头看着夕儿道:“我靠!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了!——”
“怎么了?怎么了?——”夕儿见我一脸激动的表情,抬脚朝我奔了过来——
我看着她,笑笑道:“你喜欢小兔子么?那种很小很小的兔子——”
“喜欢呀。”夕儿仰脸看着我,眨眨眼睛说。
我道:“如果我送你两只可爱的小兔子,你会养着它们么?——”
“当然。为什么不呢?”夕儿说。
我笑看着她道:“我老婆果然很有爱心。”
“老公要给我买小兔子么?”夕儿笑看着我说。
我道:“不用买。亲爱的。这里有窝现成的。你来看!——”说着我用枪头指了指脚下的灌木丛——
夕儿有些愕然地看着我说:“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我把气枪搁在雪地上,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扒开灌木丛,在灌木丛掩映之下,有个小地洞,比老鼠洞要大许多,洞口铺着干枯的树叶——
两只巴掌大小的可爱的小白兔的小脑袋从洞口内探出来,向周围张望,可能是因为太小,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所以它们显得无所顾忌,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呢!——
当夕儿探过上身,看见那两只可爱的小白兔子时,她“啊呀”了一声——
“哇!好可爱喔!——”她睁大两只黑眼珠看着那两只小兔子,笑着欢呼说。
而那两只小白兔却睁着红红的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夕儿,一点都不害怕——
我冲那两只小兔子凶了一句道:“看什么看?快!带上你们的行礼,跟我们走!——”
夕儿扭头看着我说:“它们一定是在找它们的妈妈吧?——”
我抬手摸着鼻子,讪讪一笑道:“我看它们已经断奶了。没那么依恋它们的妈妈了。”
夕儿蹙眉看着我说:“你把人家的妈妈打死了!你赔它们的妈妈!——”
我晕!打都打死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低头摸鼻子,讪笑着没说话——
夕儿蹙眉看着两只小兔子,难过地说:“它们好可怜呢!它们一定肚子饿了,正在焦急等待妈妈给它们带食物回来吃,可你倒好,一枪就把它们的妈妈给射死了!哼!——”
我抬手搔了搔后脑勺道:“好了好了,我说对不起还不行么?我们这里的人们谁没上山打过动物呀?以前山里的兔子更多,现在都快被他们打完了!城里野味饭馆里的兔子啊蛇啊牛蛙啊,都是山里的人捉到城里去卖的。城里有钱人都喜欢吃野味!——”
“你敢!”夕儿蹙眉看着我说,“你要是敢吃它们的妈妈,我就不理你了!可恶!——”
我笑笑道:“好,好,听你的,咱们不吃兔子肉。”
夕儿看着我说:“你不知道没妈的孩子好可怜的呀?真是的!——”
“我还真不知道,我妈从小到大都很疼我,我现在二十好几块奔三了,我妈依然很疼我!嘿嘿——”
不过这话我说出口,我知道自己无法体会夕儿从小就没妈的滋味,想必应该很难过吧?——
我看着夕儿道:“得了。我把那只兔妈妈葬于此地好了,厚葬,绝对厚葬!呵呵——”
“你还笑?——”夕儿蹙眉看着我说。
我赶紧拉下脸道:“好,我不笑了。”
夕儿蹲下身,伸手小心地把其中一只小白兔从窝里捉了出来,放在手心里,逗弄着它的耳朵——
“小兔子,小兔子,快快长大,长大了好给你妈妈报仇!”夕儿看着她那小兔子,煞有介事地说。
唉!真幼稚!——
我也蹲下身,看看夕儿,又看看那两小白兔,笑笑道:“这两只怎么办?不如放生吧?——”
“那怎么行?”夕儿扭头看着我说,“你看它们这么小,还不会走路呢。现在它们的妈妈又被你打死了。而且现在是严寒的冬天,它们会又冷又饿的。放生就等于杀死它们!——”
我抬手摸鼻子,笑笑道:“它们不是还有爸爸吗?——”
夕儿看着我说:“那如果它们没有爸爸呢?——”
我道:“它们怎么会没有爸爸呢?——”
夕儿看着我说:“或许它们的爸爸抛弃它们全家走了呀!又或者它们的爸爸被跟你一样的坏蛋用猎枪打死了呀!——”
我讪笑道:“你怎么那么确定?——”
“直觉,”夕儿看着我说,“再说如果它们有爸爸的话,它们的爸爸呢?如果它们有爸爸的话,为什么大冬天出去寻找食物的会是它们的妈妈呢?——”
我笑笑道:“也许它们的爸爸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了呀,呵呵——”
夕儿抬手打我一下说:“不许说笑!——”
我赶紧绷紧脸皮,应道:“好,不说笑了。”
夕儿看着我说:“所以现在你有责任充当它们的爸爸,抚养它们长大,以此来减轻你杀死它们的爸爸的罪过。你懂了么?——”
表情那么认真,说得人和兔子是一回事似的。
我低头道:“懂了。”
接着我和夕儿一起把兔妈妈葬在了它们的家门口,我挖了一个深坑,在坑底铺了一层树叶,把兔妈妈搁进去,上面又用树叶盖上,然后填上土,再用积雪堆了一个高高的坟冢。
当着夕儿的面,我还在坟冢默哀了三分钟,我微闭双目,念叨着:“兔妈妈你安息吧。我会抚养你那一对双胞胎长大成兔斯基的。阿门。”
处理好了兔妈妈的后事,我和夕儿就打道回府了——
夕儿把其中一只兔子交给我说:“你带一只,我带一只,现在你是它们的爸爸了,你要照顾好它们。”
我道:“那你就是它们的妈妈。”
后妈!
我接过夕儿递过来的小兔子,直接塞进上衣口袋里——
夕儿赶紧阻止我说:“嗳!不能那样!会把小家伙憋死的!——”
我赶紧把小兔子从口袋里抓出来,小兔子鼻子一耸一耸的,两只长耳朵晃了晃,似乎在向我表示抗议——
“好了,”我看着夕儿笑说,用双手托着那只小兔子,“我回家给它们编个小笼子,当它们的新家。”
“这还像话。”夕儿看着我,撅撅嘴说。
我“呵呵”一笑道:“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夕儿点点头,紧接着细眉微微蹙紧了,她朝我难为情一笑说:“你先帮我拿着这只小兔子。我——”
“你要干吗去?——”我接过她手中的小兔,看着她道。
夕儿的脸微微红了,她看了我一眼说:“早上我水喝多了………”
我先是一愣,旋即恍然明白过来——
我笑看着她道:“你要小便是吧?——去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呵呵——”
夕儿的脸更红了,勾着头快步走进旁边的树林中——
“阳阳,你要等我呀!………”夕儿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我大声道:“你别走那么远。放心,我没女生尿尿的嗜好!——”
我趁机把两杆气枪搁在雪地上,一坐在气枪上,把两只小兔子放在两条腿合起来的圈子里,然后摸出香烟点上吸了两口——
我一边吸烟,一边边抬头环顾左右,突然就瞥见了斜前方被树丛掩映下的一颗野果子树——
对于我而言,这种野果子并不陌生,我小时候上山经常会摘着吃,味甘甜——
我只知道乡下人对这种果真的叫法,但我不知道它的书面用语叫什么——
想想自己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这种野果了,亲切感顿时油然而生——
自从去城里读大学后,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年也就回两趟家,就是寒暑假。寒假回家也不会没事跑到静得要死的山上面去耍,而这种果子只有冬季的山岭中才会有——
我熄了烟火,站起身,很快地跑到那颗野果树下——
仰头一看,一树的成熟果子。这种果子是圆的,红色,就像樱桃,只比樱桃个儿大。咬一口,很多甜汁——
我想夕儿一定会喜欢——
这种野果子的树杆通常只有农村家中常用的那种老式手电筒一般粗,但比较高,攀爬上去是不现实的,虽然我爬树小时候在村里是个好手!——
但我自有办法,我不爬野果树,我爬野果树旁边的杉树,爬到杉树上,一伸手就可以够到那些缀满红果子的枝条了——
我打算折一整个枝条下来送给夕儿!——
我三两下就飞快地爬到杉树上了,然后伸手去够最近的野果枝,我看到了自己很满意的一个枝条——
伸手摘了一枚红果,搁到嘴里——
“恩!真甜!——”我咂巴着嘴巴,很满意,很熟悉的味道——
就在我伸手要去把那一整根枝条折下来时,我眼睛的余光无意中就看见了蹲在不远处灌木丛后面的夕儿,还有她那浑圆雪白的——
还听见了女孩子撒尿时那种很响亮的声音——
我惊了一跳,脚下一滑,身体就顺着树杆往下出溜——
听到动静后,夕儿大概也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提上了裤子,同时朝我所攀爬的树杆看了过来——
“是谁?………”夕儿抖声说,声音有些慌乱——
看来躲是躲不了,我只好一手抱着树干,双腿夹住树杆,故作潇洒地朝夕儿挥了挥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讪笑道:“是我………夕儿………”
“阳阳?………你爬那么高干吗?………”夕儿仰脸看着我,又气又羞地说。
我擦!爬这么高当然是采摘野果了,难道我爬这么高来看你撒尿?——
我讪讪一笑道:“我摘野果子………”
我伸手指了指边上枝条上成串成串的红果——
夕儿已经镇定下来,问我说:“那小兔子呢?——”
我道:“在地上呢。”
夕儿“呀”了一声说:“你不怕它们钻到灌木丛里找不到呀?——”
说着她转身,急匆匆地朝方才我坐下吸烟的地方奔去——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哼声道:“还真把自己当小兔子的妈妈了呢!………”
我折了一大束红果,才从杉树上滑下来——
走到夕儿面前,把那束红得诱人的红果送到夕儿面前,笑笑道:“送给你的。老婆。可以吃,很甜的。”
“是么?——”夕儿幽幽地看着我说。
我道:“相信我。这野果没毒。真地很好吃——”
夕儿看了我一眼,接过我手中的红果,抱起一只小白兔,顾自踩着积雪往山坡下快步走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说。
我立在原地,愣了一下,心想这事儿真办砸了!而且我很难找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我爬上那颗杉树是为了摘野果,而不是她的!——
我抗起猎枪,抱起另一只小白兔,“咔嚓咔嚓”踩着林中的积雪,紧跟上去——
我道:“夕儿,你一定是误解我了。唉!——”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夕儿说,没回头,继续朝前快步走——
我道:“你走慢点,别滑倒了——”
“放心。我不是兔子,不会一下坡就栽跟斗。”夕儿说。
好吧!我也不必解释了,就算我偷看她撒尿又怎样?她是我老婆,老公看老婆也不算耍流氓吧?只是情趣方面稍微有点怪异,看老婆的,需要费劲爬上那么高的树么?——
从山坡上走下来,沿着土路往回走——
我跟上走在前面的夕儿,没话找话地道:“夕儿,我刚才想明白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夕儿说,依然没回头。
我笑笑道:“我之所以能一枪射中那只兔子,是因为它跑出去后又停了下来,而它停了下来是因为担心窝中的两只小兔子。其实我开始并没有发现灌木丛里有兔子,是它自己蹦出来的,而它之所以蹦出来,只是想把我引开,它最终的目的是保护她的那两个孩子。它跑出那么远,又突然回头看我,其实它不是看我,而是看我有没有发现灌木丛里它那两个孩子。可是就在它停住回头的瞬间,我手中的枪已经射中了它。也就是说,它是为了掩护它那两个孩子而英勇赴死的。如果它不停下来,我不一定能射中它。唉!好伟大的母爱!——”
夕儿顿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两秒钟,尔后蹙眉说:“所以,你应该好好忏悔。”
我抬手摸着鼻子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杀生了。我以后会爱护小动物。我只杀蟑螂,因为我老婆最害怕蟑螂了。呵呵——”
“这还像话。”夕儿说。
我走近她,指着她的胸部说:“这两只小白兔真可爱呀!——”
夕儿笑说:“嗯。你摸摸它们,好柔软呢。”
我摸了摸小白兔的脑袋,看着夕儿笑道:“你看这俩家伙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一对双胞胎,大小一样,毛色一样,以后如何区分呢?——”
“这好办,”夕儿朝我一笑说,“回家我给其中一只的腿上系条红绳子。”
我笑笑道:“除此之外,我们有必要给这两只小白兔取了个名字。”
“这个主意好。”夕儿笑看着我说,“阳阳,你是中文系的大才子,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抬手摸着鼻子,笑笑道:“让我想想看——”
说着我们继续“咔嚓咔嚓”踩着积雪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灵机一动,顿住脚步,笑看着夕儿笑道:“有了!老婆!——”
夕儿仰脸看着我,期待我说下去——
我道:“我想到了两个好名字,你可以从中挑一个给它们——”
“你说。老公。”夕儿期待地看着我说。
我道:“一个叫卿卿,一个叫我我——”
“两个合起来就叫‘卿卿我我’?——”夕儿仰脸看着我笑说。
我道:“怎么样?——”
“真有趣!卿卿我我——”夕儿笑着重复了一遍说。
我道:“我还想到了一组——”
“你说。老公。”夕儿仰脸看着我追问——
我抬手摸着鼻子,笑笑道:“一个叫朝朝,一个叫暮暮——”
“合起来就叫朝朝暮暮?——”夕儿眼睛闪烁地看着我说,“真好听!老公,你真厉害!——”
我“呵呵”一笑道:“你觉得哪个好就给它们取哪个名字好了。”
“这个就叫朝朝,”夕儿伸手指着我手中的小白兔笑说,尔后又指着自己怀里的小白兔笑说,“那这个就叫暮暮了。”
我点头,看着夕儿傻笑——
夕儿低头在暮暮的小脑袋上用力亲了一口,笑说:“走啰!朝朝暮暮,爸爸妈妈带你们回家啰!——”
我站在原地,心中醋意横生,妈妈就不能用力亲爸爸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