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生活作风
作品:《温泉镇的风流事》 坦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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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忠跑到茅房,把手电根部用嘴咬住,腾出双手解裤子纽扣,等把里面的毛裤内裤层层扒拉开,掏出因为冷而缩得短短的小弟弟,还没来得及瞄准地方,冒着热气的水柱就从茶壶口一样的小弟弟里射了出来。他很舒畅的打冷颤一样抖了抖身子,低头看尿洒落的地方,电筒照射下的茅坑,除了自己尿湿的地面外,没见到有人拉过屎的样子。村公所里平时在的人少,茅坑其实就是个黄土坑,泼一盆水在上面,要不了一天,就没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干燥的,一般只要是新尿的尿或拉的屎,与昨天的是完全不一样,可现在茅坑里没见到申青云的屎和尿,李心忠开始有点纳闷,又联想到刚才电筒的光照见他鞋子上的露水和泥土,他讳莫如深的嘿嘿笑了两声。
他的笑很有来头,在他们三个小伙子下乡这两个多月来,箐竹村里有几个大姑娘经常在晚饭后到村公所,和他们打扑克,或找着借口的来借书看呀什么的,时间一长,混得熟了。年轻人在一起,只要相互都熟悉后,开始动手动脚是难免的。他三个爷们,哪能错失这样的好机会,常常吃几个姑娘的豆腐,摸摸姑娘屁股呀胸脯的,是常有的事,当然都是在晚上偷偷的单独进行。
李心忠有次和一个姑娘到村后山的小树林里,把人家姑娘的身体,里里外外的指检了个够,同时自己也被那姑娘摸得没留半点秘密,可他没干更大的坏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让姑娘帮着用手套弄,然后再让姑娘帮吹吹萧,直到释放,办完事情后,李心忠给了那姑娘两元钱,算是小费。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生活作风问题,在这个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里,是属于严厉打击对象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要是和哪个姑娘做了那事,除非把人家娶了当老婆,否则人家姑娘哭闹起来,影响自己一辈子前途不算,搞不好还要坐牢,所以再怎么憋得难受,也得憋着,要是只图一时痛快,那你一辈子都别想痛快。用付钱的办法让姑娘帮吹萧,既解决生理需要,又没后遗症,属于健康的娱乐消遣,人家姑娘也乐意挣点雪花膏钱。
李心忠以为申青云也和自己一样,到小树林里让哪个姑娘帮着吹了萧,摸玩了人家一夜呢,所以才嘿嘿的怪笑。
申青云回到自己屋子,反手把门关好,没脱鞋的倒在床上,拉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可鼻子里总闻到那股子血腥味,让他觉着恶心,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浮现出岳老六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模样,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怎么也难以入睡。
王七回到自家茅草房里,全镇子,除了他家外,再也找不出第二间茅草房来。他刚进屋,老母亲剧烈的咳嗽声,从隔壁房间传进他耳朵里,他吐了口唾沫,嘴上骂道:“咳咳咳!痨病鬼!怎么也不早点咳死你呀!”
他母亲听见儿子咒骂声,只好用被子捂着嘴,吭吭的不敢发出声来,憋得上气不接下气,老泪都憋咳了出来。
王七听咳嗽声小了,一脚把自己房间的门踹开,说是门,其实就是用竹子编扎成的篱笆,他摸索着拿起火柴,抖动着双手,连擦几根都没点燃,嘴里发狠的说:“晦气!见到死人就是晦气!”
接连擦了几次,终于把火柴擦燃,在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上点亮,双手放在油灯两旁,想借着灯火发出的微热来暖暖手,可似乎没怎么管用,把手移开灯光,双掌相互来回的揉搓,用嘴给手哈了几口热气。嘎吱一声,一屁股坐在竹子搭成的床上,把脏得油亮的被子呼啦披在身上后,从口袋里摸出半截皱巴巴的香烟,双手在烟屁股两头拉了拉,叼在嘴上,凑近煤油灯,眯着小圆眼,吧嗒吧嗒的点燃了,把头离开煤油灯,很享受的吸起烟来。
王七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像是全身有了精神,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屁股,右手伸进上衣左胸内口袋,掏出沾在死人身上摸到的那小搭钱来。他嘿嘿的笑着,把左手夹着的烟屁股放在嘴上叼着,眯缝起小圆眼,双手开始很小心的剥离第一张,是十元工农兵大团结钞票,他笑嘻嘻的把钱很轻巧的放平整,铺在简陋的床上垫着的羊皮上,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不敢使半点劲,生怕把那张湿漉漉的钱给弄破似的。然后剥离第二张,是五元的,用同样的小心翼翼,把它放平在羊皮上,第三张还是五元...
王七全神贯注的把所有钱都摆平整了,眼睛发着亮光,看着羊皮上一张张展开的钱,一张十元,两张五元,一张两元,四张一元,三张五角,七张两角,四张一角,一共是二十九元三角。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把钱的数量算准确了,然后把烟头狠狠再吸一口,都快烫着手指才丢在地上,用脚踩在上面,还不忘记使劲的来回拧搓几下,嘴里低声欢呼着:“发了!大发了!”还没高兴完,又想起自己裤兜里还有几个硬币,忙掏出来,在手心里扒拉着,加起来一共有二角五分,他再把角票和硬币的钱加一块,一共是二十九元五角五分。他把硬币放在桌子上,嘿嘿的笑着揉搓双手,忽然他的表情和手一起停顿下来,右手摸到左手腕上套的表,笑容再次慢慢在王七脸上荡漾开,从手腕上退下表,用嘴里喷出的热气哈了哈表的玻璃盖,再用脏稀稀的被子擦了擦,凑到灯下仔细的看,见表的玻璃盖里有些水雾,知道是进水了,但还可以看清是五点五十几分,快到六点了。他把表凑到耳朵上听,还好,有滴嗒声,说明还能用。王七把表放在油灯旁边,眼睛盯着表,心里估着表的价钱,嘴上嘀咕:“应该值二十块吧?不对,应该是四十块,恩,也许值五十块呢。”
老母亲的咳嗽声还在继续,但王七像没听到一样,笑着把羊皮上的钱收起,已经没了刚才那么多的水,可还是湿的,他开始从大到小一张张在灯前烤起来。