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夺过钱包,笑道:“是香奈儿没错!不过是香奈儿山寨版!哈哈哈!”
    曦儿睁大眼睛看着我说:“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不仔细看,你是看不出来的!这个社会假的很真,真的很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呵呵!”我笑道,将钱包塞回到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我在地摊上买这只钱包只花了八十元,而她那只却花了八千元!是我的一百倍!
    “切!”曦儿又拿出新买的白框古琦太阳镜戴上,口气坚定地说,“假的永远真不了!真的永远假不了!那工艺,那材质,真的和假的怎么能一样呢?”
    我笑,不置可否——
    ………
    傍晚时分,曦儿要我和她下楼去遛狗,她现在养了两条狗,除了“爱丽丝”,还有一只叫“约瑟夫”的苏格兰牧羊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养的这只牧羊犬的,养了多久了?
    反正我这次入住“西西里庄园”就看到了这只牧羊犬了——
    想必养的时间也不短了,那牧羊犬被曦儿训练得言听计从,令行禁止,让它蹲下就蹲下,让它翻滚它就翻滚,让它叼东西,它就叼东西,可谓是训练有素,没想到这妖女训狗真有一套!——
    这只苏格兰牧羊犬很高大,眼神很警觉的样子,对陌生人似乎还带一点攻击的意思——
    也好,狗是人类的忠实朋友。有这么一条苏格兰牧羊犬在曦儿身边,陌生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我们一人牵一条狗来到楼下,我牵的是“爱丽丝”,那苏格兰牧羊犬对我似乎存有敌意,我也对它没有好感——
    还是“爱丽丝”可爱,最关键的是“爱丽丝”还认得我,对我还有感情,像个漂亮的小女孩——
    曦儿在那边跟牧羊犬玩,我在这边逗“爱丽丝”——
    曦儿喜欢将手中的飞碟抛得高高的、远远的,让“约瑟夫”跑过去叼回来,她和“约瑟夫”玩得很开心,“约瑟夫”也很听主人的话,总是乐此不疲地在草坪奔跑、跳跃!即使它是重复在做着跑出去将那只飞碟叼回来的活儿!
    曦儿也在草坪上跳跃着,活泼得像一条热带鱼儿!
    见曦儿和“约瑟夫”玩得那么尽兴!我心里也有些发痒——
    此刻正值夕阳西下,西天边是千万道绚丽的霞光,将整个“西西里庄园”浸润在一种温馨安宁的暖色调之中!远处有园丁在修剪草坪,晚风阵阵,带来清新的青草气息——
    我牵着“爱丽丝”朝曦儿走过去,她穿一件米白色风衣,脖颈上戴着一串长长的各种玛瑙珠玉串成的繁复式样的项链,右手白皙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黑色的手链,这些玛瑙珠宝在夕阳下闪射着熠熠光辉——
    “嗳!曦儿!——”我站在她身后,朝她招呼了一声——
    曦儿回头看我一眼说:“怎么?想一起玩?——”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中的曦儿很美,面颊微微潮红!据说木槿花是一种朝开暮落的花种,惊艳一瞬!此刻非木槿花不能形容曦儿的美!她的娇媚鲜妍,的确令人心动!
    风吹起她的风衣和乌黑的秀发,那些首饰在她抛掷飞碟的轻盈姿态间,发出清越叮当的美妙声响——
    “不如我们一起做运动啊?”我笑了笑道。
    我发誓,我这话并没有歧义,无关床上与床下!
    “好呀!”曦儿笑着应道,挥手叫住来了奔跑中的“约瑟夫”,半转身看着我,“我们来玩飞碟怎样?”她精美的面孔被镀上了一层橙红色,分外诱人——
    “怎么玩?”我笑看着她道,压抑着心中的冲动。
    “我抛过去,你把它捡回来!”曦儿眯起眼睛,狡黠地看着我说,“像‘约瑟夫’一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冲动没有了!是的!她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让我替代约瑟夫的活儿!她在羞辱我!
    ………
    次日是礼拜六,曦儿不用去公司上班,可作为私人保镖是没有假日的,我依然要24小时不离曦儿左右——
    今天天气不错,连日来的阴天所造成的阴霾压抑的感觉当然无存,好一个冬季里的艳阳天——
    时间过得真快,再有十天就是中国的传统佳节春节了,这一年眨眼间就要过去了——
    过了年我就25周岁了,大家都说人只要过了25周岁,后面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快,用不了几年,我就要人到中年了——
    有一种时光无情流逝的伤感,但是想想很快就要回家见到老妈和小妹,我的心情又愉快起来——
    每次打电话给老妈,老妈只报喜不报忧,也不知道她的腰椎病手术后有没有彻底好转?她一个人在老家孤独不孤独?——
    我一定努力奋斗,争取尽早在城里买房子,等有了房子,我就能把老妈接到城里来住,这样老妈就不会孤独了吧?——
    小妹过了年也该实习了吧?——
    时间过得真tm得快!转眼之间,小妹很快也要参加工作了!想起小时候我背着顾彤撒丫子满世界里跑的情景,我不得不感觉到时光的匆匆流逝——
    我们都长大了,而妈妈却老了——背更佝偻了,白发更多了。
    老妈啊!您再等等,儿子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安定幸福的晚年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婉儿阿姨——
    那个漂亮的女人,我的亲生母亲,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很纳闷,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来?平时我很少想起她的,她在我的记忆里是陌生的,她在我的记忆剩下的就只有曼妙的身姿,漂亮的脸蛋,灿烂的笑脸,以及看我时的那种充满母性光芒的眼神——
    婉儿阿姨会在滨海么?——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心禁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如果婉儿阿姨人在滨海,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虽然她不一定会知道我的行踪,可如果她一定要找到我,那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吧?我的生活轨迹虽然不固定,可我们老家的房子几十年如一日就矗立在那里,婉儿阿姨如果要寻找我,她完全可以去问我老妈要我的地址或者电话啊?——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她人已经不在滨海了?是她本人离开滨海了?还是他们全家都离开滨海了?——
    我记得婉儿阿姨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在滨海城是很有名望的家族,他们可能会离开滨海迁往别处么?——
    我觉得不太可能,更有可能的只是婉儿阿姨自己离开了滨海,她会去往哪里呢?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地方,一个就是新疆伊犁,因为新疆伊犁对于我爸和婉儿阿姨而言,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国外,婉儿阿姨会不会移民国外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是从我脑海深处自动浮现出来的——
    还有,婉儿阿姨的父母呢?我的外公外婆呢?他们难道不知道我的存在么?——
    当然,他们有可能不接受我,就像他们不接受我爸一样——
    在想到婉儿阿姨的时候,我的情绪没有波澜,我的情绪是平静的,我没有那种寻求亲生母亲的强烈渴望,老实说,我真地没有——
    我内心甚至还有些忌讳想到婉儿阿姨,因为一想到她,我就有些无所适从,仿佛我的人生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我不是我,老妈也不再是老妈,小妹也不再是小妹——
    一想到婉儿阿姨,似乎一切都变了——
    我内心有些慌乱——
    正当我坐在床头,对着那张我唯一拥有的婉儿阿姨的照片出神之际,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身白棉睡裙的曦儿出现在门口,她手中拿着一把象牙梳,一边梳理头发,一边看着我:“喂!大早上你愣什么呢?还没睡醒?——”
    我赶紧把婉儿阿姨的照片塞在枕头下,似乎生怕别人知道我是个私生子似的——
    我抬手摸着鼻子,讪讪一笑道:“没、没什么………”
    “想我姐了?——”曦儿觑着我说。
    我道:“没、没有………”
    曦儿嗤笑一声,觑着我说:“说话都结巴了,还说没有呢。你说你放着甜蜜生活不要,偏跑来给我做保镖,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你为哪般啊为哪般?——”
    “因为欠你的。而我不想欠别人什么东西。”我看着她道。
    “就为这个?——”曦儿觑着我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曦儿看着我说:“我说了!你不欠我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我么?——”
    不领情就算了!有必要嘲讽我么?——
    我看着她道:“这是我自愿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你的谁是丹尼尔,我的谁是你姐!你不就是想跟我划清界限么?——”
    曦儿瞪我一眼说:“你吼什么吼?——”
    我道:“有么?——”
    “要不要我测下你的声音分贝?你个扩音喇叭!——”曦儿蹙眉瞪着我说。
    我道:“拜托!你能不能别这么强势啊?怪不得没人喜欢你呢!——”
    “你说什么?”曦儿双手叉腰,怒视着我说,“你说什么?你说没人喜欢我?——”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低头吸烟,不再理她——
    曦儿瞪视着我说:“顾阳!我告诉你!喜欢我的人从这里排队都能排到北京天安门你信不信?你别以为你不喜欢我,就没有别的男人喜欢我了!丹尼尔追我追得多紧,你看不出来么?他可比你帅多了!——”
    我嘀咕了一句道:“谁知道呢?——”
    “顾阳!你什么意思?——”曦儿冲到了我面前叫道,杏目圆睁——
    我道:“大清早我不想跟你吵架!——”
    曦儿说:“笑话!搞得我好像很想跟你吵架似的!我连跟你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我道:“那你大早上跑我房间来干吗?——”
    “催你去做早餐!”曦儿说。
    我道:“我是保镖,不是保姆!——”
    “在我眼里,都一样!”曦儿说。
    我道:“对牛弹琴!——”
    曦儿伸手推我说:“去做早餐去!快点!——”
    “去就去,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我嘟囔了一句,站起身——
    曦儿竖起眉毛盯着我说:“快点!我肚子饿了!吃完早餐我还约了丹尼尔骑单车呢!——”
    我抬眼看着她道:“你怎么又要出去啊?——”
    “大周末我窝在家里发霉呀?”曦儿觑着我说,“如果你没能力保护我,可以要求我爸换人呀?!切!——”
    说着她陡然转身,快步走出了卧室——
    我有种想打人的欲望!阿q精神胜利法!阿q精神胜利法!——
    “就当早餐给我自己吃了吧!反正我自己也要做早餐吃的,顺带给妖女做一份而已!——”
    用了早餐,曦儿拿起餐布拭了拭唇角,起身离开了餐厅——
    “吃了就走?难道这些碗筷都能自动飞到水龙头下面给自己‘洗澡’么?然后再自动飞回到碗柜里么?不做早餐就算了,吃完了都不帮我收拾一下!真的是!——”我系着围裙坐在餐椅上,用手中的筷子用力敲了一下盛牛奶的玻璃杯,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道——
    九点整,我和曦儿出门走进电梯间——
    “顾阳!你别总是牛仔裤白衬衫夹克衫好不好?一点品都没有!”曦儿瞟我一眼,轻笑了一声说。
    说着她低头从包包里摸出小镜子照了照脸上精致的妆容——
    我看她一眼道:“我喜欢!——”
    “跟人家丹尼尔学学,”曦儿用教育的口吻说,目光依然端详着镜片里自己的唇瓣,眉眼很生动,“看看人家是怎么穿着打扮的?还有你一年四季不变的发型!你就不能换个更潮一点的发型么?——”
    我道:“不能!——”
    “死脑筋!——”曦儿瞟我一眼说。
    我道:“我这发型很好,长短适中,洗起来方便,也容易干。你的丹尼尔的发型每天早上估计得花半个小时去打理呢!浪费时间是可耻的行径!”
    “乡下佬!懒得跟你讲!”曦儿瞟我一眼说,将小镜片放回到包包里,又抬眼看着我笑说,“我今天气色怎么样?——”
    “好!很好!非常好!”我挤兑她道,“只有气,没有色!——”
    夕儿今天“dressedinthesun!”上身是一件白色细毛线内衫,外面套一件粉色休闲运动卫衣,下身是一条卡其色休闲裤,粉色平底运动鞋!头戴黑色棒球帽——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丹尼尔一定会喜欢我今天的样子?”曦儿看着我笑说,还摆了个v字pose——
    面孔非常精致,妆容画得更精致,秀气扎起来袒露出雪白美妙的脖颈,长条形的耳链项链更突出了她脖颈的性感指数!巧妙的眼妆使你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有神,恰到好处的阴影粉更突出了下颌部的精巧!
    总之一句话就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啊!
    电梯下到一楼,曦儿奔出了电梯,我紧跟而上——
    丹尼尔果然已经等候在单元门口了,他今天穿得也非常休闲运动,上身一件白色圆领t恤衫,下着一条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头戴咖啡色棒球帽。他面朝大厅倚在他身后那辆黑色路虎越野车车头上——
    姿态潇洒得乍一看上去像某个正在拍越野车广告的演艺界男明星!
    “丹尼尔!”夕儿撒腿朝丹尼尔奔过去——
    那奔跑的姿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见到曦儿后,丹尼尔收了酷毙了的车头pose,微笑着迎了上来——
    曦儿拉住他的手,仰脸注视他说:“等急了么?亲爱的——”
    丹尼尔摇头笑说:“美女就是要等的嘛!要不怎么显示男士的英伦之风呢!呵呵!”
    “讨厌!”曦儿撒娇似地抬手在丹尼尔臂膀上轻轻捶打了一下——
    “见鬼的酷毙!见鬼的风趣!见鬼的英伦绅士!”我站在曦儿身后拿眼瞟着丹尼尔,心里悻悻地叫道!
    “怎么?顾先生今天又要跟我们一起么?”丹尼尔看着我道,目光十分不友好——
    曦儿回头瞟我一眼,对丹尼尔笑说:“让他去吧!别难为一个小保镖!如果他把我跟丢了,他就失职了!”
    丹尼尔悻悻地瞟了我两眼,便不再理会我——
    “瞧!曦儿!你看我的山地车酷不酷?”丹尼尔伸手指了指绑在越野车顶上那辆男式单车,对曦儿笑道。
    “哇!真酷啊!”曦儿拍手欢呼道,尔后转身看着我说,“别发愣啊!把我可爱小单车的也搬上去呀!”
    我点头,将搁在她辆枚红色小单车搬到越野车边上,然后纵身爬上车顶。丹尼尔奔过来,将那单车举起来递给我,我解开绳索,准备将这两辆单车绑在一起——
    “丹尼尔!你看它们像不像一对恋人呢?!”曦儿伸手指着车顶的两辆单车,仰脸看着丹尼尔问。
    丹尼尔笑笑说:“像!它们是情侣单车呢!”
    还情侣单车!老子硬是不让你们有机会亲热!本来我是想把两辆单车叠在一起绑起来的,现在我硬是将曦儿的单车翻个身,将它们头角错开绑在了一起!虽然还是绑在了一起,但我就是不让嘴对嘴!
    绑好了单车,我从车顶纵身跳下来,丹尼尔和曦儿已经坐在越野车后座上了,正“执手相望,无语凝噎”呢!我跳上驾驶座,故意将车门带得巨响!震也也要把你们俩交缠在一起的目光撕扯开来!
    骑单车的地点离“西西庄园”并不远,车程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位于西郊,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坡,坡上人工种植了许多榆树、槐树、松树,还有一些高高的棕榈树!离“玫瑰庄园”也不远了,远远地可以看见那一片白墙红顶的别墅区,在起伏的山坡下面有一条水泥铺就的小道,在那里骑单车是最理想的去处,道路平整,环境清幽,适合做健康的有氧运动!
    “曦儿!起初我还担心你不会骑单车呢!”丹尼尔捉住曦儿的手说。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曦儿的身子朝丹尼尔身上偎依过去问。
    “没什么,其实就是觉得如今会骑单车的女生很少了!”丹尼尔笑说。
    “尤其是像你这种富家大小姐!”我想丹尼尔的潜台词就是这个意思!
    曦儿撒娇似地仰脸看着丹尼尔说:“你知道么?为了这次跟你骑单车的约定,我特意学会了骑单车呢!——”
    丹尼尔笑看着曦儿道:“是么?——”
    “我学单车的时候撞在树杆上了,还摔破了膝盖呢!——”曦儿撅撅嘴说。
    丹尼尔极为感动地看着曦儿说:“没想到你付出这么多,委屈你了。”
    “没事,我心甘情愿的呢。”曦儿呡唇一笑说,无比乖巧的模样——
    装乖卖萌!老子真看不下去了!
    丹尼尔笑看着曦儿道:“你真地一天就学会骑单车了么?——”
    “不信是吧?一会我骑给你看呀!我悟性好,真地是一天就学会了的!”曦儿颇为自豪地说。
    真是背叛师门啊!就你那悟性,要不是我教授有方,你学个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学会骑单车!还好意思说悟性!
    丹尼尔笑笑说:“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说着他抬手将滑落在曦儿额前的一绺头发温柔地拢在她耳后——
    “那是当然了!我可没那么矫揉造作呢!从小男生敢做的事儿,我林曦儿就敢做!许多男生不敢做的事儿,我林曦儿也敢做!”她仰脸作豪气状——
    你真牛!不过,是吹牛!
    “曦儿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单车的呢?”丹尼尔都曦儿的表情逗乐了,好奇地问她。
    “三个月前!”我在心里替曦儿答道。
    “这个么………”曦儿手拨着下唇,仰脸想了想说,“其实我学单车也不久啦!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呆住了!极想揭穿她的谎言!瞧瞧吧!那性感的小嘴上下一翻,三个月就变成了三年了!翻了十多倍!如果股票的大盘翻得这么神速,想必众股民们每天都会咧着嘴入梦,再咧着嘴醒来!
    “哇!曦儿学单车的时间比我早呢!我是两年前才学会的,那时候是我爸教会我的!”丹尼尔笑说,目光一直深情地注视着偎在他怀中的曦儿,“曦儿是谁教的呢?”
    “还有谁?当然是我呀!”我在心里替曦儿作了回答。
    “我呀?”曦儿的目光朝左上侧望了望,笑说,“我可没什么人教,我都是自学成材呢!”
    我简直目瞪口呆了!这妖女怎么可以这么不诚实呢?——
    想想我当初为了教会她骑单车可费了少功夫!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我辛苦教了她一整天,到头来不仅没得到任何好处,丰功伟绩还被你一句话就统统抹杀掉了!
    “真地么?——”丹尼尔看着曦儿,一副惊讶的样子。
    mb的!你脑子臭了么?曦儿说是为你特意学的单车,又说是三年前学会的骑单车?三年前你tm的来没来过中国还不一定呢?她满嘴跑火车你也信?——
    曦儿点头说:“你不信么?本小姐可是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独立的女性呢!”
    丹尼尔夸奖她道:“曦儿真厉害!我最欣赏独立的女性!我妈妈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独立了!我妈说只有独立的女人才有机会获得跟男人相等的社会资源!”
    这个妖女!真是忘恩负义啊!抗议!我要抗议!我按住喇叭不放以示强烈抗议,还从后视镜里冲曦儿横眉竖目!
    “喂!你脚抽筋了么?前面又没车,你按住喇叭不放干吗?”曦儿冲我凶道,对丹尼尔那副乖巧的模样荡然无存——
    我阴阳怪气道:“我鸣笛抗议!——”
    “你敢!”曦儿咬着下唇,意味深长地用眼睛横我。
    我嘟囔了一句道:“我不抗议,我默哀行吧!我为南京大屠杀三十万无辜生命鸣笛哀悼!”
    “秀逗了你!今天是腊八节!”曦儿白我一眼说。
    “我没秀逗,我为那些误食了含三聚氰胺的三鹿奶粉的肾结石病儿童们表示慰问行吧?”我回了曦儿一个白眼,一脚踩住油门,越野车轰然飞了出去——
    到了目的地,曦儿迫不及待地要向丹尼尔展示她的车技,等我一把单车卸下来,她就跨上单车,单车歪歪扭扭地向前驶去,人家骑单车走得都是直线,她骑的是s路线!——
    得了吧!也别笑话人家了!人家玩儿的是花样单车!
    “当心点!曦儿!”丹尼尔跨上单车,跟了上去——
    曦儿忙里偷闲地回头送给丹尼尔一个自信的笑脸,很老练地说:“以我的丰富经验来判断,这单车的车把好像被压歪了!”
    听见曦儿这句话,我感觉有一只大锤从天上飞下来,狠狠在我脑袋上捶了一下!我眼冒金星地想,如果我有虫牙,我真地会笑掉大牙!如果我没虫牙,我会笑闪了颌关节!——还车把歪了!——我嘞了个去!
    算了算了!我已经放弃了揭穿她的念头了!毕竟这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能把单车骑成s形,我也自认为毁人不倦了!我甚至开始感激她隐瞒了我教她骑单车的事儿,或许她是不想往我脸上抹黑才那么干的吧!
    我选了个制高点,坐在一棵槐树的树荫下,望着不远处那俩个并排在一起的身影,随风飘飘忽忽地传来那俩个欢快的笑声——
    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那就是与其说我是来这里做保镖的,不如说我是来这里做灯泡的!我他娘的整个就是一只三千瓦的照明兼取暖的巨型灯泡!
    我扯了一支狗尾巴草塞进嘴里,开始磨牙,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两下三下,磨干净牙齿后,我开始抽烟,一只两只三只,抽了一地烟后,我开始大嚼着口香糖——
    然后,我又很有兴致地加入到脚下蚁群的“劳动”中去。我将它们齐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坡下抗到窝边的一小块面包渣,一次一次地扔回到开始的地方!那些勤劳的傻蛋蚂蚁们,也不生我的气,一次又一次地翻山越岭返回到开始的地方,锲而不舍地将那块小面包渣再次拱到窝边!再它们准备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捏起那块小面包渣扔得更远了!
    坏蛋啊!超级大坏蛋啊!要是蚂蚁们都有大猩猩那么高地智商,没准儿它们要开始围攻我了!要是它们会说话,没准儿会齐刷刷冲我挑起中指,跳着脚儿骂我:“我日你妈逼的!你个龟孙子!嫌得蛋疼是不是?滚滚滚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觉得耍弄那群蚂蚁无趣了,直我嘴里的口香糖寡淡地令我想吐了!我终于耐不住了!巨型灯泡要开始工作了!
    我离开槐树下,离开那个苦逼的蚂蚁家族,跑下山坡,扯着嗓子冲远处那对欢快的身影喊道:“喂!——你们不累么?再骑下去,我保准你们连越野车都爬不上去!喂!——”
    两辆单车掉转头,开始往回行驶,过了一会儿俩辆单车驶到我面前停下,俩人汗流浃背地从单车上跳下来——
    “顾阳!”曦儿脸红彤彤地走近我,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那一阵吼声,顶像我家约瑟夫发声练习那阵儿!”
    “什么话!”我斜了她一眼说。
    “那你干吗喂个不停?没看见我和丹尼尔玩得正开心着嘛!”曦儿白我一眼说。
    我讪讪一笑道:“我哪有喂个不停?我只喂了一声好不?那几声都山坡里的回声!——”
    “真有你的!顾先生!”曦儿用力白了我一眼,转身迎着丹尼尔笑吟吟地走了过去,“累了吧?我们去树荫下先休息整顿,养精蓄锐后再出发!”
    还来啊?真是男女搭配,骑车不累哈?
    “你去取水!”曦儿回头笑看着我,将手指朝对面的越野车一指说。说着牵上丹尼尔的手,头也不回地向路边一棵水桶粗的老槐树下走去——
    我看着他俩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好好!一切与后勤工作都让我来完成吧!谁叫我只有做灯泡的命呢!现在看来,我应该更像是一盏探照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照!”
    取了冷饮回来,曦儿又让我去取防晒霜,取来了防晒霜,她又让我去取湿巾!
    我喘着气道:“拜托!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现在全说完了!”曦儿冲我挤挤眼睛说,伸手拧开一瓶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喝吧!喝吧!多喝点!这荒郊野外的,我看你到哪里去尿尿?——”我心里恨恨地想。
    等我将毛巾递到她手里时,她终于不再发出指令,可是这时候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站?一盏这么大的探照灯,按在任何地方,都会照得人不自在!
    曦儿手里捏着一块小湿巾偎在欧阳泽身边坐下,微笑地注视着他,抬手要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丹尼尔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曦儿!我自己来吧?——”
    “让我来嘛!”曦儿撅撅嘴说,“人家想给你擦汗不好么?”
    见丹尼尔很不自然地看着我,曦儿也掉转目光看向我,眼珠子一转,朝我甜甜一笑说:“顾阳!我肚子好饿啊!”为了佐证,她还伸手揉了揉小腹部。
    我道:“那要怎么办?我们又没带吃的来!”
    “这样呀——”曦儿用手拨着下唇,想了想说,“那你去对面山坡上转转,或许能发现什么能吃的果子呢!”
    我心想也好,总比竖在这一对头顶上当探照灯好些,嘴里却咕哝了一句道:“这个季节会有什么野果子吃呢?——”
    “好像那边有许多石榴树耶!”曦儿接话说,伸手朝对面山坡上胡乱一指说。
    “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大小姐,现在是一月份,哪有石榴给你吃!我可以原谅你找借口支走我,但你说谎的精神也太不严谨了吧!坑爹的烂借口!”我心里悻悻地想着。转身大步向对面的山坡上走去。
    翻过那道山坡,放眼一望,别说石榴树,连片石榴树的叶子都找不见!这臭丫头说谎也太不没有专业精神了!我滑到山坡的太阳里,倒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望着随着微风,像羊群一样游走的云彩,心里开始数羊——我最怕无事可做的等待,这种时候我就会数羊群!我想数到一千只羊,那臭丫头该替丹尼尔擦完汗了吧?——
    “喜洋洋、美羊羊、懒洋洋、暖羊羊、沸羊羊………”
    我头枕双臂,仰脸望着天空,把那些游走的白云当成绵羊,一只只数了起来………
    “喜洋洋、美羊羊、懒洋洋、暖羊羊、沸羊羊………”
    数着数着,我就头大了,眼花缭乱了!那些白色云团变得模糊起来,突然中间多了一团灰色的东西!——mb的!灰太狼什么时候跳出来了?!——
    当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朝山坡上慢慢爬上去,俯瞰着路边那俩人!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
    那俩人之前虽然是偎依坐在一起的,但好歹中间也有一拳之距啊!现在那一拳之距竟然神奇般地消失了!俩人之间实现了零距离地勇敢跨越,紧紧挨在一起了!——
    等等!他们在干什么?等我定睛看清楚时,我心里一跳,脚下一个踉跄,滑到在山坡上,我顺势像特种兵一样低姿匍匐向前,找到了一个更有利于我俯瞰他们的角度!
    他们在做什么?——俩人拥抱在一起,一个仰脸期待着,一个俯首慢慢靠近——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他们的确是在进行人类最原始的、也是嘴巴最原始的需求——他们要接吻了!
    “这么原始这么不可见人的勾当你们也敢做!好大的胆子!”我一骨碌从草地上蹦起来,顿觉热血,怒发冲冠!——我必须及时阻止即将发生的这一切!必须的!我没想过为什么要阻止这一切,也没想过我有没有这个资格阻止这一切?但此刻心头只剩下这么一个简单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仿佛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一切,一切责任都要归咎于我!
    我差不多是以《警察故事》里成龙跑下那个山坡的速度向路上飞奔下去,准确地说,是连滚带爬地直直地冲了下去,只觉得风在我耳边呼啸,脚下的碎石“窸窸窣窣”地被我的鞋带着往下滚落——
    在那一对的嘴唇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我冲到了他们面前,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只觉得气儿不够用,恨不能往鼻腔上套个氧气袋急救!
    那一对触电般地松开对方,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
    从他们惊愕的表情上,我可以想象得出来,我是何等牛逼地从天而降!乍一看一定像是飞碟坠毁的火星人现身地球,定睛一看,原来是刚被撵走不知何故忽然又杀将回来的程咬金是也!
    我“嘿嘿”一笑道:“我………我以为曦儿有危险呢!………刚才、刚才听到了叫喊声………所、所以才这么冲下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啊!打扰你们了!………”
    对面的一对方互看一眼,继而朝相反的方向半转开身体——
    我讪讪一笑道:“抱歉!我真地抱歉!——要不你们继续!——继续——”我的心落回了原处,暗笑地看着那一对的后背,背着双手无声地笑了起来!
    “有种你们就继续!当着我面,看你们好意思那么做不?”我心里暗笑道。
    又过了几秒钟,曦儿才扳着脸回头狠狠瞪我一眼,喊道:“你是不是有幻听症啊?好好的哪有人在喊叫啊!神经你!——”
    “我知道没人喊叫,可有人处在极度危险中,我是你的保镖,我有责任保护你!当然包括你那两爿粉嫩的唇免遭雄性们的侵略!”我心里暗笑道,嘴上却道:“是么?可我分明听见有人在喊救命啊!——喔!可能是我神经太紧张了吧?实在不好意思哈!”
    曦儿没再说什么,只是瞟我一眼,嘀咕了一句说:“让你上山采石榴,又没让你练习百米冲刺!真是的!”
    “山上有石榴么?”我看着曦儿讪笑道。
    曦儿躲闪开我的目光,小声狡辩道:“或许有啊!”
    我笑了笑道:“我可以向你证实,山上没有石榴,也没有石榴树,只有石头!”
    心里恨恨地想,你不是喜欢耍人么?看我怎么耍你?不给你点教训,我怕你以后会耍我刷上瘾呢!
    我瞅着路边一棵不知名的小树,那树的花简直太像“毛毛虫”了!我可清楚地记得,某人最害怕毛毛虫了!
    我伸手摘了两条毛毛虫,蹑手蹑脚地走到曦儿身后,拍一下她的肩笑道:“曦儿!虽然我没能给你带石榴回来,但是我给你带了别的好东西回来呢!”
    曦儿回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什么?——”
    我随手将那两条毛毛虫丢在她手里,然后抱着双臂,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道:“你自己看看呗!”
    当曦儿看见那两条青色的毛毛虫时,我相信凡事身在山坡附近的人都会听见从这条水泥道上平地炸起的尖叫声!不是一声,也不是两声,而是三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还相信如果当时把曦儿搁在一个玻璃容器里,她这三声凄厉尖锐的尖叫声,一定会将这玻璃容易震得粉碎!
    只是,只是有一个问题我事先没有想到——关于这个恶作剧,始作俑者是我,被吓倒的人是曦儿,从中受益的人却是丹尼尔!
    因为几乎在曦儿尖叫的同时,她的身子因为受到应激反应的支配,一下子就松鼠一样无比敏捷地跳到了丹尼尔身上!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几乎就是将整个人悬吊在丹尼尔身上的!
    直箍得丹尼尔喘不上气儿来,直到我大笑着挑明真想道:“喂!喂喂!不至于吧!这不是毛毛虫,这不过是长得像毛毛虫的花呀!”
    曦儿扭头觑着被她弹落在地上的两条毛毛虫,闪电般地松开了丹尼尔,慢慢抬起一张惊魂未定地脸蛋,尔后眼圈红红地低头环顾左右,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块不规则性的花岗石上——
    我知道悲剧要发生了!在曦儿弯腰搬起那块石头之前,我掉头就窜——
    我边逃命,边回头求饶:“喂!曦儿!………不至于吧!你看那花长得多可爱!是你自己害有毛毛虫恐惧症!………喂!别过来啊!别过来啊!………”
    好在那块花岗岩不小,要将它举起来,作一个利索的抛物线运动,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曦儿来说有些困难!谢天谢地!感谢观世音菩萨!就正因为如此,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我当时忽视了一条道上规矩,那就是常言所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没想到曦儿那么吝啬,我刚欠她一点东西,她立马就要我还给她!——
    ………
    次日清晨,“嘭”地一声巨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的上下眼睑猛地弹开了!
    曙光从落地窗窗帷缝隙里投射进来,正好照耀着我的双眼,我抬手揉了揉眼睛,将脸转向巨响的来处,转向卧室门口——
    当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我惊得一骨碌从床上弹坐起来——
    曦儿正立在卧室门口,双手叉腰,怒视着我,唇角挑起抹诡异而寒冷的弧度。贝贝立在她脚边,伸着猩红的长舌,也同它的妖精女主人一起,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我——
    “怎么?昨晚睡得好么?”曦儿盯着我问,脸挂着捉摸不定的笑意。
    “好、还好啊!——”我道。看着她讪讪地一笑,心中忐忑!
    曦儿忽然伸手指向我,一脸愤怒,叫道:“顾阳!你是不是以为昨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竟然还睡得心安理得!”
    我讪讪笑着,不解地看着她道:“昨、昨天什么事情?………”
    “本小姐想了一晚上!最后决定绝不能这么饶恕了你!拿毛毛虫吓我,让我在丹尼尔面前丢丑!你以为这事会这么轻易地就过去了么?”曦儿盯着我叫道。
    “你、你想怎么样?………”我讪讪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扯紧了手中的被子。
    曦儿的眼皮朝上翻了一下,“撤”了我一声说:“顾阳!你也太臭美了!你以为本小姐是想非礼你么?好笑!”
    “没、没有啊!………”我讪讪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被子放松开来。
    “不过!本小姐不想非礼你!并不代表‘约瑟夫’不想非礼你!”曦儿冷笑着盯着我,是那种我已经可以察觉到要使坏的眼神!
    我心想大事不好,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应付,就只听见曦儿对约瑟夫发出了指定——
    “去!‘约瑟夫’!好好非礼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约瑟夫”凶神恶煞地冲我吠叫两声,猛地向床边窜了过来——
    “喂!………喂喂!——不带这样玩的啊!我抗议!——”我瞪着约瑟夫,朝曦儿喊道。
    “抗议无效!‘约瑟夫;咬他!给我狠狠咬一口!”曦儿冷笑着命令约瑟夫说。
    我抓过枕头朝“约瑟夫”掷过去,威胁它道:“走!走开啊!再不走我就把你………”
    “把我的约瑟夫做成狗肉串对吧?”曦儿细眉倒竖地瞪视着我,又命令约瑟夫说,“去咬他!’约瑟夫‘!狠狠地咬!——”
    咬我,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这畜生冷不丁会在我裆部来一口,那样我就不活了!
    我说过,畜生就是畜生,再名贵也还是一条畜生!它听了曦儿的指示,飞窜过来,将一对前脚搭在床沿上,后脚一蹬地,就要跃上床面——
    我一脚踹开被子,从床上翻身下地——
    “啊!——”
    曦儿忽然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她嘴里爆发而出,穿过落地窗,划破了“西西里庄园”清晨宁静的上空!
    我是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就像恐怖片《电锯惊魂》里的女人所发出的那种凄惨的尖叫!同时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下身——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只是,后一声尖叫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地站在曦儿面前!
    是的!一丝不挂!出镜!我猛然意识到,昨晚我是裹着浴巾躺上床的,后来在看着电视迷糊的睡了过去!
    而我不知道那条该死的浴巾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是昨晚睡觉时就滑落了,还是方才我从床上翻滚下来时滑脱了——
    “啊!——”
    曦儿再次尖叫一声,同时陡然一转身,捂着眼睛奔出门去——
    “约瑟夫”见主人落荒而逃,也无心恋战,转身跟着曦儿奔出门去——
    我怔怔地看着门口,那人那狗眨眼间就都消失在门口,只有那门受了震荡,微微地摇摆着——
    “坑你爹啊!——”我惨叫一声,抬手在脑袋上用力捶了一拳!
    同时低头再次看了下身一眼——这何止一个“惨不忍睹”啊!本来就硕大的,因为晨勃,简直就是他娘的一庞然大物啊!——
    此处有必要打马赛克!
    ps:顾阳生母的事儿,在合适的时候才会讲诉,那个很富有戏剧性——但是从现在开始会多多少少有所涉及——
    可以剧透一点,顾阳适时会离开思美,自主创业——
    关于顾阳和林氏姐妹的归宿问题,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也看到了一些猜想,不过,我所设计的剧情跟大家猜得有很大的出入,我设计得有点复杂——
    假如你遇到林氏姐妹这样两个女孩,你会怎么做呢?
    a、全要了
    b、全不要
    c、选择其中一个
    如果你是顾阳,你会如何选择?你会不会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