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情天说的是真的之深情表白
作品:《情天大帝》 常青阳知道张子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势必石破天惊,当下将全身的功力运至巅峰,金黄色的真气在他身体外边形成一层护体罡气。常青阳气势越升越高,长发飞扬,浑身散发着一股宏大,沛然的气势,磅礴真气似要宣泄而出似的,坚不可摧。张子俊双眼闪过一丝欣赏神彩,道:“好,常青阳果然名不虚传,你注意了。”话说才落,人突然出现在常青阳的面前,右手成掌,缓缓推出。
那一拳轻柔,飘幻,有如春风吹拂,像是情人的爱抚,不见一丝威力。那只是众人见到的外相而已,常青阳的感觉却是不同。在张子俊出掌的刹那,常青阳只觉得一股宏大的潜劲汹涌而来,澎湃直如大海浪涛,势不可挡。随着他手掌的推进,阴柔的掌力层层增加,如大山一样,他感受到压力也越来越重。天下间,能将阴柔的掌力练至如此境界的,天下不出几人。
常青阳右脚前跨一步,右手递出,继而玄妙向左的引动,瞬间,风云突变,狂风凛烈,一股宏大的气团随着他右手的移动,被他移向两人之间的左前方。轰的一声,山摇地动,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碎石满天飞舞……张子俊沉声地道:“乾坤大挪移!”刚刚常青阳所施展是生平绝学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本是昔日明教镇教绝学,不知怎么竟落天常青阳手中。此法本相传于波斯,乃是一种借力打力的无上法门,传闻练至最高境界,可挪天移地。乾坤大挪移共有六层心法,此功成来,练至是高境界的,除了昔日明教教主张无忌外,再也没有人将它练至第六层的至高境界。
常青阳道:“正那是此功,青阳愿以此法领教张掌门的高招。”张子俊哈哈一笑,狂妄地道:“外夷绝学,也敢在我中华大地炫耀。”说完双手抱圆,慢慢的,双手缓慢的转动,他的转动玄妙至极,每一丝的移动浑然天成,莫不蕴含天道法则。随着他的移动,气流慢慢疑结,呼啸成风。气势纵横,真气如虹,在那瞬间,仿如整个天的力量都给他引了过来。他就是天,天就是他。
见此,常青阳脸色一变,直对张子俊的他,感受到了他那一击所蕴含的无穷无尽的力量。空中亮过一丝森寒的白光,不知什么时候常青阳手上已多了一把三尺长剑。长剑晶莹,有如一泓秋水,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体激射而出,震荡环宇。秋水长天剑,常青阳的随身佩剑,数十年来,常青阳凭接着此剑纵横江湖,败无数高手。他已十年未曾出剑,此番动剑,只为张子俊。
一剑在手的常青阳,浑身气势再升,直至无限,手上秋水长天剑,剑气激荡。常青阳的护体罡气越来越厚,隐现一龙一象,威猛,刚强两种气势从他身上,有如实质的显象出来。他像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王者。
秋不长天剑的剑气于虚空中吞吐不定,纵横交错,最后,道道剑气逐渐融合,成一条圆柱形,明亮无比的剑气光柱。剑气光柱迎向了常青阳玄妙移动之后,推来的右掌。
两人的动作极为缓慢,好像在推一座山似的。慢慢的,剑气光柱迎上了张子俊推来的手掌。刚一接触,两人的身体剧烈的颤了一下,随后,整个大地颤了一下,万物激荡,交错飞舞。所有人都屏息地看着两人对决的两人,他们的眼中露出震惊跟佩服的神色。
武功修至此境,离道不远矣!这些平日孤傲不驯的豪杰枭雄,此刻见到两人所露出来的盖世武学,打从心眼里佩。
张子俊额头的青筋渐露,手上加力,缓缓推进,常青阳的剑气光柱后继无力,慢慢后缩,光柱碎成无数片,消散在虚空中。最后,常青阳的手倏然加速,直直印向张子俊。碰的一声,常青阳硬生生地受了张子俊一掌,人向后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此战,常青阳败了,张子俊胜了。
张子俊看在东倒西歪的群雄,哈哈一笑,道:“现在你们有何话可说?”铁松阳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铁某人无话可说。”他是蒿山掌门,江湖的一代枭雄,要他屈尊人下,他是怎么也办不到的。要他像越王勾践那般忍辱负重,他是做不到的。生亦当仁杰,死亦要做鬼雄。
其的它的也是纷纷附喝,他们都是混江湖的,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江湖之中,不是你砍别人,就是别人砍你。只是他们想不到,已经功成名就,身居高位的他们会有这么一天。这张子俊太可怕了,连常青阳在内的八大高手,竟非他的对手。张子俊闻言,眼中杀机一闪,冷冷地道:“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我就成全你们。”他原本一张清奇,俊美的脸此时变得狰狞无比。
贺流见此,忙求情地道:“掌门,手下留情。”在张子俊出手对付群雄时,他并没有出手相助,也没有反过来‘大义灭亲’帮助群雄对付张子俊。一方是武林大义,一方是平日对自己关爱有加的掌门,他左右为难。在武当派中,张子俊的所作所为,贺流并不知道。张子俊看着张子俊,问道:“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留他们的理由。”面对睿智如海的张子俊,贺流有些自惭形秽,良久之后,才道:“掌门,他们都是当代武林最杰出的人才,每个人在各自的门派或者地方,都有相当的号召力。掌门杀了他们,他们那些拥护者或者追随的人,必会引来那些追随者大力报复。”他知道事已至此,对张子俊说‘大家都是武林正道,平时相处得也不错,看在这点上,饶他们一马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这些是行不通的。已执意于雄霸天下的张子俊,利俗薰心,此时只有利益才可以说服他。
张子俊哼的一声,道:“你当我怕了他们不成?”贺流道:“掌门智慧如海,武功盖世,那些人掌门自是不怕。只是武当派中的每个人并非都如掌门智慧那般高深,武功那样高强。”张子俊嗯的一声,道:“你说的倒有一点道理。”正当贺流松口气,以为张子俊会饶过他们时,张子俊话锋一转,道:“既然那些人会危害到武当的安全,杀了便是。”贺流听到这一句话,心凉凉的,不解地看着张子俊。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熟悉的掌门吗?以前的掌门超凡入圣,博爱众生,现在的这个人,嗜杀冷酷,阴险卑劣……
闻言,贺流心里吓了一大跳,跪到地上,道:“掌门,还请三思。”张子俊道:“若你可以说服我,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看着跪在地上的贺流,张子俊心里点了点头,一种想法浮上心头。对于贺流那样不顾生死谏言张子俊,群雄心里有些感动。谁都无法预料,张子俊这个大魔头,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贺流呢。
贺流沉吟了一下,道:“掌门,此时我中原武林内忧外患,他们都是江湖的中流底砥柱,武林实在少不了他们啊?”张子俊哦了声,道:“有何内忧外患啊?”
贺流正气凛然地道:“内忧者首推魔教,魔教自任我行之后,便销声匿迹于江湖,百年之中,都在暗暗积蓄力量,近期,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一旦卷土重来,非他们不可挡也!其次,黑道四大门派,各自雄霸一方,多年来,正因为有他们的坐镇,四大门派才不敢乱来,一旦得知他们为掌门所杀,无了顾忌,势力为乱江湖。外患者,海外诸大剑派与塞外武林也。海外诸大剑派近几百年,人才辈出,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塞外则有圣僧天龙,门下弟子俱是人中龙凤,开枝散叶,已成另一武林体系……”听到贺流的话,所有人都惊奇不已,想不到貌不惊人的贺流竟对局势有这样深刻的见解。
张子俊脸色动容地道:“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好吧,此时我暂不杀他们,不过他们日后若敢与我为敌,或者与武当为敌的话,绝饶不了他们。这里有两个人是非死不可了。“贺流神色一紧,问道:“谁啊?”张子俊手指指向诸葛玉琪与冷若冰两人。
诸葛玉琪与冷若冰瞬时觉得两股宏大的气机锁定她们,令她们不敢乱动分毫,一动,气机反弹,必将她们杀于气刀之下。此时,她们才确确知道这武当掌门张子俊的可怕,难怪刚刚那些在江湖上可称一代宗师的高手都败了。
张子俊要杀诸葛玉琪与冷若冰,贺流没有在求情,一来,她跟两女非亲非故的,张子俊答应饶了铁松阳他们,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若是他再不知好歹反而会惹了掌门。二来,两女是天星帮的人,今天天星帮的毁灭,武当也有份,谁知两女会不会怀恨在心,日后报复武当呢?
张子俊走到两女面前,眼中杀机盎然,道:“今天老夫的大事全坏在你们手中。”诸葛玉琪冷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张子俊气极而笑,道:“好,说得好。“说完右手慢慢举起。这时候,一声‘慢着‘从右边传来。张子俊落下的手不由一停,人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从一块大石后边,走出一位貌不惊人,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很独特气质,很吸引的人少年。张子俊疑惑地道:“你是……”看少年竟然无一丝阻碍破入他封锁于全场的气机圈,张子俊脸上的疑惑更重,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竟身怀高深的修为,这一点,从他外表绝对看不出来。奇怪的是,自从他修成慧眼以来,天地万物的任何奥妙,都难逃他的一双法眼。眼前这个少年他竟看不透他。
少年温文有礼地道:“在下华山弟子情天。”张子俊闻言,心中一震,道:“什么,你是情天?”情天的名字他有听过,寒月神剑的得主,三剑杀淫魔,衡山破幽冥地府……情天道:“正是,想不到张大侠也知情天?”脸上有几分荣幸欣喜的样子。看到情天那市侩的样子,张子俊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与直逼三大公子的少年英雄联系在一起。
张子俊道:“你既是华山弟子,老夫念在同是武林正道的份上,不为难你……”话没有说完,情天已道:“谢张大侠。”张子俊满意地嗯的一声,道:“现在你让开。“情天道:“不行。”张子俊脸色一变,语气转为森然,道:“你欲阻我。”情天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他们。”张子俊哈哈哈一笑,道:“好,情天,数十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虽然在笑,但代表的并不是高兴,所有人皆暗想:“情天要遭殃了。”情天好像不知道似的,道:“张掌门,你大人有大量,连你的敌人都放过了,她们只是两个小女人而已,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
张子俊道:“老夫要不要杀他们,还轮不到你替我做主,快散开,或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杀了你,华子伟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所有人都看出张子俊对情天动了杀机了。张子俊是何等人,情天又是何等人,杀情天,张子俊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情天毫不退让,围在两女身前,道:“你要杀他们,就要从我身体上踏过去。”所有人好像不认识情天似的,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两女也不料情天会那样做,此时她们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情天以前对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说今生今世会以他的生命来守护她们。此时,她不正是在做吗?
冷若冰眼泪横流,道:“你快走啊,你打不过他的,他会杀了你的。”那是感动的泪水,她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她也有感情,也有眼泪。今天的眼泪是因为感动,是为情天而流的。对于情天,长久以来她的感情都是比较压抑的。她也比较不擅于表达。若张子俊真的杀了情天的话,她会找他拼命的,纵是死了,也要化做厉鬼,生生世世找他索命。情天倔强地道:“不,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们的,就不会让你伤害你们一根汗毛。”看着情天一往无前的样子,诸葛玉琪首次觉得情天很‘高大’,大男人千金一诺,纵然面对死,也要完成诺言。她没有看错人。
张子俊双眼闪过一丝杀机,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右拳轰向站在他面前,离他不过几尺的情天。张子俊这一拳刚猛凌厉,势如奔雷,就是一座山也可以将他推平。如此近的中距离,如此快的速度,按道理说,情天是不可避过的,可事实相反,在张子俊拳出到一半后,情天双脚一跺,整个人向后倒飞竟避开了张子俊,倒飞途中,右手食中两指点出,迎向了张子俊的拳头。张子俊如影随向,拳头的方向不变,更快地击向了情天。可怕,真可怕,张子俊的修为登峰造极,身体,速度,都在他的意念之间。
拳头,两指在本距一段距离后,凝固住了。情天的破天指以玄妙的运气方法,将全身功力聚于一点之间,尔后在意念的引导下,将其引爆,威力比同类指法高了不知多少倍,张子俊的无忌拳,乃是他数十年,融武当派的绝学,新创的一门拳种,无忌故名思议,无所顾忌,任你是神剑,神刀,霸王拳,无极腿……统统无所顾忌,一拳之下,皆要打发你们回老家。
真正面对上张子俊,情天才知道张子俊的可怕。他妈的,这斯看起来也不大,不知那一身功力是怎么样练成的,要是教给我就好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打他主意的时候,还是先把命留住才是王道。其实,张子俊内心的震惊比情天更甚。此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一身气功却如此深厚,任自己如何加摧功成,就是攻不进去,对方的真气有如黄海之水,连绵不绝。还有一点,就是对方的真气竟没有一丝属性,非阴,非阳,他苦思良久,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两人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手上却毫不含糊,功力紧摧,势要把另一人轰倒在说。情天今天算是出风头了,众人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他们想不到情天竟如此nb,在张子俊手下撑那么久。
对阵中的情天,眼珠子乱转,对张子俊道:“张大侠,你看我们打得那么辛苦,他们却在那一边幸灾乐祸,像看戏似的,免费为他们表演,我们还是别打了。”张子俊哼的一声,道:“他们想要坐山观虎斗,捡便宜,他们还不够资格。”
一会之后,“我累了,我要休息,张大掌门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不好,我肚子疼,张大侠,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不好,我要撒尿,张大老爷,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看着无动于衷,一点也不讲人道主义的张子俊,情天生气了,你,别以为你多吃几颗米,小爷我就怕你了,你接招吧。气极之下的情大无赖,疯狂地催动隐藏于体内的功力。从容自若的张大掌门脸色开始有些凝重了。交手那么多招了,他还是看不透情天的修为。他的真气好像永无穷尽似的,源源不绝。交手中,他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情天并不怎么懂得用体内的功力。
………………
突然一脸无赖相的情天脸色突然正经起来,道:“张子俊。你知不知道,你错了。”张子俊以为自己听错了,疑道:“你说什么?”情天深沉地道:“你懂的,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将武当引上了一条不归路。”张子俊脸色突然一变,挣扎地道:“不,我做的是对的,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武当好。”情天道:“称霸并非武当精神,你的行为已违背了武当的精神。”
张子俊脸色痛苦,脸部肌肉扭曲地道:“不,不是的……”说完他啊的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长发飞扬,陷入了茅盾之中。他的叫声,饱含着痛苦,挣扎。情天见此,叹了口气。心想,以他的修为,他若回归正道,什么海外剑派,塞外江湖,通通不足为患。
良久之后,张子俊的脸色才回复常态,身边的贺流关心地道:“掌门你怎么了?”张子俊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将他们压回地牢。”在众人走后,张子俊长长吁了口气,仰首问天,道:“列位祖师在上,请你们回答子俊,子俊做错了吗?子俊只不过是想将武当发扬光大。”当然死人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回答他的,只有雷公的雷,风神的风,还有雨仙的雨。
大雨倾盆,张子俊刻意运功,将雨水排在身体外,而是欣然地受着雨,受着风,听着雷……雨中,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地方。
当夜,他将贺流叫到了面前。见到张子俊,贺流吓了一大跳,才几个时辰,张子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眼前的张子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神情颓废,沮丧,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跟以前那个一切尽在掌控中,自信从容,超凡入圣的张子俊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贺流忙问道:“掌门,你怎么了?”张子俊道:“我没事,今晚,我叫你来是有几件事要嘱托你。”贺流心中怪怪的,道:“掌门吩咐的事情,贺流会完成的。”在武当山中,贺流并非张子俊的嫡系或者是心腹,在此之前,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贺流能有今日的声名地位,凭的全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张子俊欣慰地嗯的一声,说完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做下今天的事情?”贺流知道,张子俊指的是他布局灭掉天星帮的事情。说实话,他不知道,当下老实地摇了摇头。张子俊突然间,双目垂泪,道:“我所作所为,只是完成我师父的愿望而已。”贺流惊道:“灵空师祖。”灵空真人,乃是武当派上代掌门,张子俊的师父。张子俊嗯的一声,道:“不错,我本是尘世一孤儿,若非师父带我上武当,我早已饿死在城市的某一阴冷角落。你可知我师父的愿望是什么吗?“
贺流老实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张子俊道:“我师父,生平之愿便是将武当发扬光大,使武当压过少林,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听到这话,贺流身体一震,天下第一大派,少林寺,这两个词使贺流心潮激荡。天下第一大派,这个我们先不说他,少林寺,千古以来,雄峙武林长盛不衰,不管武林历经多少风雨,它始终站在武林的最巅峰。虽江湖中人,将武当与少林相提并论,但武当弟子心中知道,武当不如少林。这并非武当的武学不如少林,而是一种底蕴,这种底蕴非长久的岁月不可以有。
张子俊道:“我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他的心愿,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虽然我知道,这也许是错的。”贺流身体一震,道:“掌门,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张子俊嗯的一声,道:“今夜叫你来,我还要给你一样东西。”说完张子俊手上多了一柄样色古朴,有一股祥和之气的拂尘。贺流见那拂尘,双目倏睁,道:“掌门,你这是……”张子俊脸色一正,道:“武当弟子贺流听令。“
“弟子在。”
“我以武当第十二代掌门的身份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武当弟子贺流。”
“掌门,这怎么可以,我才能有限,如何可以担当武当大任。”
张子俊欣慰地道:“你可以的,你光明磊落,有侠义心怀,大智若愚,这些其中的一样就足以担当武当的重任了。而且今天你于铁松阳他们有救命之恩,日后在江湖上,在一些事情,他们必定给你这个面子。”
贺流道:“这一些都是掌门宽宏大量。”张子俊摇了摇头,道:“其实早在今天之前,我已料到,事情并不一定会成功。现在有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在天星一战中,诸派损失惨重,而我武当损失极少,占尽先机,照此发展,我武当不出十年,必成诸派表率。”贺流想不到张子俊想得那么远,想得那么深,他什么都替武当想到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人,道:“掌门,你真是辛苦了。”
张子俊若有所思地道:“这一切都是我答应师父的,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点……|“自言自语间,他突然记起一个人,道:“还有,当今江湖有一个人你特别要注意,非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惹他。”贺流道:“您说的是常青阳?”张子俊摇了摇头,道:“常青阳为人太过优柔,成就有限,我说的是一个连我也看不透的人。”贺流不解地问道:“谁啊?”天下间,竟还有连他也看不透的人。张子俊道:“情天,此子放荡不羁,行事不拘一格,而且他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一往无前地做下去,不计任何后果,这种人很可怕,你记住,我武当今后若非情不得已,千万别得罪他。“
贺流应道:“是。”话落突然感觉常青阳伟岸修长的身躯摇摇欲倒,剧烈的咳嗽,连心都要咳出来一般。贺流连拍着他的背后,问道:“掌门,你怎么了?”咳了良久之后,张子俊才舒服一点,手摊开,掌心一口红血,贺流见此一震,问道:“掌门,你怎么了?”张子俊虚弱地道:“我说得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的时间不多,这几天,我就将武当的一些秘法传授给你。”
“掌门,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张子俊摇了摇头,道:“不,我已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时间宝贵,从今天起你要摒开一切杂念,熟记我传授给你的种种法决,然后在玄清洞闭关三月,祥细参研,功成后,方可接掌我武当门户。”
“是。”
三天之后,张子俊晕倒在静室之中,一个时辰后,死于心血衰竭。这号称武当三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弟子,就那样走完自己的一生。对张子俊,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武功高强,深沉睿智,超凡入圣,他具有圣人的种种特质,他本可以成为照耀千古的大圣人,大宗师的,可是他却走上了另一条不同的路,最后落得……
张子俊体质潺弱,自幼就有心血病,这种病是不能太辛苦的,可是他为了武当的‘大业’尽心尽力,数十年,日夜为武当操劳……每一次病发时,他都是运功强撑着的。张子俊死是才五十一岁,武林中气功修练有成者,活个百八十年是不成问题,张子俊这种年纪就驾鹤西归,相当于夭折了。
张子俊死后,贺流按张子俊的遗命将群雄给放了,并将雷云逐出师门。对于张子俊的死,贺流对外宣称是张子俊羞愧自杀的。他还请求,武林群雄能够原谅他。不原谅,又能咋样,人已死了,总不能跑到地府去找他算帐吧。他们对那阴森森的地方可没有一丝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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