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风雨飘摇
作品:《浪子官场》 周六,辽河岸边行人密布,大家延着护河绿化大堤缓缓而行,清澈碧绿的辽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玻光淋漓,一排笔直的杨柳叶随风飘扬,南岸朝鲜的山峰也是一片翠绿,辽河两岸美不盛收。虽然刚四月底,但是辽河市的温度已经达到二十多度,相对北方其它城市要温暖得多。
一对碧人漫不经心地行走在人群中,女子身穿粉绿色水墨吊带裙,脖颈上一串水晶项链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嫩。胸部被束得又高又紧,一抹诱人的**忽隐忽现,身边的男子牵着她的小手,眼光不时地落在那高耸颤微的胸脯之上,露出贪婪的神色。而身边女子不时地浅笑,好像很得意于男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位绝色的大美女正是梅子婷,而身边的自然是**公子哥打扮得张鹏飞。
听说张鹏飞五一要去美国,梅子婷马上赶来辽河市与他偷偷约会,顺便谈一些有关双娇集团在辽河市投资的事情。司机兼保镖的徐志国悄悄地跟在张鹏飞的身后,仍然像个透明人一般,不过他的眼睛却时刻关注着四周。自从去年冬天两人在辽河边的一次长谈之后,张鹏飞加深了对徐志国的看法,把他看得更亲近了,虽然他是岳父派过来保护自己的,不过每次与情人会面,张鹏飞从不避讳他。
男人的生活只有男人能够理解,再说徐志国家中三代为领导服务,很能明白主人的一些风流韵事。对于一位成功的男人而言,有几个谈得来的相好也是可以理解的。眼下,甚至有些省级领导都会公开自己的女朋友,男女关系一事,对于某些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麻烦。
“老公,我也想和你去美国,好不好?”
梅子婷拉着张鹏飞的手撒娇,甜得发腻的声音令人听起来肉酥骨麻。张鹏飞侧目瞧了她一眼,一脸的幸福之意,自己身边的这些丽人们,一个个都有特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所展现出的爱意也是不同。
“不行,不太方便。”张鹏飞苦笑着摇摇头,知道梅子婷虽然真心想陪自己去美国,但这话基本上也是调逗之意。两人连约会都需要偷偷的进行,更不用说同进同出了。
“不行嘛,您一个人去美国,身边没有女人陪着怎么行呢,作为您后宫中的一员,我要随时屡行自己照顾您的使命!”梅子婷顽皮地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说道。
“让你调皮!”张鹏飞被她说得脸皮有些发热,不满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好像自己在这些女人们眼中就是**狂吧?一想到昨天晚上梅子婷被自己折磨得连连求饶,张鹏飞就有些讪讪的。
“嘿嘿……”梅子婷可爱地吐了吐舌头,那模样也许会令她的生意对手吐血的,那些被她手下公司玩得团团转,甚至是被她击垮的公司老总们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对手原来是这样一个可爱漂亮的女人呢。
“老公,我说真的呢,要不……你走你的,我自己去好不好,顺便我们去看看我妈……”梅子婷说着说着,羞涩地低下头。
张鹏飞捏紧了她的手,感慨一声道:“是应该去看看咱妈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梅子婷一眼。
梅子婷脸蛋更红了,腼腆地笑笑,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的高兴。那声“咱妈”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
“她……陪你去吗?”高兴之余,梅子婷抬头问道。
张鹏飞摇了摇头:“她有任务,不能陪我去。”说完之后又敲了一下梅子婷的头:“你想什么呢!”
梅子婷嘿嘿一笑,“这是关心你的生活嘛!”
“好了,好了……”张鹏飞摆摆手,这时候他才发现人群越来越少,两人已经延着辽河走出了好远,他望了一眼远处氤氲雾罩的玉香山,问道:“古墓博物馆的设想,你要尽快和旅游局搞出一套方案来。”
“老爷,请您放心!”梅子婷弯了下腰,摆出一幅尊命的模样。
张鹏飞忍俊不禁,笑道:“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和柳叶联系得多了一些,都被她带坏了!”
“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嘛!”梅子婷眨着聪明的眼睛,拍了拍张鹏飞的手背说:“老公,你是不是想柳叶了?”
张鹏飞的头皮一阵发麻,强作振定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和柳叶……是不可能的。”
“哦……”梅子婷意味深长地答应一声,“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对她还是有点意思滴?”
“我对所有女人都有意思,行了吧?!”张鹏飞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我错了嘛,不说了,不说了……”梅子婷又撒起娇来,甜甜地唤了一声:“老公,原谅我!”
张鹏飞心中偷乐,那种被女人依赖的滋味真的很美,他正色道:“公司今年搞这么多地产项目,资金不会出问题吧?”
眼下,梅子婷与柳叶在辽河市注资的“双娇集团”开发了很多重点楼盘,同时又要兼顾各种项目,梅子婷在双林省的其它城市也有业务,所以张鹏飞有些担心她的资金周转不灵。
梅子婷神秘一笑,拉着张鹏飞的手臂贴在脸上说:“有一个大款老公做后盾,我不怕!”
“我哪有钱……”张鹏飞下意识地摸了摸头。
“笨蛋!”梅子婷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叶子的钱就是你的啊,她可比我有钱,你老妈和大姑把国内的业务都交给她负责了,她可是女富婆啊!”
张鹏飞恍然大悟,点点头说:“无论怎么样,你们两个还是小心点。”看着梅子婷好像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张鹏飞又补充道:“这次我去美国,你老实在国内呆着,不许偷偷跑出去!”
梅子婷的脑袋立刻耷拉下去,厥着小嘴说:“我……我听你的。”
“站住……啊,别跑……”
身后突然传出痛叫,两人惊奇地回头一看,只见有一个小青年被两人按在地上一顿暴打,打完之后,那两人抢下他的背包就跑向了远处,速度非常快,跟本就看不清那两人长得什么模样。
张鹏飞刚想喊徐志国跑去帮忙,可却发现徐志国站在不远处冷眼观看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要是在平时,徐志国早就冲上去了。这时候张鹏飞的手机传出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来一看是徐志国发过来的:
快带着梅小姐回车里!
张鹏飞预感到什么,拉起梅子婷的手快走,钻进他的车内。没多久徐志国也跑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刚才被两个陌生男子抢走的背包。徐志国没说话,发动起车子就离开了现场,车子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远离了市区,徐志国这才把车停下,把包扔向张鹏飞说:“领导,你看看!”
张鹏飞脸色沉重地把包拿过来,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记者用来**的摄像机,调出文件一看,拍下的正是自己和梅子婷在一起的场面。梅子婷吓得面色惨白,拉着张鹏飞的手说:“全怪我……”
“梅小姐,放心吧,带子全抢回来了……”
张鹏飞把摄像机扔在一旁,抽出一支烟,问前面的徐志国:“知道是什么人吗?”
徐志国点头道:“是黄紫银安排的人,那小子胆子真**的大!”
这还是张鹏飞第一次听到徐志国说脏话,他微微一笑摆手道:“黄紫银没这个胆量,肯定还有人指使他。”
“嗯,也许是高达,或者是黄小光。”徐志国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两个人是谁?”张鹏飞冷静地问道。
徐志国低下头想了片刻,然后才老实回答:“我的战友,我……我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叫来了几个人帮忙查一查。”
张鹏飞表示理解,笑道:“不用解释,只是……这么调人过来,你……你有这个权利吗?”
徐志国微微一笑,很是谦逊地说:“领导,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的职位以及军衔……”
张鹏飞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徐志国的肩说:“志国,这次去美国你陪我吧,按规定可以带名家属,小雅没时间去。”
“我……我要向上级请示一下……”徐志国为难地说。
“我明白,我会和岳夫说的,在美国更需要有人保护我。”
“好的,”对于徐志国来说,执行命令是他的天职。
梅子婷一言不发地盯着张鹏飞,这一刻他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好像他比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很多。
…………
“**的,真混蛋,黄紫银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废物!”高达对面前的朴相宾破口大骂。
在得到小周和黄紫银的汇报之后,朴相宾不顾休息,马上赶到高达家里汇报情况。他们都深知摄像机里的内容有多重要,这要是被公开,那么对辽河市的政坛就是一次大影响,可是谁能想到半路被人抢了去!
“高局,我……我已经安排人去搜查了,可惜……对方动作太快,下手非常狠,根本没看清抢包的人长什么样,面且还……被打断了腿……”
高达气鼓鼓地在房间中来回走动着,突然间他平静下来,冷静地望着朴相宾说:“会不会……他有所察觉了?”
“不会,绝对不会!”朴相宾斩钉截铁地说。
“我现在担心抢包的人如果发现那些录像带,去要挟他!那样可就坏了我们的大事情!”
“高局,我们……应该怎么办?”朴相宾小心地问道。
“我想我们也应该出手了,不能再等了……”高达缓缓地说,“等过了五一长假,我们就行动,你和黄紫银说好,让他……出面找黄小光,将来由黄小光出面……”
“找黄副书记?”朴相宾的大脑运转有些慢,“这是……为什么?”
高达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掐着烟说:“小朴啊,你呀……还是要学习,太年轻了……没斗争经验!”
望着高达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朴相宾红了脸,虚心受教:“高书记,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达弹了弹烟灰,然后大力地吸了一口,缓缓把烟吐出来,整张脸都被烟雾笼罩了,他说:“小朴,遇到事情一定要有两手准备,你想过没有,如果此事不成功,反而会被他找到毛病,那么我岂不是惹火烧身?所以我才让你们照顾好黄紫银,由那小子出面,再让他叔叔帮忙,以后既使出现了问题,与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太大。他只会查到黄小光的头上,我们还会有机会……”
朴相宾佩服地点头,羞愧地说:“高书记,我服你了,我现在才明白!”
“你小子,以后学着点吧!”高达开怀大笑,想着自己周密的计划洋洋自得,心想陆家政还骂自己没脑子,这次偏要让他看看自己真正的能力!
“那……那抢包的事?”
“无关紧要了,管他们呢,反正黄紫银手里还有那些相片,这足以让那小子喝一壶了!”
“我知道了,那我一会儿就去找黄紫银、小周他们商量去……”
“记住,别说这是我想的办法,也别让黄小光知道我们清楚整件事,你就告诉黄紫银让他挑重要的说,要不然黄小光胆子小,他是不会帮忙的!”
“我明白,现在黄紫银对这个叔叔有很多意见呢,他肯定听我的。”朴相宾摩拳擦掌地说,随后就离开了。
高达的老婆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担忧地对高达说:“老高,你……你还是少惹些事吧。”
“小诗,你就别操心了!”高达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还有事,出去一趟……”高达又想去杨先生那里舒服一下了。虽然当年是为了给老婆治病,为了得到那大笔的医药费,他才被杨先生收买,可是眼下他对这个老婆也只有亲情。
老婆没说什么,只是当高达拉开防盗门的时候说:“老高,下次回来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上的长头发弄干净……”
“我……”高达愣在原地,回头一看,老婆已经走进了卧室。高达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可是他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另高达意外的是,杨先生这里有客人,而且还是一个熟人,曾经的辽河市干部,曾经的金铜市市委书记朱文正在陪着杨先生喝茶。
“你们……认识?”这是高达第一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辽河、青铜两市影响巨大的政坛常青树朱文与杨先生认识。朱文军人出身,转业后到政坛打拼,在辽河做过市长,后来调到临市出任市委书记,再后来直到他的儿子朱天泽成为金铜市市长以后,他为避嫌又回到辽河市居住,朱老书记虽然退了休,可是在当地很有权势,就连陆家政也要让他三分薄面。
杨先生与朱文望着惊呆的高达,两人相视一笑,杨先生摆手道:“老高啊,我们认识很久了………”
高达盯着两个人看了很久才缓缓坐下,他知道朱文与杨先生之间肯定有什么交易要做,只是他想不到是什么而已。
好像是猜到了高达的想法,杨先生微微一笑,说:“老高啊,你和朱老书记都不是外人,我们三人就把话挑明了吧,我们下面的事情是为了你做的。”
“为了我?”高达惊讶地问道。
一脸阴沉的朱文冷冷一笑,望着高达说:“高书记,你不会想总听命于陆家政吧?”
高达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大脑努力地转动着,接下来听到了一个惊天的计划。微笑着的杨先生,冷漠而阴沉的朱文,这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两人面前,高达终于认清自己有多么的幼稚。
…………
张鹏飞挂上电话,向坐在对面的徐志国说:“岳父同意了,其它的手续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帮你准备。过几天你陪我们一起走,对外就以我助理的身份。”
回到家中以后,张鹏飞就联系了远在京城的陈新刚,向他争求要带徐志国去美国的意见,经过考虑后,陈新刚同意了。
徐志国站起身说:“那我就回家了。”
“别急嘛,”张鹏飞摆摆手:“坐下陪我下盘棋,晚上就在我这吃了,咱俩喝几杯。”
“领导,这是你的命令吗?”徐志国有些为难,“我……我们不让喝酒……”
“没关系,我知道你能喝。”张鹏飞笑了。
徐志国也笑了,两人就在茶几上摆好棋局杀起来。在张鹏飞落子的时候,徐志国有些担忧地说:“对方盯着你很久了,我相信他们还有其它的证据,我们是不是要先出手?”
“不需要,”张鹏飞很振定地说:“再等等看吧,这次去美国我们要好好玩,我估计回来后一切也就要露头了……”
“您的意思是等对方先动手?”
张鹏飞点头:“如果不这样,就不清楚真正的对手是谁,也不会清楚他们的手上到底有什么证据……”
“是啊,局势很复杂,让人看不透,我感觉辽河市看似平静,其实很乱,很乱。好像有好几股势力……”
张鹏飞抓了抓头发说:“是让人看不透啊,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对手到底在想什么!”
…………
周一,张鹏飞忙着整理手头上的工作,三天后就要去美国,辽河市的办公部门也将放五一长假,他要在临走前把应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在这种时刻,秘书牛翔再一次发挥出了他的作用,各项工作在他的整理下条理清楚,让张鹏飞省去了不少麻烦。
正在两人忙忙碌碌的时候,旅游局局长关红梅过来了。一大早,张鹏飞就联系让她过来一下,他已经把上次送来的计划书看完了,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需要当面对她讲讲。张鹏飞的想法是,最好自己从美国归来后,旅游局已经把古墓博物馆的项目处理好了。
“张书记,您真忙!”关红梅局促地说,站在那里很有几分小女人的意思。
“书记,您和关局长谈,我拿文件出去整理。”识趣的牛翔捧起桌上的文件走了出去。
“红梅局长,你坐,看我这里太乱了,呵呵……”张鹏飞客气地说。
“这说明张书记日理万机,呵呵……”关红梅轻笑。
“文件我批改好了,你回去后请有关专家研究一下,等长假过后最好修改完。”张鹏飞把文件交过去。
“您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红梅局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我知道旅游局这段时间的任务繁重,还希望你注意身体啊!”张鹏飞表扬道。
“谢谢张书记,我……我没事,有您指挥,我轻松了很多!”
“红梅局长啊,你拍马屁的功夫可是渐入佳境,每次看到你我都要得意很久啊!”张鹏飞笑道。
“张书记,瞧你说的……”关红梅不好意思起来,“我说得是实话嘛!”
“怎么样……最近?”领导口中的“怎么样”就像“您好”一样,是一种常识性的关心话,这也有统一的回答标准,关红梅自然说自己很好。
“嗯,那就这样。”张鹏飞伸出手来,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走出张鹏飞办公室后,关红梅还在想为什么张鹏飞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与他的年纪不相符,好像所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都喘不上气来。
“嘀……”一声刺耳的车笛声惊醒了梦游般的关红梅,她刚要拉开自己的车门,不由得扭头去看,只见一辆让他非常厌烦的车停在不远处。
“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回去。”关红梅对司机说,然后向那辆车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关红梅问车里的男人。
“想老婆了,回来不行吗?”
“恶心!”话虽如此,可关红梅还是乖乖钻进了车里。
里面的男人正色说道:“爸爸今天过生日,你今天让他开心点……”
关红梅紧握双拳,望着一旁所谓的丈夫朱天泽一言不发,双眼满是仇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