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杀
作品:《骑士的血脉》 蒙斯托克共和国——主角的祖国,首都裴内斯(苐二重要场景,后面的故事的发生地。
格拉斯洛伐尔市一主角的故乡(第一重要场景,故事开头的地方)丹特联盟一正方的联盟,核心是一些老牌国家诺曼联盟一敌方的联盟,核心是一批新兴军事大国利奇——主角,十五岁少年,因为意外导致血脉觉醒,在战争中寻找骑士真谛的少年海格特一主角最重要的合作者,年轻一代的将领中的领军人物,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图书馆管理员大叔一剑圣,主角的引路人,给予了主角“剑圣传承”艾斯波尔——三大神工之一,温和的老者,对于主角的帮助极大。莎尔夫人一三大神工之,乖张的老太婆,是主角的支持者。
安妮莉亚女皇和密斯拉公——同盟三大帝国之中帕金顿圣国的女主莉利亚—105小队扩充成兵团之后的副兵团长,性格直爽的女人。
维多利亚——105小队扩充成兵团之后,出任莉娜大队的副大队长。莉娜的后母,也是莉娜天生的对头。
蒂迪一玛格丽特的天生对头,和主角同龄的女孩,是个很像男孩的女孩。
雪蜜尔一帕金顿圣国配给主角的联络官,是个顽皮跳脱的女孩也是一个惹祸精。
盘旋回绕的山道上,一辆装满了人的车正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车顶上趴满了人,这些人穿着带帽兜的风衣,身体蜷缩着,他们的怀里鼓鼓的,如果撩开风衣,就会看到他们的皮带两侧各挂着一把短枪。
这些人同样也是内务部的精英,不过他们和马龙、宾得这帮人不一样,他们精通的不是搜寻、调查之类的工作,而是专门执行搜捕、暗杀之类的任务,同样的,保护要员也是他们的职责。
论战斗力,他们和骑士确实不能比,但是在普通人里面,却绝对是顶尖的人物。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身手,所以车驶得这么快,他们却还能稳稳地待在车顶上,连同样是内务身的马龙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他们是傍晚时分出发,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时速却没有低于八十公里。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先是往南开,接着又拐来拐去,多走了很多路耽搁时间,恐怕在七点前就可以到伯尼贝利了。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了,这些赶了十几个小时夜路、顶着刺骨寒风在上面待了1个晚上的保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困顿。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闭眼,神经随时都要绷紧着,既要注意四周,又要小心别从车顶上掉下去,就算是铁人也熬不住。
突然,车顶发出了“咚咚”的声音,那是坐在车里面的人敲击着车顶。“全都打起精神来,就快要到目的地了。伯尼贝利现在很乱,大家多长几个眼睛。」
车里面的那个人大声喝道。听到这话,趴在车顶上的那些人心中乱骂。如果是在以前,担任要人的保镖绝对是不错的职业。虽说这是一份危险的职业,实际上危险程度并不像外人想像之中那样高,能够得到的好处却不少。比如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大人物,出入的都是上流场合,工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看他们一路上躲躲闪闪,专门挑小路走,就可以明白。
这些保镖们有不少已经考虑辞职。强打起精神,他们有的用牙齿咬舌尖,有的小幅度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用各种办法试团将困倦驱赶走。[那是什么?
“一个正在伸懒腰的人,仰头看到天空中盘旋的一个黑点。
几乎在一眨眼,那个黑点躲进了云层之中。“大概是鸟吧。这一带经常可以看到鹭鸶、苍鹰之类的大鸟。”
旁边闻声抬起头来的另外一个保镖猜测道。嘴里虽然这样说,那个保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片云团。在亚尔诺没有签发那张通缉令之前,知道飞行技术已经出现的人并不是很多同盟除了从泊尔摩逃出来的那帮人、海格特军团的人,以及青年军一部分高层成员,只有看过伊洛和翠丝丽报告的那些人而已。而联盟只有瓦雷丁帝国知道这个秘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利奇就是飞行技术的发明者。同样亚尔诺本人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他只知道利奇是新型战甲的最初设计者。但是通缉令一发出去,立刻捅了马蜂窝。同盟高层和两大神工、众多大师们全都以为那是冲着飞行技术去的,既然联盟已经向这种技术下手了,继续严守这个秘密就显得毫无意义,再加上同盟高层从各种迹象看出,瓦雷丁人虽然知道飞行技术的存在,却对联盟其他国家隐瞒这件事,所以他们有意的把利奇是飞行技术发明者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亚尔诺和共和国内务部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亚尔诺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卖。从那天开始,他到任何地方都要在屋顶上安排一些人,时刻戒备着天空。
在出发之前,他又特意关照过,不但要像以往那样盯着路边,头顶上也不能疏忽。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远远地传来一阵雁鸣。现在正是大雁北归的日子,正如那个保镖所说,这个地方经常可以看到这类大鸟在天上飞。
那两个保镖轻呼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是虚惊一场。
两个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把目光转向别的方向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云团里面钻了出来,转眼间钻进了另外一片云团之中。今天的云有些稀疏,利奇只能非常小心地从这片云团飞到那片云圚,专门挑最近的云团飞,象捉迷藏似的。如果是以前的那架滑翔翼,飞的速度比起全速行驶的车来也快不多少,只是在天上飞不用绕路,而且一直可以保持极高的速度,不象车辆碰到转弯或者路况不太好的地段,就要把速度降下来,所以这一来一去,速度也就显得快了不少。
不过这架滑翔兴就不同了,即便在低空,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许多,到了两千多米的高空,感觉更明显,速度几乎是以前的好几倍。
所以他尽管在云层间钻来钻去1个小时之后,他降落在原来的那片山坡之上“找到了?”
艾米丽急切地问道。
利奇正忙着卸下滑翔翼,所以很随便地点了点头。“上车吧。”
金发女骑士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次换我来驾车,朱莉,你和这头色狼待在一起。”
那个女骑士也不说话,只是嗤嗤地直笑。利奇不怎么在意,他正忙着把滑翔翼拆下来,并且塞进车厢里面,现在可没有时间把这个玩意儿重新弄到车顶上去。这辆车不小,但是那架滑翔翼塞进来之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利奇并没有待在车厢里面,而是径直坐在前面,和那个金发女骑士并排坐在驽驶者的位置上。“你还不肯放过我?”
金发女骑士故意说道,她当然知道利奇是来干什么的丨“用不着你们帮忙了,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一个人走完。本来我还担心艾米丽的安全,现在有你们俩在,我就放心了。”
利奇没空和这个女人开玩笑。
金发女骑士看着利奇,这原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刺杀共和国前总统这样的大项,最好是不要沾上边。”
不过她不是普通人……她之前并不知道利奇打算刺杀亚尔诺,甚至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她也未必会相信,因为亚尔诺和这个小子之间虽然有点仇怨,但那只是很小的私怨。虽然亚尔诺签署了通缉令,可那是赫肖一伙人搞的鬼,冤有头债有主,为了这个理由杀亚尔诺根本说不过去。至于谋夺利奇家的产业那件事,当初垂涎那份产业的人是亚尔诺一个手下的亲属,如果说这是真正的原因,这个小家伙也实在太小心眼了。
但是前这一切证明利奇预谋已久。这味道绝对不像是私人仇怨,也不像是青年军以前搞的那种“正义审判”这件事从里到外全都散发着一股政治暗杀的味道。
她也要亲眼看看利奇怎么刺杀亚尔诺这并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她同样也有她的想法。
“我如果坚持要一起去,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打昏?”
金发女骑士盯着利奇的眼睛。被那犀利的目光看着,利奇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到睁眼说瞎话的境界,所以只好默认了。“还是我来开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会离得远远地看着〃”金发女骑±说着就将车发动了起来。
“事到如今,利奇想拒绝也做不到了,他只能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往前驶。
天已经亮了,人渐渐多了起来。在人群拥挤的公路上行进两公里,车拐进旁边的一条岔道。飞回来的时候,利奇已经把那些地图上没有标记出来的路,全都记在脑子里面。“可以在天上飞真是方便极了。”
金发女骑士叹了一声。“我没办法教会你。”
利奇连忙说道。他倒是挺希望这个女人修炼的是风属性功法,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用“御风”换取这个女人不再和他为难。
“听说玫琳和罗莎只学了一个星期,就可以在天上飞了?”
金发女骑士并没有接利奇话尾,而是继续问道。利奇并不感觉奇怪,他清楚,这帮女人知道很多有关他的。
“我们这里并不是只有修炼火属性功法的人,修炼风属性功法的人同样也不少。”
金发女骑士眼睛看着前面的路,一边说道:“别告诉我,同盟已经把这列入了最高机密,我知道这件事。同样我也知道,你对同盟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我试试看吧。”
利奇无可奈何地答道,虽然没把话说满,但是无疑的他已经交易达成,两个人不再说话,金发女骑士埋头开车,利奇则看着前方,只有在岔道的地方指点一下方向,其他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距离伯尼贝利大概5公里左右,这条公路变得迂回盘绕起来。因为如此,难民全都不走这,所以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翻过几座山头,利奇让车停了下来。
“艾米丽就拜托你了。”
利奇站起身来,朝着后面走去。那部新改造的大力神和现有的任何一部战甲都不一样,座舱并不在战甲身躯的中央,而是在背后。
这种设计使得这部战甲骨架和动力部分完全紧密地聚集在一起,主体架构完全是实心的,和其他战甲那种空心的设计比起来,绝对要结实许多。
这倒不是利奇的独创。战甲已经发展了几千年,各种稀奇古怪的设计都出现过,别说把座舱挪到后面了,就算挪到两边或者肩膀上的设计都曾经有过,只不过经历了无数场战斗之后,这些古怪的设计全都被淘法,最终只有座舱位于战甲正中央的设计得以保存了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那么做。把座舱挪到背后,正前方的防护能力增强了至少一倍,但是那薄薄的舱壁根本抵挡不住从两侧和后面袭来的攻架。
这就是各种怪异的设计最终遭到淘汰的原因。
利奇正准备进入战甲,便听到艾米丽低声在一旁说道:“真的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吗?”
没有回答,利奇只是伸过头去,在艾米丽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在地道里面躲藏的那段日子,他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是不是值得?昨天晚上在车上的时候想了很多。对马龙,他一直都保持着戒心,当他听马龙提及亚尔诺身边有一队保镖的时候,这种戒心达到了极点,因为那个家伙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
安全的刺杀办法并不是没有,只要在必经之路上埋设下一枚爆炸装置,亚尔诺绝对会连人带车都被炸得稀巴烂。很怀疑马龙就是这样打算的。利奇很清楚他可以那么做,不过那么做的话,他就失去了其他骑士的认同。
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战甲里面,利奇把脑子里面的胡思乱想全都扫了出去,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
车门打开了。那部战甲一下子跨了出去,让它上车确实有点难度,下车就容易多了。这部战甲的模样绝对威猛,大力神原本就是一部充满阳刚之美的战甲,只是稍嫌笨拙,改成外骨骼结构之后,块头缩小很多,没有那种块垒的感觉,显得精干许多。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这部战甲背后的巨大盾牌。
重装战甲用的巨盾,在这面盾牌前也显得渺小。
这面盾直径有三米,比整部战甲都大得多,盾的边缘是一圈很大的锯齿,不过被刻意弄成了火焰的圆案。
这部战甲根本没有完成,利奇却已经连名字都取好了,它的名字叫“明王”会想到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夜叉”“夜叉”是一个称作“婆罗门”的古代宗教杜撰出来的一种怪物,这种怪物数量众多而且丑陋凶恶,最可怕的是它们吃人,如果换成别的宗教,这样的怪物肯定会被彻底消灭。但是婆罗门教却不是这样,那里面的诸神把夜叉抓来之后,充当护院和打手。而“明王”则是婆罗门中几位大神的忿怒化身,反正是挺强悍的角色,相当于帮会老大之类的人物。
从车上下来,利奇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敢乱动,一动就露馅了。
那铺车则转了个弯往回开,开到离利奇两、三公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等待。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远处终于有了动静。一辆车顶上满是人的车,转过一道山就在利奇看到这辆车的同时,车上的人也看到了他。
那辆车一下子停了下来。“为什么停下?”
亚尔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怒气冲冲地喝问着。
“前面有一部战甲。”
从亚尔诺旁边的一部战甲里面,传出了一个冷漠的强音。听到这话,亚尔诺连忙凑到观察孔旁边,朝着远处张望。
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这部战甲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为什么停在这里。”
他大声质问道。
“您想让我们怎么做?逃跑吗?在这种地方,车子绝对跑不过战甲,那东西不必沿着公路前进,它可以走直线。”
说话的人虽然称呼亚尔诺为“您”却丝毫没有客气的味道。亚尔诺当然听得出这个骑士语气中的不敬,他忍不住喝骂道:“既然不能逃,你们就下去把他解决掉。”
“您真的那么打算吗?万一那是个诱饵,我们一过去,这边再冒出来一部战甲,您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支撑到我们赶回来吗?」
这近似调侃的话让亚尔诺的脸变得忽青忽白,不过他毕竟是曾经做过总统的人,「而且他这个总统做得大起大落,可以说什么都经历过,承受能力自然与众不同。
“车往前开,有你们在,我怕什么?我看着你们收拾他。”
平静下来的亚尔诺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气度。驾车的骑士转头看了一眼队长,看到队长没有反应,他重新将车子发动起来。
这一次车走得很慢,短短几公里的路程居然走了半个小时。
离利奇还有半公里左右、那辆车再|次停了下来。
“看得出那是谁吗?”
亚尔诺故作镇定地问道。
为首的那个荣誉骑士说不出话来了,他从刚才就在琢磨这是一部什么样的战甲。能够担任要员保镖,绝对不会是只有实力而没有脑子的人物,内务部又有专门的科室收集战甲方面的资料,那些资料对他们都是公开的,所以只要是稍微有名一些的战甲,他都一清二楚……但是眼前这部显然不在他认知的范围之内。
最让他感觉奇怪的是,这部战甲从结构来看,应该是一部重型战甲,脚踝、腿部和髋部用的关节,用的也是重型战甲常用的刚性固锁类型,但是这部战甲的装甲明显很薄,甚至像是软性装甲。更怪的是武器。那面大到了极点的巨盾没人会视而不见,这倒是很符合重装防御者的形象,但是这部战甲却又装备了一副没有见过的爪套。“爪”是一种非常冷门的武器,配合的也是非常冷门的战技,但是用这种武器的人,走的都是技巧型的路子,和重装防御者绝对是两个极端。
难道是为了隐瞒身份?
好像又不大像,如果要隐瞒身份,最好的办法是伪装成制式战甲。像眼前这样反倒会坏事,因为它太特别了,只要有人看过,肯定会一记住,调查的时候也很容易顺藤摸瓜找出战甲的设计者和制造者。丨,更何况,没经过实战的战甲,又有谁敢随意乱用?那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概是青年军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装战甲的车退得那么远,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骑士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虽然这么说,他的心里并没有自信,原因就是他们这一次如此小心,居然还是被堵在这里,这说明对方下了很大的力气。最大的可能就是,所有的边境城市全都有人在等着他们,准备了这么多,最后的一击绝对不可能简单。
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过这帮人的行动却没有丝毫迟疑。
车门一开,四部战甲从里面钻了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为首的那个骑士还是留下了两个人专门保护亚尔诺,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还是王牌,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最稳妥的对策了。
“你是青年军的人?”
一下车,为首的那个骑士就打算先声夺人,问话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让对面的人感到压力。“心理学是内务部的人必须掌握的一门课程。可惜的是,这招对利奇一点用都没有。”
我和青年军的关系不错,却不是他们的成员,我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什么祟高的理由,只是了结一些私人恩怨丨利奇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给那边几个人的震撼却不小,因为他的声音实在太年轻了。
亚尔诺的仇人很多,但是有分量的仇人里面,那么年轻的只有利奇一个。
为首的那个骑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倒也是一个解释,可以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会被堵在这里「头,怎么办」旁边的一个骑士在传讯中问道。他当然知道利奇对联盟的重要性,这个人如果在他们手底下有个好歹,别说他们,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倒霉。为首的那个骑士看了一眼车里面。车里的亚尔诺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是打定主意不开口。
他知道这些骑士绝对不会扔下他不管,只要他不发话,最后还是会打起来。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是那四个骑士的错,到时候把他们推出去,就什么事都没了。把头转了回来,为首的那个骑士叹息了一声,在传讯中命令道:“准备动手,不过动手的时候稍微留一手,万一真的是那个人,把他打伤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车里面的那个老东西可不会帮我们说话,第一个踩我们一脚的人反倒很可能就是这个家伙”“虽然无奈,却也不能扔下自己的职责不管,这就是身为骑士的悲哀。
四个人硬着头皮摆成了一个犄角阵,虽然打算留一手,但是表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你们准备好的话,我就出手了。”
利奇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他已经移到为首的那个骑士面前。他的动作赏在太快了,快得如同鬼魅。那四个骑士全都只看到影子一晃,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个荣誉骑士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危急之中,他双臂交叉,打算硬接这招。
一刹那间,利奇的身体微微偏转,背后的巨盾一下子滑到肩膀上。
只听到“锵”的一声巨响,那个荣誉骑士被撞飞了出去。不只是被撞飞,战甲的整只右臂都被震坏了,手腕以上彻底碎裂,手上的那把阔剑也断成两截,一半掉落在地上,另外一半深深插入了地面。
这电光火石一般的交锋,把两边的人全都惊呆了,连利奇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顺利。他同样没有想到的是,盾击的威力会这么大。没有想到,一向被公认为最“烂”的攻击技,居然有这样惊人的潜力。
可惜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利奇操纵着“明王”突然蜷缩成一团,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骨碌一转,那惊人的前冲之势,一下子化为旋风般的横扫。
这招在格斗技里面很常见,但是在骑士对战中却从来没有人用,因为这等于把后背交给敌人。敌人只要跳起身就可以轻易躲过这招,紧接着就会反击,后背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击不中。不过“明王”却没有这种顾忌,那面回到背后原位的巨盾,让任何反击的意图都化为泡影。没有人用这招,也就没人会防着这招,剩下的三个骑士里,有两个人反应稍微慢了一些。只听到接连几声巨响,许多金属零件飞了出去,像冰雹一样,朝着四面八方打这些金属冰雹杀伤力巨大,幸好那些内务部的保镖早早地从车顶上下来了,全都躲在车后面,才没有人员伤亡。不过那辆车却被打得千疮百孔。
车上还有两个骑士,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护住了亚尔诺,那乱飞的金属零件在他们的战甲上乱撞,发出一连串叮当的声响。
只是眨眼的工夫,四部战甲已经三部受损,剩下的那个骑士急了,他挺起长戟朝着利奇的后背猛刺了下去,长戟顶端笼罩着刺眼的白光,白光映射出一个巨大戟尖的虚影。“嗡”的一声,白光戟影正击在那面巨盾上。那面巨盾同样也放射出刺眼的白光,大部分的白光朝着那柄长戟反射了去,剩下的白光朝着四周荡了开来,就像是石子扔进水里,荡起整片涟漪似的。
“「镜”反射」……真的是他。“出手的骑士呆呆地看着荡起的白光。
“快躲开。”
那个被撞飞出去的骑士刚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大喊道。用不着提醒,另外三个人也都知道要躲开,问题是他们根本就躲不了,那散开来的白光,眨眼间就把所有的人全都卷进去,甚至连停在百米之外的那辆车也受到波及。那辆车已经千疮百孔,挨了这一下,整个车头都瘪了下去。
躲在车后面的保镖们一个个耳膜发胀,胸口发闷。他们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是荡起的余波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几个骑士倒是没事,虽然战甲损坏严重,却没有损及要害部位的装甲。有事的是刚才出手的那个骑士“大部分攻击全都被反弹回去”刚才那一击又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反弹回来的白光,将自己吞没。
刺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眼睛适应过来的时候,一部战甲已经夹着劲急的风声,朝着为首的那个骑士飞了过去。与此同时,战场上又傅来了一连串密集而又整齐的金属撞击声。紧接着,又是两部战甲一左一右的横飞了出去。为首的那个骑士根本顾不了那两个人,他要先把朝着自己飞来的人接住。
一上来就被利奇撞飞的他,当然知道这部战甲的力量有多么巨大。他现在只有1条手臂,仅能靠着倒退着奔跑抵消那巨大的冲击力。
还没等他停住,一股劲风就朝着他迎面扑来,利奇的战甲已经如同鬼魅般地冲到篇面前、那个骑士已经别无选择,他顾不上被掷飞的同伴,收回唯一能够用的左手,挥舞着阔剑朝着利奇斩去。剑光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吃了一次亏,他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利奇了。
眨眼间,两个人已经过了二十几招,利奇占据着绝对的上风,他压着对方打。
论技巧,他当然远远不如那个荣誉骑士,但是他一上来就毁了对方一条胳膊,这部战甲在力量和速度上又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背后的巨盾也让他占尽便宜,所以他打得异常顺手。巳经不是第一次和荣誉级的骑士交手,这一次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以前一遇上荣誉骑士,还没打,他的心底就已经发虚,但是此刻他却充满了信心。
“明王”的速度赏在太快了,身形快如鬼魅,两只手就更快了,一动起来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对手的剑网虽然密不透风,却屡屡被他强行破招。
利奇倒也没有得意忘形,对方虽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却如同长在山顶上岩石缝隙里面的那些小草,任凭狂风吹拂就是不被吹走。
这就是实力,真正的实力。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那辆残破的装备车车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又有一部战甲从那辆车里面钻了出来。看到队长应付得有些吃力,剩下的那个王牌骑士终于忍不住出来了,他挥舞起双刃巨斧加入了战场。为首的骑士没有阻止手下的帮忙,不过他提醒了一句:“别抢攻,小心防守,他的攻击很可怕。
冲上来的王牌骑士连忙答应了一声。现在谁都知道,利奇的战技是由神技“光轮斩”衍变而来,“光轮斩”是出了名的碰不得,练成“光轮斩”的人,出手看似轻风拂柳却暗藏杀机,中招的人,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再加上那招“镜,反射”绝对是他们这种擅长强攻的人的噩梦。一看到对方又上来一个人,利奇有些急了。他连出一连串险招,把为首的骑士逼开,转身朝着那个王牌骑士冲去。又是一下盾击,这招对付有了防备的荣誉骑士,效果已经不大。对方的反应比他快,就算速度不够,也可以靠技巧卸去那巨大的撞击力,但是王牌骑士做不到。
对面那个人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干脆不躲,直接发力猛砍。因为知道“镜丨反射”的厉害,所以那个人将斗气凝而不发,完全靠斧头硬劈。
巨斧和巨盾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所有的人瞬间失聪。那个王牌骑士被撞飞出去十几米远,钢质的斧柄完全弯折成九十度。一这一次硬碰硬的结果仍旧是利奇获胜,不过把对手撞飞的他,看着巨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盾的正中央破开了一道口,长度大概有五寸左右。居然有这样玩命的打法,身为骑士,不用斗气直接抡起斧头砍人,这个家伙倒是挺有个性。可惜这是战场,现在更不是欣赏对方的时候,被逼退的荣誉骑士又攻上来了。
利奇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绝招,就会这样没完没了打下去,他的双手伸到了背“当啷”一声脆响,那面巨盾一下子被拆了开来,一分为三,中间还是巨盾,只是比之前小了一圈,外侧的火焰状锯齿边缘被他拎在手里,那是重叠在一起的一对刀轮,这东西和车轮很像,也是由一根根辐条支撑住一圈钢环,只是钢环的外侧多了火焰状的锯齿利刃,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感觉到恐怖和狰狞。这种刀轮其实是从荆棘盾衍变而来,荆棘盾轻盈而且能攻能守,唯一的问题是对付猛劈猛砍的强攻型对手显得有些脆弱,很容易被对方一击而破,但是碰上技巧型的对手的话,那就是它厉害了。以前他试过在手臂上装两面巨盾,肩膀上装两面荆棘盾,当初在格拉斯洛伐尔的时候,他靠这招挡下不少比他强得多的敌人。
有了这三面巨大无比的盾,要不要装甲已经没有差别。对付强攻型的对手,就用重盾上去硬碰硬,对付技巧型的对手,两面巨型刀轮绝对让对手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想要破开他的攻击,除非靠近过来和他玩近身搏杀,对这样的傻瓜,利奇绝对求之不得。利奇的意图,那些骑士同样也看得出来,这下子连为首的荣誉骑士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对手被自己震住了。利奇心头一动。突然他身形一闪,鬼魅般地闪到了那辆车的旁边,左手的刀轮横切而过。
刀光一闪,整辆车被横着一切为二,仍旧留在车上的那个骑士,连人带战甲都被撞飞出去……-……&车上除了那个骑士,只剩下亚尔诺,那一刀将亚尔诺连腰斩断,因为刀太快了的缘故,虽然被斩成两截,老头却没有当场死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旧坐着的下半截身体。刀光又是一闪,这一次利奇用的是指尖的刀刃,刀直接穿透亚尔诺的心脏。
他不想让亚尔诺太痛苦,被拦腰斩断的人要过很久才会死去,那太残忍了。
杀完人,利奇转身朝着那个荣誉骑士走去,一边问道:“还要打下去吗?”
“你解了气是吗?为了一点私人恩怨,你做了一件联盟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那个荣誉骑士冷冷地说道。利奇并不在意对方的责问,这是预料之中的事,连反驳的词都已经准备好了:“别把亚尔诺说得那么重要,他在位的那段日子,做的很多事都是帮联盟的忙。对今天之事的评论,还是留给一百年后的人去做吧,你我都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以说人是我杀的,但是最好别提这部战甲,你手下的这帮人嘴巴也最好紧一些”说完话,利奇转身就走,他根本就不怕那个荣誉骑士从背后给他一下。不说那面巨盾,他拥有荣誉骑士才有的“场”这就让他不必担心任何偷袭。
几个小时之后,那几个骑士终于到了伯尼贝利,他们向伯尼贝利市政当局报告了亚尔诺被刺的消息,但是对详情却只字不提。
这个消息立刻被报告了上去,而此刻的共和国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就在昨天,以赫肖为首的一批高官宣布共和国无条件投降。消息宣布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距离亚尔诺逃离裴内斯只有两个半小时。就在赫肖宣布投降之后的一个小时,统帅部同样发布了他们将反抗到底的宣言。
此刻赛内斯可以说是一团糟。伯尼贝利市政当局的官员们甚至不知道应该把亚尔诺被刺的消息报告给谁?理论上他们应该上报给赫肖,问题是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他们打算跟着赫肖。别的城市或许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们不行。向军方报告?好像也不行,军方可不管这种事。而且他们这样做的话,很容易被人认为他们在鼓动军方组建临时军事政府。万般无奈之下,这些官员只能透过联合委员会,向同盟高层报告了这件事。
这个消息显然远没有赫肖宣布投降轰动,此刻同盟高层全都忙着应对这个变故,一时半刻根本来不及管亚尔诺这位前总统。同盟没兴趣管,赫肖在同盟各国的眼里已经是敌人,同盟高层自然也不会将这件事通报给此刻的共和国政府,此刻能够信任的只有共和国的军方。
所以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这个消息最终传回了博斯罗瓦的手里。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个消息并不是以官方的形式发给博斯罗瓦,而是同盟高层的一位官员以私人身份联络了博斯罗瓦。此刻的共和国完全是一副夕阳将落的景象,统帅部里面所有的人,不管是普通军官还是骑士,全都垂头丧气,精神萎靡不振。大家的手脚倒是一点都不慢,都在忙着后撤。博斯罗瓦本人几乎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他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听到联络官带来的消息,博斯罗瓦一点惊诧的感觉都没有,好半天之后,他很平静地朝着身边的副官说道:“让埃尔文、布鲁姆、坎贝尔和卡隆过来,去请他们的时候,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副官遵命退了出去,半个小时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音。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满头银发、高鼻梁、狭长脸的老人,这位老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让众多女人着迷的美男子,现在年纪大了,脸上堆起了皱纹。
老头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阴沉着脸忿然地说道:“无法无天,这个小子想干什么。」
第二个进来的是卡隆。他刚从前线回来,脸上满是疲惫,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的哀伤。
因为当初的那场闹剧,第二次战役开始之后,他和他的兵团就被调往了前线,鼎鼎大名的近卫兵团被安排在炮灰兵团的位置,半年下来,伤亡可想而知。
最令卡隆伤心的倒不是巨大的伤亡,而是他真正见识了手下这支兵团的实力。
他以前一直认为,他的兵团是最强悍的,因为他的兵团训练程度很高,副手卡文经常会做一些特训,而且在兵团里面施行末位淘法制,任何想混日子的人在他的兵团里面都待不住。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截然相反,那几个月里面,他亲眼见识了手下的骑士有多么差劲。虽然每一个骑士单独的实力都比其他兵团强,却根本不知道配合,连互相之间的信任都没有,各级队长不知道身先士卒,底下的骑士也一个个贪生怕死,逼得他只能把所有的队长全1换|轮…都撤换了一轮。他私底下询问才知道,卡文设的末位淘法制根本就是排除异己的手段,只要是不听他话的人,全都会被淘法,跟着他走的人被他委以重职,久而久之,整个兵团人心涣散,愿意留下的人全都冲着近卫兵团的名头和晋升容易的好处。
几个月来,卡隆一直都被巨大的挫折感困扰着。
和卡隆比起来,布鲁姆和坎贝尔的气色要好得多,他们同样刚从前线撤下来,不过心情却很好。他们创建的青年军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得相当不错,最亮丽的当属海格特这位新晋军团长,不过并非他一个人光芒四射,在每一个战区,都有表现出色的青年军成员。成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青年军的成员全都有各自的理想,又很团结,再加上青年军学内务部的做法,只要加入青年军就可以得到一些中级的功法,如果对青年军有所贡献,就可以得到高级功法作为奖励,所以青年军的人战力都不俗。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一批换装的都是青年军的人,新型战甲“龙”又最适合远距离奔奖,再加上海格特已经摸索出一些成熟的战法,从他的兵团里面抽调出了两百多人,充入其他兵团作为教官,虽然因为时间太短,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但是像骚扰后方、袭击敌方补给线这类事,却干得很顺手,弄得联盟不得不派重兵保护自己的后方。饮水思源,两个老头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海格特和利奇有交情,所以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绝对要力保利奇。
看到埃尔文气势汹汹,坎贝尔冷笑了一声,抢先发话。
“不就是把你的宝贝孙子揍了一顿吗?有必要这样怀恨在心吗?说实话,亚尔诺前前后后做的那些事确实很恶心,就算这个小子不动手,打算杀掉他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坎贝尔是出了名的冷脸,说话从来没有顾忌,一番话立刻让埃尔文不但红了脸,连眼睛都有些发红了,要是年轻十岁,他肯定撩起袖管就和坎贝尔决斗。埃尔文立刻反击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共和国成立至今整整七个世纪,出过第二个刺杀总统的人吗?再说,你的话难道不是出于私心?谁都知道,青年军从那个小子手里得到了很多好处,你们自然要维护他。““我承认,这确实是原因之一。这些好处让我们少死了很多人,让联盟的攻势受阻,让我们现在有时间全军后撤。亚尔诺给了我们什么?他只给了我们一群私心极重的指挥官,一群只知道指手画脚,让我们这么干那么干的家伙。”
坎贝尔丝毫不退让。
青年军的两位创始人里面,布鲁姆温厚和蔼,非常受人爱戴,青年军能够有今天,和老头强大的亲和力很有关系,坎贝尔则正好相反,面冷性辣,如果有人想要对青年军的成员不利,首先要问他答应不答应。看到这帮人还没开始商量正事就已经剑拔弩张,博斯罗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先停一下,埃尔文,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处理权,你打算怎么做?”
看到埃尔文打算开口,博斯罗瓦继续说道:“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和这个消息一起过来的,还有同盟高层的一份正式信函,上面说,同盟已经不承认我国现任政府的合法性,为了保证对同盟有重大贡献的一些人的安全、保证他们能够顺利撤出,他们将派兵进入我国境内。如果我们有任何激烈的行为,将会被视为对同盟的敌人……”
博斯罗瓦停住了,接下来的话,他实在不想说。
“将遭到攻击?”
埃尔文问道。他多少能够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亚尔诺签了通缉令之后,战甲制造师联合会立刻给利奇挂了一个大师的头衔,那已经表明同盟高层的态度。博斯罗瓦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接过纸,埃尔文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坎贝尔伸过头瞟了一眼,立刻他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同盟这封信函的措辞非常严厉,而且那上面说的是“予以歼灭”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遭到攻击”连他看了都感到异常寒心。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共和国的领土,在别人的领土上歼灭别人的军队,除了霸道之外,还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轻蔑感。
看到几个人不再吵了,博斯罗瓦这才抛出另外一个消息。他其实在同盟的信函到达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亚尔诺被刺,而且他知道的内情比其他任何一方都要多,也更详细。因为当时的目击者里面,有一个是他的人。
“那个小家伙为了这次刺杀行动,专门制造了一部战甲,一部很可怕的战甲,亚尔诺身边的六个护卫骑士,除了一个人之外全都受了伤,六部战甲有四部的损毁程度达到二级。亚尔诺是被强行杀掉的。”
博斯罗瓦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但是当初他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平静。而此刻,房间里面的另外四个人就像当时的他一样,完全被惊呆了。
“这不可能!”
第一个开口的是坎贝尔,他感觉难以置信:“那个小家伙虽然已经晋级王牌,实力比普通的王牌骑士确实要强横许多,可保护亚尔诺的是一支荣誉小队啊!”
坎贝尔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变得迷离:“什么样的战甲能够让一个王牌骑士,击败一整支荣誉小队?这不可能,没有那种可能……”
他如同呓语反反复覆说着这两句话。“怪不得。”
布鲁姆元帅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来之前联络过伯尼贝利,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那边的人说,所有的保镖全都拒绝回答问题,也拒绝交出记录装置,那些保镖要求高层立刻派人过去。”
这下子没人说话了,房间里面两个人的表情最有趣:埃尔文的脸不停地变着颜色,而坎贝尔则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博斯罗瓦。“布鲁姆,还记得当年的那场争论吗?或许,对的人是你。今后就拜托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取代我的位置,担任共和国大元帅。坎贝尔,你的脸一板,确实很吓人,军事法庭就交给你了。”
博斯罗瓦仍旧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着自己的安排。
听到这些,那四个人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博斯罗瓦的话语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像是在办后事。心里最不舒服的就要数埃尔文了。这个老头一直跟着博斯罗瓦走,是保守派绝对的二号人物,原本他以为博斯罗瓦放弃权力的话,怎么也应该让他接手,没有想到居然给了布鲁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博斯罗瓦连军事法庭也一起交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开口争论,博斯罗瓦只把他们几个人叫过来,已经让他感觉很不对头,军队高层并不只有他们几个人,特别是卡隆,恐怕连高层都算不上,纯粹只是一个有武力、没脑子的家伙。严格说起来,连布鲁姆和坎贝尔也算不上真正的高层,他们一直都被边缘化,早几年还受到过打压。此刻博斯罗瓦的表现绝对显得异常,说得好听一些,他是正视现实。共和国一旦不存在了,军队肯定会大乱,大部分的骑士不会甘愿受到普通军官的压制,而骑士天生就崇尚武力。卡隆虽然是草包,但是凭借他准辉煌骑士的头衔,绝对会有大批的骑士跟着他。不过说得难听一些,博斯罗瓦做的事根本就是凭武力夺权。
这同样也是共和国七百多年的历史之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安排?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提出质疑的反而是布鲁姆。
博斯罗瓦似乎猜到了布鲁姆会这样问,就算不为别的原因,他也会选择把权力交给布鲁姆,因为布鲁姆不像埃尔文那么私心深重,不过这个理由不能说。
“只要是骑士,肯定会对那套压制骑士的做法深恶痛绝,这一套策略是共和国那几位创始人想的,为的是防止军队干政、武力夺权。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有没有因此而怨恨过那几位共和国的创立者?”
博斯罗瓦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布鲁姆,而是盯着坎贝尔。对布鲁姆,他绝对没有任何怀疑,但是对坎贝尔,他就没那么肯定了。
果然布鲁姆摇了摇头说道:“那几位伟人的智慧不是常人所能够企及,共和国能够在短短的几个世纪里面变得如此富裕繁盛,全都是他们的功劳。但是他们毕竟是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全都预料到,更不可能知道几百年后的事情。”
博斯罗瓦微微一笑,这个答案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布鲁姆在这方面的观点和「他一样,只不过他们的选择不同。布鲁姆坚持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应该改变的时候,而他却认为,改变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结果。连那些伟人都有疏漏之处,他们出错的机率可能更高。
“我问过那个少年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共和国的创始者们只是一帮死人,对死人,他谈不上怨恨与否,他也不会怀有敬意。”
沉默漫开,几个人全都说不出话来。
此刻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博斯罗瓦的用意。
青年军虽然激进,对共和国的创始者却仍旧保持着敬意,所以布鲁姆最多就是对现有的制度进行改革。但是现在,一个更加激进的组织显然已经成型,这个组织对那些伟人没有丝毫的敬意,对他们来说,如果有必要把共和国原有的一切都打烂的话,他们下手绝对不会犹豫。
如果溥斯罗瓦把权力转交给埃尔文,不说青年军会不会服气、会不会搞分裂,这个新的组织肯定会跳出来夺权,那时候肯定是一场大乱。把权力移交给青年军,相对于那个新的组织,原本被认为是激进的青年军,反倒趋向于保守,就算不偏向埃尔文,也至少能够保持中立,这样一来就可以建立起一种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